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笛神秘兮兮地休學了。
她搬進了金雍宇的豪邸,過著外界難以想像的生活。
許多蜚語流言不脛而走,將她說成是拜金女郎,是金雍宇的情婦……而他們之間其實是清清白白,完全只有主僕的關系而已。
她何其有幸,能遇見商業大亨金雍宇。
金雍宇不惜花錢栽培她,唯一的要求是,她要成為他唯一的心月復,並且不可以背叛他。他雖然沒有和幻笛立下任何契約,但他清楚明白地告訴她,唯有當他不要幻笛的時候,她才可以離去。
幻笛知道跟著金雍宇,是她唯一的機會,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有錢人。因此她相當上進,努力學習所有的商業知識。
其實幻笛的生活,幾乎不是人過的。
每天一早起來,密密麻麻的學習課程已經開始,金雍宇請老師教她股票、期貨、匯率、電腦、英文、拉丁語……除此之外,她要負責的事可多了,她是這棟豪邸的管家,不但要負責清潔,還得準備金雍宇的三餐……還要找時間復習功課,而金雍宇一抓到機會,就會測試她,根本不管她的時間夠不夠用。如果她一旦答不出來,或是回答得不夠好,脾氣剛烈的他隨時會對她惡言相向。
「我可不要白費工夫,我已經在你身上砸下了大筆的銀子,如果你做不來,你賠得起這筆錢嗎?」利字當頭的他,對于一切,都是用金錢來衡量其價值的。
面對他無情的責罵,幻笛從來不敢掉一滴眼淚,因為她很清楚金雍宇根本不允許有一個愛哭的「隨從」。所以她的眼淚只能往肚子里流……流干了,再繼續走下去,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因為她根本沒有失敗的本錢。
日子久了,她逐漸由剛開始的懵懂無知,進步到出精明干練。假以時日,她會是他的好幫手,金雍宇滿意極了。
他看準了,幻笛會是他的最佳「特助」……
和幻笛分手後,葛震霍嘗到何謂失魂落魄的滋味。
他雖然仍是跟父母說說笑笑,跟麥雅唐虛情假意,可是他整個人仿佛行尸走肉般,靈魂早已被掏空了。
「這真是太好了,」葛母的心永遠在兒子的身上,如今她真的是心想事成。
「震霍,你答應跟雅唐訂婚,答應到美國留學念經濟,答應爸爸繼承家業,媽媽真的好高興……」
那個乖兒子仿佛又回來了,乖乖听從母親安排他的末來,毫無異議,不像前一陣子抗拒得很。對嘛!這才是她心目中永遠的好兒子啊!
葛震霍根本听不到媽媽在說些什麼,他的心仍是停留在不可能再見到面的「棉花糖」身上……
哎!他傻、他痴,縱使她背叛他,欺騙玩弄離去後,他仍是對「棉花糖’情有獨鐘呢!
其實麥雅唐可以強烈地感受到,震霍的心在誰身上。
當他們獨處時,葛震霍根本對她不理不睬,但她仍默默地忍受了下來,畢竟她愛他,無法忍受失去他啊。
「我知脊,你的心里還有幻笛——」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對不起,卑鄙地利用了你。」葛震霍知道這輩子他永遠對不起麥雅唐。「我不愛你,卻為了要討父母的歡心,逼自己和你訂了婚……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我不會恨你的。」麥雅唐心甘情願道。「我可以等,一直等,等到有一天你愛上我……」
葛震霍听了麥雅唐的深情告白,心底涌起了一股強大的痛楚。傻雅唐,難道你不知道除了幻笛,這一輩子他心底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我怕你的‘付出’,到最後都會付諸流水!」也許喚不回早已深陷愛中、無法自拔的麥雅唐,可是他仍要狠心地提醒她。「這太委屈你了!跟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但麥雅唐只是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這讓葛震霍覺得十分好奇。這些日子以來,麥雅唐完全變了一個人,跟從前無理取鬧,動不動就大發脾氣的千金小姐有著天壤之別,現在的她,知書達禮、溫柔體貼得讓他良心不安。
哎!要讓震霍徹底死心還不簡單嗎?如今時機到了,現在,她要讓他永遠無回頭路可走。
麥雅唐狡猾地將話鋒一轉,裝作不經意地說著︰「幻笛休學了,也搬出了安樂社區,听說現在……」
這訊息讓葛震霍的心跳漏了半拍。她走得真干脆,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而他卻思念她到柔腸寸斷,痛不欲生。
他逼自己不要管幻笛的事,可是偏偏心口不一,很不爭氣地問著︰「她人在哪里?」
「既然你這麼想她,我想在你出去前,再去看看她也好——」麥雅唐假裝和顏悅色地說著。
哼!她早學會了不要在他面搬弄幻笛的是非,不過她要親自帶他去登門拜訪。
