陽光普照,今天果真是個好天氣。
慕無憂眯著眼看著透過葉縫的陽光,她的舉動引來慕容澤軒的笑意,他走過去輕拍了拍她的頭,寵溺之意在不言中。
「沒見過陽光?」他笑了。
「今天的陽光特別吸引人。」心情一好,連聲音也是雀躍的。
他領著她上車,「我想你現在滿腦子都是騎馬的事,八成連陽光都給幻想成馬匹了。」他十分了解她。
「哪有。」慕無憂嘟著唇。
「沒有?」慕容澤軒把臉湊近她,一副非要她說實話不可的樣子。
「有!」她自己笑了出來。
「喂,我覺得……你和爸爸好像有事瞞著我哦!」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昨天就神經兮兮的對我又挑眉、又弄眼的,如果不是了解他至深,我還以為他忘了吃藥了哩!」
「他……我怎麼知道他有啥事瞞著你?」她心虛的低下頭,然後,粉飾太平地抬一笑,「反正從牧場回來你就知道嘛!」
「你不知道他瞞著我啥事,卻知道我從牧場回來之後,他會告訴我真相?」他搖了搖頭,「無憂,你的話破綻太多,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等著她給解釋。
「不能告訴你。」慕無憂硬著頭皮不肯說︰「別問了嘛,回去你就會知道,總之……不會是壞消息啦!」
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唉!算了,「既是喜事,那我回去再問他好了。」
慕無憂頓時松了口氣。「就是嘛!」看著窗外的景物,她心情輕松了起來。「澤軒,牧場里除了馬,還有什麼動物?」
「獵犬、兔子和羊。還有一些野生動物,例如松鼠、鳥類。」他看慕無憂挺有興趣的,又繼續說︰「馬有三匹,其中兩匹脾氣較倔,你不太適合,所以,我安排你騎白色的那匹。」
「白馬!」電影中的白馬是那麼的令人愛不釋手!「它很溫馴?」她開心地笑著,「它叫什麼名字?」
「南茜。如果你和它培養出感情,一聲口哨就能夠叫它過來。」
「真的嗎?好有趣的樣子……」
她興奮的情緒一直高漲著,待她親眼看到南茜,且親手接觸到它時,更忍不住地贊美它,「天!它真漂亮。」是真的馬?她忍不住又用手踫踫它的臉。「好好玩!」
慕容澤軒帶著她到房里換了騎馬裝,這才開始教她一些上馬、下馬的動作,待一切熟練了之後,再由牧場的佣人牽著馬帶她繞圈子。
慕容澤軒在一旁看著她安全的繞了幾之後,才高聲對慕無憂說︰「你先在這里練習,我去跑跑,馬上回來。」
看著他揚而去的背影,她不禁羨慕地對幫她牽馬的佣人說︰「真不知道要多久我才可以跟他一樣,騎得那麼好。」光是繞著這圈圈,真的挺無聊的,更何況馬兒還不是躁縱在她手上。
「很快就能學會了。尤其我看小姐你膽識不錯,不會懼高,學習的能力挺強的。」他笑著說︰「騎馬也沒啥訣竅,只要膽子大又能控制身體的平衡,便很快能學會。像我,第一次學,當天就能單獨御馬了。」
「這麼快!」這令慕無憂信心倍增。
又練習了好一會兒,佣人要求上洗手間一趟,把馬兒綁在樹干上。
如果能自己騎騎馬該有多好?她看著南茜一眼,發現也正看著她。
「也許……我可以自己試試騎它!」慕無憂喃喃自語地說,想便跳下馬,把韁繩解開,然後上馬。
唔……它怎麼不動呢?她方才看慕容澤軒好像是踢馬月復,然後馬兒就跑了起來了。不假思索,她對著馬月復一踢,南茜立即沖了出去。
「我的天——」驚慌之下慕無憂只有死命地抱著馬脖子尖叫,「救命——停……停下來啊……」她幾乎被嚇哭了。
慕容澤軒逛了一趟牧場,打算回去看看慕無憂學習得如何時,有一匹白馬以極快的速度奔過他面前,定眼一看——
「這是怎麼回事?」他清楚看見慕無憂覆在馬背上,雙手緊抱著馬脖子,她這樣遲早要摔下馬背的,于是他勒住了馬,往南茜奔去的方向直追。
很快的,他追上了白馬,然後他對著被嚇得只有把臉埋進馬鬃里,不敢看前方的慕無憂大聲叫喊著,「捉住韁繩,把馬勒住,它就會停下來了!」
