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司的總裁就總裁嘛!干啥沒事把自己弄得秘兮兮的?不過只是見個面,有必要推三阻四,又預約又是排時間的嗎?
總之,她開始著手席致用委托的事情已經進行近兩周了。可是……老實說,她第一次感覺到紅娘那麼不好賺!
那個叫席君越的男人真的是很OOxx!
知道嗎?打從她自他那強人所難的老爸手上接一樁不得已的任務後,她就開始想辦法要和他接觸,但是那本狗仔雜志上,只刊出他常光顧的同性PUB,而她又不想從那里著手,這下惟一的方法,是從他上班的AHV手。于是,兩周前她就開始和他作初步接觸。誰知……
那個可惡的男人!她努力了半天不但見面的日期遲遲無法敲定,變得遙遙無期外。別說見到他的面,連他的聲音她都沒听過!
他……他真的是在向她悄紅娘的權威挑戰。
行!他遲遲無法決定是否見她是吧?那他就索性放棄決定的權利,由她決定見他可以吧?
反正她現在也回不了頭了!因為錢只要一進她老媽口袋,要再叫她拿出來,那簡直就像從鱉口中搶下食物一樣……除非拿把刀將它的頭砍了,否則不可能。
既然連把錢退還給委托人的後路都斷了,她只好硬著頭皮的認了!
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即使消不了災,也得做到仁至義盡。
打電話由席致用的秘書李忠祥口中,打听到席君越在國內且上班作息時間。這天一大清早,花宛就出現在AHV地下樓的專用電梯前堵他。
八點半過後,她看到一部銀色的新款法拉利緩緩的駛了進來,她對了一下李忠祥給她的車牌號碼……
「沒錯!就是他!」
車子在一個車位上停了下來,有人由車上推門而下,花宛快步的走向前。
「席先生,請留步。」一走近才赫然發現他高人一等的身高,和比相片更加俊美的臉蛋。
唔……听說玻璃圈中十個有九個俊男美女一這句話若用在席君越身上,那可其貼切!
這個男人真是好看,好看到令人……也想變成男人!
呃……她到底在想什麼?他可是非男人不愛的玻璃貴公子哩,打他主意?她花痴啊她!
咦?這麼一想,她今天是來干啥的呀?不就是奉他老爸之命,要他和女人相親嗎?
唉……都怪她老媽啦!沒事錢收得那麼快,害她得接下這樁不可能的任務。
席君趣冷然的打量了一下花宛。「我們認識?」他不記得他見過這個女人。
「我叫花宛。」她直接報上姓名,遞出名片,「現在不就認識了?」
他瞄了一眼名片。丘比特婚姻介紹所,紅娘——花宛。
「婚姻介紹所?」他臉上頓現嘲諷的笑意,在照明略顯昏暗的地下停車場,看了直叫人不舒服。「原來是皮條客?」手指往內一縮,名片成了一圈廢紙。他轉身邁開了步伐,無意多停留。
花宛沒想到他會惡質到這種地步,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名片,被當作廢紙一樣的結柔成一團,像垃圾一般的扔掉。
看著他一臉不在乎的繼續往電梯方向走,她火氣更大。蹲子拾起了被柔成球狀的名片,快步的追著他。
「你……你給我站住!」見席君越仍不听她怒聲叫喚的往前走,她也急步的跟上,「喂!我叫你站住!听見了沒有?」
他進了電梯她也跟了進去,為避免他動作快的關上電梯,她還伸手去拉住他的西裝袖子。
「你……你太惡質了!」也許是因為心中的怒火,也也許是因為追他的關系,她胸口起伏得厲害,仿佛要炸開了一般。
低頭看了下她緊拉住他的手,席君越用力將手一甩。「惡質?」
「對!是惡質!罵人皮條客,又把人家給你的名片給柔掉,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過分嗎?」
完全沒有愧疚之意,他說得理所當然,「當紅娘、媒婆的不就是把兩個原本不認識的男女推在一塊,然後從中怞取佣金?那不叫皮條客叫什麼?另外,那用不著的東西就跟廢物一樣,我順手柔掉有什麼不對?你不會認為我這兒是垃圾場,專門收集廢物的吧?」
「你……」這種男人……他真的是可惡到令人想吐血的地步!花宛火氣也上來了。
他老爸加諸在她身上的「舊恨」,加上他給的「新仇」,這對可惡的父子檔!他們知不知道為了他們父子倆,她多久沒好好的睡一覺、多久沒盡情的享受美食、多久沒……
腦門「轟」了一大聲,她一時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想快意思仇。
「沒錯!你不是垃圾場,不會專門收集廢物。可我卻是受人之托,要努力把你這個垃圾推銷出去!」這個時候她早忘了顧客至上是什麼意思.更甭說要端出什麼笑容。
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她不是太神了就是瘋了!
