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做什麼?」東方無塵沉沉問道,一面將襲雙雙拉到自己身後。
「做什麼?你問問她吧!」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帶頭的男子指著襲雙雙道。
驚恐之色寫在襲雙雙臉上。她抓著東方無塵的衣角,聲音是支離破碎的︰「他們……他們是京城里的禁衛軍。是……是來捉我回去的……」
東方無塵聞言不覺眯起眼楮,「禁衛軍?你說這些人是禁衛軍?他們捉你做什麼?又想捉你去哪里?」
「榆林,他們要捉我去榆林。」
榆林?那不是襲雙雙本來要被送去充軍的地方嗎?
東方無塵心念未落,身前一名看似帶頭的男子倒忍不住開口︰「妳不想去榆林也沒關系,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就可以。」
襲雙雙搖頭,「不行,你們死心吧,我不會把東西交出來的。」
男子臉色一沉,「你以為有這小子當靠山,我們就不敢動你嗎?」
略一偏頭,幾個人立時對著東方無塵一陣猛攻。論武功,這幾個人根本不是東方無塵的對手,但今天他身旁多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襲雙雙時,狀況就不一樣了。
初時東方無塵還能沉著應戰,同隨著時間拉長,在他既得兼顧敵人的進攻,又得照顧襲雙雙的情形下,東方無塵不覺開始有些心煩氣躁。
突然,襲雙雙一聲尖叫︰「小心!」
還是來不及了!由于東方無塵極力保護襲雙雙不讓她受傷,因此在兩面受敵的狀況下,他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接下那一刀,頓時他胸前一片殷紅。
襲雙雙霎時魂飛魄散,正想尖叫時,卻听見東方無塵低聲交代:「雙兒,抱緊我,千萬不要松手,知道嗎?」
語音剛落,但見東方無塵像只老鷹般騰空而起,跟著手中寒光一現,靜謐的山谷隨即被慘叫聲所充斥。
襲雙雙嚇得緊緊抱住東方無塵,將臉貼在他溫暖寬闊的背上,連看都不敢看。
「雙兒,沒事了。」
她搖著頭,依然緊緊抱住他不肯松手。
「雙兒,我說已經沒事了,你快放開手。」
「不要,我不放,說什麼我都不放。」
「雙兒,那你把手移到我腰上,可以嗎?你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龑雙雙聞言一定神,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緊緊勒住東方無塵的脖子,弄得他一臉通紅,一副快喘不過氣的樣子。
她雙手一松,忙放開他,「對不起,我……」
東方無塵大口大口喘息著,眼楮定定瞅住她。這小東西也太奇怪,哪里不好抱,偏偏抱住他脖子?如果他不是學過武功,只怕剛剛沒被那群人砍死,也會被這丫頭給勒死。難不成她沒抱過男人嗎?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襲雙雙搖頭,淚眼蒙地看著東方無塵,一見他居然為自己負傷,好不容易收住的淚水又滴了下來,「你受傷了?」
「不礙事,一點皮肉傷而已。」
她抹抹淭,「不成,怎麼能這樣就算了?你把衣服月兌下來,我替你看看。」
這無意間的真情流露,東方無塵不動聲色,盡收眼底。「你會替人療傷看病?」
「我沒學醫,怎麼可能會替人看病?只是踫巧讀過一些醫書罷了!」
「喔?這兒沒藥沒鋪的,你想用什麼幫我療傷?」
襲雙雙蹲子在草叢里一陣尋找,然後摘了幾株草放在手掌心說:「這東西可以暫時止血,你把衣服月兌了我看看。」
東方無塵依言解開衣衫,露出結實精壯的上半身。
就如同東方無塵自己所說的,那傷口其實並不深,但很長,從右邊胸口一直延續到左邊腰際,看上去有幾分觸目驚心。
襲雙雙先用石頭把草搗碎,然後細心檢查傷口上藥,春筍般的指尖輕觸著東方無塵的光果肌膚,披散的長發刺激著他的臉龐,引得他一陣心猿意馬、神魂蕩漾,竟忍不住聲吟出聲。
「很疼嗎?你忍忍,一下子就好。」襲雙雙不明就里,還以為自己弄疼了他,殊不知東方無麈是因為她才這樣的。
好一會兒,襲雙雙終于為他包扎好傷口,卻也弄得自己香汗淋灕。她正想站起身了,沒想到東方無塵一個伸手,又將她拉住。
「你想去哪里?」
「你受傷了,我想你可能會想喝水,所以找……」
東方無塵喘息著,強忍住想要她的念頭,勉強開口︰「不必了,你坐下我有話問你。」
「你想問什麼?」
他指向不遠處倒成一排的禁衛軍說︰「那幾個人是怎麼回事?禁衛軍通常只在皇城守護,為什麼這幾個禁衛軍卻一路追著你到這兒?」
襲雙雙臉色一白,「那是……」
「你別告訴我,他們是押解你到榆林大營的人,因為押解你的人,並不是這幾個,況且朝廷也不會派禁衛軍來押解你這麼個小犯人。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到底要什麼東西?」
襲雙雙幽幽瞅著他,「你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嗎?既然知道,又為什麼問我?」
