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槽里傳來輕輕的玻璃杯相互踫撞的聲音,紀若水將洗干淨的杯子一個個放到杯架上,順便擰干抹布把洗碗槽邊的水漬擦干。
身後的池馨蓮幾乎每分鐘就嘆一次氣,連在隻果上畫笑臉也不能替她抒壓了。
「我真的好笨。」
「不用自責,這不是早已經眾所皆知的事了嗎?」紀若水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來到池馨蓮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桌上有六、七顆隻果滾來滾去,每顆都有一張笑臉。
這個有強迫癥的女人,打從前幾天回來就這樣。
看來知道她前夫曾愛過她的事,對她造成的沖擊還真不小。
也對啦,這情況就好像是看雞湯上頭浮一層油、不冒煙就以為它是涼的,一口喝下才知道溫度破百,那種感覺絕對不會太開心,還會一再責怪自己的笨。
「我是很認真的。」不滿好友的吐槽,池馨蓮噘起了唇。
「你現在就算再認真的責怪自己笨、腦袋里裝的不是人腦,是豬糞,或者直接承認自己是腦殘又能改變什麼?」
她是知道自己笨,可有必要把她說成這樣嗎?「是無法改變,可是我……又不想和他就這樣結束。」既然知道自己多年的苦戀不是一廂情願,她說什麼都不能放棄。
「你當時是怎麼和他結婚的?」
她想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雖然很下願意承認,可……也許就像是夏雲白的媽說的,我是死纏爛打黏上他的吧?」
一提到老媽的那位好友,紀若水長長一嘆。有件事有點糟呢!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馨蓮——
她的前婆婆——倪可風,好像因為自己的關系而知道了小王子的存在!
真是的,沒事干啥跟夏雲白說小王子是自己的兒子?一個要相親的女人有個阿兜仔兒子,這種事不傳出去才怪!
結果她媽咪和夏伯母就來店里找她算帳了……
算了,反正夏伯母到目前為止只是好像有點懷疑小王子的身份,還沒證據讓她演出什麼可怕的戲碼,而且這麻煩是她惹出來的,該由她自己來善後。
這事先按下,還是先解決馨蓮眼前的困擾吧!
「既然你當年是這麼纏上他的,那再故技重施不會?」
「不好吧?」
「怎麼不好?我想夏雲白也許是很吃這一套的,你不覺得像他那一型的酷哥冷少,通常都會栽在為愛往前沖的莽撞女手上,要不就是俯首稱臣在少根筋、為愛打死不退的阿呆女的石榴裙下?」
自己在心里對號入座,池馨蓮的臉紅了。「你可不可以簡稱那些女人為‘可敬的愛情至上勇氣女’?」
也知道不好意思喔?不錯嘛,神經變得縴細了!「我說呢,每個男人喜歡的女人條件都不一樣,也就是各花入各眼,青菜蘿卜各有所好。夏雲白感覺上是那種不太容易動心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公子,這樣的男人不輕易換‘口味’的,也就是說,你這棵蘿卜他當年啃得下去,現在也不會討厭吃。」
「可是他……好像準備拒吃了。」
「那是因為‘小男人’的關系吧?」紀若水直接點明重點。
「不會吧?」
嘖!有夠鈍!「你不是也在意他有女朋友一事?你和他劃清界線,除了怕他發現小王子之外,不就是因為這樣?而且最狠的是,你還在他面前口口聲聲的說,你是如何如何的愛那個小男人。」
「小王子是他兒子!」池馨蓮不敢相信的驚呼。
「他又不知道。」
「那又怎麼樣?」
「那就讓他知道。」
池馨蓮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看她那樣子,紀若水也知道她在不安什麼。
小王子可以說是她的全部了,一旦失去他,她要怎麼過日子?而且說真的,從老媽那里多少听說了一些夏伯母的事,依她強勢和討厭馨蓮的程度,只要孫子,不要孫子的娘的事,還真的很有可能發生。
雖然老媽也說了,近來夏伯母是有些不同,不過呢……讓夏雲白知道小王子的存在一事,還是等他們復合了再「買一送一」會比較安全吧!