對于她的話,席君趕沒有太大的反應。「‘受人之托’的那個‘人’是指我父親,是不?」
「沒錯!」
「叫那老頭趁早死了心吧!要挑對象是我個人的事,他用不著找個‘皮條客’來礙我的眼。」
又是皮條客!很火耶!以往像這種「歹賺」的生意她早放棄了。不過,這回不管事情再困難,她都卯上了!因為……這個男人已經將她的戰斗力激起。
花宛擠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告訴你!就算那老頭死了心,我對你還是不會死心的。」她擺出一副悍婦相,「我一定會盡我全力的把你這垃圾推銷出去的!」這算是她的正式宣戰。「你听到了沒有?!」
垃圾?很有創意的綽號。挑高了眉,席君越眯著眼打量她。「不過是一樁別人委托的事情,有必要那麼賣命嗎?」
花宛不客氣的說︰「看到不顧眼的人,特別能夠激發我的使命感,除非……」
「什麼?」
她手一攤,露出方才給柔掉的名片。「你要為方才無禮的態度道歉。」
他忽地大笑,手一撐,利用身高的優勢將她困在自己的勢力範圍。「我也想道歉,可我的字典里找不到任何道歉的字眼。」
「你很狂!」她的臉拉了下來。
「所以卯上我,你佔不了便宜的,皮條客。」他在她下巴輕佻的捏了一把,待電梯門一開,稀松平常的轉身就走。
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他好像在她下巴擰了一把耶!「你……你站住!我告訴你,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等著我把你推銷出去吧,大垃圾!」只見席君越根本不理會她,步伐繼續邁向前。
唔,她最痛恨她在說話時,沒人理會的感覺了。
她快步的追上前。「喂,你听到了沒有?」
席君越突然止住了步伐,花宛來不及煞車的撞上去,沖力過大之下,又倒退了幾步的跌坐在地。
「晤……」好……好痛!鼻粱斷了!
看著她表情的變化多端,席君越臉上有著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蹲子看著她。「這年頭難得看到如此干勁十足的人了。好吧!我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對結婚沒興趣,自然也就不會踫相親這種蠢事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啐!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吧?」他盯著花宛看。「我家老頭給多少?我加倍給你,可以後別來煩我。」
這父子倆都是習慣拿錢去擺平事情的嗎!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理、解決得了或解決不了,只是一味的塞錢了事。
這種行為……真是暴發戶行為,很令人厭惡!
「即使你給了我兩千萬,這件事我還是不會停手。」她的眸子對上他的冷眸。「所以……省下你的錢吧。」
凝睇著她既嚴肅且認真的眸子好一會兒。
「你受委托我的事,想必針對我做了不少功課。星期六晚上十一點Betweenthesheetsclub見。如果你敢來……」他加強語氣的說︰「是你一個人來,那我就答應相親一次,不過……僅此一次。」
「那不是一家男同志的Club?」不會吧?去那邊?她就是不想去那里才直接到公司來堵他的。
Betweenthesheets?床單之間?這名字怎麼听怎麼曖昧!
「怎麼了?怕了?」他似笑非笑的說︰「這件事我已作了讓步了,來不來不勉強。對了,你知道男同志的Club是不歡迎非男同志者吧?那家店可不是一般的綜合型的同志CLUB,男女不拘,只要是同志都可以的。」看著她微微變色的臉色,他笑了。「有責任心是好事,不過也得量力而為。」
他故意的!如果她不去,那不是合了他的意嗎?「告訴我,怎樣才進得去那家店?」
「當你是‘男同志’的時候。」
席君越挑釁的眼神激怒了花宛。豁出去了!
