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年前被逼婚逼得緊的時候,楚正璘就利用阿公留給她的一筆錢,加上自己又貸了二十年房貸,買了一處三十幾坪的房子。
這房子像是她的避難所,父母原先不知道,後來即使知道了也沒說什麼,因為她還是乖乖的住在家里,偶爾才會到公寓小住。
之後二妹楚正輪念大學就就近住在這兒,而麼妹楚正袖則是高三就搬來和二姊窩了。
不過不管怎樣,每星期三、五、日則是家聚的日子,任何人不得有理由不回家,當然有男友的擁有豁免權。
由展懷燻送她回去的感覺真的很奇怪,于是找了個借口中途下車,楚正璘就步行回到公寓去了。
進到電梯準備,正好遇到匆匆忙忙沖進來的楚正袖。
「大姊!妳怎麼來了?」這個時候看到自家大姊,楚正袖著實有點訝異。
「經過這里就順道過來了。」楚正璘看著長相艷麗絕輪的小妹一身超齡打扮,她真的很想給他嘆氣。
她家小妹才十九,不!嚴格說起來她才十七歲過十個月!今年才大一,可……看看她的穿著打扮……
一頭波浪長鬈發、一身套裝和高跟鞋……
隨便捉個路人甲、乙、丙來問問,絕對沒有人相信她是大一生。說她芳齡十九絕對笑倒一群人,倒地前還控訴,要裝年輕也不是這種裝法!
她家三姊妹每個人長得還真的都不一樣,如果哪天大爆內幕,說她們三姊妹其實出自不同父母,她們大概也不會太訝異!
小妹長得艷光四射,皮膚白皙到近乎透明,一張如同混血兒般的深輪廓還讓老實的爸爸黯然很久,懷疑老婆是不是……
當然事後證明是虛驚一場。
小妹的美有超齡的嫵媚,毋需濃妝艷抹,僅穿著洋裝、套裝就有上班族的感覺,雖然才十九歲,可若真正穿上十幾歲小女生的流行服飾,不是她在說,還真像是在「裝可愛」!
最令全家記憶深刻的一則笑話是,小妹國小五年級暑假回鄉下外婆家,一名剛歸國的留美博士一見她驚為天人,天天到外婆家報到,因為是鄰居又是斯文的好青年,外婆自然熱情款待,一直到他靦腆的當著全家的面提出交往要求,一家子驚愕的下巴全掉了。
當然,當他知道他想交往的對象是個小五生,他的下巴也沒能卡住就是了。
那件事一直到現在,三不五時還時常被家人拿出來取笑。
更于二妹,她的長相正好和小妹相反,長得很古典,柔柔弱弱的模樣,再加上一副會令男人軟了骨頭的嬌嗲嗓音,她對男人的魅力還真是所向無敵。
有一個到家里來過的朋友就曾開玩笑的說,二妹在發飆叫男人「去死」時,在對方听來可能跟「死相」沒兩樣!
三姊妹中大概她最沒什麼特色,算得上清秀,可比起二妹的古典柔媚,她平凡得令人搖頭;稱得上美,可比起小妹的艷光四射,她像是開在嬌艷玫瑰旁的不知名小花。
她唯一稱得上「特別」的,是她縴秀的骨架,說穿了就是小人一號!兩位妹妹都有一六五以上,就只有她「號稱」一六○。
同一「公司」出品,她這首批貨果然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
進到了睽違許久的公寓,里頭還是一塵不染,因為楚正輪有嚴重潔癖。
「正輪還沒回來?」楚正璘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隨口問。
「她最近才開始上班,可能努力在適應,每天都忙得很晚。」楚正袖倒了杯開水給她。「她遇到了一個『暴龍』上司,每天過得比老鼠還卑微!」
楚正璘聞言笑了出來。「那上司一定是女的,男人只會把她捧成女王,沒人會把她當老鼠看。」
「說的也是。」
「正輪也二十三了吧!有沒有男朋友?」
「應該是沒有。」
「想想也是,要不上一回大姨媽就不會到家里來,一家子對著相親照評頭論足了。」她啜了口開水,「對了,上一回的相親怎樣?」
「其實……」話到一半楚正袖忙打住,想起家人們的耳提面命,話又吞了回去。看看大姊似乎也有心事的模樣,因此沒注意到她方才的欲言又止。「那個相親……還在安排中。」說完她心虛的別開臉。
楚正璘不自覺嘆了一口氣,「正輪啊!終于也輪到她了。」
「大姊,妳干啥嘆氣?」
「有嗎?」她嘆氣了嗎?「大概,大概是因為對相親的反感吧?因為是過來人,突然很同情正輪。」
「大姊有心事?」她的觀察力向來敏銳。
「哪能有什麼心事?」看了看妹妹,她又說︰「近期內我要換工作了。」
「換--工--作?!」楚正袖倒怞了口氣。「那、那怎麼行?!絕對不行!換了、就什麼都完了!」那怎麼用空間換取時間?不是啦!是怎麼可能「日久生情」?!