「總之呢,我覺得他會想要放棄你,全是因為你擺明了整顆心都在別的男人身上。」她可是很肯定的感覺到,夏雲白還深愛著馨蓮。
「那他呢?不也有女友了?」她無法忘記在美國情趣旅館里他的猶豫。
「保證沒有。」
「你又知道了?」
「根據可靠消息,夏雲白奸像已經決定接受你前公公安排的相親了,他如果真的有女朋友,還需要相親嗎?啊,還忘了告訴你,夏雲白除了是公司里人人生畏的暴君之外,他還是緋聞絕緣體。」
「他……他要相親?」池馨蓮不可置信的提高了八度音。
「不然呢?大少爺他已經離婚四年了,找個對象再婚也不奇怪吧?就算他本人不急,你的前婆婆可是很急的!」
「而且听說,他這回相親的對象來頭可大著,鵬瀚集團安家你該听過吧?他要相親的那個女孩子,就是集團總裁安赫緒的妹妹安裘莉。」
「再補充一點,那女的我可是見過的,是個超辣超正的性感女神,不僅有水蛇腰、34D的大咪咪,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更是漂亮,可妖艷、可清純,男人見了她,大概百分之九十五會失魂吧?」
問她為什麼這麼清楚?呴呴!她當然嘛清楚,因為她家那位若雅先生也是那百分之九十五中的一位。
比較讓若雅先生平衡的是,性感女神對他也動了凡心吧!可既然動了凡心,為什麼還要去和夏雲白相親?
她怎知?不過看一向笑得如沐春風的若雅先生,這些日子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她就很爽,終于也有人治得住他了呴!
在紀若水笑得快得內傷時,池馨蓮的內心世界卻是大震撼。
夏雲白要去相親?
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的腦袋瓜里忽然鬧烘烘的,紊亂到沒法子思考,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夏雲白是她的,絕不能讓別人把他搶走,絕不!
娘親影響她最深的一句話又浮現在腦海——立定目標,不計後果的攻陷他。
沒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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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級飯店的法國廳一角,一對登對的俊男美女相對而坐。
「我是夏雲白,幸會。」
「我是安裘莉,久仰大名。」
「對不起,我來遲了!」
有名女子從一方走了過來,在俊男美女微訝的注視下,大刺刺的在緊鄰著夏雲白的位子坐了下來。
「你們都介紹完了吧?」美目梭巡了回在座眾人,她笑咪咪的說︰「我叫池馨蓮,幸會。」
安裘莉怔了怔。「你是……介紹人嗎?」不是說沒有介紹人?她今天可不是真的來相親的,有介紹人在場可就麻煩了。
「不是。」她長得像媒人婆嗎?這性感女神的視力還真不好。
還有,身材有料干啥不多秀?性感女神不是都要穿得很少、很透、很辣嗎?有誰像她穿褲裝的呀?害得自己……
害得自己為了和她互別苗頭,還听從若水的建議來個力挽狂瀾的大突破,穿著無肩低胸的黑色洋裝搭輕紗圍巾。
最令她害羞的是,這件洋裝真的很有效果,雖然平時她就很有料,可一穿上這件洋裝,她簡直可稱為豪∼呃……那兩個字有點粗俗,感覺上像廣告詞。
嗯∼反正連升一、兩個Cup的她實在很波、濤、洶、涌。
本來還得意揚揚的想來個遇強則強,結果沒想到人家穿成這樣,讓她覺得自己會不會犧牲太大了?!如果可以,她好想把夏雲白身上的西裝剝下來穿。
「那你是……」
這家伙在玩什麼把戲?夏雲白以不變應萬變,淡淡的開口,「她是……」
池馨蓮忙壓住他的手,用搶答架式說︰「我是他前妻。」
夏雲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安裘莉倒是挺訝異的,可訝異之後則是有趣的一挑眉。
原來這位就是夏暴君的前妻啊!听哥哥說過,夏雲白好像也是住在達人街上,達人街4號的大房子里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什麼女人,打掃的歐巴桑除外。而且還听說,夏雲白的死袕就是他那神秘的前妻。
沒想到在這相親的場合,居然能見到這位「傳奇人物」。
安裘莉笑容可掬的回應,「池小姐今天陪同夏先生一塊來,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呢。」
這女人果然是狠角色,知道自己是夏雲白的前妻後,心情竟然完全不受影響,是她這前妻太弱,還是安裘莉對她自己太有自信?
「前夫要來相親,如果不跟著來我不放心。」
「喔,看來即使離婚了,你們感情還是不錯嘛!」安裘莉看了一眼夏雲白,他正慢條斯理的端起咖啡杯,平靜的啜了一口。
看對手的反應不如預期,池馨蓮不禁有些著急。
她還笑得出來?這個時候,一般女人不是該要拂袖而去,轉頭走人了嗎?可很顯然的,她一點也不想走。好,下重藥,給她死!「何只不錯,我們還會相偕上情趣汽車旅館呢!」
「噗∼」夏雲白口中的咖啡噴了出去,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她。
這女人……這女人……
安裘莉優雅的用餐巾抹去袖子上被波及到的咖啡漬。「上汽車旅館又怎樣?之前報紙報導過,有人相偕上汽車旅館只是為了借廁所呢!」
夏雲白又把臉擺回來看安裘莉。這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池馨蓮仰起下巴。「我一直到早上才離開。」
「你拉肚子拉了一夜嗎?」
誰拉肚子了!「你知道前夫婦上汽車旅館,不會只是為了借廁所吧?」
「要不然呢?」
「我們……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完了。」
「除了拉肚子你還做了什麼?」安裘莉托著下巴,一臉願聞其詳的樣子。
池馨蓮一臉被她打敗的無奈表情。她說得很清楚、明白了吧?