「我會去。不過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諾。」她站了起來。「一言為定了!」
自送著她離去的背影……
這女人玩真的?!席君越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笑意。也好!日子太平淡就不叫人生,且看看這個女人能從他平淡的日子,激發出什麼不同的火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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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難得約見面一花宛卻是頂了兩個黑眼圈來見人。
鐘勝藍托著下巴看著她。「听人家說,戀愛會使女人變得美麗。怎麼你這常年‘正在戀愛中’的女人,倒是越長越回去?怎麼,嘗到被甩的滋味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她敢大刺刺的說出口。
大美人花宛若被甩,天要下紅雨了!
「我若被甩,全天下的女人全是傷心人了!」她的好友怎麼淨是毒舌一族?還好田曉棠現在忙跟在未婚夫婿身邊當秘書,否則那女人的毒功更可怕!,
「那你頂著熊貓眼的原因呢?不會是為了丘比特生意太好,你連三更半夜也忙著替人牽紅線吧?」
花宛嘆了口氣,「不是生意太好,是卯上了一個難纏的委托人。」
「你不是一向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
「那是工作在正常的情況,且看得到勝算之下好嗎?」她啜了口又苦又澀的濃縮式的黑咖啡。「你知道嗎?來委托我的人是個老人,那老人要我幫他兒子找對象,可他那寶貝兒子卻是個同性戀!」積怨太久,她一口氣抒發不滿。
鐘勝藍一怔。「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外國有同性戀結婚,還沒听說同性戀相親的。她打量著花宛憔悴的樣子。「可這筆生意你接了,是不?」
「不愧是我的死黨!」看她這副德行,她也該知道事情是如何的棘手0這回我老媽的愛錢真的會把我給害死!」于是她把和席君越父子扯上邊的事情說了。
「席致用,席君越?」鐘勝藍瞪大了眼。「委托人是他們父子?」席君越是玻璃圈王子?她在美國的八卦雜志里好像也看過類似的報導!是真的嗎?
花宛一臉無奈。「就是因為遇到那種人,又有一個嗜錢如命的媽,才造就我悲慘的命運。」一個有錢、一個愛錢,于是她理所當然的被犧牲了!
「那接著你打算怎麼辦?」
「只好和席君越卯上了。」一想到他,她就長嘆了口氣。「那個人比他老爸還難纏!果真是青出于藍!」OOxx的!第一次見面就叫她皮條客?!真的很過分耶!她從事紅娘行業那麼多年,第一回這樣受辱!
看到好友一臉苦惱的樣子,種勝藍的表情和她正好成對比,反而是一臉有趣的表情。
「喂,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席君越耶!他可是眾所皆知的鍍金男,又是美男子喔!你不是一向不放過周遭任何一個帥哥的?」
這女人存心讓她的心情更惡劣嗎?「第一,我不和委托人糾纏不清;第二,我不和男人搶男人。」她眯著眼把臉湊近鐘勝藍。「席君趣是玻璃貴公子,我從不玩玻璃,免得到時候被割傷了,只得自認倒霉的回家糊牛屎。」
那惡質男即使不是同性戀她也不敢要,既沒禮貌又狂得要死。她喜歡的男人是又溫柔又體貼的,沙文男在她的想法中是早該送進博物館的動物。
「喔……那可真可惜!」
「可惜!我可不這麼認為。放心吧,不但我對他沒興趣,他對我也不可能有興趣的。別忘了,他是個非男人不愛的男人。」
手一攤,鐘勝藍說︰原以為你可以公私一起有所進展呢!」因為她常惦著這件事,也不得不提醒她。「看來……席君越無法成為你‘假公濟私’的對象了。在忙于委托事件時,也請你別忘了咱們打賭的事。」
「哎喲!在這頭疼時刻,別對我提那五百萬的事。」她現在已被煩得連交男友的心情都沒了,更何況是惦著在年底前把自己嫁掉的事?
天!在還不到半年內找到真命天子把自己嫁掉?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定下那賭約是多麼愚蠢的事!