楚正璘覺得怪怪的。「什麼意思?」
人未到,聲先到,如銅鈴般的嬌笑聲由門口傳來,門把一拉,楚正輪「正好」也進門了。「還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萬一大姊找工作不順利,這房子可是還有房貸沒繳完呢!」嬌滴滴的聲音听得叫人軟了骨,比泡了一天的工業用醋更厲害。她在自家小妹旁邊坐了下來,柔媚的眼兒一轉,往她身上射了把利刀。
楚正袖忙掩飾的捧著冰水猛灌,咕嚕咕嚕的差些沒嗆死。
「我還有些積蓄,不用擔心。」
「在圜洋待得好好的,大姊為什麼想另謀高就?難道是因為不適應新上司?」易主的事她听她說了。
可若不這樣,「好戲」怎上場?
「甭提了!」事關展懷燻,她到現在還頭疼!
楚正輪嬌滴滴的嘆了口氣,「大姊啊,人要知足,妳呀,沒遇過真正的『惡主』!」
「那男人……那男人……」他不但擅自丟了她送給張總的花,還全面否認她的能力,即使後來他像是略有悔意,可天知道他又想玩什麼把戲!
「他會不會破口大罵人?」
「沒听過,可是……」
「他會不會用紙鎮去砸桌上的玻璃?」
「不會,但……」
百般無奈的嬌嘆,「唉,那妳一定沒看過會議開到一半,因為某人忽然不開口,一群商場悍將嚇得汗流浹背也不敢擦,整個會議室只听到此起彼落的咽口水聲。」
「妳現在不會是在說妳的上司吧?」楚正璘忽地忘了自家的「可惡」主子,因為和妹妹的上司比起來,展懷燻的惡形惡狀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可不是嗎?!」眼眸里在下一秒起了潮,模樣說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她……是個女人?」她想起之前和小妹的結論。
「呃……男人該有的配備他都有,好像也沒人喊過他『小姐』,他應該是男的吧!我想。」媚眼彎彎,一談起上司她忍不住心情大好。要是那只「暴龍」知道有人懷疑他是女人,大樓的玻璃會不會被他給震碎?
呵呵……有意無意撩撥他的怒火可是她的樂趣呢!唔……不過她這點在常人眼中有「變態」的嗜好,可不能讓正經的大姊知道!
楚正璘的嘴角怞搐,「這種上司妳還能忍?」
媚眼閃過一抹狡獪,「他就像是喜瑪啦雅山的聖母峰,登過了他,以後我還怕其他的小山小坡的嗎?」
「二姊,好樣的!」楚正袖為了方才差些說溜嘴惹禍,忙著拍馬屁。
楚正輪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一揚眉,把話題轉回了原話題,「大姊,我知道妳不喜歡妳新任上司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張總經理,對不?」見她默認,她接著說︰「可我最近從一個可靠的人口中,知道了一些內幕喲!」
「什麼內幕?」
「就是……」
這是一家上市公司,規模和跨國集團的圜洋是不能同日而語,可應征職員,一樣是來了不少人。
楚正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前來應征,可她拿到的牌子足第十號,現場來了比十多了幾倍的人,可見她不是最後一號。
這家公司的規模不算太大,裝潢卻是豪華奢侈。眼楮轉了一圈,不自覺中,她輕嘆了口氣。
在圜洋工作了數年,她的上司大多身居高位,跟在他們身邊她常有機會拜訪一些大企業,在這些累積的經驗中,她得到了一些小感想--越是成氣候的大公司,大樓的整體設計通常是較低調,反之則越虛華花俏。
當然這也反應著老板本身的個性,成得了大事的通常比較穩扎穩打,反之則是好大喜功!
不可諱言,這也只是機率大小問題,不過,八九不離十!
這間公司……第一眼印象就不是那麼好。
距離面試時間還有快二十分鐘,也不會這麼快輪到她,她有點想上化妝室。
心不在焉的走在長長的廊道,她越過的一扇門忽地打開,閃神的她被嚇了一跳,反射動作的回過頭。
只見門內走出來三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而楚正璘在看清對方的長相時,驚駭到眼珠子差些沒掉出來。
展懷燻!
平常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但這下可好了,拉開門還真見了鬼!
