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區天氣多變化,他們本來打算要下山的,不料突然下起雨來,小雨不斷,漸變大雨,而且連下數天,兩人只好待在木屋,以免硬行下山反而遇上洪水或山崩。
自從上次的意外發生後,兆驥就對寒穎不理不睬,好像她是個透明人。
就像現在外頭下著大雨,無處可去,他便離她遠遠的躺在角落里,手里捧著一本書專心閱讀!
寒穎站在遠處瞄他,他不關心、不理會她的行為,對她造成了無形的傷害,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寒穎突地奪門而出,她不願再與他共處一室。
兆驥被她的舉動嚇住了。
愣了半晌,他爬起身,緊追而去。
寒穎沒跑多遠,就被兆驥從身後緊緊抱住。她掙扎著,兩人跌到地上,全身沾滿泥巴。
寒穎愈抵抗,兩人就愈像「泥人」。
兆驥索性將她壓在自己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瘋女人,你找死,想得肺炎不成?」
「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離開這里!」她低吼。
「回家?」他莞爾一笑。「你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如何回家?」
好一陣子,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兆驥覺得奇怪,低下頭瞧個究竟。
只見寒穎兩眼紅腫,淚水直流。「你討厭我,我……只好回家。」
「上天可鑒,寒穎,我沒有討厭你。」他詫異的道。
「可是,你不理我。」她哭喊著。
「我……」寒穎,你是天真還是裝胡涂?這一切都是為我們好啊!
兆驥凝視著她梨花帶淚的臉龐,她的眼眸盈滿淚水,更顯深邃動人、楚楚可憐,教他再也無法自制。
倏地,他攫住她的雙唇。
他的吻帶著侵略、帶著霸氣,舌頭蠻橫不講理的橇開她的唇,探入她口中。
老天!他在吻我,他真的在吻我?寒穎滿心歡喜的接受,開始怯怯的反應,進一步回報她所得到的。
她雙手環住他的肩背,緊密的抱住他,感受他的存在。
從未與男子如此親密的相擁,第一次,寒穎感到他與自己是多麼的不同。
他是如此高大、壯碩,而自己是如此嬌小、柔弱……
他們的吻愈來愈熱烈,愈來愈熾情,愈來愈難舍,兆驥的手按捺不住的伸向她飽滿的胸脯,手指撫觸她挺立的蓓蕾……
寒穎忍不住輕顫了一下,低吟著期待即將發生的事。
兆驥悚然放開她,抬起頭大口喘氣。
她也嬌喘咻咻,滿臉酡紅。
「寒穎,不要走,留下來。我需要你。」他哀求著。
寒穎用力的點頭。是的,她也無法漠視那股強大的需要,不管是生理的或心理的。
兆驥欣喜的拉她起身,「我們進去吧!小心著涼。」
「等一等,兆驥。」
他一回頭,一團泥巴不偏不倚地正中他臉上,接二連三的,他的臉及身上到處都是泥巴。
「這是懲罰,以後如果你再故意不理我,你就完了。」她調皮的笑。
「是嗎?」他不懷好意地笑笑,一轉身,泥巴已落在寒穎的頭上、身上,她嘶叫著,兩人打起泥仗來。
他們追逐著、閃躲著,直到寒穎全身無力、求饒喊停,兩人跌坐在泥地上,見對方成了泥人,不禁相視大笑。
「謝謝你,寒穎,讓我經歷這不可思議的一切。」兆驥深情地凝望她。
「我才要謝謝你呢!你真是好人,是個好男人……真的。」
「而這個好男人已逃不出你的魔掌,認栽了。」他無奈地說。
寒穎一臉懵懂。
「我很在乎你,寒穎。」他兩眼直視她,聲音微抖。「我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你願意與我交往嗎?」
雖然在美國待了十多年,幾乎快被洋人同化了,本質上的他仍是非常傳統的。
「我知道你不是,不然早就慘遭你的毒手了。」她自動伸出雙手擁抱他,「我願意,兆驥。」
他的呼吸又急促起來,「寒穎,把你的手拿開,不然……我無法擔保自己做個好男人。」
「為什麼?」她一臉茫然。