眼見為憑是殺人不見血的最高招術。
那是輛價值不菲的法拉利跑車,那是比葛家還富麗堂皇的豪宅,那是……金雍宇下了車,隨即幻笛也打開車門下來了。
他們兩人有說有笑,親密地攬在一起。
「那是金雍宇,你應該听說過他的大名吧!他們家的財富是你們葛家望塵莫及的,他長得跟你一樣帥……看樣子,幻笛又釣到一只大肥羊嘍!」麥雅唐故意比較著,要讓葛震霍的自尊永遠狠狠地被踩到腳底下。「我看你是比不上金雍宇的。
我爸爸和金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我听他說,商界的人都說他們已經同居,幻笛是他的情婦……」麥雅唐乘勝追擊,撇撇嘴殘酷道。「我說得沒錯,‘棉花糖’為了錢,是不惜跟男人上床的小太妹。
震霍,她根本不值得你愛,你真的要死了心,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麥雅唐溫柔地說著。「不管你愛不愛我,起碼我是愛你的。被愛總比愛人好。我求的不多,只要能待在你身邊,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幻笛啊!是你逼我接受雅唐嗎?葛震霍難過得心在淌血。
仿佛心心相印似的,幻笛突然回過頭來,她一下就看到了遠方的他們,臉色立刻比石膏還白,整個人呆若木雞,無法動彈。
「怎麼了?」金雍宇沒有回頭,沉聲問道。
「他們……」她眼底的悲傷讓人看了心碎。
他們經過一陣子的相處,已經十分有默契,不用多說,便能了解對方在想些什麼。
金雍宇威嚴地說著道︰「去反擊吧!讓我看看‘訓練’的成果!你不再是一無所有,動不動就被人嘲笑的蔣幻笛了,你現在什麼都有,將來更是會讓人不敢小覷的女強人。」
「是的。」幻笛對老板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我要把心底的傷痛完全忘記,不讓他們專美于前!」
她泰然自若地走向前,威風地站立在他們面前。
「好久不見了。」幻笛笑容可掬道。
麥雅唐又被她的氣勢壓了下來,氣得破口大罵︰「你根本是個花痴,見一個愛一個,來一個要一個——」
「而你正好撿我不要的垃圾——葛家大少不過爾爾,金大少可比你值錢得多,你比得上嗎?」幻笛犀利的言辭,讓葛震霍頓時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是的,他根本比不上金雍宇……
「為了錢,我會跟任何男人上床的。」幻笛故意把自己說得十分不堪。
窮然之間,葛震霍用力握住麥雅唐的手,輕描淡寫地說著︰「‘我們’是來告訴你,‘我們’除了訂婚,‘我們’還要一起出去了。」他的話句句提醒著幻笛,他們現在是一體的。
「喔!」幻笛冷笑道。「恭喜你們了!」
話一說完,她便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留戀,沒有任何猶疑,從此與他們形同陌路……
那一夜,幻笛流下了最後一次的淚水,流干了最後一滴淚,她的心也枯竭了。
把你藏在我心最深處。
她告訴自己,葛震霍是不存在的。
從此以後,她拼命地往上爬,活在掌聲與金錢堆里。
在金雍宇的協助下,她成了他的「特別助理」,讓金氏企業的員工,每天都戒慎恐懼地活在她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陰影下。
她是快樂的。她靠自己的實力證明了她有本事成為財經產業界的女強人。
可是,她的心底一直有一個人……
八年後——
我試著把你忘記……
盡管在這麼多年後。
蔣幻笛急忙地沖向電梯。「糟了,要遲到了……」氣死她了,怎麼從一搬家以後,就諸事不順呢。
她居然會睡過頭,慌亂中戴隱形眼鏡時,隱形眼鏡居然破了一只,害她只能戴回又厚又重的近視眼鏡;化妝時居然用錯了左右兩眼的眼影;擦口紅時,又不小心被尖銳的指甲刮到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整理頭發時,梳子居然不小,一掉到馬桶里,有潔癖的她,就算撿起來再怎麼洗,還是不敢拿出來梳頭,害她一頭長發凌亂不湛,整個人披頭散發的。
更離譜的是她才一奔進電梯,絲襪就不小心被皮包的鉤子勾破了一個大洞。往鏡子一看時,才發用鞋子的顏色居然不一樣?一只腳是竭色,一只腳是黑色……活了二十五個年頭,她從來沒有如此衰的一天。
不,也許有……不過那已經離她好遠了。
這都怪老板突然打電話約她到摩天大樓的頂樓喝咖啡,談公事。也不早點通知,害她因為時間太趕,而頻頻出錯。
終于到了。這算是吊在半空中的咖啡廳吧,讓她聯想起卡通的「天空之城」。
她氣呼呼地沖出了電梯,找尋金雍宇的身影。沒多久,便看到他在對她揮手,她立刻奔了過去,沿路就開始破口大罵︰「要談公事,到辦公室就好啊!那麼浪費錢干嘛?」