慕無憂一听到慕容澤軒的聲音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她照著他的話做,把繩子勒緊,誰知她一拉,馬兒一聲嘶喊,前腳離地高高地抬了起來。慕無憂一嚇,雙手松開韁繩,身了重重的落在地上。
「無憂——」慕容澤軒急忙跳下馬,把她抱起。「無憂!你醒醒!無憂——」
「怎麼會這樣?她答應我絕不騎馬的。」慕容春趕到了醫院,看到坐在病房外的慕容澤軒。
「我該料到她絕對不會安于讓別人牽著馬的情形。」他喃喃地說。「這小妮子就是這麼不听話。」
他八成還不知道她懷孕的事,因此除了自責之外並沒有怒意,慕容春推測著,並偷偷地看了他一下,「你知不知道她……」正要講時,診療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她要不要緊?」慕容澤軒第一個表示關心。
「你是患者的丈夫?」醫生氣憤地說︰「她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摔下來的,怎麼會摔得全身都是淤傷?」
「馬上。」
「她去騎馬?」這實在令人更加氣憤,「你讓她去騎馬?你這丈夫是怎麼當的?知不知道你妻子已經懷孕了?」
「懷孕?」慕容澤軒一愣。
在他還像座石膏一動不動之際,醫生劈頭又罵,「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是這樣,幸好那孩子還想來見見這世界,看看他那沒啥責任心的父母,要不這種情況要不流掉都很困難!」說完他才離開。
「我要當爸爸了?」
慕容春一听到孩子仍安在無恙這才松了口氣。要是慕無憂和孩子有個閃失,他可是挺難跟兒子交代的。
唉!一切沒事,阿彌陀佛……
真的要當爸爸了,好像夢境一般!慕容澤軒此刻心情的愉快真是筆墨無法形容!
「幸好母子平安。」慕容春心想,既然沒出啥事,還是別把慕無憂明知道已經懷孕仍去騎馬的事告訴他,要不,待會鐵定少不得一頓罵。
他可不忍心看她摔下馬住院,耳根又不得清靜。
「這小妮子怎麼這麼粗心,她八成連自己已經懷孕的事都不知道。」他愛憐的說。「走,咱們進去看看她吧!」
他推門入病房的時侯,慕無憂已經醒了,她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圍的環境看到慕容澤軒她十分訝異的說︰「慕容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里?」
「慕容先生?」慕容澤軒一愣,她怎麼叫得如此生疏,「無憂,這里是醫院,你摔下馬了,所以……」
「摔下馬?」她瞪大了眼楮,然後噗嗤一笑,「多日不見,你怎麼變幽默了呢?我騎的是五十本本的摩托車,哪來的馬可以騎?這里是二十世紀,不是古代!」想了一下,她說︰「我得快去采訪新聞了,遲到了。」說著她便要下床。
莫非……她……她恢復了記憶了?
「無憂——」慕容澤軒拉著她的手,「你此刻受傷著,不能亂動。」
慕無憂發覺慕容澤軒的手放在她肩上,不由得又甜蜜又害羞,一張臉都紅了,心想,怎麼多日不見,他變得那麼熱情大方?好像……好像他們已經是論及婚嫁的未婚夫妻似的。
「丫頭,你認得我嗎?」慕容春問她。
「這位老伯,您是……」她可從來都沒見過他,怎麼叫她「丫頭」呢?「我們認識嗎?」
「她果然恢復記憶了,不過,幾個月前的那段記憶也沒了。」他對著慕容澤軒說︰「看來,她得要重新適應這里的生活了。」
他們在說些什麼?怎麼她一點也听不懂?
慕容春搖了搖頭,對于慕容澤軒報以無限同情。看來這小子可要對她再費番唇舌才解釋得清楚了。他十分好奇,慕容澤軒要如何告訴她下個月即將結婚及她已經懷孕一事?哈!這筆「風流帳」有得算了。
誰教他捺不住單人枕頭的寂寞,先偷嘗禁果了呢?看吧,現世報了!
