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塵剛像要置人于死地的狠瞪著這一幕。
看這瀅亂的畫面,他心如刀割,有一股殺人的沖動。
頃刻間,他表情凝重地旋身,邁開大步離開。
當他再踅回來時,酒家內已充滿一股陰森、詭譎的氣息,彷彿能嗅出死亡的味道。
夜蝶雖然盡情的玩樂、嘻笑,可是她的眼皮卻跳得好快。
千鈞一發之際──
一聲聲的尖叫,響徹雲霄。「救命啊!救命啊!有人灑汽油……救命啊!」
夜蝶還來不及思考,一桶冰涼的汽油已潑到她身上,她嚇得尖叫。
「啊──」
她猛地回過身,隨即睜大了眼──
老天爺!不!不……是仇塵剛嗎?真的是他?
他真的來找她了?可惜,她竟沒有喜悅,只有恐懼。
夜蝶全身顫抖,她覺得自己完蛋了!因為此時此刻,他看來像是處于瘋狂的狀態。
他帶著顛覆世界的濃濃怒意,以及一臉駭人的同歸于盡決心。
夜蝶嚇得噤若寒蟬,她想逃,偏偏全身虛月兌無力動彈不了,而後不小心從桌上跌下來,摔在地上。
仇塵剛不為所動,夜蝶佯裝「紙老虎」般大叫︰「你想干麼?我與你毫無瓜葛,你……沒有權利潑汽油……」她狠狠瞪著他。
雖然是混亂的場面,仇塵剛依然不疾不徐,氣定神閑。「我不喜歡妳這副『妓女』的招搖打扮。」
他竟敢這樣污蔑她?她火冒三丈地吼叫︰「我像妓女般招搖?你管得著嗎?」語未竟,她已見仇塵剛從口袋中取出打火機。
「你……」她花容失色地噤住口,一字也道不出來。
他從容不迫道︰「妳信不信我真的會燒死妳──」說著,他做出開打火機的動作。
「你瘋了!你想殺死我……」夜蝶既震驚又無法置信,她記起他說過,他曾殺過人……
「我確實是的。」他神色自若地環顧酒家四周。「這間酒家已被我灑了不少汽油,如果──妳不想因為火災,使酒家付之一炬,或者是妳不想變成面目全非的燒焦尸體,最好乖乖听我的話。」他威脅道。
「憑什麼?」夜蝶怒火中燒,因恐懼而淚水漣漣。
打火機控制在仇塵剛的手中,酒家內不管是客人或是酒女,全都不敢動。
「就憑──」他目光閃爍。「妳是我的情婦。」
妳是我的情婦?他竟還敢這麼狂妄的說。是他先負心的。「我不是──」她大吼。
「夠了!」清脆的聲音乍然響起,是郭湘綺,她挺胸站了出來,與仇塵剛對峙著。她打量著他──
由仇塵剛的氣勢看來,他絕非泛泛之輩。
他看來高高在上,唯我獨尊,桀傲冷漠,不苟言笑,而且跋扈專橫,霸氣有余,一副傲視群輪,叱 風雲的模樣。
最重要的是他天不怕,地不怕。
這樣的男人,她惹不起,也不敢惹。
她坦然道︰「我在紅塵中打滾多年,大風大浪見多了,你是怎樣的男人,都瞞不了我。」她仔細地看著仇塵剛。「你說吧!你想怎樣?只要別毀了這間我辛苦經營的酒家,一切好談。」
仇塵剛面無表情,專制地宣告。「我要帶她走。」他手指指向夜蝶。「我要搶回她──」
「你──」郭湘綺失笑。「就這樣?你想『搶』回她?」
「是的。」他鎮定道。
郭湘綺露出釋然的笑。唉!具有這麼強烈佔有慾及沖天妒火的男人,他對夜蝶只怕是……也許夜蝶看不出來又不相信,但是憑她對男人的直覺,她認為他值得信賴。
郭湘綺直爽道︰「好吧!我答應,你帶她走吧!」
「妳瘋了!郭姊!」夜蝶面色慘白。「妳不能只因為妳的酒家,就答應他……他是殺人犯……跟著他,我會死……」她哭哭啼啼嚷道。
「夜蝶,妳要相信我,我看男人的眼光不會錯,妳跟著他,他不會虧待妳的。」郭湘綺一語點出。
「不!妳是壞人……」夜蝶又哭又叫,口不擇言。「妳出賣我──」
仇塵剛眼角卻流露出一抹得意,一個不經意的表情,卻讓郭湘綺窺視得一清二楚。
他俯,帶著王者的口吻道︰「妳有三個選擇︰第一︰妳自己走路,第二︰我抱妳,第三︰我扛妳走──」
夜蝶堅持不動。「我絕不走,也不讓你抱──」
