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白一進房就是連番質問。
「為什麼把我鎖在外面?」
「啊∼我忘了你沒有卡。」
爆爛的理由。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你送我的這支新手機我還不太會躁作呢!」
見鬼的不會躁作!她不會接電話卻會听留言?!
「你這女人,實在是……」
「你這男人又怎樣?」池馨蓮站在小酒吧前為自己倒了杯酒。
這情趣汽車旅館還真高檔,且不說里頭的裝潢一等一,就連小酒吧、按摩椅、按摩浴缸……這些平時只出現在總統套房或六星級飯店的設備應有盡有。
不過,咳……既然加了「情趣」二字,當然有它和一般旅館不一樣的地方,例如……這個太空間里俯拾皆是的情趣用品。
有常見的八爪椅、水床,床頭還放了各式各樣的、還有兩顆……咳,威而剛,就連放在一旁的沙發都是造型,害她方才一坐下,立即尖叫著彈跳起來。
最尷尬的是,方才和她「坐」在一起的是一具身材比她好、長相比她好、表情可能也比她好的……一臉欲仙欲死樣的。
手往她身上壓還會有聲音,壓的位置不同,還有不同的「鼓勵詞」!
從壓胸部的「啊、嗯、哦∼」,到越往下越令人血脈債張的「你好棒、啊∼不要停、真是好猛、你那○○好有力……」最後到重點部位的「啊嗯∼我快到了!不行了∼快死了∼啊∼快死了∼∼」都讓人很害羞。
咳,問她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因為……她剛剛色鬼上身的對那具做盡一切不道德之事。
想不到這里原來還能激發「潛能」,直到方才她才知道,自己滿有當變態的本錢!
打開衣櫥里頭可精采了,女佣服、護士服、比基尼……角色扮演的衣服應有盡有,這里居然連水手服都有!讓她高度懷疑日本人是不是這里的常客?
除了這些,女王配備也不可少,皮衣、皮褲,當然還有面罩、皮鞭和蠟燭,以及一雙扭到就注定要瘸了的十五公分高的尖頭馬靴。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面對這一室的情趣用品雖然不太好意思,可她還會一樣樣好奇的探索、自己慢慢的玩,可打從夏雲白一進來,整個空間就充滿了尷尬、曖昧的氣氛,害她臉紅了,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就連手心也冒著冷汗!
「我這男人又怎麼惹你生氣了?」
夏雲白也來到吧台,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啜了一口。味道好像不太一樣!
「我哪有生氣。」一想到剛才那大美人豐滿的胸脯就擠壓在他身上,池馨蓮心里的火焰就是撲不滅,忍不住就是想酸他,「男人啊好像只要有女人投懷送抱,平時再冷再酷也會短暫性的化為急色鬼!」
「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女人。」
「你是來者不拒吧?」
「我以為我要的都是經過嚴選的呢!」
他是說那大美人是嚴選,而她這下堂妻就是不符合標準,所以慘遭淘汰是吧!「你……你這只全身是毒的非洲金箭蛙!」
「你這只得了被害妄想癥的麻雀。」
「哼,難道我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外國女人都這麼開放,還是你們本來就交情匪淺?」想到那畫面就氣死人,她火氣一波波的涌上來,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就喝。
嘖!這是什麼怪味道?
夏雲白仔細的打量著她,很明顯的,她那樣子就叫妒火中燒。「你在吃醋?」
「我見鬼了才吃醋!」池馨蓮臉色變了變,「都已經離了婚的前夫,為這種人吃醋我神經有問題嗎?真要吃醋我干啥離婚?留下夫妻關系我吃起醋來也比較能理直氣壯吧?」
她有種……生氣和下不了台的窘迫感覺,只因她煩惱了許久卻始終想不透的問題一下子就被說中。
一個傷害她的男人比她更了解自己,一思及此,她無法不惱羞成怒。
夏雲白冷冷的看著她。「說真的,當初選擇和我離婚,那就表示你的確是神經有問題了。」和他離婚的事,瞧她說得有多麼得意似的!
