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夏天從南到北部很炎熱,位在中部的霧峰雖然沒有台北那種令人發狂的悶熱,但今天也確實夠熱了!別說風,連站在樹蔭下部忍不住汗涔涔,加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窒悶的沉重,更教人想尖叫,逃離這里。
用手帕擦擦臉上、額頭上的汗水,余品媗緊張到一顆心快從嘴巴跳出來了,她頻頻抬頭往樹上望,似乎在找什麼人,又像在徵詢意見。
好整以暇躺在樹上的席浩,輕松地揮揮手,又指指手表,示意她快點進去。
余品媗咬咬唇,心下老大不高興,這個臭男人,居然要她假裝答應余世輪,難道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有個什麼閃失嗎?
"小可愛,快點進去,別讓他起疑,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席浩終于開口安慰道,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卻知道她在想什麼、害怕什麼。
"嗯!"點點頭,余品媗深深吸了口氣,舉步下樓梯,再穿過拱門,來到余家大廳,大廳中幾乎所有余家的人都到齊,其中當然包括余世輪和沈逸婷兩人。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余品媗挑了張最角落的椅子坐下。才剛坐定,比比便搖搖晃晃地跑進來,嘴里還汪汪兩聲。
"又是這只髒狗,媗媗,你就不能把它綁起來嗎?這樣放任它到處亂跑,萬一弄髒、弄壞東西該怎麼辦?"余月梅刻薄的說。她是沈逸婷的母親,也就是余品媗的姑姑。
"媽,它已經弄壞東西了!"沈逸婷沒好氣的回答,眼楮惡狠狠地在余品媗和余世輪身上流轉,從剛剛到現在,余世輪的視線便沒離開過那丫頭身上,她不懂,那丫頭到底哪里好?
"它弄壞什麼東西?"
"我的鞋,我一雙在義大利買的鞋被它咬得稀巴爛,你說氣不氣人?"
"什麼?這只小雜種竟然敢咬壞你的鞋?看我怎麼修理這小畜生!"說著,余月梅站起身就要去踢比比。
護狗心切的余品媗連忙沖上前想阻止,豈料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住手,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余世輪厲聲指責,同時彎下腰,抓起比比想遞給余品媗。
但比比不領情,它汪汪兩聲便自己跳到主人身上,還回過頭齜牙咧嘴一番。
可是余世輪絲毫不以為忤,"媗媗,你找我們來一定有事吧?"
余品媗艱澀地點頭,忽然覺得脖子有點僵硬,連手都差點自動抬起來賞他一巴掌,可是在真相混沌未明之際,她什麼也不能做,只是像抱著什麼護身符般抱緊比比,然後清清喉嚨,"今天要大家來這兒,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有話快說,我可是忙得很,沒空陪你和這只小笨狗玩耍!"余月梅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余品媗臉色一白,略微遲疑了一會兒,才轉向余世輪,"我答應你!"
余世輪一愣,這話是針對自己說的嗎?"媗媗,你是說……"
"我答應嫁給你,但你也必須答應我四個條件,否則這件事就作罷。"
喜色倏地爬上臉龐,她終究抵抗不了家族的壓力答應嫁給他了,她終于要屬于他了!
強忍著心頭的雀躍,余世輪故作鎮定道︰"不管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辦到。"
"我的條件很簡單。第一,你必須入贅余家,將來所生的孩子也都姓余,以繼承余家香火。"
"這當然,余家沒有男丁可以繼承香火,身為余家女婿,理當負起延續香火的責任。"
"第二,我父母親活著的時候得不到家人的諒解與祝福,連死了都得各葬東西,所以我要求將爸爸、媽媽合葬,好完成他們生前最後的心願。"
"我反對,女乃女乃生前曾經說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女人進余家祖墳,如果將舅舅與她合葬,豈不是違背了女乃女乃的話?"沈逸婷振振有辭的說道。
余品媗望向余世輪,"你呢?你也反對嗎?"
他搖頭,"現在余家是你作主,你想怎麼做,別人沒有置喙的余地。況且就算你沒提,我也會在女乃女乃滿孝後將爸媽重新合葬。"
"第三,余家從爸爸過世後就分崩離析,每況愈下,身為余家長女與繼承人,
雖背負振興家道之責,奈何力不從心。因此,我想請縣政府出面收購余家大宅,這一座百年古厝,應該可以列為二級古跡吧?至于收購所得,還有其他剩下的田地、房屋、古董,就依法平分,這點,你應該沒有異議吧?"
