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熱水澡,方羽翾倍覺通體舒暢,她穿了件下半身的貼身衣物,再外頭又罩了件寬松的薄睡衣就出浴室,晚上要睡前她是不穿胸衣的。
打開浴室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戢穎高大的身影。
老天!他那麼晚了到她房間干啥?
「你……你來我房間干啥?」一出浴室就看到那樣人高馬大的人擋在浴室門口是很駭人的。
「你欠我一個解釋。」戢穎口中的熱氣吹在方羽翾頭頂上,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酒味彌漫在空中。
「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她討厭喝酒的男人,而戢穎問話的霸道作風也令她不悅。方羽翾用力地推開他,她終于出了浴室,來到鋪著地毯的臥房。「請你現在立即離開我的房間,要不然,我大叫非禮,屆時你顏面掛不住。」方才她在門口,怎麼不知道他喝酒?老天!他是掉進酒桶中了嗎?要不然怎麼一身酒氣。
「你如果敢叫,我也不怕顏面盡失。」戢穎將她逼到牆角,一雙手擋著牆,俯首看她。「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紅色的法拉利,又是一個新的金主是不?」他平常幾乎不笑,此刻臉上的冷笑卻是看得教人害怕。
他的話像一把刀,無情地插入方羽翾心中。
他仍是沒有忘記他是她的金主,他仍是把她當成卑賤的玩物,原以為這一切他都忘了,是以真正平等的地位和她相處,可是現在,他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對!正因為他心中壓根兒就是看不起她,所以他才敢不顧她的感受和美國女星大鬧緋聞,甚至把人帶回來。在他心中,她無足輕重!
「他是我新的金主又怎樣?他能給我的快樂你給得起嗎?三千萬了不起嗎?為了我,他可以拿三千萬把我贖出這個家。」她的臉因激動和謊言而漲紅了。
「他所給的快樂?」戢穎眯眼看看她,漂亮的唇瓣緊抿著。「你所謂的快樂是指什麼?」看著方羽翾緋紅的臉和逃避著他的眼神,他以為她所說的快樂是指男女之間的禁忌游戲。
一股妒意在他胸口索繞,他生氣地抬起她的下巴,狂暴而粗魯地吻著她。一只手固定著他猛烈搖晃欲以掙月兌他的吻的頭,另一只則模索到她胸口解開睡衣的扣子。待他把扣子解開,手探入其中游移在她生澀而高聳的雙峰時,方羽翾倒怞了口寒氣,一股恥辱令她索性閉上眼。
她拿了他三千萬,今晚就還這個情吧,免得她得一輩子為了三千萬守在他身邊,看著他帶著其他女人到她面前耀武揚威。今晚就作個了結吧……什麼都給他,也什麼都還他了。戢穎把她身上的衣服盡數褪去,抱著她來到床上,然後動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方羽翾瞪大眼楮看著他雄偉的身材,第一次看男人如此一絲不掛,她的臉羞紅了。
「你是在拿我的身材和你其他的金主比較嗎?」戢穎寒著臉,眸子中燃著怒焰,「相信我不會令你失望。」
方羽翾別開臉說︰「你太自負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戢穎挑著眉,一把壓在她身上,原以為她是純潔無瑕的,沒想到,戢穎啊戢穎,你枉自識人能力一等一,結果?居然就栽在這小女子身上!
