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是……她?
黑狼居然是女的?!
看著眼前被緊緊綁著壓伏在地上,長相清麗的女子,賈以婕驚愕得瞠目結舌。
其實,不僅是她,閻羅也大感意外,若不是當場逮著了人,任誰都不會相信,黑狼居然是個女人!
靜瑟的廳堂上站著幾個人,他們全圍在黑狼的身旁,表情不一,各有凝重。
「我還是不相信,她就是黑狼,閻羅,你有沒有抓錯人?」終于,賈以婕先開口。
閻羅看了她一眼,再望著地上的人。
那是一張清麗的臉,圓圓的眼、挺鼻、小嘴,雖稱不上十分美麗,但別有韻味,由那肌膚和模樣看來,確實讓人難以相信她是個殺手,不過眼神卻騙不了人。
她有一對銳利且冰冷的眼瞳,冷得足以讓人害怕,冷得絲毫不帶任何感情,是殺人不眨眼的冷漠者,才會有的眼神。
「她的易容術相當高明。」原來他們之前所知的黑狼,只是一張假面具。
「是呀!是很高明。」她一直以為那是在武俠小說中才會出現的。
黑狼的嘴角微勾,露出了極淡的笑。
「很少有人能看穿我,算了,這次我栽在你的手中,算我認了。」她像只毛毛蟲一樣,由地上蠕動著坐起。
眸光環顧了四周一圈,她靜靜地閉上眼,毫無懼色,彷佛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只要-肯招供一切,我們可以考慮……」終于,廳堂里唯一坐在椅子上的閻嵩,離開椅子,雙手負背地走近。
「別作白日夢了!」黑狼打斷了他的話。
背叛組織的下場似一幕幕的動畫,閃過她的眼前、她的腦際,淒慘無比的死法,就連她這種在槍口下求生的人,都不免心驚膽顫。
「那,我們也只能將-交給國際刑警組織。」盯著她的臉,閻嵩突然覺得她面熟。
「哼!命我都可以不要了,你以為我會怕嗎?」她陰森地笑了,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看著她的笑,賈以婕不由得心里一畏,往閻羅靠近了些。
閻羅只瞥了她一眼,反射地伸過來一手,握緊她的。
這次以婕沒揮開他的手,而是靜靜的任由他握著,他的掌溫令她感到安心,有安定她心緒的作用。
「-知道,要-說出真話,我們的方法不僅只有一種!」這次換閻羅勾唇一笑。
逼供的方武有成千上萬,得看對象是誰。
「哈哈……」黑狼突然昂頭大笑,在笑聲停止時,她冷哼︰「你以為我會怕嗎?」對于一個早就不將命當命的殺手而言?
「怕不怕,我們倒是可以試試。」
他要查出,想殺義叔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還有陸為虎在這中間,又到底扮演著何種角色?
「哼!」冷哼了一聲,黑狼閉起了雙眼。
閻羅-起眼,冷睇了她一下,側頭溫柔地在以婕的耳邊說︰「-要不要回去繼續-的工作?」
雖然名單已找出大半,但就怕還有漏網之魚。
然而,閻羅心知肚明,最主要的是不想她見到過于血腥的畫面,畢竟逼供絕對不可能會出現溫馨感人的場景,方法有成千上萬種,其中難以入目的,比比皆是。
賈以婕知道他不是在征詢她的意見,而是要她離開。
「我……」她當然想留下,但他的眼神和笑,讓她到口的話在喉嚨里繞了半天,卻怎麼也不敢吐出口。
「我的命,可還等著-來救喔!」他挑了一個她最在乎的理由,
她怎可能忘,他用了三千萬美金買了自己的命,殺手現在搞不好都已動身,等著取他性命。
「你放心吧!入夜之前,我一定能破解。」是的,她已經沒時間了,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
她推開了他的手,轉身就要朝外走。
閻羅的手伸了過來,握起她的,重新將她握在掌中,陪著她走了幾步。「我有很重要的事,晚上再告訴。晚上,用-尚未破解的部分名單,換我的私人秘密。」
他將她給送到了廳口,側臉在她的頰靨上一啄,示意她可以離去。
賈以婕整個人一怔,大約呆住了幾秒,才搖頭哂笑,轉身離開。
而幾乎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個由外往里狂奔的身影,飛快的掠過她的身旁,差點撞倒了她。
望著那個陌生的背影一會兒,賈以婕還是決定回去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一來,是為閻羅的生命擔憂;二來,現在廳內的氣氛似乎比方才更沉、更悶、更讓人緊張。
生人勿近呀!
