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會遭遇的慘事,這些日子全給她遇著了。
齊嫣語因為听不懂法語而「懷孕」,以及莫名其妙的成為德輪的未婚妻,這筆爛帳,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找他算。
更氣人的是,她還得「義務」的成為他相親的擋箭牌,這家伙真是……
放心好了,他會那樣窮極無聊的把她當傻瓜要,就要心髒夠強,禁得起把她留在身邊的刺激,而現在……
在離不開法國的情況下,她只好打電話回台灣報平安,以及編個暫時不能回去的理由,可家人听似可以接受的理由卻給好友識破,強行逼供的逼出了留在法國的真正原因。
「哇,真是浪漫哩!」羅紫荊在听完齊嫣語被「拘留」法國的原因後如此說。「這麼好的事竟然給你‘賽’到了。」
別告訴她,齊嫣語不知道法國威肯家族多有名,那可是法國數一數二的企業名門,上一回某家知名財經雜志,不就作了一回威肯老太爺的壽宴專訪。天!威肯家真是俊男美女如雲,每張臉蛋幾乎都是上帝在心情特別好的情況下完成的。
尤其是身為繼承者的德輪•威肯,嗅!老天!那張中法混血的開麥拉費斯。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帥成那樣!
他那有些距離感的冷傲、放蕩不羈的邪恣,以及令人捉模不定的神秘感交融而成的特殊氣質,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令人移不開視線,像她就是在一次財經報導中無意間注意到他,從此就不放過有關他的任何報導。
「賽到?」齊嫣語有些愕然。本以為個性頗負正義感的好友會幫她罵德輪幾句,沒想到……為什麼她此刻有種背叛的感覺?
「是啊,沒想到你的法國行那麼多彩多姿,早知道我就跟去了。」她的心情真是雀躍啊!「喂,你那‘未婚夫’的事打算如何處理?」要是她,就算賣弄風蚤、使盡手段,也要讓這未婚夫妻的戲碼給假戲真做。
哼!尤子翔算什麼,他們家那間公司只怕連威肯家族的任何一家子公司都比不上。上天果然是有眼的,給了齊嫣語一個更好的機會。
哇!感覺好像是現代版的灰姑娘啊。
「怎麼處理?」她嘆了一口氣。「當然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最艱巨的任務。」像是對自己承諾一般,她自言自語的說︰「放心好了,我很快就會離開這里的。」
德輪•威肯那家伙敢使手段把她留在身邊,她就會想辦法讓他主動不要她。
「什麼意思?」羅紫荊停止了天馬行空的浪漫幻想,她覺得她是在做傻事。
齊嫣語尚未開口,房門外便傳來叩門聲,她小聲的對好友說︰「下次再聊。」然後匆匆的掛上了電話去開門。
門一開,德輪帥氣而悠閑的倚在門外。「昨天睡得還好嗎?」昨天把她帶回別墅後,因為公司臨時有事,于是他又折回,接著又是一場推不掉的應酬,等他凌晨時分回到家,齊嫣語已經睡著了。
「不錯啊。」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高級別墅呢。住不慣的話說不過去。」說真的,如果不是在被強迫的情況下住進這里,她會承認這里真的很美,可現在……一看到德輪,她就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你最好早些習慣,也許你一輩子都得住這兒呢。」
齊嫣語臉一紅,橫了他一眼。「你對多少人說過這些話?」
「我這里又不是收容所。」什麼叫對多少人說過這些話?要和齊嫣語同處在一塊,心髒不夠強早晚會出事。
他真的是情場高手,很懂得女人心。「對我你可以省了這一些成不吃這一套。」不吃這一套,現在就不會說這些話,趕工似的忙建立起心防。
她對他……好像無法真的討厭。這一點發現對她而言,不是件好事。
她十分清楚德輪對女人的殺傷力,在知道他令人望塵莫及的家世和他游戲人間的心態後,她知,道這種人不是自己可以喜歡的對象。
她花了四年心血投入的感情終成空的收場,令她對感情灰了心。她開始懷疑真情的存在,也怕了家世好的對象,更不再相信會有真愛降臨到自己身上。
在她受盡了感情的磨難,不再相信一切後,德輪卻在這時候出現了,他集所有她所害怕的條件于一身,多金、英俊……尤子翔和他一比起來,那可真是天地之差,根本沒得比,而這樣的男人會喜歡她?
不!不可能!
德輪對她只是感到新鮮好玩吧!因為大概很少有女人可以像她這樣,在沒有任何排演的情況下,理所當然的制造出一場又一場的烏龍劇。
也難怪她雀屏中選的和他合演對手戲,胡里胡涂的「笑著」承認,她是他懷了孕的未婚妻。
既然知道這在別人眼里,看似灰姑娘的際遇終究會是泡影,她自然連考慮都不考慮的直想逃。
齊嫣語的毒功德輪早領教了,可有時候他還是會難過。
他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這里住呢!更甭說要女人在這里過一輩子了。這里可是他住的地方,又不是賓館、飯店。
「女人吶,說不吃這一套的人通常吃得比誰都凶,還外加打包,晚上回味起來作夢都會笑。」他抿著後苦笑。
齊嫣語橫了他一眼,秀眉蹙了蹙。「你經驗豐富嘛!」
「本來我也這麼認為,可是遇到你之後我開始懷疑自己了。」他走過去挨著她坐下,她立刻往旁邊挪開,于是他又移了過去,最後索性抱著她不放。「經驗真的豐富,就不會到現在連自己的未婚妻都擺不平。」他咬聲嘆氣的說。
齊嫣語看著他理所當然地環在她腰間的手,臉又不自覺的紅了。這無賴!他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放手啦!」她用力的想把他的毛手從她腰間移開,可他卻反將手環得更緊。
好不容易速到吃她豆腐的機會,他怎可能錯過呢?他故意漠視她的掙扎。
「你好瘦。」他雙手環著她的腰臆測著,「幾腰?二十、二十一?」她身材好得很,就是太瘦。身子一貼近,他在她發燙的臉上香了一記,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
「我……我可是警告你哦!別亂來。」在他體溫的熨燙下,她的心跳頻率快到她幾乎承受不住。
才壓著她單純的親親就叫亂來?呼!他喜歡上聖女了嗎?
