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一點鐘,歐腸磊準時接女友前往自家位于山區的豪宅,他安排了下午茶約會,希望能讓一家人輕松地會面。
一路上青山綠蔭美景不絕,經過遷回的山路,到了山頭,前方便是一棟有如皇宮的壯觀豪宅。
當車子來到豪宅前的鐵門外,閻饅玲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
「這這是你家?」她張大眼。
「對啊,有什麼問題?」他一派輕松自然,這回不再隱瞞他的家世。
饅玲連忙深吸幾口新鮮空氣,讓自己鎮靜下來,她是知道他家里環境很好,卻不知是如此夸張富有。
她從不看八卦雜志根本不知道他出身自赫赫有名的天才富豪之家。
兩位僕人己經在門口等待了,一看到少爺的車,立刻按下開關,大門開啟,他隨限時巴車開進車庫。
車庫原本就有十幾輛他收藏的車,但今天又多了好幾輛陌生的來車。
歐腸磊先下車,看到其他車子,感到很納悶,家里有客人?怪了,他出發接女友之前,父親設有說今天還會有其他客人來。
閻饅玲緊接著下車,走出車庫,接下來她看到的美景,只能用如夢似幻來形容。
佔地寬廣的精致花園、有如童話城堡的歐式豪宅,更別提站在門口等著迎接少爺和貴客的兩排僕人,讓她站在車庫外,遲遲不敢前進。
此時,歐腸磊一把牽起她的手,很自然地往前走,兩排穿著整齊白色制服的僕人,對他們鞠躬行禮。
「我爸呢?」他問。
「在後花園,老爺辦了個露天舞會,來了很多客人。」
「舞會?」
歐腸磊臉上寫滿疑惑。
什麼時候辦的舞會,他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不管了,歐腸磊說︰「我們快去見我父親吧!」
他牽著她的手走上台階,到了後花園,兩人都听到了美妙的華爾滋樂曲,歐王請專人現場鋼琴演奏,他本人則穿梭在賓客間寒暄招待,前方的長桌擺了許多樣可口點心及雞尾酒,任賓客們自由取用,猶如一場高雅的庭園派對。
這場派對熱鬧異常,客人很多,不論男女皆穿著正式,仿佛個個都是舞林高手,曼妙舞姿掀起一波波高潮,光線透過樹蔭照射在眾人身上,場面有如一幅美麗的畫。
當歐腸磊出現時,大家的日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自動停下了舞步。
「是歐腸磊!」有人驚嚷著。
他個性孤僻,喜歡獨來獨往,從不參加社交活動,所以很少人見過他,也難怪看到他會特別驚訝。
大家竊竊私語。「他不是一個人,旁邊是他的女朋友嗎?」
閻饅玲強烈感受到大家異樣的眼光,很不自在。
歐腸磊臉色越來越難看。
父親設跟他說過要開派對,還請那麼多客人來,他不知道父親開派對的日的,現場氣氛詭異,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歐王高高在上地看著他,手一揮,鋼琴伴奏突兀地中斷,現場鴉雀無聲。
「爸,」歐腸磊開口了。「這是我的女朋友,閻……」
他的話還設講完,歐王替他講下去——
「閻饅玲是嗎?」
「是,伯父好。」閻饅玲禮貌地說,並提高手中的紙袋。「這是一點小禮物,希望您喜歡。」
她遞給他包裝精美的茶葉,但歐王只是低低瞄了一眼,沒接過手。
他冷著臉上下打量眼前嬌小的女孩,突然爆出一句話︰「腸磊,你怎麼把起訴你大哥的檢察官帶回來了?」
歐王宏亮的聲音傳得很遠,現場的客人听得清清楚楚,話語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緊鎖在閻饅玲身上。
歐腸磊不明所以,閻饅玲同樣也是一愣。
「腸磊,你不知道她是檢察官,負責偵查你大哥的案子嗎?她隱瞞自己的身份跟你交往,你怎麼這麼糊涂被人欺騙感情?」歐王嚴厲地教訓小兒子。
「什麼?」歐腸磊緊握住她的手緩緩放開了。
閻饅玲一頭霧水,听不懂眼前的人在說什麼。
什麼案子?什麼欺騙感情?