難怪若水說,面對情敵一定要講得越露骨越好,最好連18限的內容都搬出來,這樣保證能不戰而勝!
好吧,跟她拚了!「你知道嗎?情趣旅館里有催情酒、威而剛、八爪椅、水床,甚至有、角色扮演的衣服……反正你想得到的情趣用品一應俱全。」
「然後呢?」
「我只是在告訴你,我真的不是去拉肚子。」
安裘莉啜了口黑咖啡,優雅的放下杯子。「你說了半天,既不能證明你不是去借廁所拉肚子,也無法解釋你到里頭去干什麼,這樣我怎麼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是白痴喔,一對男女上汽車旅館去,還會干什麼?「我們當然……當然是去嘿咻。」
一瞬間,四周變得鴉雀無聲,夏雲白一抹額,倏地站了起來。「你跟我來一下!」
「不要,我還有話……」
「要說等一下你有很多時間慢慢說。」
「才不要……啊∼」
下一刻池馨蓮被攔腰抱起,在一群客人的竊竊私語中光榮退場。
目送他們離去,安裘莉可惜的一嘆。「這樣就沒了啊?真是的,原以為還有更精采的哩!」
其實呢,她今天會來相親只是為了氣某人,沒想到會意外的看了出「前夫妻情未了」的戲。
池馨蓮顯然是還愛著她前夫的,而且,想奪回他的意圖十分明顯,而夏雲白呢……
他如果對前妻一點也不眷戀,應該打從一開始就會黑著臉把她趕走,絕對不會讓她破壞這場相親的,可他卻像是看好戲一般的看著兩個女人過招。
嘿!這只狐狸擺明了就是想利用她看清前妻的心意吧?
弄了半天,自己這相親對象反而成為人家前夫妻的紅娘了。
不過夏雲白的前妻還真是有趣,她喜歡這種單純到有點呆的女孩,會令人想以欺負她為樂。
而且想不到威風凜凜的暴君,也有這種想土遁離開的狼狽樣,她剛才注意到,他的脖子和耳垂都是紅的喔!
對于前妻的暢所欲言,想必夏雲白第一次感覺到丟臉到想死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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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夏雲白質問。
「這是你的新家嗎?」池馨蓮故意不回答他的問題。
半個小時前,他把她扔上車後就一直寒著臉不說話,而且走的明明是山路,他的車速卻一點也沒有緩下來,很恐怖耶!
她嚇得根本不敢開口多話,一直到車速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一棟大別墅前,進了大廳,他還沒放棄方才的問題。
「為什麼跑去那里?」
池馨蓮故意裝傻的東看看、西瞧瞧。「你住的地方還是裝潢得像飯店,整齊、豪華卻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光是一個客廳就有二十幾坪大了吧?而且還是挑高設計,嚇死人!她很努力的要把注意力放在別處,盡量不去理會後頭那個人,可即使不回頭,也能感覺得到有兩道視線活像背後靈似的緊貼著她。
這樣很有壓力耶,他可不可以移開一下,別追得那麼緊,讓她喘口氣?
仿彿听到了她的乞求,夏雲白的手機響了,她偷偷的松了口氣,不過也只有短短的一秒——
「喂,媽……」
一听到來電者是倪可風,池馨蓮的神經又繃緊了。
「今天的相親出了點事,改次……噢……」夏雲白還沒把話說完,身子就被一道重力突襲,整個人往沙發倒去,手機也跌落在地板。
手機蓋彈上,自動結束通話。
「你搞什麼?」那個像大石一樣撞向他的重物不是別人,正是池馨蓮,她此刻正壓在他身上。
「我不喜歡你去和任何女人相親!」
「所以你今天就來搞破壞?」
「對。」
「你會不會太自私了?你又是我的誰?憑什麼管這麼多?」他想推開她,可她卻抱得更緊。
「你說過你愛我的。」
「如果你記憶、听力夠好,想必不會忘了,我也說過,那些都過去了!」她這個時候還來撩撥他,會不會太過份?!