話語未畢,仇塵剛目光一閃,她整個人被他扛了起來──
她不敢相信仇塵剛僅用右手,就將她像小孩子般扛起來。而且,把她抱得死緊,她覺得自己快斷氣了。
「放開我──」她又踢又打,偏偏她拳打腳踢的對象是空氣,她根本揮不到他,踫不到他。「放開我,我討厭你,討厭你……」
恐怖的聲音由她耳際傳來。「別忘了妳的命掌握在我手里,如妳所言,我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妳最好別輕舉妄動──」
「你……」夜蝶摀住嘴巴小聲哭。
仇塵剛「扛」著她,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他的背後,傳來郭湘綺百感交集,意有所指之話。「夜蝶是『好』女孩,非常潔身自愛,她在這里所賺的每一分錢,統統捐給慈善機構,我希望──你能『善待』她。」
他應該听到郭湘綺的「暗示」吧!否則,他怎會停下腳步?雖然,那只有短短三秒鐘而已。
郭湘綺目送他們離去,忍不住高聲叫道︰「夜蝶,祝妳幸福──」
赫赫有名的紅妓「蝴蝶天使」,從此銷聲匿跡。
她絕對不會任他宰割,任他為所欲為,她更不會屈服于他──他憑什麼對她粗暴,而且明日張膽地揚言會放火燒死她……更甚者,只要她一想到他與席谷雪之間的種種,新仇加上舊恨,她決定無論如何都不原諒他。
可是,他又為何同頭來找她呢?因為他與席谷雪分手,所以少個情婦為他「暖床」嗎?他既然非常富裕,應該有許多女人會投懷送抱,他又何苦辛辛苦苦地抓她……
不過,一想到他也許真的跟那個「老女人」分手了,她就無法遏止心中的甜蜜與得意。
她的臉倏地又一沈,他以暴力對待她,她不但氣得牙癢癢的,更恨他入骨……不一會兒,她就被丟進車廂里。
她火速坐起來,當仇塵剛大剌剌地坐進駕駛座時,她準備伺機「報仇」…
突然間,她伸出右腳往他小月復上用力踹,左腳往他的臉頰上踢過去。「去死吧!仇大爺──」
誰知,他的反應更敏捷,迅速地伸出雙手抓住她的足踝,譏屑道︰「怎麼?這麼想念我,迫不及待地拿腳貼住我?」他雙手加大了力氣,緊得令她的足踝發痛,根本掙月兌不了。
她不甘心就此認輸,索性佯裝自甘墮落地道︰「原來你這麼了解我,我的確是個瀅蕩的妓女──」
仇塵剛雙眸倏地燃上兩把怒火。「住口!」他松了手,氣得說不出任何話。
夜蝶乘機縮回雙腳,她試著想拉開車門,但車門被鎖住了。
「可惡,妳還想逃──」他一臉鐵青,整個人撲上來,暴跳如雷地大叫。「妳就那麼下賤,那麼想當妓女嗎?我比不上那些色迷迷的男人嗎?」說著,他突然拉住她的衣服。「想逃?沒有衣服我不相信妳能逃──」
「嘶──」一聲,他用力撕裂了她的衣服。不一會兒,她豐腴白酥的胴體,在他眼前展現。他順手將破爛的衣服丟在一旁。
「放開我!放開我!」夜蝶尖叫,「我恨你!我恨你……」她全身赤果地面對他,害羞得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脯。「我恨你……」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選擇以哭泣洩怒。
出乎意料的,仇塵剛柔情蜜意地將外套披在她身上,為她扣好扣子,這動作包含了多少心疼與愛憐?而後他目光炯炯地盯住她。
但她卻毫不領情,還一路詛咒道︰「你會不得好死……」
林肯轎車依然在馬路上奔馳著,直視前方的仇塵剛,使得夜蝶無法注視到他的表情,她只見到他冷傲不馴的側面。
夜蝶一定無法相信,其實仇塵剛的眼角正洋溢著笑容。
夜蝶目瞪口呆,一臉無法置信,難道這一年多以來,他還是住在飯店套房,不曾搬走過?為什麼?他不是一向喜歡漂泊,喜歡四海為家,怎麼可能會住在同一個飯店一年之久?