余世輪笑笑,現在他已經不是余家的養子,依法也沒有權利繼承財產,但他仍願意答應,畢竟分家產可以堵住余月梅夫婦和沈逸婷的嘴,讓他們沒有話說,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雖然答應嫁給你,但這不代表我接受你,也不意味著我們必須馬上結婚。"
"什麼意思?"
"過去,我一直把你當成兄長對待,因此要我突然嫁給一個我一直喊哥哥的男人,實在有點困難,所以我想……我想一年後再結婚,可以嗎?"
余世輪聞言,臉上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既然都答應嫁給他,為何又要延遲一年?他是那麼急于得到她啊!況且他也不知道那些日本人是否願意等一年。
"如果我想馬上結婚呢?"他問。
余品媗心中一驚,沒想到竟然讓席浩料到了!他的回答和席浩事先所設想的一模一樣,幸好她做過事前排練,否則還真招架不住呢!
"現在你對我而言仍舊是哥哥,我實在沒有辦法嫁給自己的哥哥。如果你不願意給我一年的調整適應期,那麼這件婚事就作罷,先前的約定也無效!"
"女乃女乃才過世沒多久,何不在百日之內完婚?"聰明如余世輪,自然也想得出辦法反駁,只是他沒想到余品媗經過高人教,這點自然也在事前的預習範圍內。
余品媗臉色一黯,裝出可憐兮兮的悔恨樣,"如果不是我帶席浩來,女乃女乃又怎麼會走得如此突然?所以我想在這一年里為女乃女乃守孝,雖然她生前不是很喜歡我,但我總不能不盡為人子孫的責任吧!"
"世輪,你就答應她吧,她說的有道理,全余家就剩下她一個直系孫女,她不盡孝,誰來盡孝?"生怕到手財產飛掉的余月梅贊同道,絲毫沒有注意到女兒眼中那道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
老實說,余世輪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七年中,余品媗的轉變竟如此之大,思慮也變得如此周詳,居然讓他想不出話來反駁;何況她說得合情合理,任誰都狠不下心拒絕她!于是他點頭,"好,我答應你。"
余品媗的臉上浮起絲絲復雜,他答應,他真的答應了?看來席浩沒有說錯,這個男人真的是鬼迷心竅,否則怎麼會答應如此不具說服力的條件?
"你答應了?"她仍舊有點無法相信。
"怎麼?不相信?"余世輪笑著走上前,可是他一靠近,比比便汪汪叫起來,一副狗仗人勢的凶樣。
余品媗趕忙搖頭,"沒有,我只是有點不習慣……"她邊抱著比比邊後退,"我還有事,先走了!"
慌慌張張奔出大廳,她忍不住邊跑邊罵,都是席浩那個大混蛋、死、臭黑怪,沒事想什麼餿主意,居然幫她找了個"丈夫"!難道他一點都不吃味?虧自己那麼喜歡他,還為他懷了孩子,他居然敢把自己往別人身上推。哼!她決定一輩子都不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讓他當個無名也無實的黑名單老爸!
余世輪見余品媗一走,急忙也想追上去,但沈逸婷拉住他,"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一顆心全在余品媗身上的余世輪根本沒听進她的話,他直直往前走,直到她越過他,在他身前擋住他的去路,他才停下腳步。
"你到底有什麼事?"他不耐煩的問,眼楮直盯住已經化成一個小點的余品媗。
見到他這種態度,原本有些猶豫的沈逸婷頓時下了決心,"我懷孕了。"
余世輪愣在當場,"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她得意洋洋的宣告。
他神色復雜地瞅著眼前這個美麗又任性驕縱的女人,她懷孕了?這怎麼可以?媗媗可是好不容易才答應嫁給自己,如果她知道自己和沈逸婷之間有著曖昧關系,那麼自己多年來辛辛苦苦所策畫的一切不就全成泡影?
等等,自己並不是沈逸婷的第一個男人,當然也不會是她唯一與最後的男人,誰知道她肚子里的小孩是不是他的?想到此,他霎時冷靜下來。
"打掉他。"他冶硬地說。
以為自己听錯的沈逸婷,無法置信地又問一遍,"你說把孩子打掉?"
"沒錯,打掉他。"
"為什麼?他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狠心的叫我打掉?"
"你確定孩子是我的?"