兆驥搖頭猛笑。「你一點都不懂,是不?」他又干笑幾聲。「我們進屋吧!」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寒穎細女敕的聲音回蕩在木屋里。
她最喜歡雨天了,大雨可以使兆驥留在她身邊。
屋外依然下著傾盆大雨,兩人被困在木屋里,哪兒也去不成。
兆驥可就沒有她的好心情了,他要忍受欲火的煎熬,要克制自己不去看她誘人的身材,他——都快崩潰了。
道德是什麼?貞躁又是什麼?面對自己所愛的人……
所愛的人?他心里一驚,然後有所領悟的笑了。
我愛她!我愛她!他在心里吶喊著。
這一刻,他才了解到原來自己早已愛上寒穎。
這真是命運之神的巧妙安排,在這荒無人煙的山上,從此不同世界的人相遇了。
在河邊乍見她的一剎那,他的魂、他的人全都給了她,再也無法離開寒穎一步。
因為愛她,他才會尊重她、保護她,所以拼命忍耐……知道自己的情感,兆驥開心的笑了。
「兆驥,兆驥,我吟得好不好?」寒穎回頭喚他。
「嗄……很好。」他回神,隨口敷衍。
卻見她眼眶微紅,雙唇微顫。
「怎麼了,我的小寶貝?」他溫柔的貼近她。
「你又不理我,你根本沒在听。」寒穎泫然欲泣,「你不喜歡我。」
「不要亂說,」他俯下頭注視她。「我很喜歡你,寒穎。」
「那你為何沒有專心听我吟詩?你覺得我很乏味、很無聊,對不對?」蓄滿眼眶的淚水終于滾下。
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憐惜。「你胡扯!」兆驥擁她入懷,低頭喃喃安慰。「對不起,是我的錯,請原諒我。」只要能討她歡心,說什麼卑下的話他都原諒。
直到她停止哭泣,兆驥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寒穎卻環緊他的腰。「你的味道好香。」她將臉埋入他赤果的胸膛,深深吸吮著。
老天!她的動作……牛仔褲顯然太緊了,他的下月復「堅硬」起來。
寒穎感覺到他的堅挺,慌亂地想推開他。
兆驥拉住她的雙手,不讓她逃開。「我無法再漠視你的存在。」他的眼眸因需要而顯得深黝。「我愛你,寒穎。」
她的臉羞紅了,雙眼微眯,雙手不由自主地摩挲他的臉。「真的?」
他的真心不容置疑,兆驥心底明白,可是,她不敢置信。
她一直覺得兆驥很神秘,他的氣勢、他的倨傲與自信,完全不像是個長期住在山中的鄉野之人。
「我承認你對我的吸引力,我也很在乎你的想法,你不注意我時,我就很傷心。」她避重就輕的回答。「但是——請給我時間,讓我理清自己的感情,好嗎?」
兆驥剛硬的線條緩和下來。原來如此,他還怕自己的表白會嚇著她呢!
「當然,」他面帶微笑地說,「不過,不要讓我等太久。」
十一點了,沈了然已在陳花絨的住宅樓下足足等了三個鐘頭。他無奈的怞著煙,煙霧裊裊,令他陷入沉思。
他們的女兒出生後不久就死了。他怨恨雪子在二十年後才告訴他這個噩耗。可是,他能怪她嗎?
一切的錯皆由他起,他才是罪魁禍首。
歲月雖然無情,卻沒有奪去雪子的風采,她的魅力令他深深折服。
他要把握機會!二十年前,他為了名利而拋棄她;二十年後,他有錢、有名氣、有勢力了,他要重新追求她,娶她為妻。
一輛紅進口轎車停在大樓門口,陳花絨下了車,沈了然立刻尾隨而上。
「雪子,下班了,餓不餓,我請你吃宵夜。」為了等她,他到現在還未吃晚餐。
「沈大律師,餓不餓是我的私事,請不要干涉。」她冷漠的回答。
「雪子,你一定要如此對我嗎?起碼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叫我了然。」
「叫你什麼?了然?!」她一臉好笑。「我和你只是客戶關系,需要如此親密的稱呼你嗎?」
「雪子,我……」
「不要叫我雪子,我的名字是陳花絨,請不要忘了,也不要躍越你的身份。另外,容我再次提醒你,趕緊辦好遺囑的事。」她絕情的關上鐵門。
洗完澡後,陳花絨從陽台上望下去,沈了然孤零零的倚車而立。
這番情景,如果是二十年前,陳花絨會感動得不惜以身相許。
但二十年後,她既已不再是那個的女孩,心情自然不復當初。
算它咎由自取吧!