這筆風流帳還是留給男主角自己去細細體會吧,他這閑雜人等可以先行告退了。
「呃……澤軒哪,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要做,你……」他原本想說「自求多福」的,回頭一想,人嘛,留些口德。「你留下來和慕小姐好好聊聊吧!」投以一個同情的眼神之後,他才離開。
溜得還挺快的!慕容澤軒無奈的暗自嘆了口氣。
「那個老伯臉上表情好怪哦!」慕無憂挺好奇的。
「他面部神經失調,常會有不由自主的表情,習慣了就好。」死慕容春,咱們這筆帳有得算了!
「他是誰呀?」
「我爸爸。」
「伯父?他……也到台灣來了?」她低呼了出來,以為自己此刻還在台灣。
「無憂你听我說……」慕容澤軒心思此刻也滿紊亂的,他該怎麼跟她解釋她喪失記憶那段日子發生的一些事?「你現在的所在地並不是台灣,而是——美國。」
「美國?」她低呼。「不會吧?一場車禍後我就到美國來了?又不是發生空難。」這種天方夜譚的話怎會出自他口中,他發燒了嗎?否則怎會胡言亂語?
「你在要去采訪新聞的途中發生了車禍,喪失了記憶……」他把車禍過後她喪失記憶,然後自己把她接到美國就近照顧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喪失記憶?不會吧!」慕無憂覺得好像在听故事一般。
「別懷疑,那是事實,如果你不信還可以問慕雲遙。你是否記得采訪新聞的日期是幾號?」
「十月二十八日啊。今天不是十月二十八?」
「今天是五月三十了。無憂,請你看看掛在牆上的日歷,現在已經離你說的時間有半年之遠了。」
「怎……怎麼會這樣?」慕無憂被月歷上的數字嚇住了,近半年的時間……我的世界一片空白?我在這段時間做了什麼?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她抱著頭猛烈的搖晃著。
「無憂——」慕容澤軒把她摟進懷里,「這段時間你一直都留在我身邊,我們有過一段你已不復記憶的快樂回憶,而且,你知道嗎?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結婚?」又是另一件叫人吃驚的事!她臉倏地紅了起來,「你……你要娶我?咱們……咱們才認識不長的時間!這樣太倉卒了吧?」
他托起她的臉,「告訴我,你還喜不喜歡我?」
「我……」慕無憂羞于啟齒,微微地點了頭。
「這就對了,既然咱們彼此相愛,為什麼不能結婚?而且咱們相處過好一段時間,雖然你已經不記得,但是,咱們要結婚的事絕對不算倉卒。」他試著說服她當六月新娘。
「我對我喪失記所做過的事情已經不復記憶了,咱們的關系,真的已經親密到可以進禮堂了嗎?我……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慕容澤軒一直是她心目中的王子,王子真的願意娶灰姑娘為妻?
「我怎會後悔?」他執起她的手,「想告訴你一件事,怕你會承受不住。」他笑容中竟有些羞澀,臉也微微泛紅了起來。
她要是知道她在喪失記憶這段期間已經和他有過親密關系,且懷了他的孩子,會有什麼反應?
「什麼事?」看他的表情……唔……事態有些嚴重哦!
「如果……」慕容澤軒還是先舉個例子好了,免得她受的刺激太大,「如果你在婚前和男友有了親密關系,且懷了他的孩子,你會怎麼做?」
慕無憂不明白他的怎會突然問如此奇怪的事,不過她仍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以!」婚前性行為……唔……想來有些可怕。
「要是對象是我呢?」他情急之下月兌口而出。
「你……」她的臉紅了,連耳根子也灼熱了起來,久久說不出話,「我真的不知道!」當他把她圈入懷中時她都已經全身發熱,害羞不已了,更何況是和他……
「我認為情侶之間只要深愛對方,且願意為行為負責,那層親密關系並無不可。」慕容澤軒看著,打算把事情告訴她,「無憂,那層關系在你我之間早已不是禁忌了。」
「我是說……」慕無憂臉上的紅潮又加深了,忙把臉埋進他懷里。
「下個月你就是我妻子了,怎麼還那麼害羞?」他捧著她發燙的臉。「還有……你已經快當媽媽了,你現在肚子里頭正懷著我的孩子。」
「孩子?」怎麼今天他說的事一件比一件令人震驚?喪失記憶、到美國來,和他發生關系且……懷了他的孩子?太像神話了吧?