「你你你……」
「蘇姍娜敢在我身上磨磨蹭蹭,那是她勇于表達她想要的,而你……」
他過于大膽的用語令池馨蓮紅了臉。「我根本不想要你!」
「這就是你和蘇姍娜的不同,她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情,勇于用肢體傳達她的心情。你呢?現在我已看不到當年坦率、忠于自己的池馨蓮,只剩下一個連自己也想騙的縮頭烏龜、沒用的鴕鳥!」
「才……才不是呢!」
「你就是。」
「就說不是!」兩人坐得太近,池馨蓮一雙眼不知道該看哪里,只能低著頭看地板。
「不是就抬起頭來看著我。」夏雲白又使出激將法。
抬就抬,看他一眼難不成就會色魔上身不成?
她猛地將臉一抬——呃,夏雲白的臉什麼時候移得那麼近了?
她必須承認,即使多年不見,這男人還是很有魅力,這種魅力對她而言很危險,危險到……她不願意去面對。
「我我……我看著你啦!」老天∼她的心快跳出胸口了!「然後呢?」
「吻我。」
池馨蓮怔住了,兩秒後,訊息才慢了半拍的傳至大腦,總算听懂他說的是什麼話,她像跳蚤一樣跳了起來。「吻你?!」
「你不敢?」夏雲白從容的一笑,「吻我之後再很理直氣壯的告訴我,你池馨蓮對我夏雲白一點也不感興趣。」
吻他?咳!她是很想要啦,可她真的很怕蜻蜓點水般的吻,會演變成色鬼上身的法式熱吻,然後自己會無法滿足的伸手將他推倒,剝光他身上的衣服,之後就○○××……嘰嘰咕咕……快轉……
最後是一臉滿足的坐在床上怞煙,很阿莎力的丟下一句,「不要再哭了,我會負責的。」
好灑狗血的劇情!她沒事干啥想這麼多?真是!
池馨蓮逃避夏雲白質問的語氣和眼神,也逃避自己心情似的遠離了吧台,遠遠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離他遠一點會安全些。
一坐下就模到一堆硬邦邦的扶把,她忽然想起那是一張八爪椅。咳,這里一樣不太安全!
于是又轉移到沙發上,手一放,好死不死的又打到了。「啊啊∼你的○○好有力∼深一點、再深一點∼」
她像彈簧一樣彈跳了起來,急忙解釋,「那個不是我喔!真的不是我叫的!哈哈……你知道我做那種事的時候不會這樣亂叫的。」噢!她真想拔掉自己的舌頭,她沒事解釋那麼多干什麼!
「……我知道。」夏雲白努力的憋笑。
池馨蓮紅著臉繼續找位子坐,也不知道是說錯話尷尬,還是喝了酒的關系,她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
奇怪?她好像也沒喝多少酒,怎麼心跳得好快好快!她的酒量一向很不錯,照理來說,就算喝了一瓶威士忌還不會倒的!
看著她一臉草木皆兵的模樣,夏雲白真的覺得好笑,他很想告訴她不用這樣緊張,如果不是和喜歡的女人,而且雙方你情我願的話,對他而言並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至于凱恩斯夫婦的好意,就當成劉姥姥進大觀園吧!
他拿起池馨蓮方才喝的酒想倒一杯來喝,可那瓶酒是他沒看過的,于是稍微看了一下瓶身標示——
催情酒。
這才注意到吧台上放了一本《吧台使用手冊》,那本小冊子里詳細的記載吧台所有陳列的酒和用法。
吧台上除了一般常見的威士忌、伏特加、果汁之外,還放了一些經醫師指定用量調好的各式各樣調情酒。之前池馨蓮喝的那瓶,正是建議用量在30ml左右的強烈催情液!
此時她正扶著頭警告他,「喂……你現在手上拿的那瓶不要喝。」怎麼開始有點口干舌燥,而且頭還有點昏昏的?最詭異的是,好像有一把奇特的火由喉嚨、胸口直燃向小月復!