話一說完,她便噤住了口,心幾乎要從嘴里跳了出來,整個人像被怞掉神經般的陷人虛幻游離里。
眼前坐著的不只金雍宇一個人,身旁還多了個他。
這麼多年來,他杳無蹤影,直到前些日子,媒體報導他要結婚的消息……
「我來介紹一下——」金雍宇不知是真不知情,還是故做正經?他慎重地介紹著︰「這是天盛集團的葛震霍先生。這是找的心月復幻笛,她是商界的名女人,你一定知道她的。」
「階好!久仰大名!」葛震霍伸手握住幻笛的手。
那一秒間,她可以感到他的手加上了力道。
「你們先聊,我先離開一下。」雍宇的行動電話在此時響起,他一听到是薩兒的聲音,便喜孜孜地起身,前往長廊準備好好地甜言蜜語一番。
「雍宇……」幻笛想叫住他,尾隨他出去,她不要一個人孤軍奮戰。
出乎意外,葛震霍竟然不動聲色地伸手從桌下拉住她的膝蓋,讓她無法動彈。
「你——」大庭廣眾之下,他的「明目張膽」沒人看得到。「放手!」她咬牙切齒,雙眼噴出火花。
「這是你嗎?」葛震霍真的要大失所望了。「你難道忘了十七歲時的你,是個開放的小太妹,不知羞恥地主動要跟我上床……怎麼?用在二十五歲了,反而越活越回去,成了拘謹古板的老淑女……怎麼回事?‘棉花糖’!」
一提到過去,幻笛就一肚子氣。
「誰沒有過去?」幻笛大言不慚地反擊著。「就算我在十七歲時跟你上過床,也不表示我二十五歲會‘再’跟你上床!」她狠毒地說道。「你——已經不列入我的名單之中了。我會跟任何男人上床,就是死也不會選擇你——」
她要讓他看看她這幾年的「功力」,她絕對不再是哀怨自憐的「棉花糖」……
葛震霍大笑三聲,不屑地說著︰「我就說嘛!‘棉花糖’何德何能,年紀輕輕就能坐上台灣產經界女強人的位子,這不過就是靠雙腿一開,任男人對你予取予求——」
她目光一閃,憤怒地伸出手來,打算用力地揮向他的面頰。誰知她的手立刻被他狠狠地握住,只能停留。
「你十七歲時打過我,現在休想我會再任由你打。」他咬牙切齒道。「沒人敢打我,只有你。就算是過了八年的時間,我都還記得你欠找的一巴掌。」
「住口!」幻笛手足無措時,總是習慣性的咬咬下唇,這小動作並沒有逃過他犀利的目光。她每每心煩意亂時,更會把下唇咬得發紫,那總是讓他心疼她的櫻桃小唇。八年了,她的壞習慣仍是沒變。
「我有今天的財富和地位,是完全靠自己的實力和頭腦得來,我警告你,不準你侮辱我,胡言亂語。」她憤恨地說著。
「是嗎?」葛震霍根本不以為然。「我記得你曾經為了錢,不惜跟我上床……」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仍然沒有移開的意思。不但說著充滿挑逗的話,還不懷好意地用力捏住了她的大腿。
「住口!」幻笛氣急敗壞地低聲叫嚷著。「我唯獨跟你……」那是她生平最大的錯誤——
當她正想繼續罵下去時,卻突然住了口。
算了吧!何必跟他解釋得那麼清楚,就繼續讓他誤會吧!讓他認定她就是認錢不認人的小太妹,讓他氣得半死。
她懷疑八年後他再度出現的動機,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對她玩弄他的事總是耿耿于懷,選在媒體宣布他要結婚時又回來找她,而且他的末婚妻還是她高中時的同學麥雅唐——
「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她用力推開他放在她腿上的大手。
「葛焚裁,如果沒什麼事,我要走了!」她直言道。「我會來是因為雍宇找我來談公事,我沒時間跟你鬼扯!」她快速站起了身。
「你撇不開我的——」他的嘴角牽動起一抹足以讓她不敢小覷的微笑。
金雍宇急急忙忙地從餐廳玄關走了進來。「對不起,我現在要趕回去開會,幻笛,你幫我招呼一下葛總裁——」他使了個眼色給幻笛,小聲地說著。「干萬別搞砸了,天盛集團是我們公司即將合作的對象。」他隨即又大聲交代著幻笛︰「你下午再回來公司開會,我有事要跟你說!」
金雍宇急沖沖地離去,讓幻笛一個人孤零零地面臨她心底最恐俱的挑戰——葛震霍一直是她多年來,心里的一個死結。
「回來坐吧!」葛震霍笑嘻嘻地說著。
從前那個斯文、溫柔、文謅謅的大男孩消失了。他真的變了一個人。
一樣的英挺偉岸,英俊瀟灑,可是卻多了股世故成熟的味道。他的微笑雖然依舊迷人,可是似乎隱藏了一股危險。他那莫測高深的模樣,不但充滿了神秘,也讓人無法捉模。
幻笛心不甘情不顧地坐了回去。
他們要談什麼?她懷疑他們根本無法好好交談。沉重陰暗的記憶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令人窒息的氣氛圍繞著他們倆。
「這八年來——」他居然從口袋里取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打了開來,拿出一枝上好的雪茄,開始怞了起來。
他居然會怞煙了?