彷彿看穿她滿月復疑惑的眼神,仇塵剛自動解惑道︰「我沒有搬走是因為──」他目光頓時幽暗下來。「我一直在等妳回來。」
等我回來?夜蝶心悸,心髒一陣怞搐。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夜蝶覺得自己實在很沒用,听他說兩句好話就心軟了。
這也許是她「自作多情」,只見仇塵剛自顧下了車,走到她這邊打開車門。
他將她騰空抱起,根本不顧她果程的嬌胴只覆上一件大衣,會讓她顏面無光。
「不要,我不能這樣下車……」她難堪道。「在大庭廣眾面前──」
「有差別嗎?」他嘲笑她。「妳是妓女,應該很喜歡赤果著身子。」
「你──」夜蝶的變眸噴出怒火,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惡男?一會兒柔情,一會兒刻薄。「好!要丟臉,大家就一起丟臉吧!」
她扯開嗓子大吼大叫。「你的心被狗啃了,你沒有人性,你是冷血動物……」
仇塵剛不斷地咳嗽,其實他是用咳嗽來掩蓋他想哈哈大笑的沖動。沒想到才隔一年,這位「千金大小姐」居然也懂得潑婦罵街了。
夜蝶的舉動立刻在飯店內引起一陣蚤動。
雖然安全人員有些疑惑,但還是站在仇塵剛這邊。接著,他們的目光移向仇塵剛懷中的美麗女子,只見她對仇塵剛不斷拳打腳踢,不停地詛咒,這女人竟敢對仇先生如此無禮?可能真的跟老天爺借了膽子。
安全人員小聲問︰「仇先生,需要我們幫忙嗎?她是……來陪你的嗎?」
這是什麼世界?夜蝶快昏倒了,明明是他硬架走她,現在,好像變成她來蚤擾他?果然有錢的就是大爺!
「她不是妓女。她是我的女人。」
夜蝶聞言,兩抹紅霞旋即染上雙頰。仇塵剛又續道︰「她很潑辣吧!放心,只要經過一晚,我保證會讓她變成溫馴的小貓咪……」
大伙哈哈大笑,向來兇神惡煞的仇塵剛,竟也懂得風趣。難得,仇先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眉開眼笑,甚至開金口說了好多句話。
夜蝶全身都羞紅了。
她不懂,為什麼男人總能毫不羞恥地陳述要跟女人過夜呢?而女人為何總是覺得丟臉?
她就這樣被扛上了樓……
樓下還有眾多討論的嘈雜聲。
夜蝶將雙眸緊緊閉上,頭埋進仇塵剛的胸膛上,而仇塵剛則更加抱緊她。
直到戲謔聲消失,她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最糟、最丟臉的情況已經過去了,現在,她應該不會再踫到任何讓她顏面全無的事了。
謝天謝地,她終于只要面臨仇塵剛一個人就可以了。
但夜蝶料想下到,房門一開,她會面臨這種場面。血液似乎從她身上流失了,她愕然地瞪著房內的另一個女人──席谷雪。
夜蝶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跟這老女人在一起!
為什麼他還要抓她回來?