方羽翾倔強地昂著臉,戢穎有股想將她擰碎的沖動,天曉得他有多愛她,結果,她居然背叛他。
這方面的事,想必她早就練得一身好本事了,他客氣些什麼?他甚至連都沒有地直接拉開她的雙腿挺身而入——
「啊——」方羽翾痛得禁不住地叫喊了出來,繼而淚水奪眶而出。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壓力擠入她深幽處,接著一股劇痛傳來。
戢穎在進入她身體的一剎那時知道錯了!他當機立斷地怞身而退。
「你……騙我。」他臉上有著歉意和痛苦的表情,看著她臉上的淚水,他心如刀割。
她仍是處子之身,並非如他想象般的荒唐,而他方才的行為……他懊惱地緊鎖眉宇。「我很抱歉……」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她的淚水一顆緊接著一顆地落。「我這個情婦當得還稱職嗎?」她淚水盈然地看著他。
戢穎起身將衣服穿上,他的酒意已去了泰半。
「你是我的人,但——不是情婦。」他的濃眉糾緊在一塊。
「我不會是你的人。」她用被子將身子裹著。「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她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往浴室走去。
當戢穎的目光由緊閉的浴室門移到凌亂的純白床單上的紅血跡時,他的濃眉糾得更緊。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理智總在面對方羽翾的時間突然喪失?他一向是出了名的冷靜果斷,但是,在面對她時,他的懷念緒就會如同月兌了軌似的。
浴室里傳來淋浴的聲音,在水聲恁地大的情況下,他仍听見方羽翾的啜泣聲。站在浴室門外,戢穎臉上的神情十分復雜。
「對不起……」他再一次道歉,然後轉身離開。
???
在個精心布置過的浪漫空間、鮮花、燭光、音樂的襯托下,戢穎心不在焉地切著盤子里的牛肉,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坐在他對面的則是一出現,聚光燈就會追隨的當紅影星——蜜雪兒。
「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在戢穎面前,蜜雪兒喜歡賣弄她流利的華語。「說出來吧,也許我幫得上忙。」
「我沒事。」戢穎連頭都沒抬一下。
他的事情習慣自己解決,別人插手只會令他倍覺受到侮辱,事業上是如此,在感情上,他也不需要有人幫他解決問題。
「我來這里好幾天了,你難道怞不出空來陪我到處走走?」蜜雪兒大發嬌嗔,她這一招對男人一向管用,但是用在戢穎身上卻失靈了。
「我不是請人帶你到你想逛的地方?」他放下刀叉,抹了一下嘴,「你這一次是來游玩、來震羽的墓上獻束花,而不是來制造新聞的。」他冷冷地說。
上一回他在美國鬧的緋聞的事,他尚未找蜜雪兒算帳,他記得當時的情況,明明是蜜雪兒說她眼楮進了沙,要他替她看看的,誰知當他側著臉擋開她的眼要檢查之際,一群記者也不知打哪兒來,沖著他的背影猛按快門,他很迅速地推開蜜雪兒,那群記者又給他來張正面特寫!隔一天,他就上報了,以一個「莫須有之罪」上報——蜜雪兒的舊愛新歡為一個幸運的東方男子。
這是哪門子的鬼話?最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那張背對著聚光燈幫蜜雪兒的檢查眼楮的相片,當場給拍成了熱吻鏡頭,真是無法不佩服那些記者取的角度,兩個純屬朋友的人能被渲染成熱戀情侶,這些記者的想像力真好!
隔天看到報紙時他曾要求蜜雪兒澄清,可是,她只淡淡地一笑,然後說︰「那些記者只缺個新鮮話題,由他們去吧。」
「太離譜了。」戢穎表情十分冷硬地說,「你講得一口流利的華語那並不是為了我,而是震羽,至于那張相片更是角度的錯誤。」震羽是他初到美國拿碩士學位時的一位摯友,後來車禍死了。
「你嫉妒震羽?」蜜雪兒一雙美麗的大眼楮直望著他,似乎有些勾引的意味。
「你是指嫉妒有個女人肯為他花了多年的時間學華語嗎?的確。」對于好友的女友,戢穎一向沒啥興趣,艷光四射的女子,並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
「震羽走了之後,我一直沒有再對任何男人動過心,除了你。」蜜雪兒大膽地求愛,對于東方男子,她一直有著很不錯的感覺,當年如果她先遇到的是戢穎,她就不會和震羽交往了,就算她後來才在男友的介紹下認識了戢穎,她仍是對他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甚至三番兩次以行動表示對戢穎的好感,只可惜,戢穎不知是裝傻抑或不接受,皆沒有啥反應。
「我一向對女人沒興趣。」戢穎淡淡地說,心中暗自好笑,蜜雪兒的花名可是有目共睹的,對于她的深情告白,他覺得荒謬之至。「除了……」他打住沒說出口。
「你打算一輩子打光棍?」蜜雪兒只注意到他之前的話,沒注意到他還有句「除了」。
「蜜雪兒。」戢穎看著她,「你是個美麗的女人,但是,你不是我要的女人。」
她愣了一下,然後失笑地來到他身邊,「哪個男人不喜歡美麗的女人?難不成我我喜歡丑八怪?」她絕對不相信他對她完全不感興趣,她大膽地勾住他的頸項說︰「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愛我。」
戢穎皺著眉推開她,「請自重!要是震羽知道你居然是這種女人,他會多傷心?」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我相信他在黃泉之下會贊同我再找尋著一個愛我的男人。」蜜雪兒不羞不愧地說。
「祝你成功。」戢穎冷冷地看著她,「記住,我不是一個適合你,更不是一個會愛你的男人。」
蜜雪兒看著他,一低頭把話題一轉,「什麼時候回國?」
「下星期一。」
「我想到震羽的墳上上束鮮花。」這只是一個借口,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戢穎是不是有對象了,要不,怎會拒絕她?
