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黑風龍頭的私生女?
閻焰眯著一雙犀利而充滿危險氣息的星目,仔細的端詳由總部傳來的相片和資料。
出現在電腦熒幕上的資料相片顯然確實具備了「資料」的特質,除了清晰的五官之外。額際以上和下巴以下全切割了。整理這份資料的人太欠缺美學概念了。
這麼一個五官靈秀出塵,半點凡間味也沒有的絕色該有頭符合她氣質的長發,是不?隨後他為自己的胡亂猜測感到好笑,其實世間事沒有什麼是絕對的,誰規定氣質好的女孩一定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就資料上看來,這個模樣柔得似水的超級美女,骨子里也沒予人的感覺一般的需要人保護,身為歐爾頓財團經理的她該讓自己軟得像塊豆腐嗎?若真是如此,那今天的身份大概不是「經理」而是「經理夫人」了。
有趣!歐洲名列前茅的財團經理居然會是揚名于世的黑社會龍頭的私生女。這個和自己一樣有四分之一英國血統的東方女子,若是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會如此?是呼天搶地、大吵大鬧一番的拒絕有如此可恥的身世?抑或默然的承受下所有的事實?
女強人的反應該是與眾不同的,不是嗎?那麼這個名喚戴舫宸的女強人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可否認的,接近戴舫宸的目的是想藉此揭開黑風龍頭的神秘面紗,但是隨之而來對于她個人的好奇更使得他非接下任務不可。
看來這任務的樂趣將會遠勝于以前的任務……
閻焰才關了機,一張充滿古典味道的稚氣臉龐從門後探了出來。
「哈羅,哥哥你在干什麼?」閻鏡觀看閻焰對著她搖頭苦笑的表情,索性大方的走了進來。「又要說我‘都那麼大了,仍學不會進門前先叩門’的禮儀,對不?」她典雅的小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細長的柳眉一挑,小口一噘充分的表現出自我的任性。
對于她的任性閻焰早就習以為常了,他的小鏡觀是任性了些,但是有主見的任性有何不可?
「找我有事?」
「你答應姑媽要去機場接她的。」她抬高下巴看著站起來後高她三、四十公分的哥哥。「她剛從日本回來,出國前還念著要帶什麼禮物給你,對于那麼疼你的人,你再不去接機就太不應該了。」
這是十二歲的小女孩說出來的話?哦!算了,她本來就是「超少女」,不能拿一般「正常」女子和她比。
「謝謝你提醒我。」閻焰拿起外套往身上一搭打算出門,才跨出第一步就瞧見妹妹往他電腦前的椅子坐下。
「鏡觀,不準踫我的電腦,里頭有重要的資料。」
「組織傳給你的嗎?」那有什麼了不起?經過「頭頭」三番兩次的游說之後,她正考慮加入呢!「如果是組織的資料,那我非看不可!」
「你又不知道我的代號,怎能進入組織的資料系統?」話一出口閻焰赫然發覺說錯話了。
果然,閻鏡觀很快的糾正他,「你會告訴我的,不告訴也拉倒,反正我只要運用一下測試過去的超能力,還怕不知道你的代號?」有超能力真好!閻鏡觀可愛的臉上有著狡獪的笑意。
該死的,又來了!算了,反正也不過是有關戴舫宸的資料和相片罷了,他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輸入我的生日日期就成了。」
「早說嘛!」看了一眼被她吃得死死的哥哥。「你可以去忙你的了,我不會把你的資料銷掉的。」
閻焰無奈的搖著頭,有個智商一等一的妹妹真的很可憐,不但無法嘗到為人兄長的權威,更悲哀的是自己還得淪落到為其所控制的地步,真是教人郁卒啊!
???
總算回來了!