「你會不會認為我在你喪失記憶的時侯佔盡了你的便宜?」慕容澤軒帥氣的臉上有抹笑意,眼楮一刻也沒有離開她臉上。
「我……這些事都讓我太吃驚了。」慕無憂輕輕地說︰「我想……在喪失記憶那段時日里我也是深……深愛著你的,才會把自己交出去,那怎麼能說你佔了我的便宜呢?」
看她嬌羞的樣子,慕容澤軒頓起憐惜之意,可是又想捉弄捉弄她,于是他在她耳邊喃喃訴說著第一次她勾引他的「精采片段」。
「啊?!我才沒有!」慕無憂奇窘無比,「你……我……我才不會那樣做呢!你胡說……」她捂著耳朵,「我不要听了!你騙人!不相信……」
慕容澤軒拉下她堵住耳朵的手,「好啦!一切純屬虛構,是我半夜模到你房里采花的,這樣可以了吧?」他搖頭苦笑。女人哪,死要面子!
「這樣才差不多。」
「那麼……下個月你願不願意嫁給采花賊呢?」他頑皮地扮了扮鬼臉。
慕無憂瞄了一眼仍舊平坦的小月復。「看來不嫁好像都不可以。」
「喂,說這樣的話很傷人呢!奉子成婚這事我可是不欣賞。」慕容澤軒正經地說︰「不是真心愛我的人娶回家可沒啥意思!說,你是真心想嫁我的嗎?」
「咱們的理念是相同的,你認為我是真心,抑或虛情假意?」她甜甜的笑著,在慕容澤軒眼中,她看到了濃得無法化開的深情。
這輩子,她注定是他的新娘!
「我是黃娟。」
在一家咖啡館里頭,黃娟、裴宇風見面了。听說慕無憂已經恢復記憶,那意味著她喪失記憶期間的記憶必記不得了,于是,黃娟又得把名字說一次,讓她「再」次認識自己。
「你是澤軒的妹妹?」哇!她好高哦,有世界級模特兒的架式哦!「我們雖是第一次面,但是……好奇怪哦,我好像曾經在哪里見過你。」
「是嗎?」她淡淡一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一切從新再來,她介紹身旁的裴宇風。「他是我工作上的伙伴——裴宇風。」
挺登對的一對,慕無憂心里想,只是她擔心自己會說錯話,因此並沒有把感覺說出來。
「哥,今天怎麼有空約我們出來?」星期一,該是這位大總裁有空出來喝咖啡的日子。
「無憂今天出院,我去醫院接她,想到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因此把你找了出來。」慕無憂從馬上摔下來只有數處傷淤傷,但是醫生怕她有腦震蕩的可能,因此留她在醫院觀察了數日。
「什麼事盡管說,只要我幫得上。」黃如何答應得挺爽快的。
「我們婚禮中少了一對伴娘和伴郎,很直覺地就想到你們,老一輩子的忌諱,認為五對不吉利,就湊個六對較好彩頭。」其實他也不太懂。
「我適合嗎?」人高馬大的,她可不覺得她這種似「兵馬俑」的高壯女子適合伴娘這嬌美的名詞。「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這種身高……」
「鶴立雞群有啥不好?」裴宇風比她大方,說實在的,他也挺想見識一下她穿禮服的模樣。「只是我懷疑像你這樣的身高找得到禮服穿嗎?不會找來的禮服一套到你身上屆時成了芭蕾舞式的迷你小短裙,當不成伴娘還可以跳一段‘天鵝湖’以娛嘉賓。」
他的話讓黃娟口中的一口咖啡差些沒噴出去。她狠狠的瞪著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放心吧,這里是美國,西方女子的高度比東方來得高些,黃如何要在這里找到一套合適的禮服並不是難事。」慕容澤軒發覺眼前的男女,頗有歡喜冤家的樣子。「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黃娟只要負責試穿就行了。」
「我一定要和他搭檔嗎?」黃娟沒好氣地看著裴宇風。
「你以為我喜歡哪?母老虎。」
「也只有他的身高在你穿高跟鞋的時侯可以勉強和你搭得上了。」慕無憂忙打圓場。
算了,反正只是當個伴娘又不是嫁給他,為了這樣區區小事生氣實在沒必要,想通了之後,黃娟只沉默著,不再加入意見。
大伙兒又閑聊了一會話,黃娟兩人先行離去。只剩慕無憂和慕容澤軒繼續在咖啡館里頭談論著結婚當天的事宜。
「你想想看,在台灣你還有哪些朋友是你想見的呢,我們可以寄封邀請函去。」慕容澤軒希望當新娘的那天,所有她想見的人都能來觀禮。
「昨天都告訴你了。」她想了想,「其實……還有一個人我也挺想念他的,只是,他可能不會來了。因為……我太傷他的心,可是,感情的事真的勉強不了啊。」她哭喪著臉,「我真的不是故意辜負他的。」