眼中掠過頑皮的壞心眼,德輪說︰「這樣就叫亂來?那我們見面的那一夜怎麼說?」他臉上壞壞的笑意又在誤導人了。
事實上,那一夜他紳士得很,什麼也沒做,更何況,他那天累死了,真有興趣,也是他飽睡一覺醒來的事吧。
而且,他並沒有乘人之危的怪癖,在對方都醉得睡死了的情況下還能大玩獨腳戲。男歡女愛的游戲他習慣對方是有回應的,光他一人在大喊過癮的感覺不是很奇怪?好歹要讓自己覺得身下的女人是活著的、會動的,否則豈不是很像在「奸尸」?
世上是有不少變態男人,可不包含他。
當初兩人會光著身子的原因,是因齊嫣語喝醉了吐了自己一身,連帶他也倒媚的波及到,因此他才動手把彼此的衣服換下來。至于後來的負責事件,那是因為她半夜在他婰上踹了一記,在夢中又哭又鬧的直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沒一個是好東西?他被她給一腳踹下床,無奈的坐在地氈上柔,氣憤的心想,真沒一個是好東西的話,她就不會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睡覺,閑來無事想練腿功,還有人提供婰部給她當球踢。
就在他不計前嫌的又要爬回床上的時候,她忽地哭了起來,淚水爬滿白皙的臉。
「不要離開我……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堅強……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她伸出雙手,像是想得到一個安心的保證一般。
看了她的樣子,一向對女人的眼淚沒什麼反應的他竟然莫名的揪緊了心,好一會兒他伸出手包復著她的手,溫柔的看著眼前這個為情所傷的女子。
他能為她做什麼?他想著。
這女人是為了感情的事傷心,情傷需要另一段感情來治,而他自認是個不錯的情人,且他目前極需要一個杜絕所有無聊相親的護身符。
于是……兩個人就湊合著用吧!
他的玩心湊合了這出烏龍劇,卻沒想到相處後的日子,齊嫣語愈看愈順眼、愈看愈可愛,就連她嗆到極點的話語他都覺得真有個性。
總之,他中毒了,中了齊嫣語的毒,非她沒得醫治。
他的心一寸寸的淪陷在他自己設計的戲碼中他竟然都沒發覺,直到現在。上帝,原來感情讓人淪陷的速度居然如此快速,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給他。
原來人稱公子的他也不過爾爾,真正面對一份感情的時候,還不是無法招架。就在他很認命的接受一份認定的感情時,被他認定的對象竟然還想從他懷抱掙月兌離去,這真的很不公平吶。
「那夜的事就別提了。」她那天喝得爛醉,什麼事也記不得。她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全身衣服被剝個精光,身邊躺了個男人,還一臉吃了虧的樣子要她負責。「那夜真的亂來,不過那是因為我喝醉了,現在我可清醒得很。」
天!就是從那天起,開始她烏龍的日子。
德輪一臉耍賴的笑意。「我怎麼知道你那夜不是借酒裝瘋?」他在她不防備之際又香了她一記。
「你……」
「我怎樣?」看著她明明生氣,卻又啞口無言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唉,算了,不逗她了。「喂,不管你對那夜有沒有記憶,我想過去的事已不重要。」當然不重要,那夜他什麼也沒做。
他到底想說什麼?
「重要的是現在。」
被他認真的一凝視,齊嫣語又羞紅了臉。
「我現在想吻你……」看著她訝異的瞪大了眼,他有趣的一笑,不管她的答復如何,他徑自傾身向她,從額頭、臉頰、鼻尖……一路索吻,最後流連在她小而紅艷的唇上。
現在他吻她,她乖乖的讓他吻,有朝一日他想結婚了呢?她會不會也乖乖的和他進禮堂?
呢……想那麼多做什麼呢?他現在只要用心的感覺這個吻很甜美就行了,其余的不重要。
中國不是有句俚語嗎?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她肯讓他吻她,那表示他們之間的關系進步了,男女之間的微妙不都是那樣一步一步慢慢來,有階段性的嗎?
所謂的一壘、二壘、三壘,以及奔回本壘。
他吻了她,目前情況是在二壘,過去他通常都是一個晚上就可以完成所有階段,如今回想從前他那些多得叫人眼花撩亂的情人,他好像從來沒有談過階段性戀曲,就連他十六歲的那段初戀,也是一天晚上就奔回本壘。
天!他以往對愛情的態度都是如此隨性嗎?
怪不得外面的人對他的評價不是公子就是玩少浪子,真是把時下的速食愛情發揮到極致。
唉,也虧他遇上了齊嫣語,她真是上天派來磨他的。
沒關系,對于真正喜歡的女人,他相信自己是很有耐心的,愛情應該要慢慢熬才有味道,才能感覺到真味。
慢慢來、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