這一個星期來每天有開不完的會議、推不掉的應酬,老天!這可能是當上歐爾頓經理以來最累的一次考察了。
戴舫宸眯著眼楮看著窗外的雲海。打從上了飛機不久,她便放任著疲憊的身子好好、痛快的休息著,直到空姐甜美的聲音提醒飛機即將降落的消息。
這幾天的身體一直處于相當不舒服的狀態,若不是有超強的責任心和意志力,她哪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她用手撫一下仍發熱的臉頰……還發著燒呢!不過,幸好已經快到家了,屆時可以好好的休息,想到這里,戴舫宸冷漠且累極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
提著輕便的行李出了機艙,習慣性的拿起了墨鏡往鼻梁上掛去。眼楮是最容易透露心緒的,而她,不想讓別人從那里讀出自己太多不想與人分享的心情,她戴舫宸的心情只屬于戴舫宸的,而墨鏡可以幫她遮去一切的心情,讓別人無從了解她。
只是……今天的黑鏡好像有些怪!哪里怪?呃……其實也說不上來,反正從方才戴上它之後,外面的世界就有那麼些怪,有些……「不協調」吧!管他的,八成這幾天生病又加上在外奔波,因此才有這種「不協調」感吧?回家調養幾天大概就正常了。
提著行李出了關口,一向受慣了別人注目禮的她,對于他人「不客氣」的目光早就習以為常,只是,一個美人可以美到令人「交頭接耳」的談論,甚至有那麼一點「指指點點」的評頭論足嗎?
唔……氣氛有那麼一些不對勁,為什麼大家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走下舞台沒卸妝就直接上街購物的小丑?她知道自己現在一臉病容,也許還有淡淡的黑眼圈,這樣子的確有些熊貓,但是,她戴了墨鏡啦!誰看到她的黑眼圈?
仰著頭,她抬頭挺胸的大步向前走。
「小姐,請問……」
忽地有人從後頭叫住了她,她一個優雅的轉過身。「有事?」
對方看見她轉過身後先是訝異的怔了怔,然後仿佛看到電影情節中爆笑畫面,一個勁兒的爆笑出來,笑到最後居然挺不直身子,一只手還顫著抖大咧咧地指著她。
戴舫宸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心想,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行為這麼唐突、沒禮貌?
強忍著怒意,她皺著眉開了口,「先生,你叫我有事?」迷長相俊美的男子吃錯了藥不成?她就算長了像恐龍也沒這麼好笑吧!
「你……哈……哈……你實在太好笑了!」閻焰到機場等候姑媽已經近半個鐘頭了,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出關,正要向前詢問該班機是否由日本開出的,卻看到這種「爆笑」畫面!他笑聲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這麼好笑嗎?」戴舫宸敏感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直覺的,她摘下墨鏡。
終于,她知道這「沒品」的男人笑些什麼了。老天!她的鏡……她的墨鏡居然掉了邊鏡片,也就是說,這造型以帥氣為訴求的墨鏡上有一邊是沒鏡片的,那麼……她方才的模樣不是像恐龍,而是像熊貓!
哦,上帝!這種該一頭撞死以遮羞的「代志」,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紅著臉,戴舫宸有些惱羞成怒了,「狀似」熊貓已經使她夠困窘的了,這該死的男人的笑聲更令她成為注目焦點,唔……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太好笑了!我……哈……忍不住……」閻焰笑到腸子都快打結了。沒想到機場來接人還可以遇到如此「精彩」的笑話,好久沒笑得如此開心了!哈……
「忍不住是嗎?」這個殺千刀的。「那麼我幫你忍住——」語畢,她在閻焰還會意不過來的同時,一巴掌火辣辣的甩上他的臉。「你去死吧,臭男人!」
這巴掌奏效了,使得笑到幾乎瘋掉閻焰的笑聲卡在喉嚨,笑意僵在臉上。
這女人真打?!她居然敢打他?!閻焰訝異的愣了下。
「這不是忍住了嗎?It?seasy。」說著,戴舫宸冷冷的瞪視他一眼,再度旋過身去,臨走前回頭撂下話。「小小的教訓,以後再無法控制自己沒啥風度的笑聲時盡管找我,我會免費替你止笑。」
「你是誰?」他頭一次被女人打,不留個名字紀念有些對不住自己。
「歐爾頓,戴舫宸。」敢教訓人還怕人找麻煩嗎?她戴舫宸一向敢作敢當。
她側低著頭輕甩著長發,微略自然卷的長發在風中輕揚。目送著她離去的傲然背影,閻焰用手撫著方才被摑的臉頰,臉上有著淡淡的,帶著危險訊息的使壞笑意。
原來,她就是戴舫宸?怪不得有些面善。
一巴掌,很特殊的「見面禮」,不是嗎?有趣!事情愈來愈好玩了!