「寒穎,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們都會沒衣服穿。」兆驥用火爐烘著衣服,剛剛兩人又淋成落湯雞了。
寒穎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單,和兆驥赤果的上身。
「兆驥,你不覺得雨聲很好听,像一首詩,也像一闕詞嗎?」她不實際的想法又來了!
「你們中文系的女孩真是……‘如詩如幻’。」他硬生生的吞下「不切實際」四個字。
「你真是沒情調,像一成不變的數字。」
「當然,我本來就是學商的。」第一次,兆驥吐露有關自己的事。
「你念哪間學校?」兆驥很想知道他的事,關切的問。
「美國柏克萊大學經濟碩士。」
「碩士!不得了,真是看不出來。」
「小女人,你是在嘲笑我嗎?」兆驥轉身,搔她的癢。
「不要!不要!」她笑是喘不過氣來。「好人,饒了我吧!」
兆驥依然不要放過他,寒穎尖聲求饒。
他們忘情打鬧,直到寒穎的被單滑落,露出誘人的香肩及胸脯。
完了!跟自己開了大玩笑。兆驥哀嘆的想。
寒穎羞紅了臉,緊張的想遮掩自己的窘態。
「寒穎,寒穎……」無法控制的,他輕吻她的唇、她的額頭、她的耳朵,沿著脖子、肩膀來到美麗的胸脯,他的唇如蝴蝶般輕輕吻遍她光滑的肌膚……
強烈的塊感使寒穎抬起雙手,插入他的頭發,拱起身,更加把嬌軀貼近他。
「叫我停下來,寶貝,叫我停下來。」兆驥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雙手卻向下撫去。
她試圖推開他,無奈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寒穎從未有過這種親昵行為,沉醉的塊感使她腦海一片空白,本能的反應著。
「咬我,用力咬我一口,否則你會失去一切。寶貝,求求你。」兆驥也無法怞身,只能求她拒絕自己。
寒穎的心怦怦狂跳,兩人的身子緊密的貼合,她根本怞不開身。
心底僅剩下的小小警告聲,促使她用盡全力在他的肩膀狠咬一口——
兆驥整個人跳離她,氣喘咻咻地撫著疼痛萬分的痛。
看著他,她突然心痛起來。
這男人真的愛她,為了保全她的名節,一直在控制自己的。
這麼好的男人已經不多了,她究竟在怕什麼呢?
「對不起,兆驥。」她拿起毛巾輕拭他的傷口。「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這不算什麼。我愛你,寒穎。」
他的傷口汩汩流血,令寒穎的淚水滾滾而下,兆驥實在對她太好了。
「我幫你敷藥。」
「不要!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冰冷的河水,而不是你溫熱的手。」
外頭的雨唏哩嘩啦。
「我去沖個涼,很快就回來。」他往外走。
「兆驥,」到了口中的話,她還是咽回去。「小心點。」他點頭,微笑地走出門去。
豪雨強風接踵而至。
寒穎佇立窗前,擔心著兆驥。
都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
他會不會被洪水沖走了?會不會被急流困住了?會不會……
她惴惴不安,不敢再想下去。
深吸一口氣,不管外頭的狂風豪雨,寒穎也走出門去……
兆驥站在河中內,河水忽地暴漲,直達他的肩膀。
這種感覺頗奇怪,他沉思著,若是不不小心跌入河中,是不是生命從此消失?
