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仲墉出差,水水拿著分類廣告找工作,憑著不錯的英文底子,找到一份翻譯外國小說的工作,這工作按件計酬,可以帶回家做,也可以一面準備明年的考試,對她來說非常合適。
為了慶祝找到工作,她邀了若若到麥當勞慶祝。
若若還沒坐穩,就大唱起「牢蚤歌」。「水水好小氣、水水好吝嗇」
「你再唱一句,烤汁豬排堡餐馬上變成兒童漢堡餐,外加附贈玩具-組。」
「顏箴水,你男朋友是大公司老板吶,這麼小氣、一點格局都沒。」
「吃個飯關格局啥事?莫名其妙!」水水嘟嘎著。
「好啦!我認命,我要烤汁豬排堡餐、玉米布丁酥。
珍珠貢丸場、隻果派和女乃昔一杯。快去點餐!「
「喂!我找的工作是翻譯可不是公關,你少趁機敲詐。」
「至少你現在是‘社會人士’,就別跟我們這種苦哈哈的窮學生計較那麼多吧。」剛說完她就像發現新大陸般,對著落地玻璃窗猛拍。
「拜托,以我現在的身價,還賠不起人家的玻璃窗水水話沒說完,若若就往門外沖。
水水不明所以的也跟著往外跑。還沒站定就讓季墉一把撈入懷中。
「水水,你們怎麼在這里?」
「水水找到工作,我們約在這里慶祝!」若若代她回答。
「我跟巧巧、大哥和大嫂約好吃飯,一起去好不好?」
「當然好!」若若再度插話。
「若若!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意願?」她不滿地嬌嗔。
「好吧!水水,請問你願不願意大發慈悲,帶我這個可憐悲哀、身上沒幾兩肉的小女子,去吃一頓比較像話的午餐?我明白你找的工作是翻譯不是公關,我明白你吝嗇成習的性格會哀悼陣亡的新台幣,但眼前這一位帥哥老板會付錢,不會教你這弱女子吃虧,你就大發同情心帶我去吧!」她夸張的演技逗得季墉當場大笑。
沒耐心等水水做回應,她聲聲催促︰「走吧、走吧!
我好久沒看到巧巧了,要尊重也尊重過了,面子里子全給你了,可以起駕出巡了嗎?「說完,和季墉不由分說地一人一邊架起水水就往前走。
「喂,我又不是媽祖不甩抬啦,我自己走!」她甩月兌兩人帶頭往前走。
☆☆☆
「我听若若說你找了一份翻譯工作?」季墉問。
「對!」
「為什麼不到公司幫仲墉的忙?」一直沒說話的伯墉問。
「你不打算繼續住仲墉那里了?」織昀也跟在丈夫身後「姐姐,爸好希望你搬回家里住,如果仲墉哥哥答應了,回來好不好?」
他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問得水水無言應對。
若若看水水被困住了,立刻發揮「同胞愛」,站出來替她解圍。
「你們真是‘粉’殘忍,竟要求水水離開親愛的阿娜答。巧巧我交代你,回家跟老爸說,等水水想結婚了,就會回家準備嫁妝!至于她為什麼不到仲墉公司幫忙,很簡單嘛,情侶在同一間公司上班不是很容易起爭執嗎?
水水不去代表她體諒老公,連這也要問!「
她一口氣連珠炮般的說出,不理會水水拼命的阻止,這下子不但沒幫好友解了圍,反而一腳把好友踹入死牢去玩蹲蹲樂。
「真的嗎?我就知道,那次生日會上我就看出你和仲墉之間不尋常,告訴伯墉,他還說是我想太多了,說你們只是小時候的手足之情,哈!我猜對了!」織昀很驕傲的抬頭斜掃丈夫一眼。
「你們弄錯了,我跟仲墉哥哥只是好朋友。」她特意加上「哥哥」二字,以示清白。
「真的?少假仙了!在座的都是叼‘自家人’,安啦!
沒人會綁你票,別再隱瞞身分了。「若若咽下一塊蝦卷。
不能怪她出賣朋友,誰要水水那麼小氣,現在她吃的是那群「自家人」的米糧,總要多少有點貢獻。古有聖賢「不為五斗米折腰」,別號牆頭草的楚若若,遑論折腰,給她五斗米要她折頭、折胸,一路折到她都毫無怨言。
若若的話把眾人目光全往她身上招攬。
「若若你沒騙人!仲墉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太棒了!巧巧好喜歡仲墉哥哥,他要是能變成她的姐夫那就更好啦!