對于陸為虎的突然出現,閻羅可半點都不感到驚訝。
讓人說出真話的其中一個方法就是對質,所以他故意差人到虎堂去放消息,說逮到了黑狼。
果不其然,前後不過三十分鐘不到,陸為虎已趕來。
然而,他千算萬算,卻獨獨地漏掉了眼前的這一幕--
「門主,請你、請你……放過她吧!」叩地一聲,一進到廳堂里,陸為虎即跪了下來。
「阿虎,你這是?」為了保護閻嵩的安全,一旁的兩名護衛圍了過來,擋在閻嵩--陸為虎間。
「門主,看在我跟在你身邊多年的情分上,放過她吧!」陸為虎跪地磕頭,將面前的硬石子地板叩得作響。「我一心一意跟著門主,從來沒求過你什麼,現在,求你放一條生路給菩兒走吧!」
「菩兒?!」閻嵩的心一驚,眸光刷地拉到黑狼身上。
「是的,門主,她就是我的菩兒。」陸為虎爬著,跪叩到閻嵩身前。
兩名護衛不敢松懈,仍舊擋在兩人間。
「你是說,她就是你和阿枝的女兒?」閻嵩驚訝地問。
當年仍是護衛的陸為虎,因為妻子美枝想過平凡生活,一心要他離開三擷門,離開江湖的腥風血雨,不惜以離異相逼。
無奈,陸為虎感念閻嵩的知遇和情義,立誓不願離開,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妻子帶走了女兒,遠赴異國,改嫁他人。
「是的,門主。」在閻嵩的面前,陸為虎從來沒有秘密。
「那……」神色一凝,閻嵩本想問他知不知道她是奉命來狙殺姚五義的?然而話到口,他卻遲疑了。
「虎叔,那麼你知道她是到台灣來狙殺義叔的嗎?」閻羅接了問題,還接得恰到好處。
「這……」陸為虎臉色一暗,不敢否認地點點頭。「少主,阿虎犯了錯,自知該受門規處置。」
以一個為人父的立場,他該擔起所有責任,何況,他從未盡過父親的教養之責。
閻羅的神色一凜。「虎叔,我想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是我插手,你會介入嗎?你會眼睜睜的看著義叔被狙殺嗎?」
由目前的情況看來,陸為虎並不是想殺掉姚五義的幕後黑手,那麼,到底會是誰?是誰想致義叔于死,而買凶殺人?
陸為虎沉默,面生赧色。
「你為難嗎?」閻羅又看看父親。
「少主,實不相瞞,我多少听過關于菩兒組織的事。」沒完成任務,殺手自然也可能成為被獵殺者。
「所以,你沒打算向上稟報,而是想袖手旁觀?」
「少主、門主,阿虎該死、阿虎該死!」又是一陣額頭敲在硬石地磚上的聲響。
「阿虎呀!」閻嵩嘆了一口氣。
閻羅看看父親,低頭,視線再度落到陸為虎身上。「虎叔,如果今天被狙擊的對象是我父親呢?」
他提供了另一項假設,也許問題殘忍,但不失為另一種思考。
「那麼……我只好大義滅親。」想都沒想,陸為虎大聲說。
黑狼不可置信地凝視著他。
「門主是阿虎的再造恩人,視同父母,阿虎可以沒有妻兒,但不能沒有父母。」陸為虎坦直地說。
閻嵩啞口無言,凝望著他,眸光深沉。
「虎叔,你知道門規,視兄弟之危而見死不救,是該受……」
「少主,阿虎知道,是該受三刀六眼之罰,而後逐出三擷門,永遠不得再與門會有牽扯。」
陸為虎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看了看一旁的執法者端來一個木盒,盒中平放著三把刻有虎眼的匕首。
「門主,阿虎只求你放過菩兒。」看了地上的黑狼一眼,陸為虎拿起第一把匕首。
閻嵩緊抿著唇線,神色凝重。
「門主……」高高的執起匕首,陸為虎往自己的腿上用力的刺入第一刀。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紅色的血液噴灑而出,空氣霎時凝結,腥咸的血味充斥。
看著父親,閻羅嘆了一口氣。「虎叔,我只能承諾,三擷門不會對黑狼如何,至于她的未來,得交由國際刑警組織處理。」
知道父親陷于兩難之中,閻羅代替他回答。
國有國法,門有門規,一個最高的領導者處事得勿枉勿縱,不可循私,才得以服眾。
「謝謝少室的允諾。」陸為虎拿超第二把匕首,往腿上又是一刺。
血味再度充斥于空氣中。
當第三把匕首再度被執起,他的手高高舉起時,一直無動于衷的黑狼,突然揚聲大喊--
「住手,我不要你代我受罪!」
陸為虎的手頓了下,眸光拉向她。
她哭了,一個殺手,一個冷心無情的殺手……竟然哭了!