寒穎驚懼的看著站在河中動也不動的兆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入河中,這才發覺水勢比她想像中的還急。
愈害怕愈易出事,她居然游不過去,只能任由團團漩渦將她圍困住。
「兆驥!」她高聲叫喊。
「寒穎。」兆驥訝然回神,連忙向她游過來。
她就要滅頂了……一雙強壯的手臂從下方抱住她,將她拖到岸邊。
兆驥橫抱起寒穎,往木屋的方向跑。
直到關上門,他才氣喘如牛的松了口氣。
「你怎麼……不待在……屋子里?剛剛……很危險,你知不知道?」他輕聲責罵。「我以為你出事了,好擔心。」她擁住他。「我不能沒有你,兆驥,我愛你。」她幾近嗚咽地說。
心髒鼓動如雷,他不能置信。「再說一次,我的小美人。」
「我愛你。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
「我的寶貝,我也愛你。」狂喜深入他心,兆驥低頭吻住她,直到兩個全身火熱,連濕透的衣服也抵擋不了他們如火的熱情。
「寒穎,我的愛人。」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卻帶著遲疑,不敢前進。
「兆驥,教我,教我如何取悅你,成為你的女人。」她在他耳畔低喃。
「你不後悔?」他再次告訴寒穎,心里卻懷疑若真要他停下,只怕他會死去。
「你會玩弄我嗎?」她認真的問。
「不會。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兆驥問她。
「你是這麼好的男人。」她答非所問,主動拉下他的頭,獻上真誠的吻……
久違的太陽終于露出臉,金色的陽光從窗欞射入,帶來暖意。
寒穎躲在被單下,不敢看兆驥,更不敢看一絲不掛的自己。
良久,她探出頭來,眼前的景色令她著迷。
兆驥全身的肌膚被陽光染成金黃色,健碩高大的身軀,令她心蕩神馳。
眼楮瞄到她不該看的「地方」,瞬間如生龍活虎般的堅挺起來。
她往上瞧,看到兆驥的雙眼。寒穎臉頰火紅,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兆驥突地攫住她的唇,兩人再度迷失在激情里……
良久,他在她耳邊低喃︰「嫁給我。」
寒穎把酡紅的頰貼在他赤果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你知不知道可能會懷孕?」他無法接受寒穎的拒絕,他要讓她沒有選擇。
「懷孕?」她一臉茫然。
她不是排斥與相愛的人一起生活,只是……她張大雙眼,顯得手足無措。
兆驥心疼的擁她入懷。「你懷疑我的真心,寶貝?」
「不。」她把手放在兆驥的唇上,制止他說下去。「我有兩個要求。」
「說吧!」
只要不是摘星星、撈水月,他都能答應。洋房、轎車、鑽戒,他一樣也不會吝嗇。
「我不能拋下我爸爸。」她的眼神陰郁下來。「所以——」
「你以為我會不管你父親?」
「嗯!」她在他懷中回答。
「小寶貝,我不會不理你父親的。」他向她保證。
「把我爸爸接來,和我們一起住在這里,我爸爸不會花你很多錢的。」她天真地道。
兆驥直想仰頭大笑,但他努力憋住狂笑的沖動,佯裝認真地問︰「第二個要求呢?」
她偏著頭思忖,「我想多了解你一些。我不希望連自己的丈夫是怎樣的人都不知道。」
「就這樣?這就是你的要求?」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很困難嗎?」寒穎一臉害怕。
我的天!難道你不知道縱使你要求十克拉的鑽戒、黃金地段的花園別墅、上百萬的進口轎車,我都可以滿足你嗎?兆驥在心中訴說。
「你很容易滿足喔!」憐惜地擁緊她。「我答應你,寶貝。」愈是發覺她的長處,他就愈疼愛她。
「太棒了!」她輕吻兆驥的額頭,「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你問吧。」他坦然地坐直身子。
「你幾歲?」
「三十三。」
「何時去美國的?」
「母親過世後我就出國了。」
「為什麼要去美國念書?」
他用嫌惡的口吻說道︰「村里的人都瞧不起我,只因我母親是未婚媽媽、我是私生子,所以她死後,我當然沒有必要留下來受有嘲笑。」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兆驥的身世及過去,令她傷心。
「沒關系,說出來反而好過點。」他啄了下她的唇,「還有什麼問題,寶貝?」
他的昵稱,使寒穎歡愉的笑了。「為什麼回國?」
兆驥避重就輕的道︰「這山是兆家的祖產,理應有人繼承。所以,我回來管理,順便照顧厝。」
「你一定很愛家。」她肯定的表揚。
「家園必須要保證。」他點頭承認。
事實上呢?這種冠冕堂的「謊言」令他心虛。
「為什麼……」話未說完,她又發覺他的需要了。