"你說什麼?這孩子當然是你的……一
"那可不一定,我既然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自然也不會是唯一與最後一個,這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可就難說了。"
沈逸婷如遭雷殛般,整個人搖搖晃晃,"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明知道自從和你在一起後,我再也沒有和別的男人上過床……"
"是嗎?"他眼楮掃向她依舊平坦的小月復,"逸婷,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他問這個做什麼?雖然感到懷疑,沈逸婷還是開口︰"八年!"
"沒錯,我們在一起八年你一直都沒有懷孕,卻在這時候突然懷孕?"
"那是因為我們都有做防護措施,所以才……"她猛地住口,因為她突然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了。
"沒錯,既然八年來你都沒有懷孕,八年後的今天,你怎麼可能會有小孩?唯一的答案就是,這孩子不是我的。"
"你……"沈逸婷氣得渾身發顫,連想都沒想便狠狠賞了他一巴掌,"你認為這孩子不是你的?你何不直接告訴我,因為怕我壞了你的大事,壞了你和媗媗的婚事,所以想撤清關系,想些莫須有的名堂來搪塞我?"
余世輪冷笑著,反手也甩了她一個耳光。
沒料到他會動手打人的沈逸婷,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你……你打我?你敢打我?l
"任何人敢壞我的大事,我都不會放過的。"他伸手進口袋掏出皮夾,鄙夷地怞出幾張干元大鈔,"去把孩子打掉,否則就躲得遠遠的,別讓我看到你!"
"你……"她張大眼楮瞪著這個手揮鈔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居然想用錢打發她?
余世輪蹲子,抬起沈逸婷錯愕的臉面對自己,"你如果敢將這件事告訴媗媗,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記清楚了嗎?"
說罷,他朗笑著離開,留下呆若木雞的沈逸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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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答應了余世輪的求婚,余品媗便成了精神最好的貓頭鷹,每天晚上如果不過半夜四點絕對睡不著,因為她總是東想西想,擔心席浩的計畫沒辦法成功,擔心自己弄假成真得嫁給余世輪,更擔心余世輪哪一天晚上忽然沖進來,說要和她先成為夫妻,畢竟那次在母親墓園被他強吻的經驗,實在嚇壞她了。
突然,一道奇怪的聲響在門邊響起,睡在床底下的比比頓時豎起耳朵仔細聆听。
"比比,你也睡不著嗎?過來讓媽媽抱抱。"余品媗在床上呼喚著,豈知比比不理她,逕自跑到門邊汪汪吠著。
"比比,怎麼啦?門外有人嗎?"望望時鐘,已經三點半了,這麼晚了,誰會來找自己?該不會是余世輪吧?這個想法讓她全身的寒毛在一瞬間都豎立起來,他當真如此大膽?
她手忙腳亂地尋找可以作為防衛的武器,在翻遍房間後,終于在衣櫥後面找到一根老舊的棒球棒,那是小時候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沒想到多年後竟然還能派上用場。
雙手緊握住球棒,她等候著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準備狠狠地將球棒往來人頭上敲。果然如她所料,憲寒寧牢的聲響再度響起,比比也機警地跟著汪汪叫,不過這回是從窗戶的方向傳過來的。
听到聲音,余品媗覺得自己的脖子瞬間僵硬,頭皮也跟著發麻。
余品媗慢慢將臉別過去,她硬逼著自己往窗戶方向看去,但是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竟然看見有個身穿白衣、長發披肩的女人在對她招手。以為自己看錯的余品喧柔柔眼楮再看,沒錯,真的有個女人在窗戶外面對她招手,嘴里還喃喃念著什麼—.
寒意從背脊一路涼到腳底,那是什麼?自己該不會遇上……那種東西了吧?老天,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遇過那種東西呢!該怎麼辦?對了,比比在啊!听說狗叫聲可以嚇走那種東西,現在比比就在自己身邊……咦?比比呢?
"比比,你到窗戶邊做什麼?"余品媗急著想抓回比比,卻發現比比很興奮地猛抓窗戶,又不時回頭汪汪叫,一副想破窗而出的急色相,奇怪,難道比比不怕那種東西?
"媗媗,把窗戶打開,媗媗!"細微的呼喚聲在窗戶外響起,白衣女子拼命招手,只差沒扯開喉嚨大喊。
奇怪?那種東西怎麼知道她的名字?莫非……余品媗驚異地往前一步,這回她終于看清楚女子的長相,那是席浩的寶貝妹妹——席愛!難怪比比會吵著要出去,瞧它口水都快流到地板上了。
"小愛,怎麼會是你?"打開窗戶,余品媗不解的問︰"你為什麼穿成這樣?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嚇死!"