「你認為呢?人都從苦苦的爛公寓搬到人家的金屋去安身立命,如果沒這層關系。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檐下不會太奇怪了嗎?」她的分析句句精闢,引得大家全往那方面作聯想。
這回季墉百分之百肯定水水就是那個不夠漂亮、三圍不標準、身高太矮、用十斤威而剛才能把仲墉綁上床的小紅帽。不、不、不!她若沒嫁成仲墉,就要改名字叫小綠帽了。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了然于胸的奸臣笑意,現在該著手進行的工作是什麼?對啦一一一「煽風點火」、是「順水推舟」。
水水被他們的眼光攪得心慌意亂,急忙澄清。「一點都不奇怪!我幫仲墉哥哥工作,自然是住在他家里比較方便。」
織昀找到她話中弊病,馬上語帶曖昧地說︰「公司里上上下下幾百名員工,也沒見過有哪一個因為口工作便利而搬到他那里去住,他對你好——特——別——喔。」
「何況你只是個」編制外*的員工。「季墉落井下石,再補一腳。
「水水,你既然已經在幫仲墉工作了,為什麼還要另外找工作?是不是他給的薪水太少?要不要我到會計室幫你查一查,看看仲泳有沒有違反勞基法?」對于為老婆幫腔就能逗老婆開心這種小事,伯墉樂意之至。
「你們……」對他們「一人一問大聯盟」,水水早已招架不住,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們太多心了,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她連上司部屬、兄妹關系全都一並否決掉。
「姐,仲墉哥哥是不是欺侮你?你才不喜歡他?」巧巧不說話就罷了,一開口就讓大家噴飯。
「為什麼這樣問?巧巧!季墉哥哥欺負你了嗎?」水水見風轉舵,把矛頭指向季墉。
「姐——」她問的「欺負」只是單純的欺負,沒想到讓水水撿起來反口問出馬上帶了顏色。
巧巧害羞地低下頭,不知怎樣回答才合宜。
季墉及時替她解困。「我有沒有‘欺負’巧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決定星期六到你家跟伯父、伯母提親。」
「恭喜!恭喜!巧巧我可以當你的伴娘嗎?」想到能白食一頓、又有紅包可拿,若若的心情飛上樹梢頭當只雀躍小鳥去了。
「沒問題!」季墉代替巧巧回答。「水水和巧巧是雙胞胎姐妹,如果我等二哥回來跟他討論討論,說不定我們的婚禮可以安排在同一天進行。」季墉提議。
「這是個好建議,我舉雙手贊成。」織昀猛地直拍手,笑臉燦爛。
「我不會嫁給仲墉,一輩子都不會!」水水惱羞成怒的大吼出聲。
「為什麼不會?是仲墉的問題?他還是不肯結婚?」
伯墉問得犀利。
「二哥是成年人啦,你不像其他女人可以玩玩就算了,他必須學會負責。水水,你不用擔心,我相信爸爸媽媽一定會支持你的。」季墉接著說道。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難道拿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要他負責他就能學會負責?婚姻中最重要的不是旁人的支持,而是當事人的投注啊!
「對!我們是‘親水派’,都站在你這條陣線,有我們挺你,一點都不用害怕。」織昀握住她的手,想為她輸入勇氣。
她的婚姻為什麼要拿來當成一場戰爭打?她不懂他們到底是想幫她,還是害她?