「菩兒……」陸為虎聲線顫抖。
「爸!」終于,她喊出聲來。
值得,只有天知道這有多值得,他等這一聲「爸」,幾乎等了半輩子之久。
「阿虎,把匕首給我吧!」
看著他,閻嵩一嘆,接著走上前,伸手取走了他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往自己的腿上一刺。
「這一刀,我替你挨,你年輕時為我擋得夠多了,我想,幫你受這一刀,是應該的。」
「父親!」閻羅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攙扶。
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無人敢再多言,眼中只有折服。
「阿羅,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一會兒後,閻嵩對著兒子說。
看著地上的陸為虎和黑狼一眼,閻羅邊攙著父親往外走,邊說︰「阿飛,請醫師來看虎叔的傷,還有,派人安全的護送他們兩人到美國,向國際刑警方面表示我們三擷門對于這事的關切,讓虎叔在美國養老,不過永遠不得再與三擷門有所牽扯。」
「謝謝、謝謝門主和少主!」
看著漸遠去的背影,陸為虎的叩首聲仍回蕩著。
閻羅回到房間時,幾乎是賈以婕剛好破解出最後一組資料的時候。
「你要的,全部。」她由椅子上站起,伸手撕下印表機上的紙。
當她一走近,才瞧見了他身上衣服的血漬,那血漬由衣服的下-一路延伸至西褲上,她驚愕地盯著他瞧。
「你……你受傷了?」嘴唇微微地顫動︰心跳驟然加速。
「受傷?」從她的眼里,他瞧見了驚惶不安。「沒有!」
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漬,閻羅明了她誤會了。
不過,這讓他心喜,她對他的在乎,這下全都寫在臉上。
「那血……」好可怕的暗紅,怵目驚心。
「我父親的。」他一手接過她手上的紙,一手繞到她的腰後,摟緊了她。
「伯父?發生什麼事了嗎?」眨眨眼,她沒注意到他有點不規矩的手。
閻羅將人給攬近,低頭就是一記灼熱熱的吻。「都過去了,別再談了。」
賈以婕被吻得暈頭轉向。
他將她給重新拉回到椅子上坐好。「-調得到買方和那個掮客交談的資料嗎?」
以婕昂首望著他,思緒未回,仍陷在暈暈然之中。
他站在她的身前,一手捧起她的臉。「回魂了嗎?」接著,一個彎腰,他作勢欲吻她。
他的臉貼近、他的眼貼近、他的唇……賈以婕驟然回神,雙手似彈簧一樣彈射而出,推開他。
「該死的,你又要做什麼了?」吻她?沒錯,這個男人方才又吻了她!
閻羅笑著攤攤雙手。「-終于回神了。」
「我一直都沒失神。」可惡,她就是討厭他的笑。
「是嗎?」他笑睨著她,話鋒一轉。「-的電腦里調得到買方和那個掮客交談的資料嗎?」
「有。不過追不出買方是誰。」說到這兒,賈以婕有點沮喪。
「為何?」他相信她的能力。
賈以婕聳聳肩。「沒辦法,對方使的手法與你相同,主機系統繞來繞去的,很難追出源頭。」
「那麼……線索就算是斷了。」他微蹙起眉結。
以婕看著他凝肅的神情。「這樣……」
「看來我們得重新再模索一次,看能不能查出到底是誰想殺義叔。」閻羅拉開椅子,與她面對面坐下。
原以為陸為虎涉有重嫌,但沒想到他竟是黑狼的父親,與黑狼見面與幫助隱瞞,純粹是出于一個為人父的私心。
「抓到掮客不就知道了嗎?」指指閻羅手上的名單,賈以婕忽然想到。
她已經查出霍爾奇集團中掮客的身分和背景,原來也是一個女子!