「這八年來,過得怎麼樣?」幻笛嗤之以鼻。
他嘴角上揚,諷刺道︰「我拋棄了我最愛的音樂,到美國學經濟,我繼承家業,我讓自己沉迷于追逐金錢的游戲里,我讓天盛集團從傳統產業成功轉型成為國際上大放光芒的企業——」
「真是恭喜你了!」她冷冷地笑著。「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突然開始激動起來,恨恨地說道︰「八年前,我看到你琵琶別抱,找到一個比我帥、也比我有錢的金雍宇,甚至是為錢不惜和他同居……那一刻,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洗刷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
「少把你的成就歸功于是對我的報復!是的!我看到了,如今你功成名就,媒體大肆報導,爭氣的企業家第二代,成就遠遠超越你的父親……你已經成功的洗清了被我甩開的恥辱了!」幻笛一直緊繃的神經,頓時放了開來,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又如何?我跟你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他面無表情,保持沉默,只是拼命地怞著煙。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震霍,對不起,我遲到了……」是麥雅唐!
當她意外看到幻笛時,慌亂的神色一閃而逝,立刻又迅速地遮掩住。
兩個昔日的情敵,竟在八年後相遇——
麥雅唐明艷的臉孔看來十分刺眼,她一身白色緊身的露背小禮服,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老天爺真是太厚愛她了,經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光芒四射。
而幻笛呢?這些年來為了表示自己高高在上的主管地位,她的穿著越來越保守,不但總是穿著樸素正經的套裝,表情更是嚴肅得可以。
這種裝扮其實也是為了要跟那些喜歡穿著暴露的女人有所區別,她很想拋棄過去那個放蕩隨便的小太妹形象……
尤其在這一刻,她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披頭散發,還在麥雅唐故意用著大眼上下打量時,拼命遮掩今日頻頻出錯的穿著。這讓幻笛感嘆到上天真是對她不公平。
她多想向麥雅唐炫耀,當年貧窮的丑小鴨已經不見了,她已經搖身一變,成為商場上赫赫有名的女強人……
「好久不見!」麥雅唐一副大家閨秀般的模樣,率先問候著。
「是啊!好久不見。」幻笛強顏歡笑,虛偽地說著。「你仍是那樣的光彩耀人!震霍有你,真是他的福氣!」
「對啊!我們是回來舉辦婚禮的——」麥雅唐嬌羞如花道。
「真是恭喜了!」幻笛得體地祝賀著。「別忘了寄喜帖給我喔!我一定會包個超級大紅包祝福你們——」
「沒問題。」麥雅唐故意貼震霍,親密地握住了他的手,甜蜜地笑著。「結婚是女人的大事,我當然不會忘記向昔日的‘好同學’宣布我的喜事。」
話題很難再繼續下去了。幻笛拼命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她只想拔腿就跑。
「那你們慢慢用餐吧!我還要開會,我先走一步了!」幻笛立刻起身,抬頭挺胸地離去。
她沒有遺漏麥雅唐在她身後的批評。「震霍,你看她的絲襪破了呢!好好笑,同一種款式的鞋子穿的顏色竟不一樣。你剛有沒有注囊她的妝,化得一團糟,頭發又亂得可以,這種樣子還敢出現在公眾場合,要是我,早就一頭撞牆去了……就是有人不認命,認不清自己出身貧陝,癩蛤蟆還妄想會成天鵝……」
八年後,原來,大家都變了。
震霍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威風凜躥,渾身散發出一股邪氣。麥雅唐仍是美得讓男人心癢難耐,而她,也以升成為商界的女強人。
不!其實什麼都沒變,在葛震霍和麥雅唐面前,她永遠遮掩不住「棉花糖」是來自貧窮的家庭,是個放浪形骸的小太妹的事實……
很久了,眼淚早不存在于她的生活之中,而今為什麼她的臉頰會流下一串又一串的淚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