「等他一下飛機,我立刻押他回家審問。」伯墉說。
一時間仲墉成了眾矢之的,不在場的他耳朵恐怕癢得很。
「夠了!你們可不可以停止你們的一廂情願?難道你們真的不明白存在他心底的那個人是誰?難道你們不清楚是誰讓他關起心門,寧可流連花叢也要拒絕再愛?」
水水的問卷調查問出滿室沉默。
原來——他們每個人通通知道,只是故意忽略。
「既然你們每個人都知道,為什麼要去逼他?是不是隨便塞個女人給他就萬事OK,就可以騙自己他已經轉移注意力愛上別人,從此心里不再有愧疚。」水水激動地說道。
「伯墉哥、季墉哥你們都愛過,應該很清楚如果愛情可以輕易轉移,那麼它怎麼會珍貴、怎麼會無價?對不起!若我的言行傷害到在座任何一位,請原諒。也請你們別去傷害仲墉,他有他的難處。對于你們的關心我很感激,但是可不可以把這件事的處理權交給我自己?」
「水水一一你听我說——」季墉急著發言,卻讓水水堵了口。
「季墉哥哥,你對我的好我明白,但是有一點你弄錯了,在仲墉心里我和其他女人並沒有太大差距。謝謝大家,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你們慢用。」
她沒留給大家發言空間,隨即轉身離去。
「我本想告訴水水,二哥比她所想像的更在乎她。
不行——事情不能到此為止,我一定要想個辦法幫忙敲醒這兩個愛情低能兒。「季墉說。
「姐姐好可憐,她都站在仲墉哥哥的立場講話,她愛慘他了。」巧巧嘆息。
織昀眼眶微紅,哭著倚進丈夫懷中。「都是我的錯,當年我不該利用他來試探你的愛,是我害慘了仲墉也害苦了水水。」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現在該想想能為他們做些什麼?」禍是老婆闖的,他有義務收抬善後。
「說得好!能做什麼?你們有月復案了嗎?」若若喝口龍井慢條所理地說,酒足飯飽後也該略做付出了。
同學七年,若若怎會不懂,伸出利爪時的水水是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憑借著這些年的交情,她不摻一腳才有鬼,「仲墉什麼時候回來?」伯墉問。
「下星期四的飛機,等班機確定他會再打電話跟我聯絡,因為他一回來馬上要召開企劃會議。」季墉回答。
「不!他必須先開完‘家族會議’才能去開會。」伯墉說。
「你們打算來個三堂會審?」若若開始同情水水的富翁男友了。
但是「同情」是一回事,「交情」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她繼續落井下石地說道︰「可是——他會乖乖跟你們回去開會嗎?如果他真像你們形容的那樣——跟婚姻有仇的話。」
「他沒有說不的權利!」伯墉肯定地說。
「我看不出他為什麼沒有這種權利?要是有人想逼迫我抵死不想做的事,我會塔原班飛機飛到國外躲個一年半載,等你們打消念頭時才出現。」
「依你看?」季墉問。
「計劃機場綁架案比較符合事實需求!」哈利路亞、上帝、阿彌陀佛……她真的不是那麼黑心肝的人,雖然她提的建議是骯髒一點點、歹毒一些些、齷齪一絲絲……但這都是為朋友,看在她是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弱女子份上,兩肋插刀這種粗重活就免了吧!
「我同意若若說的!」季墉領頭附議。
接下來他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策劃起這宗「綁架新郎案」。
☆☆☆
水水把房子刷洗得窗明幾淨、插了一盆不知哪一流哪一派的鮮花,還摘下來滿滿一盤淡黃桂花——因為今天仲墉要回家了!
她換上他送給她生日會上穿的銀色小禮服,涂上淡淡彩妝,還把一頭長發梳得又黑又亮——因為仲墉今天要回家了!
拿一本書,選一片柴可夫斯基的CD,讓文字和著糖梅仙子的樂意陪伴她等待、等待……
是的,今天仲墉會回家,會帶回三朵紫玫瑰,第一朵代表賀仲墉、第二朵代表顏箴水、第三朵代表他們的愛,他將要回來、捧著他的愛回來!
這些個他不在家的日子,水水想了好多、好透徹,她不再介意自己是否是他的唯一,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她就心也滿、意也足了。
全世界大概沒有人像她,篤定當別人一生一世的地下情婦吧!但是她願意,她願意當賀仲墉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不知道花這樣大的精神去成就一段愛情,究竟值不值得?到頭來會不會只剩心碎?她不知道也不想去預設立場,只想卯足了勁,全心全意愛這個男人。就算將來要後悔那是將來的事,就讓現在的歸現在,至于未來?就讓它在「未來」那地方等著吧!
打開報紙;水水在上面搜尋仲墉的消息。
又是那位企業千金——林欣儀,她和仲墉一起到美國去了是嗎?沒關系!她不在乎,仲墉知道她在這里等他和他的三朵玫瑰花。
報紙說他們在國外采購結婚用品?無所謂!她不怕,仲墉沒打電話要她收拾行李離開他的視線。
報紙說等他們回國就會宣布佳期?不打緊!她不介意,就算新婚後仲墉來找她,她也會開啟大門迎接他。
她再次對自己宣誓,她的愛從沒預設過立場,她愛他!不論他是乞丐或王子,不論他是單身或使君有婦,她就是單純地愛他,不更、不變!