席愛頑皮地轉一圈,又吐出舌頭,裝成吊死鬼的模樣,"嚇到你啦?那代表我的偽裝很成功羅!"
余品媗沒好氣地瞪瞪她,這個頑皮的小女人,听說她做過的"壞事"很多,就以那天晚上席浩、康哲緒和雲氏兄弟四個男人來說,每個都吃過她的虧,至于是什麼樣的虧,由于他們沒有說,所以她也無從得知。現在自己竟然成為她捉弄的對象,看來這小妮子真是有點過度的活潑好動,簡直和過動兒沒兩樣嘛!
"你這麼晚來找我,不會只是要讓我看看你的偽裝術吧?"余品媗試探地問。
席愛笑眯眯地點頭,"是啊!我只是馬前小兵,通風報信的先鋒官,真正的黑山老妖怪在後面哪!"
黑山老妖怪?她指的是席浩嗎?正猶疑時,便听到席愛嬌滴滴喊道︰"大黑怪,出來吧!你的未來新娘子生氣啦!"
倏地,席浩挺拔瀟灑的身影已然佇立在眼前,他對著媗媗伸出手,含笑道︰
"生氣啦?"
乍見這個她又愛又氣的男人,余品媗恨不得一巴掌賞給他,"你已經把我送給別人了,還來做什麼?"
輕輕一躍,席浩跳進房內,"我什麼時候說要把你送給別人?"
余品媗哀怨地瞅著他,到這時候他還不認帳?
席浩靜靜注視著她,兩人相隔不到一尺,"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
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別開視線,躲避他那熱得會灼傷人的視線。
他往前縮短兩人的距離,一只手輕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你氣我不顧你的反對,硬是強迫你答應余世輪的求婚,又氣我半夜唆使小愛扮鬼來嚇你,對吧?"
余品媗驚異地瞪大眼楮,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難道他會讀心術不成?
看到她一臉無法置信的可愛表情,席浩忍不住笑了出來,低下頭輕啄著她的小嘴,"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麼,來,我有事告訴你!"
靠在她耳邊,席浩將自己的下一個計畫說出來,听得余品媗頻頻搖頭,"我不贊成,萬一有人真的受到驚嚇,該怎麼辦?而且現在余家的聲望已經一落干丈,如果再傳出鬧鬼的消息,豈不是要余家萬劫不復,永無翻身之日?"
"你還惦念著這個家?我以為你恨余家人。"
"我是恨余家人,我恨余家人短視近利,恨他們為求目的不擇手段,更恨他們薄情寡義,但無論我怎麼恨他們,都無法改變我是余家一份子的事實。我不能再對余家雪上加霜,現在我只求查出父母親遇害的真相。"
"我知道,但是你想過沒,一個可以深沉到殺了人又留在原地不走的人,如果只用一般方法,根本無法查到他的犯罪證據,因為所有的人證、物證,都被消滅殆盡了,如今我們想回過頭調查這件案子,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恐怕無法達到目的。"
"可是……"余品媗依然有些猶豫。
"別可是了,扮鬼嚇人只是一種手段,最重要的是要逼他行動,只要他一行動,所有的事情就在我們掌握之中了。"
"你保證不嚇到無辜的人?不會讓這件事傳出去?"
"殺人凶手見到被害者的亡靈,縱使再怎麼害怕,他也不敢說出去。還有,離沈逸婷遠一些,我擔心她會做出傷害你的舉動。"
余品媗詫異道︰"逸婷?你怎麼會提到她?"
"你應該知道她和余世輪的關系非比尋常吧?"
想起那日他們兩人在月光下交歡的一幕,余品媗便覺得臉紅心跳。是啊!自己答應嫁給余世輪,對逸婷而言,應該打擊頗大吧?從小逸婷便視自己為競爭對手,不論功課、交友、所使用的文具用品、衣服都處處比較,連長大以後所交往的男朋、友,逸婷也不忘帶回家示威。
只是她這麼聰明的女孩子,為何會和余世輪在一起?
見她不說話,席浩摟著她躺在床上,"媗媗,余世輪不是個簡單的人,相同的,會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也是,你一定要小心余世輪,小心沈逸婷,千萬別讓自己受到傷害,知道嗎?"
"那你呢?你在哪里?"