「我是知道一些事,但不是……」突然,東方無塵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一停嘴,「是金蟾蜍,對不對?」
她無力地點頭,「沒錯,就是為了金蟾蜍。」
「宇文烈拿金蟾蜍要挾你?」
「嗯!他說,如果我肯交出金蟾蜍,他就可以放過我爹;如果我不交出的話,那他……」
「他就要送你去充軍?」
淚水一顆顆沿著襲雙雙白晰的面容滑落,「他派禁衛軍暗中盯著我,說是如果我願意交出金蟾蜍,他就隨時可以讓我回京城,如果我不交出.就是到榆林大營當軍妓。」
東方無塵原本就皺成一團的眉頭,這下更是解不開了。那金蟾蜍到底藏著什麼秘密?為什麼宇文烈會為了它不惜動用禁衛軍監視,甚至追殺襲雙雙?襲雙雙又為什麼寧可到榆林大營充軍,也不肯交出金蟾蜍?他想起自己逼問她金蟾蜍下落時,她的閃躲與回避,她是真心想跟自己回揚州嗎?或者另有打算?
想到這兒,東方無塵臉上的寒意變得嚇人。
他忽地穿上衣服站起身,「我們走吧!」
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襲雙雙不覺一陣錯愕,「走?」
「對,我們走吧!你不是想回揚州嗎?我這就帶你回揚州。」
二十天後,襲雙雙和東方無塵回到揚州。
揚州說大並不大,但說小也不小,認真走起來,一天也就走完了。不過因為襲雙雙身分特殊,怕被人認出,所以他們還是花了點時間才回到襲家。
由于襲家早被查封,大門自然不能進出,因此東方無塵索性抱著她翻牆而入,根本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金蟾蜍在哪兒了。」
襲雙雙咬著唇點頭,「嗯,你……你跟我來。」
「等等,我有話要說。」東方無塵忽地喊住她。
襲雙雙心中一驚,緊張地問︰「什麼話?」
他面無表情地撇撇嘴,一步步走向襲雙雙,再一把摟住她的細腰,「雙兒,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襲雙雙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喜歡我!?」
「當然,我喜歡你,打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時就喜歡你。記得我們是怎麼見面的嗎?」
她怎麼會忘記?若不是他,只怕現在她已經在榆林大營過著那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你很美,美得超乎我的想象,雖然那天你又髒又狼狽,又差點被欺負,卻還是美得驚人,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好好佔有你。」他低頭輕咬著她的嘴,「我一直以為只要嘗過你的味道就能把你忘記,但是我錯了,你太甜、太美、太誘人。總讓我情難自禁,每每忍不住想要你。但是我沒有,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勉強你,畢竟男女之間是勉強不出樂趣的。不過雙兒,你知道我最討厭什的嗎?」
襲雙雙讓他弄得不禁有些心神渙散,「什……什麼?」
「我討厭人家欺騙我、背叛我,特別是我所喜歡的女人。雙兒,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她心頭一凜,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我……」
他又低頭輕吻她的小嘴,「我喜歡你,為了你我可以不惜得罪皇上,甚至殺了禁衛軍。但是你記得,不要欺騙我,否則我從你身上討回的,將不只千倍、百倍,那將會是你所無法承受的,知道嗎?」
「我……」
東方無塵松開她,「走吧,我們去找金蟾蜍。」
襲雙雙怔楞地站在原地。
他回頭看她,「還不走?」
「嗯!」
她咬著牙,忍住心口的疼痛,將自己帶入一個永遠無法回頭的痛苦深淵中。
「就是這兒了。」
「這兒?」東方無塵站在一處看起來像是地道的入口狐疑說著,「這兒是什麼地方?」
「襲家現在所住的房子,原本是王三代以前的祖先所建的。那時候祖先們為了逃避戰禍,就在房子的底下蓋了這個地道,再從地道通往瘦西湖。不過後來戰爭一直沒有發生,我父親就把通往瘦西湖的出入口封起來,把這兒當作藏寶閣,金蟾蜍就放在里頭。」
「是嗎?」他顯然不相信,「既然如此,你先下去。」
襲雙雙畏懼地搖頭,「我不敢,我怕……」
「怕什麼?這是你的家,你為什麼不敢進去?」
「那里面好黑,我從來沒進去過,無塵哥哥,你走前面好不好?」
東方無塵眼神一冷,「你要我走前面?」
「我拿蠟燭在後面替你照路,你先走。」
「好,雙兒,我先走,不過……」
「不過什麼?」
「記得你剛剛叫的那句『無塵哥哥』,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連著叫我一千次、一萬次的『無塵哥哥』!」
襲雙雙點頭,硬著頭皮替東方無塵執燈照路。