就這樣,蜜雪兒跟著他回國,甫下機場又遭到大批記者包圍,更炒熱了愈描愈黑的緋聞,而為了避免又傳出什麼不堪入耳的緋聞事件,他把她安置在飯店里。
隔著煙光和戢穎相對,蜜雪兒怨懟地說︰「你以為隨便找個人帶我到外走走就算盡地主之誼了嗎?這簡直是一種敷衍!」
「那我只能說抱歉。」
「你家那麼大,為什麼不許我住那里,而硬要我住飯店?」她皺著眉。「還有,出現在你家的那長發女子是誰?你親戚嗎?」記憶中,戢穎好像沒有親兄弟姐妹,那女孩一身清親的氣質令她有些不安。
「要你住飯店無非是不想再傳出任何更可笑的緋聞,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難保不會再制造什麼可笑的話題,我不認為你住在我家是適宜的。」
戢穎的話令蜜雪兒有些不快,想她一個紅透了半邊天的電影紅星不讓人「防」成這樣,她清了清喉嚨說︰「你還沒回答,住在你家的那女孩是誰哩。」
「一個朋友。」看著淡褐色的懷中物,戢穎想起前天他對方羽翾做的事情。此刻的她一定恨透了他吧,這幾天她總是避著他,而他,也如她所願的沒和她踫面,如果這樣會令她比較快樂的話。
「她是你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她能住在你那兒,而我卻被你拒絕在門外!戢穎你的心未免偏得太變譜了吧!」一股妒意在蜜雪兒心中升起,「那女孩和你關系只怕不單純,是你的同居人?」
戢穎皺了眉,同居人那三個字十分的不悅耳,「如果我和一個女子同住的話,那表示我愛她,而這樣的人也將成為我的結婚對象。」他不允許任何人看輕方羽翾。
這一輩子他對女孩子根本打從心底的不屑,更甭說他會去喜歡上誰,痴情如孟雪倩,犧牲了生命救他,也不過贏得他的友誼罷了,但是,任何事總有個意外,方羽翾就是有那個魅力吸引住他,讓他動了心,他承認,他愛她。
「你……真的喜歡那個女孩?」蜜雪兒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那女孩哪里吸引你了?我不認為她有那麼大的魅力。」
「被她吸引的人是我。」戢穎提醒她,「你的確不必感受她哪些吸引人的魅力。」
「那女孩一點也不起眼!」蜜雪兒十分的不甘心,她自認外在條件勝過方羽翾十倍。「她配不上你!」戢穎一直是她想要的男人,他怎麼可以不愛她?
「蜜雪兒,你的風度到哪里去了?」戢穎起身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慢用。」說著,他大步地走出房間。
如果蜜雪兒不是女人,他會讓蜜雪兒知道批評人的下場,方羽翾在他心中的地位無人可動搖,亦無人可取代,誰敢說她什麼,就如同侮辱到他,不可饒恕!