???
坐進了寬敞的勞斯萊斯後,溫葛蕾優雅的撫順了裙擺,這才笑意盈然的打量著一向令她引以為傲的佷子——閻焰。
「在這‘特殊’期間能在英國看到你,有些不可思議。」溫葛蕾風韻猶存的臉上有著譏諷的笑意。不過,從日本出公差回來,甫下飛機就能看到一向她視為己出的佷子前來接機,不可否認的,十分令人愉悅。
「‘特殊’期間?」閻焰一聳肩的苦笑。「你是指全族想‘圍捕’我去相親一事嗎?如果此事算‘特殊’,那‘特殊’兩字對我來說就沒啥特別了。打從我年滿二十五歲之後,有哪一天不遭‘圍捕’通緝的?」
「習以為常了?」她抿嘴一笑。「說真的,相親其實也不錯,更何況老爺子會看中的女子各方面都不會差的,何苦老躲著相親一事?」
「那可不行!萬一我沒看上對方,對方看上我可怎麼辦?我可不希望後頭老跟著一群‘親衛隊’。」
對于這麼一個不懂得謙虛為何物的佷子,溫葛蕾笑了出來。「還是那麼狂傲,你喲——」
不過,說實在的,那些名門閨秀固然條件高,若真的要配俊逸不群的閻焰,顯然仍有些高攀了。
「婚姻大事我可是很謹慎的,不是我真的動心的對象,任她是王公貴族我也不要。」身子往皮椅上靠去,一臉玩世的笑容,一雙明眸星目卻有著難得的認真。「我堅持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所以你不屑家族為你安排的相親對象?」
「認命的接受相親的女子,這樣的人太‘宿命論’了吧?」他一撇嘴。「現在還流行三從四德?可笑!」
人的命運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閻焰一向是「人定勝天」論者,他看不起所有的「認命」者。
「原來你要的妻子人選是要刁鑽一些的,是不?」溫葛蕾搖著頭苦笑。「別人是巴不得妻子愈溫婉愈好,你倒是希望找到個有個性一點的。」說到這兒,她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說。「說到這個,有個人選倒是合了你的脾胃,那個女孩和你一樣痛恨相親,很不巧的,拒絕的對象居然是你。」
「有這樣的女子?」這倒是希罕事,通常對方若是知道相親的對象是肯特伯爵家的人,十之八九是不會拒絕,且別說他個人條件如何,光是肯特一族就是許多人極欲攀附的對象。玩世不恭的一挑眉,閻焰眼中閃著好奇。「是哪家小姐如此有個性,敢拒絕和肯特家族攀親?」
「歐爾頓老爺的外孫女——戴舫宸。」
「是她?!」是一件挺訝異的事。閻焰垂首一想,那個女子會如此做才合乎她的作風,是不?
戴舫宸絕美的容顏和傲然、孤久自賞的特質很難教人忘懷,她的確像是會拒絕相親的人。
看來在他未和她謀面前,兩人已經有過「交集」了,而且還是「相親」被拒哩!戴舫宸啊戴舫宸,你接二連三的「削」我面子,這筆帳,咱們該怎麼算?閻焰心想。
「怎麼?你認識她?」溫葛蕾注意到他語氣中的訝異。
「沒有,她那種千金小姐,我哪來的機會認識?」
「是嗎?」溫葛蕾有些曖昧的一笑。「希望是真的沒見過,要不……以她的姿色,可能把你迷得暈頭轉向的哦!她的相片我見過,是難得一見的絕色。」那張「相親」照除了見過之外,鬼靈精怪的小鏡觀也看過,而且是小鏡觀說相片中的女子絕對能夠「套牢」老哥的話,才引起了肯特家族諸位長輩的高度注意。
她俊美絕輪的佷子真的會迷上歐爾頓家的戴舫宸嗎?未來是個未知數,誰也料不準的結果,不過……小鏡觀的話一向都能百分之百兌現,不由得別人不信。
「我一向對沒興趣,再美的美人頂多引得我多看一眼罷了,暈頭轉向?」他干笑了一聲。「是指我看美女看得太入迷撞到了路邊的電線桿嗎?」
「你沒見過她,不知道她一顰一笑的迷人。」她真是一個大美人,溫葛蕾就不明白,一個混血兒怎能長得如此「東方」?唔,算了,她們家的閻鏡觀還不是活像中國古畫中走出來的美人?