"我在這里。"席浩低下頭輕吻著她,一面忙碌地除去彼此的衣物,"我在你心里、在你身旁。"
"可是如果我有什麼意外……"
"你不會有意外,我不會允許讓你有意外,別說話,我好久沒有好好看看你了。"
略略側過身子,他細細瞧著她迷蒙桃紅的小臉,一手游走在她雪白豐滿的胸脯,並不時撫弄他送給她的老鷹項鏈,然後低下頭含弄著她粉紅的蓓蕾,逗得她連氣都快喘不過來。
"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我嗎?"他呢喃著,頑皮的手從她依舊平坦的小月復徘徊到修長的雙腿上,"你一直都知道我要你的,不是嗎?即使你變胖了,我還是想你想得快發狂!"
"我沒有變,我只是……"懷孕的事尚未出口,便讓席浩的嘴給堵住。
"我不在乎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別說話,讓我愛你!"
他緩緩佔有她,讓彼此深深結合,讓灑滿一室的月光見證他們的纏綿。至于那個極度迷戀美女的小色狗呢?它已經被席愛給帶走啦!否則它會以為主人被欺負,不汪汪大叫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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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地合掌膜拜,余品媗站在母親墓前良久,將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母親,包括自己懷孕的事。
風微微吹過,吹得枝頭樹葉發出沙沙聲響,也吹起地上一陣黃沙,弄得人眼楮都睜不開,但閉著眼楮的余品媗渾然不覺,她專注于和母親說話,以致當她回過神時,才愕然發現沈逸婷不知何時已來到她面前。
"你……你來做什麼?"
沈逸婷雙手抱陶,冶冶地道︰"向你要一樣東西。"
要東西?自己有什麼東西是她所想要的?該不會是余世輪吧?"你要什麼?世輪嗎?"
她搖頭,"我要你身上的戒指。"
余品媗一愣,"戒指?你要戒指做什麼?"
"只要我得到戒指,世輪就會乖乖回到我身邊,不會棄我們母子而去!"沈逸婷神色堅定地說道。
"母子?你懷孕了?"
"是,我是懷孕了,但他卻因為你而強迫我去打掉孩子。"
"因為我?我不懂,為什麼因為我而……"
"因為你有戒指!"
"戒指?這戒指是爸爸給我的,不能給你!"
"我一定要得到戒指,不然世輪不會回到我身邊。"
余品媗搖頭,"感情的事無法勉強,如果他不愛你,就算你得到戒指他也不會回到你身邊;如果他愛你,任何困難都無法將他從你身旁拉走。所以你弄錯了,我或者戒指都不是他想和你分手的原因。"
"那我的孩子怎麼辦?總不能讓他沒名沒分,連個父親也沒有吧?"沈逸婷大聲喊道,她已經陷入半瘋狂狀態,雙手勒住余品媗的脖子。"從小,你就樣樣比我強,親戚鄰居每個人都稱贊你長得漂亮、听話,每個人都喜歡你、注意你,不論我怎麼努力,水遠只落得媗媗的表姐這個稱呼。我實在想不懂,你到底哪里好?為什麼大家都喜歡你,連世輪也處心積慮想得到你,為了你,他甚至可以叫我打掉孩子,因為這個事實會讓你傷心、讓你難過、讓你不願意嫁給他!我恨你,如果沒有你就好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余品媗用力踢打著她的腿,好不容易才掙月兌開來,
"你瘋了!"
"我是瘋了,因為你和余世輪一起把我逼瘋的!你為什麼答應嫁給他?你不知道他是我的男人嗎?"
"我……"她知道,她當然知道,只是如果她不這麼做,又耍如何揪出余世輪的狐狸尾巴?
"把戒指拿出來!"沈逸婷對著余品媗伸出手。
"不,我不能把戒指給你,那是爸爸唯一留給我的東西,說什麼都不能給你!"
"不給?"一絲冷笑浮現在她嘴角,"我自然有辦法叫你拿出來!"雙手輕輕一拍,兩人面前突然多出一個余品媗從未見過的男人。
余品媗見狀,警覺到自己可能面臨的危險,她一步步後退,用眼楮余光搜尋著可能的退路。"你想做什麼?"
"把戒指給我!"
"戒指不在我身上,我沒有辦法給你!"
"是嗎?把她帶走,千萬別讓人看到!"
"不要,救命啊!席浩,你在哪里,快來救我,席浩!"余品媗慌張地邊跑邊喊,無奈從小就跑不快,實在跑不過人家,沒兩步便被揪住,然後頸子上一麻,跟著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