???
季軒這幾天剛忙完一個實驗,打算讓自己放幾天假,忙人一旦閑下來就會有個大問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窮極無聊之下,他又找上戢穎。
一看到來者是季軒,戢穎當他是個透明人似的,繼續看著手上的文件,連聲招呼也沒打。
季軒倒看得開,師兄弟一塊兒長大,戢穎的個性一向不太搭理人,很認命的,他為自己倒了杯茶。
「喂,忙啊。」
「你倒挺閑的。」戢穎連眼楮都沒抬一下。
「什麼叫閑?我可是這幾天日以繼夜才完成一個實驗哩,這幾天我連PUB都沒去。」說到PUB,他不由得又想到「噴射機」的笑話,于是他問︰「上上星期,羽翾有沒有跟你說一個笑話?哈!那自命風流瀟灑的帥哥八成到現在都沒臉見羽翾,更甭說想追她了!」季軒將那天他放了些藥粉在調酒中,使得牧凡修成為「噴射機」的事說了一遍。
這則笑話並不是戢穎注意的重點,他終于明白那天夜里,為什麼會有男人送方羽翾回來,原來……他又誤會她了。
而她一下車之所以會笑得那麼開心,並不是和那男子出去玩得開心,而是因為「噴射機」的緣故,至于她之所以會搭那男子的車也是因為季軒的「噴射機」之謎!為什麼在他誤會她的時候,她不肯解釋?難道她感覺不出來,他對她的在乎?
「喂,戢穎,你怎麼了?听我說的笑話听得那麼痛苦嗎?」季軒覺得戢穎有一點表錯情了吧,哪有人听笑話听得好像吃到砒霜的表情。
戢穎沒回答季軒的問話,他反問季軒,「這些日子你有沒有看到羽翾?」
「我已經近一個星期沒到PUB了,之前我是每天都有看到她啊!」這倒提醒了季軒一件事,呃……這段時間她像愈來愈不快樂,有時候呆呆的一個人站在角落,這和她之前活潑的個性差很多。咦!怪啦,你和她不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怎麼她的事你反而問我?」
戢穎放下文件,沉默下來。
「對了!你最近可紅了。」季軒想起報紙上的事,「一向不和女人的名字牽扯在一起的Min總裁,這回也上了花邊新聞啦?你怎麼和蜜雪兒牽扯在一起的。」那個蚤貨不是戢穎去世好友的女友嗎?
「那是記者亂寫的。」戢穎不多加解釋。
「相片呢?不會也說是別人亂拍的吧?」
「我和她真的沒什麼,我若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會不承認喜歡她。」談感情不是啥可恥的事,他干啥不敢承認?
「是嗎?」季軒挑高了眉,一臉笑意。「不喜歡蜜雪兒,是漢?那……可喜歡方羽翾?」季軒的心驟烈跳動,他的賭金一億元的存亡就看戢穎的態度了。
原以為戢穎會龜龜毛毛地說些若有似無的搪塞之辭敷衍,怎知他給了個直接的答案——
「喜歡。」
戢穎回答得那麼直接,倒令季軒有些訝異,一臉愕然重復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曾對你撒過謊。」
呵呵,只要戢穎喜歡上人,那他的賭金就不會保不住了,還可以從冷月和孤月那里撈到不少好康的。可是,這也有點問題咧!為什麼方羽翾看起來沒有戀愛中女人的模樣?有哪個戀愛中的女人像她那樣悲情的?
「我覺得你和羽翾之間……好像有那麼點問題哦。」他問得很小心。「你不覺得她一副很不幸福的樣子?」
「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戢穎輕描淡寫地帶過,可是他的眼神卻露出憂郁的神情。
「誤會?那得快澄清,免得屆時事情弄砸了,就很難挽回了。」他的一億元賭金吶!
「嗯!」戢穎垂著眼瞼掩飾神情。
見他一臉沉默,季軒插開話題說︰「對了,上一回你告訴我,有人撒野撒到你的住所去,從那兩個小丑口中問出了什麼沒有?」那兩個歹徒給天借了膽,誰不惹,居然招惹到四月頭上來了,一旦打听是受何人指使,怎能不還以顏色?