「閻小姐,請問你為什麼隱瞞自己的身份,接近我的兒子?你一定知道腸磊的身份吧!你負責偵查歐石的案子,因此得知他出身豪門,還有個弟弟,所以刻意接近我兒子,說吧!你接近我兒子的目的是什麼?」
經過調查,歐王己確認她的身家背景跟嬌蘭告知的部分完全相同,他很失望,因為歐腸磊是如此興奮地告知他交了女友的消息,但他不得不阻止這一切發生!
面對長輩咄咄逼人的質問,閻饅玲沉默不語,這樣的推測太武斷了,她只覺得莫名其妙,但看到歐腸磊震驚的表情,她知道他相信這些說詞了……
向來游戲人間的歐王難得地板起臉來,嚴肅地說︰「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不管你是何居心,一個說謊的女人都配不上我兒子。你是個騙子,我不可能答應你跟我兒子交往,如果你要俠怨報復在我的大兒子歐石身上,我也認了,只怪他不對,傷人在先,才會落了個把柄被你利用。」
話語一出,簡直判了閻饅玲死刑。
歐腸磊還在震驚之中,他不相信閻饅玲會騙他,但父親指證歷歷,令他不得不信。
他渾身動彈不得,有如被釘死,看她不開口為自己游駁,心己經涼了一半。
「饅玲,我爸說的是真的嗎?」好一會兒之後,他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不!不是的!
她搖頭,她是檢察官,專門替老百姓主持公道、伸張正義,做人做事從不是為了一己之利,歐石的案子和她的感情無關,她事先並不知道歐腸磊的背景,這一切是誤會,她要為自己的清白辯駁!
看向歐王,閻饅玲勇敢地說︰「歐先生,你做的指控對我不公平,我事先並不知道歐腸磊的背景,我們是在偶然的機會認識,很自然地交往,跟我手上所有案件都無關,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們歐家的背景……」
歐王立刻打斷她的活。「你以為我會相信?現場的人會相信?還是你的意思是,是我的兒子故意要接近你,想借著跟你交往攀關系,看看冷血檢察官可不可以手下留情,放我大兒子一馬?」他仰首哈哈大笑;「原來,檢察官這麼輕而易舉就可以被收買!」
這硬冠在她頭上的罪名,立刻引起在場眾人的蚤動。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要冤枉我!」閻饅玲崩潰大喊。
可是,在場所有人都一臉懷疑的表情,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話,更質疑她的動機。
而歐腸磊更是一句話都設說,腦袋一片空白。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所愛的女人居然是偵查大哥案件的檢察官。
他還在震撼之中,望著心愛的女人,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閻饅玲孤立無媛,深感被羞辱,丟下手上的禮物,轉身跑出花園。
歐腸磊眼睜睜地看她離去,沒追上去。
閻饅玲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
她只知道她走出皇宮一般的美景之中,出了鐵門就一路往前走,往前走……
回到家,有智仍在保母的照顧下看著卡通,沒有發現到姐姐臉色倉皇地走進房間。
她打開電腦,查詢「歐王」兩個字,立刻跑出好幾十頁關于歐家名下企業的歐洲官方報導,只是各國文字她不是看得很匿,但結合了少數的中文網頁,略微知道歐家的成就、發跡過程,以及歐家成員各自的情史……
當她確定歐腸磊就是歐石的親弟弟之際,她大受震驚,全身無力地放下滑落,痛苦地將臉埋進雙手間。
她不知坐在電腦桌前痛哭了多久,有智听到哭聲,好奇地走進一看。
「姐姐,你為什麼在哭?」他不解。
閻饅玲抬頭看到有智天真的臉,哭得更厲害了。
她注定要失去歐腸磊,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她哭倒在有智的懷中,有智糊里糊涂地也跟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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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腸磊沒有參加完派對便離開了。
對他來說,這一天仿佛世界末日降臨他的世界設有了色彩。
眼睜睜看著饅玲離開之後,他好一會兒才回神,看到父親著無其事地示意鋼琴伴奏繼續,他心中誦上怒意,迅即轉身離開花園。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一切曲終人散,他一夜無眠。
對于今天被殘酷揭露的事實,他很震驚。
沒想到饅玲不是個小助理,而是偵查大哥案子的檢察官,她為什麼要騙他呢?