池馨蓮的心一陣緊疼,深吸了口氣說︰「那就由我來愛你。」
夏雲白的嘴抿平了,犀利的眸眯了眯,臉色更加陰郁難看,他用力的推開她。
「你說這樣的話真是令我作嘔到想吐!前些日子你才當著我的面,重申你有個愛到無以復加、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小男友,才過沒幾天,你卻像得了失憶癥似的對我說,你要愛我?」
「我知道人的心是善變的,可……池馨蓮小姐,你會不會變得太快了點!你愛我,那你那個小男友又怎麼辦?輕易的甩掉,還是像時下男女所流行的劈腿,一次可交往好幾個?」
「你听我解釋,我……」
「你什麼都不必說!」還能有什麼狗屁解釋?
打從和池馨蓮重逢以來,她那個小男友的事就一直折磨著他,如同芒刺在背一般。
後來他天真的告訴自己,在離婚之後的四年時間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池馨蓮交往過多少人他可以不在乎,他只想搶回她——
即使她有個可以在電話里,不顧旁人眼光公然調情的小男友;可以拿來跟同事炫耀自己「吃幼齒補目瞅」的小男友。
她甚至因為他摔壞了她的手機,不惜對他拳打腳踢,只因為那手機里有她和小男友的許多甜密回憶……
這些比拿刀子捅他更痛的感覺,他都可以漠視,因為他可以感覺到池馨蓮還對自己有感覺。
他甚至曾經放下自尊的問她,自己和她的小男友,她愛誰?如果自己在她心里還是最重要的那一個,他會放手去搶回她!
可他卻忘了一件事,當一個女人的心里同時放著兩個男人,無論她比較愛誰,那種愛都已經不完整、不純粹,這樣的感情是他要的嗎?即使他仍深愛著前妻!
諷刺的是,他根本毋需深入思考這愚蠢的問題,因為池馨蓮連猶豫都沒猶豫就說,那個小男人比她的命還重要!
他輸得徹底,因此毫不掙扎的放手了。
可現在池馨蓮卻跑來破壞他的相親,還說什麼愛他?!這樣玩他很有趣、很好玩嗎?
「我不明白你的態度為什麼改變,是那位比你的命還重要的小男人,有什麼地方不足的,因此你忽然想吃回頭草了嗎?長相、學歷、財富,他缺了什麼?前兩者他想必不缺,年輕人缺的大概是錢。」
「你是要告訴我,再三考慮後,你決定甩了小男友,而改給我這有錢的前夫機會了嗎?」
池馨蓮的臉色變了變。因為覺得虧欠夏雲白,她打定主意忍耐他的冷言冷語,可是唯獨「錢」字是她無法忍受的地雷區!
「你一定得三句不離錢嗎?」她的忍耐ㄍㄧㄥ到了極限。
在他那群天鵝家人的想法里,她是因為錢才和他結婚的,離婚後也如願得到一大筆贍養費。
而今她又多了個可笑的、莫須有的罪名——因為錢而要求復合。
因為錢而在一起,因為錢而離開,夏雲白的家人是這樣認為她的,可她並不在乎,因為她一直以為夏雲白了解自己不是這種人,那是她在受委屈時的慰藉。可後來,他們在美國重逢,夏雲白竟嘲諷她婚後的舒適日子來自他這前夫的施予時,她覺得很傷,真的很傷!
她曾經的那些以為,真的只是她的自以為是!
「我以為對你而言,錢是一切的關鍵。」夏雲白冷哼。
池馨蓮嘆息。「不要以為世上什麼事都可以靠著錢解決。」
「我的經驗是這麼告訴我的。」
「你的經驗?」
「別忘了,你也是我用錢解決的。」
听見這句話,她覺得自己像在寒夜里被人潑了一桶冰水,好冷,冷到身體像是要結冰了,冷到身子不受控的發抖。
她也是他用錢解決的……是啊,離婚的時候,他給了好大一筆贍養費呢!
池馨蓮木然的看著他,隨即垂下眼瞼一笑。「是啊,我怎麼會忘了這個。」她站了起來。
夏雲白看她眸子里的怒焰和淚水,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是卻倔強的無法開口道歉。
深呼吸冷靜下來,池馨蓮語氣有些僵硬說︰「你今天的相親被我搞砸了,我非常的抱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像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真的要找個一樣有錢的大小姐,別再找個像我一樣的蓬門孤女了,免得娶了個老婆,人家當你家又著了小偷!」說著她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口走去。
夏雲白想伸手拉住她,可抬高的手只是懸在半空中,終究無力的放下。
他和她……真的就此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