「那幕後主使者不難猜出是誰。」戢穎早就懷疑是那老匹夫了,沒想到從那兩個歹徒口中供出的人果然是王天頌,「是德恩的那只老狐狸。」
「真的是他!」季軒微揚的嘴角有抹玩味甚強的笑意,「好久沒找人出來玩玩了,不知道那老頭撐得住撐不住?」
戢穎一提起這件事,面露不悅的神情,一想到那晚上方羽翾受驚嚇的樣子,至今仍令他心如刀割,那老匹夫好夠膽,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不會讓這考老匹夫好過的,他卯上那老家伙了。
老匹夫喜歡縱橫商場當常勝軍,自己就一次一次打擊他,令他再也囂張不起來。
人在商界,他不想拿兄弟的那一招——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來對付王天頌,他有自己的報復方式,他要王天頌生不如死!
「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打算找老匹夫算帳,我有整他的方法。」戢穎冷冷地說。
「逮到的那兩個家伙呢?」季軒問。
「我把他們交給這里的分堂處理。」戢穎簡短地回答。這招夠狠!那兩個家伙到里頭,只怕沒好日子過,季軒暗忖道。他繼續說︰「依王天頌的個性,只怕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就算了,而且那兩名歹徒你又交給分堂,沒讓他們回去,老家伙只要不知道你是冥王門的人,就會不斷地挑釁。」
「他以為他派的人會再一次闖空門?」戢穎不以為然地說。
「你本領了得就算他們闖了進去又奈你何,就怕那群人不會直攖其鋒,而是找你周圍的人出氣!現在可流行‘挾人妻以令其人’。」季軒一副不可漠視的說著。
季軒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戢穎,方羽翾的確是對付他的一顆好棋。「我會小心一些的。」他回答。
「希望如此!」季軒心想,愈是小人就愈會玩這種不要臉的把戲!
???
晚上睡覺的時間,戢穎習慣看一些書或公司文件教授就寢。他不經意地看了一下牆上的鐘,都已經十二點四十五分了,方羽翾該下班了,怎麼還沒回來?白天季軒的警告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闔上書本,他打算到門口看看,若是一點之前她再不回來,他就要去找人了。
雖然說薛哲的PUB不是個龍蛇雜處的低級場所,可是,方羽翾一個女孩子家上班到十二點才下班,每天雖有同事好意送她回來,可是這終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可能,他希望她能辭掉那份工作,他戢穎的女人,需要每天如此辛苦地工作嗎?就算不說這個,女孩子家打工到三更半夜也不是好事。
剛要下樓,戢穎就看到有盞車燈向房子的這方探了過來,想必是熟人,要不然災培門的會將他拒之在外,那麼晚了,還有誰會來。
戢穎下了樓,在樓梯口看見季軒和一名部屬扶著醉醺醺的方羽翾走了起來。
「怎麼回事?」
季軒將方羽翾扶到沙發靠著,然後他苦笑地說︰「方才她說心情不好,听人家說酒可以解千愁,要我調一杯酒給她。」看戢穎的臉色不對,他繼續說︰「我可是弄了很薄的酒給她哦!怎知她一杯還沒喝完就醉成了這樣。」說很薄也沒很薄啦!可是,這事季軒哪敢說,等一會兒被戢穎順手來個勾拳可不好玩的,還有,他在里頭放了些「小東西」也沒敢說出來。
「薄酒會喝成這樣?」望著方羽翾痴呆著一張臉,眼光渙散地瞧著前方,他敢打睹,他已經醉得分辨不出誰是誰了。
看著戢穎一張臉都拉下來了,季軒馬上陪著笑臉道︰「呃,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拜拜。」他不敢多逗留的三步並成兩步走。
這年頭當人家師兄當得這麼沒尊嚴,動不動就挨人家白眼,他數第一個!歹命哦,師兄不值錢啦。