「也對啦!你現在全力沖刺事業,如果成了這筆交易你就有一千萬,付了嫁不出去賭輸的金額五百萬,還剩五百萬。」鐘勝藍對著她一笑,「你真是越來越有‘金’頭腦了。」
花宛橫了她一眼;「別淨挖苦我,我想你的情況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真的有對象的話,你現在就不會約我出來‘對相’,而是約會推銷自己去了。」
鐘勝藍啜了口橙汁,靜默無語。
「怎麼?被我說中了?」呵呵呵……龜笑鱉無尾!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拿什麼臉來笑她這個單身貴族?「喂!我可是告訴你喲,我們的賭金是一樣的,不會我的五百萬是美金,你的是韓幣。輸了五百萬,也許你還比我更欲哭無淚咧!我的媒人金好歹賺得快,不像你要再賺進五百萬,也許得帶團繞地球好幾圈才有。」
「不會啊!飛機掉下來就一次搞定了。」
「喂!別嚇人,這樣的錢我可不敢要。」大概是近年來空難頻傳的關系吧?听到這樣的話,即使明知道是笑話也會心里毛毛的。
鐘勝藍垂低眼臉,若有所思的說︰「你相不相信緣分?」
花宛干笑一聲,「我是人間的月下老人耶;我若不相信緣分,怎麼說服年輕男女走入婚姻吶?」
一對原本不認識的男女能夠相遇,那不是緣分是什麼?和一個人相遇、喜歡上一個人,甚至僅僅只是一廂情願的單戀……那些都是緣分吶!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莫非你……」
「那……要是兩個互看不順眼的人卻老是巧合的相遇呢?那也叫緣分??鐘勝藍的語氣里有著慌張和不安。
「那叫孽緣。你……不會正為此而煩惱吧?」若沒有這個問題,她干啥突然那樣問?
她長吐了口氣。「這種小事怎能令我煩惱?」有些事隔些時間再告訴花宛吧,她現在煩自己的事都已經夠頭大的了。「放心吧!這種孽緣我不會讓它困擾我太久的。」
「也對!我們三個死黨中,就數你做起事來最‘狠’。不該存在的困擾,你絕對不會允許它糾纏著你的。」鐘勝藍做起事來有條有理,而且在冷漠的面具下,她有種可怕的劣根性——整人。惹上她的人,她是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所以我的事情自己來就成了,你還是擔心自己的事吧。」和自己心中已有解決方向的孽緣相比,花宛的問題好像比較大。畢竟客戶是個同性戀,這樁生意怎麼想都不好做。花宛光是說服席君越相親和想他的相親對象,就已經夠她頭大的了。「接著你打算怎麼做?」
「親自走趟Betweenthesheets嘍!不入虎袕,焉得虎子?」
「當心尸骨無存。」她得提醒她。「Betweenthesheets可是有名的男同性戀的Club,你想混進去只怕不容易。」有些Club排他性是很強的!
說到這個……「喂,你覺得我女扮男裝如何?像不像是男生?」她可是連要混進Club的一些「配備」都準備好了。
「娘娘腔的男生。」根本,看就知道是女的了。
在花宛渾身上下真的找不到一絲絲陽剛的感覺,她當女人可是百分之百的嬌媚佳人了,扮男人?那肯定一眼就被看穿不是男人。
「只是娘娘腔?那就好,反正是同性戀Club,在同性戀中,不也分1號和0號?」
「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想得太簡單!那地方真的挺危險的,你真的要去?出了事情怎麼辦?」花宛有個很大的毛病,就是什麼事都想得太美好、太簡單!
「那我也只好認了!」都走到這地步了,不認了行嗎?「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想……席君越那家伙只是想試探我的膽識而已。去一趟男同性戀的Club不但是增長見聞,也可為膠著的委托事件踏出第一步。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試試才對。」
「我明天又要出國了,否則我就跟你去。」
「不用了。席君趣要我一個人前往,真帶了人壯膽,只怕他會說話不算數。」他會附帶條件,只準她一個人前往,那就擺明了他猜她不敢一個人行動。若什麼事都在他的意料中,那不是很無聊?
他賭她不敢去,她就偏要去。哼!
「你一個人可要自己小心些。」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