「美人還不是一個鼻子、一張嘴?」他在「心中」承認,戴舫宸是繼曲宓之後令他看了頗有感覺的女子,但,那不意味著她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左右他的心緒。
再美的女子對此刻的他而言不過只是個藝術品,僅僅只是欣賞用的,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將不會有什麼不同,他十分堅信。
「你現在想法是如此真正談了戀愛可就不會如此想了,很期待你的改變。」
閻焰聳肩一笑,「怎麼今天淨聊這些?換個話題吧!」
「又逃避了?」
「不是逃避,是不耐煩。」就算他心中再不快,臉上的淡然笑意仍不曾消失過。「談談你此趟的日本行吧……」
???
一身筆直的西裝革履,戴舫宸在辦公室里頭的穿著一向都是如此中性、有個性,而一百七十六公分的修長身材也賦予她「衣架子」般的優勢條件。
坐在辦公桌前,她專心的批閱著堆積在案頭前的文件,正在一心一意之際,桌上的對講機響了。她按了一個按鈕,秘書甜美的聲音傳了進來。
「經理,歐爵企業的總裁在會客室等你。」
「又是……」戴舫宸對著對講機一番白眼。「告訴他,我沒時間見他,請他回去吧!」
「可是,經理,你也知道他不好打發的。我知道你不想見他,所以也曾找理由想打發他,可是……他堅持見到你才肯走。」
「那就讓他等吧!」戴舫宸沒有商量余地的結束了對話。
去他的!歐爵企業就了不起嗎?就算明知得罪歐爵企業是個不聰明的舉動,但她仍堅持不和其總裁艾力克有所牽扯。每回洽商時他那色迷迷的眼神,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樣直教她反胃。
會和艾力克有所接觸是表哥一手策劃的,他以為他在玩啥游戲她看不出來嗎?呵!要玩手段也高竿一些,這些低級手段她只是不想說出來罷了,他當真以為她是三歲孩童嗎?威廉表哥,你低估了戴舫宸的智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手段!
戴舫宸三歲時母親空難亡故後,她就被外祖父接到英國來。自從她來到了母親歐爾頓家後,聰明慧詰的她一直是歐爾頓老爺的心肝寶貝,長大後艷冠群芳、能力卓然的她更是老爺子的驕傲,他對外孫女的偏好引起了兒子及孫子的不安,深怕老爺子百年之後,遺囑中的家產會落到戴舫宸手中。
老爺子對她的疼愛使得比她更有資格繼承家業的威廉十分不滿,他總想盡辦法和戴舫宸在工作上相較個高下,可是事實證明,他的能力是不及她的。能力不及她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偌大的產業落在她手中?那可不行。
不過,所謂女大當嫁,這也許是一個把她驅出歐爾頓的最好方法,既堂而皇之,又不會讓別人多說話。
于是乎威廉首先找上了肯特家的外孫。听說那家伙成日不務正業、游手好閑沒個正當職業,這倒是個整戴舫宸那高傲的女人欲哭無淚的好人選。試想,萬一她兩人相看對了眼,戴舫宸不會成了「女怕嫁錯郎」的例子?屆時,那可大快人心,只可惜……唉!戴舫宸一中的說要「相親」就副沒得商量的倔模樣,這出戲自然沒得唱了。
她不愛相親那也成,利用「公事」介紹她認識他的好友總成了吧?這也就是戴舫宸和艾力克認識的原因。
只是事情的發展結果和威廉所想的有些不同,原以為恁著艾力克帥氣多金一定能把戴舫宸玩于股掌上,哪知……事情好像恰恰相反,艾力克已經沉迷于她的一顰一笑中,而她呢?還一副八風不動、老神在在的模樣,這女人真不是座普通的冰山。
戴舫宸結束了和秘書的對話後心情一直沒轉好。畢竟她之所以會待在歐爾頓上班全是回報撫養她長大的歐爾頓老爺子的心意,這全然和搶家產搭不上邊,而那無知的威廉表哥卻硬要扣上她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更荒廖的是以替她找個婆家為手段,趕她出歐爾頓,自己如真要和他爭家產,以他那種平凡的辦事能力,她有十足的把握爭贏!