她事先真的不知情嗎?許多疑問他找不到解答。
他只知道,他們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
早上六點,歐王來到小兒子的房間。
他同樣一晚沒怎麼睡,一心想找機會跟兒子談談,他知道兒子這回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嗨,可以下樓吃早餐嘍。」借著叫他下樓用早餐的機會,歐王敲門進入房間。
歐腸磊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沉思,頭也不回地回道︰「不用了,我吃不下。」
「還是吃一點吧!我叫僕人把托盤拿進來,我們父子一起在你房間內吃早餐好嗎?」
歐腸磊沒表示意見,歐王便示意僕人照他吩咐做。
不到五分鐘,僕人己經送上了兩份早餐,擺在陽台的小桌子上,歐王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可是誰也沒動桌上的早慘。
「爸,你怎麼會知道饅玲的身份?」歐腸磊忍不住開口問。
「我找人調查的。」歐王沒說出是嬌蘭告的密。
想了一夜,歐腸磊說出自己的看法。「爸,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為什麼要當場羞辱她?」
「她欺騙你!」歐王說起閻饅玲就一肚子氣。
「不是的,事實是,我也欺騙了她。」歐腸磊首首飾看著父親,坦承︰「我沒有事先讓她知道我的背景。」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因為她的弟弟有智,饅玲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由阿娘撫養他們長大,她有一個智能不足的弟弟……」歐腸磊娓娓道來他們交往的始末。
「哼!」听了半天,歐王只是冷哼一聲,根本不信他們的認識如此單純。「你太單純了,這一听就是這女人故意接近你……」
「沒有這回事。」他忍不住替饅玲說話。「她跟我交往,事先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她工作忙碌,根本不看八卦新聞,也不可能玩電玩,她同時接手很多案件,憑什麼就一定得知道歐家、知道你、知道我,把歐家的成員倒背如流?她不需要知道我,我什麼也不是……」
他痛苦萬分,他知道她是無辜的,他們都是無辜的……
歐王猛搖頭,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傷害兒子。
他嘆了一口氣,只能說︰「孩子,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可能我的理解有錯誤,也可能是你的理解有惜誤,只不過真相歸真相,愛興風作浪的媒體己經擅自解讀了屬于自己的真相。」
「什麼意思?」歐腸磊轉頭看著父親,察覺不對,連忙起身回到房間,打開電視。
新聞主播正報導著今天各大報的頭條新聞,畫面上是水果日報頭版巨大的照片,正是昨天下午他和饅玲在花園里的景象,上頭的文字寫著——最年輕檢察官與豪門天才貴公子私情曝光!
水果日報的記者竟然混進派對里,全程參與了這場殘酷的真相揭露大會,今天的早報報導內容極盡低毀之能事,讓歐腸磊越看越火大。
上頭說什麼閻饅玲身為檢察官,卻因為想攀上豪門而和歐家麼子交往,另一方面,歐家苦無方法為犯了傷害罪的大公子歐石減刑,兩方正好一拍即合,相愛動機並不單純。閻饅玲身為檢察官設有做到職責上的利益回避,己引發議論……
歐王一早看到報紙,心里隱隱地感到傀疚,所以才想先和兒子好好談一談。
姑且不論事情的是非對錯,現在新聞鬧得那麼大,他不確定這是否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看到新聞,歐腸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可惡!媒體報導一面倒都在攻擊饅玲,她不知道看到新聞了設?如果她看到了,一定很傷心,這全是他害的!
不行,他要去找她,不管前方有什麼阻礙,他們都要一起面對!
歐腸磊氣急敗壞,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車鑰匙就要奪門而出。
「你現在出去會被狗仔跟的!」歐王在後面吼了一聲。
歐腸磊停住腳步,淡淡回了一句︰「新聞既然己經鬧成這樣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仍執意出門,歐王一把拉住他。「你就算現在去見她也于事無補啊!現在正是該低調的時候……」
歐腸磊置著閣聞。「別說了,你不會懂的。」
他掙開父親的手離開房間,很快的,樓下傳來車子引擎發動聲,沒一會兒,車子己咆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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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腸磊把車子停在閻饅玲家附近的巷口,特意戴著帽子,用走的步行至她家樓下。
他認為此時饅玲勢必不想和他多接觸,但如果堵在她上班的路上,她就避不掉了,非得跟他好好談談不可。
這時,己經七點十分了。
早晨冷颼颼的,小巷子內設什麼人,只有另一頭一部紅色的車還發動著,車主遲遲沒有下車。
歐腸磊敏感地察覺異狀,紅色的車看起來很眼熟,他壓下帽檐仔細確認車主的身份,卻發現車主竟——
是她?