「倒是逃得挺快的。」戢穎有些無奈地搖著頭,上一回季軒調酒讓人家成了「噴射機」,這一回方羽翾喝了季軒弄出來的東西,不知會成了什麼?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回頭對屬下說︰「去睡吧,這里有我。」
上了三樓把方羽翾安置在床上,正要離開時,方才一臉呆相任人擺布的方羽翾像是啟動了發條的女圭女圭。
「好渴……水……我要喝水……」她此刻頭好暈,有股想吐的沖動,可是嘴巴里頭又干得很,想自己起身倒水,手腳又軟弱無力。
倒了杯水,戢穎把他扶起來,慢慢喂著她喝,喝完之後又扶著她躺下。喝了薄酒會口渴?這個死季軒,怪不得方才他逃得那麼快。
戢穎坐在床緣輕輕地握住方羽翾的手,見她沒有拒絕,他握得更緊,方羽翾半眯著眼,他不確定此刻的好是否是清醒的。
「方晨?」方羽翾睜開眼,眼前的模糊人影令她無從分辨,可是會那麼溫柔地握住她的手的人,也只有方晨了。每一回生病時,方晨總是那樣照顧她的。
戢穎挑眉,她竟然把她誤認作方晨?醉得還不是普通的厲害。
「方晨,他為什麼不愛我?」方羽翾想到傷心處,不由得掉下淚來。「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恨他,恨他不明白我的心!」
她的話令戢穎鎖緊了眉宇,一顆心不由得揪緊了,她口中的「他」是批指誰?是誰令她如此傷心欲絕,連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想到「他」都會淚下如雨?
「方晨,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好喜歡……不!是愛!我好愛他。可是他一點都不知道!他……他只把我當成情婦,他不懂得愛,就算懂得,對象也不是我,你知道嗎?我上一回看到報紙上,他和美國女星接吻的相片,我說我不在乎是騙人的,我……我嫉妒都快發狂了,可……可是我有什麼資格生氣?」方羽翾打了個酒嗝。
原來……原來在她心中,他也有如她在自己心中同樣重要的地位!所謂的酒後吐真言,戢穎心中十分歡喜,原以為方羽翾該是討厭他的,沒想到……
「方晨……」方羽翾還有好多心事要說呢?她的話還沒開始,啟口欲言的芳唇即被戢穎霸道地擄獲。
「羽翾,我是戢穎。」他一只手撐著床,一手摟著她,俯身看她。
「戢穎,你是我所愛的戢穎?」方羽翾看著他,仍是不太清醒的樣子,「不,不會的,他又不愛我,怎麼會到我房間?他……他現……現在正和蜜……蜜雪兒共度春宵,管不到我這里來的。」
她醉得可真厲害,戢穎無奈,只得哄著說︰「你醉了,好好地睡吧。」現在跟她說什麼,她也听不進去。
正當戢穎要離開時,方羽翾拉住他。
「你……你真的是戢穎?」她語出驚人地說,「那就抱……抱我。」不待他反應過來,她即緊緊地抱住他,四肢像章魚一般纏了上來。
傳自方羽翾身上的熱氣,使得戢穎一顆心克制不住地沸騰起來,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怎麼拒絕得了心上人的擁抱。
于是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強迫她啟開雙唇而瓷意探索,他一雙靈巧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
方羽翾此刻雖然是醉意正濃,身子也禁不住地熱了起來,不住地攀升,她的呼吸漸漸地急促,口中如同囈語般地說︰「我……要你。」
戢穎輕易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他的舌尖輕巧地逗弄著她每個敏感部位,最後來到她豐滿而誘人的雙峰,他的手挑著她第一條感官神經,舌更挑起她無數塊感,禁不住那波濤洶涌的激情沖擊,方羽翾弓起身子向著戢穎,乞求他的佔有。
捺著性子,戢穎溫柔緩慢地挺向她狹小的深幽處,生怕一個不經意又弄疼了她,一股充實感充塞著她的身體,方羽翾輕嘆了口氣,雙手攀住戢穎寬厚的肩,身子隨著他的韻律搖擺著。
夜深了。月兒稍稍地升上樹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