從中午到黃昏,從心喜到心焦,一方斜陽從窗戶的對角線中央照射進來,水水拉上窗簾,拒絕陽光泄露時間的秘密,她不斷地安撫白己還早、還早!她努力地幫焦急的心找到定位。
漸漸地夜色取代夕陽余光,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水水的瞳孔慢慢習慣黑暗,花香淡然地在空氣間浮游。就這樣子坐著不動也不想……她的身體好倦、眼楮好酸,支持她的只剩下那股僵持著不肯動搖的意志。
打開電燈,亮晃晃的光線照出滿室孤寂,少了仲墉,寂寞就偷偷侵襲上來了嗎!可是,她必須習慣,既然打定主意當他生命中的「不重要」,既然一意孤擲地選擇成為他生命中的百分之一,她就必須學會等候、學會享受孤單。
淚痕悄然刷過雙頰,水水的頭靠在牆角,壁面上的指針走過十二點。
今天已經變成昨天,期望變成失望。突然听見門把轉動聲,她猛然轉頭。
「仲墉——」她驚呼。
這張日思夜想的面容呵!水水沖上前去,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體僵立、沒有動作。
等不到回應,水水退卻地松開手。
他眼楮中有著疲憊不堪的紅絲。「你累了?我幫你放洗澡水。哦!對了,我摘了一盤金桂花,可以泡桂花澡。」
仲墉的冷漠顯得水水的熱切好災兀。
「仲墉——你不舒服還是不高興?」
「你贏了!」他的聲音像冰塊,凍的她渾身發顫。
贏?他們之間她有機會贏嗎?她只求不要被判出局啊!
「如果我被判刑了,可否讓我知道我犯了什麼罪?」
她幽幽地說。
「你真擅長演戲,你敢說所有的事情你全不知情?」
他是指他和林欣儀的事?他打算和她攤牌了!她看看他的手上,沒有玫瑰花,他故意忘記了是吧!那麼她猜時了。
「報上說的都是真的?」水水問得心慌。
「報紙?」這回換他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你和林小姐要結婚的事是真的?」
他想起來了,水水說的是欣儀,在飛機上時他還在想該如何向她解釋,現在沒必要了,反正有沒有這道手續,他都「鐵定」要娶她。
「你和林小姐結婚的事情是報章雜志渲染,還是真有其事?」她想從他口中知道事實,不要讓媒體來告知她。
「真有其事!」他故意傷害她,因為他痛恨她耍手段來達到目的,更痛恨那種破別人牽制、不能自主的感覺。
「報上說的都是真的,現在你得意了吧?不管我愛不愛她都得娶你!」
「娶我?為什麼?」
「還要裝!你敢說你沒有對季墉說出我們的關系?
沒有要他請出兩家父母親逼我就範?「仲墉咄咄逼人,高大身形朝她壓迫而來。
隱隱約約中她理出了頭緒——他們依然沒听過她的請求,一意孤行地為她作主了?手足那麼多年,他們難道不明白仲墉是個自我意識多麼強烈的人,逼迫只會讓他反彈得更強烈,達不到他們要的目標啊!
「我沒有!」水水為自己辯解。
「沒有?你爸爸會氣得心髒病發?會讓他們聯手逼我簽下結婚證書?」
「你簽了結婚證書?」她驚訝!他們是花了多大的工夫才逼他就範?她了解他承受多少壓力了!