算了,想這些沒營養的事,正當戴舫宸收起心事打算再專注于工作上時,她辦公室的門被無禮的推研。威廉一臉怒氣的沖了進來。
「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已經在會客室等了你快一個鐘頭?這是你的待客之道?」隨即一雙手拍向她的辦公桌。
戴舫宸從容的將筆套上筆套,這才抬眼看他。「既然是‘你的’朋友,而你又知道他枯坐了一個鐘頭,該陪陪他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艾力克想見你!」他仍是怒氣沖沖。
「是為著公事?如果是私事……那麼,此刻是上班時間我沒空。若是前者,有你和他談公事,比我和他談適宜多了,你認為呢?」
「你知道他……」
不待他說完戴舫宸截斷了他的話,「如果他是針對我來的,那麼,請他死了這條心吧!我戴舫宸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他那種大總裁談情說愛。」
「你……」威廉氣憤的指著她。「你別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人家喜歡你是看在你是我表妹,你真當自己是國色天香。」
「只要是你表妹他都喜歡?那麼,請你將瑪莉安介紹給他吧,對于沒啥主見的男人我沒興趣。」她重新回到文件上。「我要辦公了,沒事的話你請回。」
「你……好!你有本事,你冰清玉潔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種聖女的姿態要擺到啥時候!」說著,他又氣沖沖的往外走,「砰」的一聲,重重的摔上門。
總算又結束了一場無聊的精神轟炸。戴舫宸一副疲累似的將身子靠往身後的靠背,閉上眼楮用右手在眼皮上輕柔著。
「舫辰,你還好吧?」
她一睜開眼楮看到她的好友兼秘書安娜正佇足在玄關處。「我沒事。」很勉強的,她擠出了一抹笑容。
「你的苦我知道,但……卻法替你分擔些什麼。」安娜走向她。「這種肥皂劇以後大概會不斷的重演,真不知道你那表哥怎老演這種無聊的戲碼?」真怪!舫宸今年也不過二十六歲,干啥這麼急著替她物色對象?最可笑的是,別人否決他所物色的對象還不行呢!他以為他是誰?丘比特嗎?
「二十六歲的老姑娘了,也的有該有人交往的對象了。」戴舫宸搖著頭苦笑。「只是……不知怎麼,我就是遇不到心中理想的對象,是我太挑了嗎?抑或……」緣分的事,好難懂的。
「就算是太挑那又如何?就憑你的條件是可以眼高于頂的。」不是她愛吹牛,戴舫宸是她活了二十多年來看過最美的女子,那些所謂的玉女明星、偶像巨星給她一比,不知給比到哪兒去了。這麼一個絕世大美女若一定要說有什麼不盡完美的話,大概就是表情太冷了吧。
一座冰山似的美人,無論她對異性有多麼致命的吸引力,終是具有一些「嚇阻」作用,也因此,欣賞她美貌的人多,而實際上付諸于行動追求的男士卻有限,男人嘛,是死要面子的,與其作一個遙不可及的夢還不如築夢忠實,是不?
「不談這些了。」對于未知的東西,何必浪費時間去多作無謂的討論?她低著頭看了一下表。「原來快到下班時間啦,怪不得我覺得有些餓了。」看了好友一眼,「不知怎麼今天有些怕寂寞,下班後你有沒有約會?沒有的話,一塊兒吃個飯。」
「就算有約會為了你也可以推掉的。」安娜開玩笑的說。
「看來我這上司對你而言還挺有影響力的。」
「怎麼會沒影響力,這可關系著我的‘錢途’亮不亮哩!」
「真現實!」戴舫宸笑了出來,然後有些感慨的說。「看來好朋友是比男朋友有用處得多。」
「從我身上應驗了嗎?」
「你少臭美了。」
兩女孩相視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