「你是指劉運策?」
「唔……他此刻一定認為我很薄情吧!」她輕輕的說︰「他現在人應該在美國了。」
「那種人他沒資格來參加咱們的婚禮。」一想到他慕容澤軒就有宰人的沖動。「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發生車禍、喪失記憶?」
「車子騎得太快……」忽然她想起車禍前的一些片段,「我記得……對了!我的煞車全失靈了!」
「那是那個家伙的杰作,那個白痴!」他把劉運策酒後想非禮她及吐出了真言的經過敘述一番。「他那根本不叫愛你,簡直要謀殺了你!」
「他……他真的做了這種事?」這又使她憶起在出事當天看見他鬼鬼祟祟的蹲在她摩托車前的可疑行為,經慕容澤軒如此一說,她總算明白劉運策當時慌張的原因。「我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真是太可怕了!」她舒了口氣,「我一直把他當成我的哥兒們、好朋友,沒想到他居然忍心對我做出這樣的傷害!我……我以後再也不想見他了。」
「你要見他也不容易。」
「為什麼?他現在人不在美國,見面的機率十分高。有時事情就是那麼巧,愈不想見的人,就偏偏有事沒事就在你眼前晃來晃去。」
「他回台灣去了,沒啥機會有事沒事出現在你面前嚇你。」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這是你的杰作?」
「我沒對他作暴力舉動,只是分析了一些事情的利害關系供他參考而已。他是個聰明人,對我的話相當有領悟,因此知難而退了。」
「你的‘分析卻敵’法也未免高明了些!」她抿嘴一笑。「相公,改天妾身可要好好地向您討教一番。」
「夫人您客氣了!」慕容澤軒說罷,兩人同時笑了出來。「無憂,大概只有你才能逗得我如此開懷,無論是喪失記憶時的你,抑或現在的你都像陽光一般,照亮了我的生命。」他看著她,「剛開始的時侯,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一個死去的朋友。」
「李佳萍?」那的確是個甜美的女孩。對于墓碑上的黑白相片,她記憶猶新。
「你對她記憶似乎特別深刻。」
「沒辦法,她是暗戀你的人啊,而我……一開始是處于這種情況,大概是失意者同情失意者吧?」慕無憂想了想又甜甜一笑,「不過我比她幸運多了!」他該明白她的意思。
「終其她一生,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對她……我真的很抱歉。」想起了李佳,他心中仍是一陣痛,「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只可惜和我無緣,有機會我再把她的事情告訴你。」
「好。」慕無憂看著他,「你把她當妹妹,那我呢?」有些事她知道,但是經由他口中說出來的感覺又不同了。女人啊,就是愛听甜言蜜語,她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其實在認識你之後,我很快就喜歡上你了,只不過自己不願承認罷了。」慕容澤軒苦笑,「那時一直以為自己只把你當成妹妹看待,哪里知道……」他笑了,「緣分,逃不過的。」
「我對你可是一見鐘情呢!」她不平地嘟著唇,「原來你對我只是‘很快’的喜歡上而已!」
「這樣也計較?!」慕容澤軒一笑,「好吧,婚後再彌補你的損失,可以了吧?」
「怎麼補?」
「每天多愛你一些啊,這樣過一段時間後就可以扯平啦!」
「扯平了之後呢?」她好奇。
「再多愛你一些啊,讓你這輩子怎麼也還不完,下輩子再來做夫妻還我對你的愛!」他拉著她的手,「這樣算不算無賴行為呢?」
「沒法子啦,嫁雞隨雞,老公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了!」
「瞧你怪委屈的!」慕容澤軒輕擰了一下她的鼻尖,心中的情意自在不言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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