嬌蘭!
這時候她來這里做什麼?
為了一探究竟,他計由心生,先躲在路燈後,看看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閻饅玲一夜無眠,雖然紅著眼,但今早還是打起精神為自己和有智準備早餐。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還得照顧有智,此刻有智是唯一能夠讓她撐下去的力量。
沒關系,她就算設有了愛情,還是有親情,世界末日不會就此來臨的。
她關了手機,準備把一切都放下,她己經看開了。
她不想再跟歐腸磊解釋什麼了,反正事情種描越黑,況且歐爸爸很明顯己經對她有了成見。原來面對未來,只有愛情還不夠,她無力去招架己經染黑的愛情。
人只能不斷向前走。
只是,她想得還是太美好了,事情絕非她所想像的單純。
獨自用完早餐後,看離上班時間還早,她心血來潮開了電視,轉到新聞台。
隨著主播的報導,她臉色越加鐵青。
最年輕檢察官與豪門天才貴公子私清曝光!
報導內容極度加油添醋,不管真相如何,她的道德躁守己被質疑。
怎麼會這樣……
以後上班,她要如何面對同事和長官的眼光?
她事先己經關機,想必現在手機里己塞爆許多通未接來電及留言,全是長官和同事的「關心」。
此時此刻,她限不得鑽到地洞里藏起來,不想面對接踵而來的罪名,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荒謬了……
不!轉念一想,逃避不是她的作風,如果她請假避開人群,就更證明她于心有傀、她畏罪潛逃。
她要勇敢面對一切,把實情向長官稟告清楚,她跟歐腸磊交往是事實,但事前真的不知道他跟她負責的案件當事人有關。
她關于電視,提早出門,不早點出門,泊會遇上記者。
然而才走出家門口,卻在樓下撞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嬌蘭!
嬌蘭一看到閻饅玲走出大門,立即下車來到她面前,等著好好羞辱她。
「這麼早出門啊!是不是想躲記者?」
「我跟你設什麼好淡的。」閻饅玲冷冷地說,閃過她就想走。
嬌蘭一把堵住她,氣勢凌人地說︰「誰說設得談?我是來看你笑話的。」
閻饅玲目光一閃,顯然嬌蘭也知道早報的新聞了。
「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嬌蘭得意洋洋地看著她,說出自己的所作所為。「你早該識相一點離歐腸磊越遠越好!我推你落海,你還學不會教訓嗎?告訴你,歐王叔叔之所以會知道你是檢察官,是我跟他爆的料。另外,我還請了記者參加叔叔辦的露天派對,正好將你和歐腸磊公開交往的事情刊登出來,讓社會上的人知道台灣有個像你這麼無恥的檢察官,看你還怎麼得意下去!怎麼樣?這種滋味好過嗎?誰教你不听我的勸告,搶了我愛的人,我得不到的人,你也別想得到!」
說完,她得意地笑了。「哈哈……」
如果可以,閻饅玲真想殺了她,對于這女人的胡搞蠻纏,她的耐陛己經到達極限。
她設多回話,只是平靜地取出手機,當場打電話報警。「喂,我是檢察官閻饅玲,我的住家住址是……我要出門上班,卻遭人恐嚇威脅,此外我懷疑這人之前試圖謀殺我,請警方馬上派人過來。」
「你憑什麼報警抓我?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推你下水丫嬌蘭在一旁叫囂。「你有證據嗎?」
閻饅玲掛斷手機後,二話不說取出包包里的錄音筆,一直以來她為了保護自己都隨身攜帶高效能錄音筆,某些必要時刻會事先開啟開關。
嬌蘭臉色大變,不曉得自己居然會落入她的陷阱里。
「警察很快就來了。」閻饅玲道。「我希望你能有勇氣面對你自己做的事。」
嬌蘭還硬撐著,桃釁說︰「你想讓我坐牢?哈哈,沒那麼容易,我爸是外商銀行的高級主管,他會用盡一切關系幫我月兌罪,而你現在自身難保,先為你自己禱告吧……」
閻饅玲不想多費口舌跟她吵架,但有個人看不過去,站了出來為她出氣——
歐腸磊日睹這一切的發生,此時此刻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站出來,走到嬌蘭面前,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我沒想到殺人這種事你也敢做,你太過分了,饅玲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樣害她?」歐腸磊氣得咬牙。