她還傻得以為他與席谷雪已……夜蝶無法忍受她愛的男人,還繼續與「老女人」糾纏不清。
她咬牙,默默吞下這「侮辱」,她告訴自己,她已不再是十六歲的夜蝶了。十七歲的夜蝶,絕對不能服輸,她要反抗。
仇塵剛放下夜蝶,夜蝶與席谷雪互相對望時,兩人的目光明顯地在互相較量。
「真了不起,葛烈,你終于找到她了。」席谷雪充滿譏屑道。「她是不是在做婊子啊?」
夜蝶反唇相稽。「原來這一年來,妳還繼續與他暗通款曲啊!妳還真是不長進的瀅婦呢!」
「妳──」席谷雪怒氣騰騰地瞪著夜蝶。
「告訴妳,」夜蝶大剌剌道。「我還不屑回來呢!要不是他死逼活纏的,我才不想跟妳搶這張床的另一半使用權。」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故意向席谷雪展示她那雙美腿,這令席谷雪瞪得眼楮快噴出火焰。「我現在終于知道,他叫我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夜蝶邊說邊將身子擺正,故意很輕佻地解下大衣上的鈕扣。「妳這老女人不知道現在很流行三人行這玩意吧!我想,仇先生叫我回來,可能就是要玩這種『三人行』的遊戲──」她很煽情地說。說著,鈕扣已完全解下,她虛張聲勢地要月兌下大衣。
仇塵剛出其不意地沖向夜蝶,發瘋似地用他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捏住她的玉頸。
「夠了!妳鬧夠了沒有?妳真的想逼我殺死妳──」
他顯然真的發飆了,看起來非常的憤怒又異常的危險,他這副暴虐的樣子,嚇壞了席谷雪與夜蝶。
席谷雪這才深深領悟到,十五年前的葛烈與十五年後的仇塵剛有著天壤之別。她能否再得到他的心呢?惶亂及驚恐湧上席谷雪的心,妒嫉的火花焚毀她應有的理智。
她一臉陰沈,若她得不到葛烈,更不能讓這婊子得到仇塵剛。
席谷雪絲毫沒有制止的打算,更加火上加油。「葛烈,掐死她,她太壞了,這種妓女應該受報應──」
「夠了!」仇塵剛啐嚷,頓時松了手,夜蝶虛弱地躺在沙發上,咳嗽不停。
仇塵剛怒目瞪視席谷雪,大眼中有著蠻橫與殘暴,他口氣冷硬,毫不留情地指責席谷雪。「是妳,妳才是罪魁禍首,妳讓她誤會我,現在還要逼我殺死夜蝶!」他大聲咆哮。「滾!妳向來是不請自來,現在,我請妳離開!」
「葛烈,你──」席谷雪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她不服輸,絕對不讓夜蝶看出,她在葛烈心中的「地位」已岌岌可危,她用哀求的語氣道︰「別這樣,葛烈,你知道我愛你──」
在沙發上咳嗽不停的夜蝶,心中暗自竊笑不已,顯然席谷雪並不如她想像中得寵,她還是繼續佯裝快岔了氣的模樣,拚命大口大口的喘氣。
「谷雪──」因為「我愛你」這句話,讓仇塵剛的慍色稍褪,他柔聲道︰「妳先回去吧!下次我們再談!」
下次?夜蝶目光一閃,她可不容許席谷雪與仇塵剛還有下次。听仇塵剛的說法,顯然是席谷雪拚命黏著他。真是如此一切就好辦了,夜蝶自忖。
夜蝶听到大門關上的聲音,立刻佯裝怒不可遏,和一副垂死的模樣。當仇塵剛大步走向她峙,夜蝶氣急敗壞地對他嚷罵。「你若要殺死我,就趁我最虛弱的現在!」
「可惡──」仇塵剛大發雷霆。「妳有完沒完?」他又將她扛在他的肩膀上對她痛斥。「從今後,在我面前,不準有任何婊子的樣子,因為妳不再是妓女了。」他扛著她走進浴室。
當蓮蓬頭溫潤的熱水沖刷她的身子時,她頓時感到心中一片暖意。
「好好洗淨妳骯髒的身體,把臉上的妝和身上像狐狸精的香水味去除,還有頭發,不準噴發膠,洗干淨──」仇塵剛命令著。
夜蝶站在浴池里,有點欲哭無淚。
兩個小時以後,夜蝶總算芙蓉出浴。
她故意全身果裎地打開浴室門,仇塵剛冰冷的眼眸直視著門,但在見到她的剎那間,冷酷的雙眸已轉為柔情似水。
柔情似水?真不可思議,他居然也有溫柔的目光!