其實想一想也沒、沒什麼大不了啦!不過是被在職公司上司逮到她前來應征「未來」工作,可為什麼她的感覺上像……和交往中的男人還沒斷,就忙著找新歡?
劈腿!這樣一個「不輪不類」的詞猛地竄入她腦海,而現在,她的現任「男友」正以有些納悶、有些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已經被看到了,即使非常想逃,楚正璘也得硬著頭皮打招呼。她陪著笑,「總、總經理!」她現在比較慶幸的是,她嫌應征號碼陴太丑而沒佩掛在胸前。
「妳怎會在這里?」
「我……呃……」
「展總,妳的朋友?」周允清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方才正和展懷燻在談一個合作案。
他沒回答,反問道︰「周董,你們公司大樓有婦產科嗎?」
他在堵死她的路!楚正璘的臉紅了。
「婦產科?展總你真愛說笑,這棟樓是金融大樓,哪來的婦產科?」
探頭看向前方的大廳聚集了一群男男女女,展懷燻瞄了一眼一旁的指示看板。
原來是征才。
他冷漠的眸子從看板上收回,落在楚正璘身上……
完蛋!這下她新工作尚未有著落,圜洋大概也待不住了!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果然是沒做壞事的本錢!
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展懷燻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彷佛在四面八方的死門中,替她開了一扇生門--
「正璘,原來妳在這兒!」劉輝琳有些訝異前女友竟然變得這麼漂亮,多年不見,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了。「多年不見,妳還是這麼漂亮!不,是更漂亮了!」
他這段話簡直就是給楚正璘一個好台階下--來找老朋友敘舊!
即使這理由展懷燻可能還是會不太高興,畢竟請假來會老友,而且請的還是「例假」,這好像有點……
那也好歹好過請例假來應征新工作吧?她正要開口解套,不甘被掠在一邊的周允清,故意清了清喉嚨,然後搶先開口。
「嗯嗯……劉經理,這位是……」眼前這清秀佳人叫展懷燻「總經理」,可見是他的下屬,而她和劉輝琳又是舊識,可三個人中只有劉輝琳的臉色比較正常,展懷燻則冷著一張臉,而那女的卻是一臉欲哭無淚……現在是在演哪一出啊?
「啊,這位就是我上一回向您提到,要到公司來應征的朋友。」
劉輝琳的話像顆核子彈「轟」地一聲引爆,楚正璘腦袋里一片空白,連看展懷燻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死……死定了!
劉輝琳大概還怕她死不透,在她要斷氣前又補一刀,「正璘,面試時間到了,妳不趕快過去!」
「……」劉輝琳你這死天兵!
這是楚正璘想過的眾多結果中,唯一沒料想到的結果。
真的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放棄了面試的機會,卻跑來這家咖啡連鎖店和這臉上可能結了層冰的男人對看?
「大姨嗎來了?嗯?」
這男人還非常、非常的生氣!楚正璘的頭又低了些……開始有點後悔,她為什麼要跟上來練膽識!
「嚴重的話還要看婦產科?」
楚正璘的臉幾乎要貼在胸口上了。這男人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嘲諷她嗎?她不禁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報她上一次拿「大姨媽」來取笑他的老鼠冤?
「說吧,妳對公司有什麼不滿?」
「……沒有。」
「一切都好好的會想換工作?」
瞅著他看,有些怨恨他的「裝傻」,他會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另謀高就?他愛裝她也不會裝輸他!「同一個工作久了,有點厭倦,我想要有新的刺激、新的挑戰!」還算滿意自己的回答,然一抬頭卻發現眼前盯著她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有夠恐怖。
「舊的挑戰失敗就找新的?擺明了柿子挑軟的吃。」
「舊的挑戰失敗?那個『舊的』是指你嗎?」
「妳說呢?」這女人生氣時,艷色的紅唇會不受控的輕顫,清澈的眸子會水亮水亮的,這時候的她……他想著貼切的形容詞……
很特別!
他從來不去注意女人,如今要叫他想出形容女人的話,自然是辭窮了。
「我從來沒挑戰過你……不,是根本不屑挑戰!」話要說得絕,才能成功叫這「現任」上司Fire她,這樣她才能另覓事業第二春,可……話一出口她又有些後悔……
其實她也很想問自己,為什麼她會放著面試的事不管,卻跟著他到這里來?如界她真的這麼想圖個痛快的話?
「劈腿」被逮到了,通常不就兩條路走。一就是和現任男友撕破臉,和新男友雙宿雙飛;再要不就是痛哭涕零的求男友原諒,順腳把新男友踹得遠遠的,以示忠誠,為什麼她哪個都不想選?