嬌蘭挨了一耳光,看到心愛的男人如此痛責她,突然崩潰大喊︰「都是因為你愛她!所以我要毀了她!」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伯父會有多難過?」歐腸磊火冒三丈,忍不住揚起手。
嬌蘭不禁紅了眼眶。「你打啊!你打啊!你想跟你哥哥一樣坐牢嗎?那就干脆把我打死好了。」
閻饅玲拍拍他的胸,柔聲制止。「腸磊,別中了她的計,她只是想氣你。」
這下,歐腸磊停在半空中的手才緩緩放下來。
此時,警笛聲由遠而近傳來,看樣子警車快到現場了。
嬌蘭這時也慌了,她轉身想逃,卻被歐腸磊拉住。「別以為你逃得了,你要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警車一停下,熟識的警察下了車,在閻饅玲的示意下迅速帶走嬌蘭,前往警局做筆錄。
警車走後,巷子里恢復早晨的寧靜,歐腸磊和閻饅玲面對面凝視許久。
分離一夜如隔三秋,他們內心的思念排山倒海而來。
「饅玲,」他內心滿懷傀疚。「昨天我父親這樣對你,我向你道歉,事情會這樣發展,我事先不知道,所以當下也很震驚,不知該如何反應,但我發誓我以後不會讓你獨自面對大家的質疑,我……」
「不要再說了。」閻饅玲轉過身,冷漠以對。「就這樣吧!事實就是如此,伯父的決定沒有錯,我是執法人員,現在正在偵辦跟你家人有關的案件,我們本來就該保持距離,何況我們的家世背景差太多了,伯父不可能接受我的,就這樣停止吧!對你我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饅玲!’,他強烈駁斥︰「你錯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及復雜,我們是無辜的,相愛不是錯誤,我們要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別說了!是我沒有做好利益回避,你回去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只有拒絕他,她才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她眼眶含淚,開始向前踏出第一步,漸漸離他越來越遠。
他在她身後大喊︰「饅玲,我不會放棄你的。」
她听得心一陣陣揪緊。
不,不能心軟,她要揮劍斬清絲,徹底忘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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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饅玲決定勇敢面對一切。
才走進辦公室,立刻能感受到現場的詭謂氣氛,一定有同事看過早報了。
小雲一走進辦公室,詭異地很安靜,直直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坐下後,俏俏對著坐在對面的閻饅玲輕聲說︰「饅玲,要堅強!我相信你,加油!」
得到小雲的支持,閻饅玲感動得快哭了。
才上班設多久,長官就打電話來了。
閻饅玲被叫進辦公室。
「你應該看到新聞報導了吧!」長官氣急敗壞地問。
「是。」
「上頭寫的是真的嗎?」
「不!不是那樣的,」她解釋︰「我跟他認識的時候,真的不知道他的背景,而且昨夭,我們己經分手了。」
「問題是,現在你說什麼都設有人會相信,照片就說明了一切!」長官氣得跳腳。「你沒避嫌,沒做到利益回避,你怎麼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呢?」
閻饅玲面色凝重,硬著頭皮挨罵。
「歐石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的,你又這樣,現在該怎麼辦?」長官在她耳邊大吼。
她站著設說話,但內心卻在淌血。
長官回到桌子後頭,深呼吸一口氣,又喝了口茶平靜心清,宣布道︰「我待會兒會發一份公文,宣告記你兩個申誡處分,你也盡快把歐石的案子整理一下,轉給其他同事處理,你負責其他案件就好,目前先這樣了,你出去吧!」
「是。」
她轉身走出長官辦公室,同事們看著她議論紛紛,她差點腳軟,但是仍堅持走回自己的位子上。
她還是要繼續走自己的路,不被流言蜚語所影響。
時間能夠證明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