「沒錯!等你簽好名字,我們就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顏箴水你真高竿,利用我出國這兩個星期竟策劃了這麼大的行動。若我出國一個月,你會不會把我的身家財產全數並吞?像你辦事效率那麼高,不把你延攬入公司實在是我的一大損失!」他冷冷地嘲諷。
「我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水水心痛不已的喊出聲。
「我錯看人了,我一直以為你和她們不同,是的!你的確不同,其他的女人不像你心機那麼深沉。放心!你覬覦的賀太太寶座我會給你,但是你別想得到我的感情,你注定要當個獨守空閨的女人。」
「娶我真的讓你那麼為難?」她悲傷地問出。
「是的!我這樣回答後,你肯放我自由嗎?」他殘酷地說道。
「論背景,她是老板千金,我是個窮學生;論長相她美麗雍容,我寒酸丑陋;論性格她溫婉和順,我心胸狹窄,這樣子的我真的不值得讓你屈就。配你,我真是高攀了……你該是她的才有天理啊!」水水自言自語地數著自己的不足也數出滿懷哀傷。
她的自卑引起他一陣心悸,仲墉有股上前擁抱她入懷的沖動,但被他咬緊牙關硬生生地抑制住了。
「你不用再惺惺作態!」他轉身欲離去。
水水在他離去前跑上去,從背後抱住他。「仲墉,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你的愛會讓人窒息滅頂!」他冰冷的說。
「仲墉,你有沒有曾經愛過我一點點?」她不死心地追問。
「你這個‘懂事的女人’怎麼變得不懂事了,當了賀太太就該知足,至于我的愛你就不要多想了,總不能全天下的好處都讓你一人獨佔了吧!」他的無情將她刨得體無完膚。當初她口口聲聲保證不會拿男人的「生物本性」來制約他,現今卻利用他不注意時,編出一張大網將他牢牢捆綁。
「仲墉,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會把它處理好,等明天回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她勉強出聲。
「你是說真的,還是在演另外一場戲?我不希望再度被愚弄!」
「我不會愚弄你。」
「不會我明天一腳踏進這里,迎接我的是一場婚禮吧?」
「就算是婚禮,也是你和林欣儀的婚禮。」她看開也想清楚了。
「好!明天我會回來等你的交代,」
水水松開手,看著他在視線中逐漸消失……
☆☆☆
水水拖著疲憊的身子返家,一夜無眠,她好想好想休息一下下,但是她想起仲墉在等她的「交代」。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家中。
沒想到,迎接她的是熱熱鬧鬧的兩家人。
「姐,你回來了?」巧巧首先發現她,快樂地跑上前抱住水水。
望見水水手上的行李,季墉出口椰瑜。「若若真是女諸葛,她算準了你要到辦嫁妝時才去搬回家住。」
「水水過來,我們在看婚紗照,你比較看看,著喜歡哪一家的風格?」織昀說。
「謝謝你們的熱心,不會有婚禮了。」水水平穩地說出,心卻早已淌血。
「為什麼?那死小子又後悔了?」賀爸爸開始數落起自己的兒子。
「我們都是成年男女,誰也不必為誰的行為負責。」
「他毀了你的清白難道不該負責嗎?」
「好!真好!原來我顏在亞教出一個豪放女,我承認我教育失敗!」他頹喪地跌坐入沙發。
「你明知道爸爸心髒不好還氣他!」方雯譴責女兒。
「我早說過,我們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你們的關心只會使事情一團糟,仲墉不愛我,一點都不愛!你們強迫得了他的人,卻無法勉強他的心,你們認為這種婚姻真能帶給我幸福嗎?你們的關懷讓我進退兩難,現在我連面對他都失去了立場。」
水水望著在場的每一雙眼楮,她嘆口氣。唉!他們都是為她好,對他們遷怒有失厚道啊。
「你嫌我們多事害了你?」顏在亞瞠目怒吼。
「爸——」
「別這樣喊我,我擔當不起!」
水水看著爸爸,無奈地雙膝跪地。「爸媽、賀爸爸。
賀媽媽,求求你們取消這場鬧劇。「
「鬧劇?我們處心積慮替你若想,在你心里竟然只是一場鬧劇?」
「水水,我們的出發點都是心疼你,懂不懂?」賀媽媽也加人勸說。
「我懂但是我不能嫁。」水水堅持。
「你寧願當個暖床妓女,也不願意名正言順當妻子?」顏在亞氣到口不擇言。「好!我給你兩條路,第一,乖乖嫁給仲墉,婚禮的所有準備我們會處理好不用你插手,而仲墉那一邊,我和賀伯伯會再跟他談一談。第二。
你離開這個家,從此以後我當自己只生巧巧一個女兒。「
「是不是我走了,你們全部都不會再為難他?」此話一出,代表她做下決擇。
顏在亞怒不可遏地上前甩了水水一巴掌。「你走!永遠都不要讓我看到!」
水水眼光在眾人身上轉過一圈,「希望你們言而有信,不要再去為難他了。」
最後她狼狽地提起行李走出大門。
「不準去拉她回來!」
爸爸的聲音自身後傳出,水水明白,現在她真的是孤立無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