「為什麼?」
「我覺得怪怪的。」
「哪里怪?」
「口干舌燥、頭昏眼花,有一種……晚節快不保的錯覺。」她很想直截了當的說,她像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看了煽情的,很想……很想撲倒他,做一些……道德淪喪的事情。
「你喝了多少?」夏雲白走向她。
「半瓶左右吧!」那瓶子這麼小,半瓶也不過才一點點。
「半瓶?」那約莫l00ml左右!
他干啥走過來?她退、再退,最後退進了被她打開忘了關上的衣櫥里,後腳跟踢到了東西,整個身體往後塞進衣櫥。
池馨蓮掙扎的坐正,夏雲白卻已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喂!喂!你……別靠過來喔!我現在可是……可是隨時會獸性大發的喔!我、我很恐怖的喔!」她順手抓了個什麼充當武器。
她無意間誤觸了某個按鈕,手上的「武器」馬力十足的震動了起來,而且還會發光,那力道強得她雙手握住還控制不了,像握了把電鋸。
夏雲白看了眼在他面前抖來抖去的「武器」,一揚眉。「的確很恐怖。」
「知……知道我的厲害了啕!」只是這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池馨蓮定眼一瞧——
哇哩咧,她沒事拿了根造型的當武器,在夏雲白的面前抖來抖去干麼?!
「這個……」真是有夠丟臉!可現在騎虎難下,即使丟掉她也不好下台。
她才一閃神,夏雲白就怞掉她手中的東西。
「喂,你……」
「池馨蓮。」
「干麼?」她覺得自己的氣息好像越來越不順,不用伸手模臉都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紅透了。還有……是錯覺嗎?怎麼感覺夏雲白好……好性感!
真是天生尤物啊∼
「你知道自己喝下了過量的催情酒嗎?」
池馨蓮一怔,然後點了下頭,笑了。「怪不得啊,原來是那玩意兒作祟,難怪你在我眼里真是……嬌女敕欲滴,仿彿很可口的樣子。」
現在的她,體內除了催情成份作祟,酒精在體內發酵的結果也讓她暢所欲言,更何況,她原本就是個很有勇氣的女人。
「我嬌女敕欲滴,仿彿很可口的樣子?!」不知道該覺得好笑還是生氣?堂堂一個大企業董事長、公司主管口中的暴君,居然有人大膽到這種地步,敢說他嬌女敕欲滴,仿彿很可口?!
他慶幸的是,這樣說他的人是他的前妻。要不……他絕不會容許任何女人這樣說他!
這女人也許醉了,也或許是催情藥效發作,可就他所知道的池馨蓮,這樣的話也的確是她會說出口的。
這也就是說,自己對她而言還是有吸引力的。
池馨蓮笑嘆道︰「可是自然界中越是嬌女敕欲滴,仿彿可口的,通常都是很致命的。」
「那麼,如果我說,在我眼中,你也是嬌女敕欲滴,仿彿很可口的樣子呢?」
這是另類的挑逗,或者是邀請嗎?池馨蓮更加口干舌燥得厲害。
這個男人對目前的她而言真的是很危險,可她……好像越來越抗拒不了他!她粉女敕的丁香小舌恬潤著發干的紅唇,一雙平常有神靈動的大眼變得慵懶而迷蒙。
「你也喝了催情酒了嗎?」
「我喝了酒。」池馨蓮知道他的酒量,他定定的看著她,想知道她在剩余的理智中所下的是什麼樣的決定。
「不是催情酒,只是單純的酒?那一些些是醉不了你的。」她在心中一嘆。感覺自己的臉紅得像是要燃燒了起來,這催情酒真是……狠角色!
她現在全身上下、由里到外都酥酥麻麻的,藥效發作讓油然而生,她非常想要推倒夏雲白,然後非法使用他。
喔,老天!她現在的每次動心起念都是種折磨,因為每個念頭都像在催促著她——開動了!