東方無塵深深看了她一眼,舉步踏入地道,然而就在他一踏入地道沒多久,身後便傳來一聲巨響,跟著他听到襲雙雙低泣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對不起!」
他怒眼瞪向一片漆黑,厲聲大吼︰「襲雙雙,你……」
門外的襲雙雙伏在地上幾乎泣不成聲,「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現在真的不能把金蟾蜍交給你,因為我還得用金蟾蜍來換其它人的性命,對不起,無塵哥哥,請你原諒我!原諒我。」
襲雙雙哭得全身發顫,哽咽難當,嘴里不住求他原諒。
久久,她緩緩爬起身子,既痛苦又難舍地看了那地道的門一眼,然後走到一處看起來像是大廳的地方,伸手從一張畫的後面轉動機關,沒多久畫竟然轉了過去,露出牆的另一面。
襲雙雙進入牆里面模索好一陣子,當她又重新走出來時,已經換好衣衫,手上也多出一只黃色的蟾蜍。
她依著來時的方法關上機關,正想轉身離開時,一個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在大廳盡頭響起︰「你想去哪里?」
這聲音讓襲雙雙頓時嚇得魂飛九天,「你不是……」
東方無塵冷絕的瀟灑身影一步步逼近她,「雙兒,你想去哪里?」
「我……」襲雙雙驚駭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得本能地後退,終至返到牆邊,返到無路可退,退到和他正面對上。
東方無塵冷峻的眼瞅著她,雙手抵著牆,將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記得我說過什麼?」
「我……」
「我告訴過你,我最討厭人家欺騙我,不是嗎?」
「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騙我?」
「我是不得已的。」
「把我關在地道中,不管死活叫不得已?」
「我有理由,我可以解釋。」
東方無塵冷冷一笑,「來不及了,現在我不想听你解釋。進去!」
「去哪里?」
「你剛剛從哪里出來就從哪里進去。」
「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做我該做的事!進去!」
東方無塵推著襲雙雙進入牆的另一邊。
果然不出他所料,牆的這一邊是個密室,雖然不很大,但也有一個房間大小,從里頭的擺設看起來,這兒似乎平時就有人住著,因為里頭居然有張木床,還有棉被、衣服。
「這是誰的房間?」
「是我爹的,以前他喜歡把一些珍藏的金銀珠寶藏在這兒,抄家以後,我怕人發現,所以就在這兒躲了好一陣子。」
「喔?是這樣嗎?那正好,這里就當作我們的新房了。」
襲雙雙聞言一驚,「你說什麼?」
東方無塵冷冷一哼,露出一個教人看了膽戰心驁的笑容,「新房,這里就是我們的新房,把衣服月兌了。」
「不,你不能!」
東方無塵一把將她拉靠近自己,「不能?為什麼不能?我已經告訴過你,如果膽敢欺騙我的話,我會讓你付出千倍、萬倍代價的。」
「我可以解釋。」
「我不想听!」
他怒聲低吼,堵住她來不及驚呼的小嘴,狠狠地啃噬著她,重重地給她第一個懲罰。
襲雙雙讓他吻得簡直快透不過氣,她掙扎著,試圖平息他的怒氣,「無塵哥哥,我可以解釋……」
這回東方無塵連話都懶得說,手上微一用力,襲雙雙剛換好的新衣裳應聲裂開,露出紅色肚兜,再一扯,肚兜飛了出去,大片的雪白盡現在他眼前。
「不要,我可以解釋,我真的可以解釋。」
東方無塵根本听不進她的哀求,略一張嘴,將一只顫抖的侞尖送入嘴里,恣肆吸吮、嚙咬著,襲雙雙又疼又驚,又抗拒不住那不斷傳來的熱潮,只能無力地推拒著,「無塵哥哥,求你,求你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停下來,還是不要這麼做?」他捧起她的臉再次重重吻著她的唇,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著︰「雙兒,我曾經一再給你機會,一再提醒你,目的無不希望你能誠實告訴我,但是你沒有,不但沒有,還把我關進地道里,你那麼想要我死嗎?」
襲雙雙拼命地搖頭,「不,你救了我,還為了我受傷,我怎麼可能反過來害你呢?」
東方無塵大吼︰「你已經這麼做了!」
「我沒有,我只是想困住你一陣子,等我把事情辦好,我會回來求你原諒的。」
「是嗎?」東方無塵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同時將她往後扯,讓那尖挺粉女敕的侞峰更毫無遮掩地暴露在自己眼前,「求我原諒?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功夫差一點,死在里面的話怎麼辦?」
「我會跟著你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自然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