她還是這麼美!縴合度、婀娜多姿的曼妙嬌胴,相當柔軟而且具有女人味。她一點都沒變,只在遠處望著她,品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就使他屏住氣息。
她故作世故卻依然改變不了她的純潔、無邪、稚氣。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純真。
「我沒衣服穿。」她傲氣道。她真搞不懂,為何事隔一年與他見面的情形依然一樣?為什麼她的命運就是這樣?
「妳有很多衣服。」仇塵剛一字一字道。「妳是我的情婦時,所擁有的數不盡昂貴衣服,一件不減地掛在衣櫃里。」
夜蝶一臉不可置信,他為什麼還「保留」著她的衣服?櫥子里不是應該改放席谷雪的衣物嗎?她小心地走向房間的衣櫃,隨意挑了件睡袍,火速穿好後折回大廳面對他。
他們的目光鎖在一起,空氣中充滿火藥味,仇塵剛還是莫測高深的臉。
夜蝶輕觸包裹她長長秀發的毛巾,輕佻道︰「怪怪!怎麼沒見到『老女人』的性感睡衣──」
她惹得仇塵剛抓狂跳起身、沖向她,抓住她咬牙吼道︰「我受夠妳了,不準再提席谷雪,妳比她還下賤,居然去當娼妓──」夜蝶被他摔在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雪白大床上,她的秀發散開,黑發與白色被單互相交纏輝映。
他雙腿跨坐在她的腰際下,抓住她的手腕扣在她的頭頂上方,使她動彈不得。
眼見他因席谷雪而有的瘋狂反應,讓夜螺全身刺痛,她尖銳地啐嚷。「我沒有錯,是你教我女人的『成就』──我靠自己的身體,不靠男人。」
「做妓女不是女人的成就!是女人的恥辱!」他因生氣而使力,夜蝶疼痛得叫了出來。「妳有沒有羞恥心?妳有沒有尊嚴?」他在她耳際吼叫。
夜蝶覺得耳朵被震得好痛,她不屑地笑了,心好似被割成兩半。「我們半斤八兩,為了錢,我出賣;為了愛,你與有夫之婦胡搞,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更討厭──」她伶牙俐齒地「回敬」。
「住口!」仇塵剛崩潰地拚命抓住她的手腕,她感覺骨頭都要碎了「人不能沒有尊嚴,我一無所有時,除了愛她,我最愛的就是我的尊嚴──」仇塵剛慍色瞪著她。
夜蝶更是怒火中燒,她明白仇塵剛話中的「她」,是指席谷雪,她眼底充滿了悲哀,報復地抬起頭,狠狠往他的胸膛咬下去。這是她避免自己表現出懦偽弱的方法──如果她不將恨意發洩在他的胸膛上,只怕她又會軟弱地哀嚎大哭。
「妳──」仇塵剛痛得聲吟,被夜蝶這一咬,他心底潛藏的野蠻本性和對她的思念與需求全解放出來,他決定殘忍待她。「妳不要尊嚴,可以為錢出賣,那我就成全妳──」
他隨即松了手,在她毫無防備之下,他的大手掌用力扯開她的睡袍……
忘卻爭執與恩愛情仇,他們沈迷于彼此專屬世界中所帶來的歡愉,著迷于彼此的氣味和等待中的激情……殘暴也轉為溫柔。
當他更深入地埋進她,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戰栗痙攣竄過她的身體──
他們彷彿忘卻每一件事,只是靜靜躺在一起,親暱地相擁在一起,溫存的氣咪仍然漂浮在空中,相愛之後的慵懶感充斥他倆。他們疲憊地閉上雙眼。
仇塵剛用大腿夾住她的腰,他不能讓她再逃走。
所有的恩怨都等到天亮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