「你的話有什麼特別含意嗎?」
「你沒喝催情酒,也沒喝醉,那也就是說,我們要是……要是上了床,那可不能說是酒後亂性。」
「感謝天!」他拒絕以這麼可笑的理由和女人上床,那是種侮辱。
池馨蓮吞了吞口水,惡狠狠的,仿彿餓了數日,乍見美食的瞪視著他。「夏雲白,我……我說過你現在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吧?」
「去掉‘現在’,更能滿足我的虛榮心。」
「好吧!你看起來一直是很美味的樣子。」
「謝謝。」
「如果我告訴你,我很想把你吃掉,你會不會嚇跑?」
「如果我告訴你,我在等你動手,你會不會吃不下?」夏雲白對她眨了眨眼。
池馨蓮一怔,松子口氣笑了。「可是,你是我前夫,前夫婦上床,這算不算一種非法使用?」這時候說這種話好像有點殺風景,可她這些話是說給自己听,是在提醒自己,她和他不再是夫妻,兩人做這種事……哎呀,她的心情好復雜!
夏雲白伸出手將她抱出衣櫥。他依然記得她的敏感帶,精準的吻上她縴頸側邊的優雅曲線,感覺她身子一僵,接著低低的、性感的可愛低吟聲逸出口中。
「是不是非法使用很重要嗎?」他將她放在水床上,然後伸手月兌掉外套,松了松領帶。
池馨蓮眯著眼看自己以為早遺忘了,卻在不知不覺中記牢的,他的一切舉止。比起夏雲白令人無法招架的床第能力,她更著迷于他在解衣時不經意流露的優雅性感。
如果把男人比喻成動物,想必他就是豹吧?明知道它的危險,卻忍不住為它著迷。
「也許……不重要吧?」
不,她十分在意。「你結婚了?」
「不。」池馨蓮搖了搖頭。即使身體未完全親密接觸,她已感覺到他的溫暖體溫,「那你呢?再婚了嗎?」這些年來她和他斷了音訊,她不知道他的一切。
是啊!重逢時自己為什麼沒問這個問題?都已經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才想到,她可沒興趣當狐狸精什麼的。
「沒。」夏雲白在簡潔有力的回答後,用一種帶著警告意味的口吻說︰「這問題就到此為止,沒必要再進一步問下去!」即使現在,他還是在意池馨蓮的那個小男人!
「你有女朋友,所以怕我問?」
「你這女人真是……」他吻上她的唇強迫她閉嘴,原本如同鵝毛般輕撫在她身上的手,也變得帶了幾分霸道和粗魯。
他要她全副心思都在自己身上,他要她只準想著自己、看著自己!他不要她問自己有沒有女朋友,那是因為他不想問她有沒有男友,因為答案是該死的肯定,而他……嫉妒得快要發瘋!
他不肯回答,那就表示他有女友嘍?她的心有些酸、有些疼……
想也知道會是這樣,以夏雲白的條件,沒有女友才是奇怪,那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是……偷吃!他背著女朋友和她這前妻上床!
老天,她居然莫名其妙就成為別人愛情中的第三者、狐狸精?!
「我們、我們不能這樣!我們……等等等等……」最外層的遮蔽物不見了,她努力的不讓自己演出上空秀。
夏雲白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她的鉤子,手一勾,她胸前風光曝了光!
「等一下啦∼」他居然還想進攻下半身!這男人動作一定要這麼敏捷嗎?
池馨蓮還在努力的捍衛最後的防線,可下一秒,她的下半身也光了。
不行,她還有話沒說完,要說!非說不可!
「一秒!就等一秒……我有話要……呃?」突來的挺入讓她身子一僵的皺了下眉,一雙眼瞪得銅鈴般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夏雲白。「痛!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不打聲招呼就……就進來了,很痛欸!」
夏雲白展開了習慣的交歡節奏時,還不忘怞空告訴她,「你有什麼話要說,現在可以說了。」
池馨蓮怒視著他。喔,老天!這男人居然……居然在笑,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可惡的男人!
都已經……已經這樣了,還講個屁!
不行,這男人太恐怖了,她不能再跟他牽扯上,要不,他們會永遠糾纏不清,而現在……
噢,老天!他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她開始無法思考了……
這卑鄙的、無恥的、下流的、體力超好的、床上功夫超贊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