難道她喜歡處于這種要劈不劈的狀態?圜洋她還眷戀嗎?還是……
還是因為正輪對她說的話?張總其實不是展懷燻逼走的,他也不是公司派系斗爭的犧牲者,他會退休是真的身體出了狀況,至于為什麼會是「突然」宣布,也的確有其考量。
對此她半信半疑,即使正輪解釋的合情合理……
難道因為這樣,她對展懷燻的厭惡就松動了?
在她想事閃神之際,展懷燻低沉悅耳的聲音再度傳來,「這樣妳還不承認自己是專吃軟柿子嗎?」
她瞪著他,這個人擅于迂回戰術。「你覺得自己是個挑戰?」
「不是挑戰妳干啥夾著尾巴逃了?」
「我沒逃!」
濃眉一挑,「我可是罪證確鑿。」
「你是在告訴我,我到別家公司應征的事『罪證確鑿』,我明天可以遞辭呈了?」
「不!相反的,我想對妳這種在工作上充滿自信的女人而言,不戰而逃是比戰敗才逃更侮辱人!」他臉上的表情不多,沉穩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驕傲如妳,還是會留在圜洋,是嗎?」他啜了口咖啡,好整以暇的等她答復。
這可怕又可恨的男人!他請君入甕,她不能給他一記回馬槍嗎?
「在圜洋,不!當你的秘書,我沒有受重視的感覺,我像是萬年國代,只支薪卻沒事做。我相信我的薪水會叫很多人眼紅,可看看我每天做了什麼事?不是倒茶水、沖咖啡,就是送文件、訂便當!」也許還會有人羨慕她,事少、薪水高。做這些工作還真是無經驗可!
侮辱!侮辱!這對她來說真的是莫大侮辱!
展懷燻靜靜的听著她顯然憋了很久的牢蚤,良久才開口,「可是,妳連這些事都做不好。」
抿了抿唇,她臉上出現了幾許的任性。「故意的,因為我討厭你!」
她的直性子還真是會惹惱了很多人,可這樣的人是比阿諛奉承的老油條可愛多了。「所以,我今天給妳機會再重新評論我這個上司。」他將身子往後一靠。「我知道妳對我個人很不滿,妳可以一次說個明白,除了……有關前任總經理的事。」
「人是你逼走的,所以你心虛?」
「他的離開絕對不是外傳的那樣,孫家重視他的程度絕對超乎妳想象,而他是我一向敬重的長輩,其余的,我不便多說。總而言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看了她一眼,「張總的事到此為止,再來呢?」
楚正璘猶豫了一下。「David的外語能力強,我、我也不差。」
她對他分配的--David主外、她主內一事相當在意。
「我會給妳機會證明。兩個星期後,我要到歐洲出差近十天,我會帶妳同行。有沒有問題?」其實早在他調回接任總經理一職的同時,David也升官了。
只是David是他在大陸奮斗時,香港分公司的支援人員,兩人一路走來,擁有相當深厚的革命情感,David向來念舊又謹慎,一听說他要回國,馬上跟著請調,表明希望能跟在他身邊,直到他適應新秘書為止。
「沒有!」
「還有什麼不滿?」
「我認為在辦公室內放幾棵植物有美化環境的效果,你覺得呢?」
女人的大腦不是不靈光,是全用在記恨上了。「對于上一次David不經妳的同意,把妳送張總的仙客來丟了,我很抱歉,可……那是因為我有花粉癥。」
楚正璘眼楮瞪得大大的。他怎麼知道那花是她送張總的?她沒說啊!難道……
還有,原來花不是他丟的,而是那眼鏡男!
花粉癥吶……那是挺可憐的,還算可以原諒。
「不滿一次說完。」
「蔥是很好的蔬菜,就不懂你干啥不吃?很多菜經它提香後,不是更好吃嗎?還有啊,葫蘿卜也是很好的蔬菜,富含維它命A,香菜也不吃……這個不吃、那個不喜歡,以後當你老婆的人會哭!」
那是他將來娶回家的人要擔心的好嗎?「咳咳……還有嗎?」
「你喝咖啡干啥一定要用馬克杯裝?要不要我下一次送一個雞尾酒缸給你?」她一臉不可思議。「你一杯的量是我喝一天的呢!而你還一天至少四杯,我告訴你,你有一天不是死于胃穿孔就是心髒麻痹!」
「楚秘書,請說和工作有關的事。」
「喝咖啡是你在辦公室喝的,在辦公室進行的不就和工作有關嗎?總經理是這麼公私不分的人嗎?」
「咳……楚秘書,妳現在是在關心我嗎?」
「……」
血管爆破的紅,詭異的布在楚正璘臉上,她兩個眼楮瞪得大大,腦袋里一片空白。
成功的,展懷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