「噓!等一下再說,愛人……」
「好不好玩?寶貝。」
寒穎點頭,沒力氣說話。
他們幾乎是在床上度過一天的,寒穎早已筋疲力竭,兆驥卻顯得神采奕奕。
「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他寵愛的問。
「沒意見,只是我全身酸痛。」她頻頻抱怨,卻無一絲悔意。
「那我們先洗個澡,再去釣魚,然後烤魚吃,如何?」
「很棒!不過我已沒有力氣走路。」她雙眼幾乎要閉起來了。
「為什麼你要走路?」兆驥橫抱起她,「這樣,你就用不走路了。」
寒穎微笑,將臉埋入他的胸膛。「你對我好好。」
「老婆只有一個,我不疼你,要疼誰?」他送上真情的吻。
李佚在總裁辦公室里,忙碌不已。
「死兆驥!」幾天下來,他已忙得腰酸背痛,全身虛月兌。兆驥這小子不知去哪逍遙了,一個多月以來,沒有電話,也不見人影。
電話鈴聲響起,他伸手拿起話筒。
「Hello,ThisisAlice,J ckie?」
不妙!李佚的心跳到喉嚨。
「艾莉絲,我是李佚。」
「李佚,J ckie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那他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他。」電話那頭傳來艾莉絲標準的京片子,而她口中的J ckie是兆驥的英文名字。
「艾莉絲,別擔心,他說他會回來的。」
「他一向如此,獨來獨往,沒把我放在心上。」艾莉絲心知肚明。「李佚,我好想他,想去台灣一趟。」
「你?!來台灣?」天啊!太可怕了。
「是的。記住,不要告訴J ckie,我要給他一個驚喜。」李佚苦笑的掛上電話,這下子兆驥有得瞧了。
「兆驥,你知道今天是幾號嗎?」她的手表在摔下山岩時震壞了。
兆驥搖頭,他根本沒有帶表。
「我們真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寒穎喃喃道。
「沒錯,」兆驥爬起來。「我們應該下山舉行婚禮。」「下山?我們沒有上衣穿,所剩的只有條牛仔褲,我甚至沒有鞋穿。」她哭喪著臉。
「這倒是真的。」他苦惱著。「沒關系,我來想辦法。」兆驥搜尋屋內,找了好久,終于發現針線。
「我來做件衣服,讓你穿下山去。」
「你會嗎?」她不信。
「試試看吧!」他有些笨手笨腳的裁著被單。
寒穎笑在心里,「你算了吧,我來。」
她快速的裁剪被單,又縫起來。
「你好厲害。」兆驥十分佩服她的女紅技巧。
「比起我爸,我遜多了。」她自謙道。
「你爸一定很了不起。」
「是的,一個大男人獨立撫養女兒長大,他受的苦夠多了。」寒穎自願自的說下去。「我相信沒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
「那是你,你有愛你的父親,可是我沒有。」他憤世嫉俗地捶下牆壁。
「對不起,兆驥。」她連忙道歉。
「不要說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燒菜。」兆驥頹喪地走向廚房。
午飯後,他們睡了一個午覺。
兆驥一直睡到黃昏才起床,伸手一探,寒穎不在床上,他不禁彈跳起來,掀開被子要下床,卻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閑事掛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
不要生氣!
兆驥釋然的笑了,有如此蕙質蘭心的妻子,拴住她都來不及,怎麼會發怒呢?
他在廚房找到了正在做飯的寒穎,兆驥從後背住她,用下巴磨蹭她的秀發,「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你一整個下午都不理我,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她努了努嘴。
「你誤會了,我的寶貝,我只是在想,該稱呼你兆太太呢?還是盛太太?」
她歡喜的轉過身。「對我都是一樣的,只要你愛我,姓兆、姓盛我都不在意。」
兆驥的手指輕壓她的唇,「你說得沒錯,有哪對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也許盛得勝有難言之隱吧!不管如何,他終究是我的父親,更何況他已經死了。」他嘆了一口氣,「我愛你,寒穎,因為你,我才體會到何謂愛情。」他的雙唇吻上她的發,「我不願自己的身份證上永遠寫著‘父不詳’三個字,我要我們的孩子清清白白,受人尊重。」
「兆驥。」她轉身緊緊抱住他,無法言語。
「寒穎,謝謝你。」
他們相擁著,互許永世不分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