「目前也只能往這方面期盼。」從襯衫的口袋中怞出幾組密碼,閻羅將寫著密碼的紙片遞給以婕。「把這些資料傳過去吧!」希望明日一早就會有好消息。
以婕接過紙片。「這是?」
「小女孩不應該問太多。」他笑著說。
「什麼小女孩!」她氣得嘟起了嘴,作勢要揍他。
閻羅一點也不怕,手一伸,順勢將她給攬進懷中,讓她的腦袋倚在他的肩上。「記不記得方才在大廳上,我說有話要告訴-?」
她抗議,微微地掙扎。「你有話就直說,干嘛動手動腳的?」
討厭!害她的心里有點靦腆、有點甜蜜、有點怪異、有點……
他看著她,勾唇笑著。「照著這幾組密碼,快點把這些資料E出去,等-E好了,我就告訴-答案。」
「誰要知道……」她嘴里雖嘀嘀咕咕的,但還是乖乖轉身,讓注意力暫時拉回到電腦上。
沒有用掉太多時間,賈以婕就處理好手上的工作。
「快說吧!你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她轉過來,看著他雙手抱胸,一雙修長的腿悠閑交迭,斜靠著椅背看她。
「我之前問-的事,-考慮得如何?」
鬼才听得懂他問什麼!沒頭沒尾的。「你指的是什麼?」
「做我的女人。」她要直接是嗎?那麼這樣問,夠直接吧?
賈以婕眨眨眼,幾乎要瞠目結舌。「你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件事嗎?」
顯然他問得有些多余了,就像先上了車,才想到該補票的人。
摟都摟了,親也親了,他這才提出來問。開什麼玩笑!如果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來者不拒,每個都親嗎?
「只是其中之一。」至于其中之二,就是他發覺他真的很喜歡她,這喜歡的感覺強于過往的任何一個女人,不知道可不可以稱為是愛。
「那之二、之三呢?」真想一巴掌打過去,雖然打了之後可能會心疼,但她實在覺得這個男人很欠扁。
「之二、之三?」怎麼他老覺得他們之間的談話,好像少了點交集。
「嗯哼。」她點點頭,昂首瞪著他看。
其實他可以說些,譬如我很喜歡-,或是我發覺我愛上了-之類的話。
雖然,她的個性也不是很在乎,但就是有那麼一點點想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腦子少了根筋。
「之二就是做我的女人。」他的手緊緊抓住她的。
翻翻白眼,以婕只差沒張大嘴了。「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之三還是做你的女人?」
這個男人,真是沒藥救了!
「-怎麼知道?」雙手抱胸,他綻著他招牌的酷酷笑容。
「懶得理你!」賈以婕很懷疑自己哪來的耐性,應該一腳把他踹去黏在牆壁上。「現在事情都完成了,請問,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由椅子上站起,她拉起被拋棄在椅腳下的背包,將桌面上的一迭東西,率性的往背包里掃,看得閻羅瞠目結舌。
「呃……恐怕-還不能走。」
她真不是個普通的女人,至少一般的女孩子就不會像她這樣做,不過,他喜歡,她率性得很直接,絲毫不做作,不需費心思去想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她翻眼一瞪,在站直身子的同時,很酷的將背包往後甩到側肩上。
「事情還沒結束,」除了是擔心她的安危之外,他更不想放她離開。
「我的工作都已做完。」還留下來干嘛?跟他大眼瞪小眼嗎?
「但是國際刑警尚未開始逮捕行動。」閻羅攤攤雙手提醒她。
不習慣昂首看人,他索性也推開椅子站起。
還是這樣自然些,他一八五的身高,整整比她高出一個頭多一點,居高臨下的感覺比較習慣。
「那,請問我還得待多久?」她癟著嘴,臉上顯出不耐煩。
是不耐煩嗎?不是,應該說是不確定,也可以說是沒信心。
跟他相處在一起越久,她就發覺越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眸光,除了會不自覺地盯著他瞧,不听話的思緒還會一點一點的朝他靠攏,就怕最後真的無法自拔。
「至少一星期吧!」閻羅看來很認真地說。
「你開什麼玩笑?!」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義叔批準了-兩個星期的假。」他攤攤雙手,表明了其實她可以住得更久。
「姓閻的!」她怎麼覺得自己的心在沸騰,眉毛在顫抖?
「我不喜歡-這麼喊我。」他若無其事地抗議。
「那,請問要怎麼喊?」她咬牙切齒。
「-該喊我羅。」他答得理所當然。
「什麼羅……」她氣炸了,一記飛拳直接擊向他。「我看,讓你捉早去見閻羅王才是真的。」
閻羅的反應也極快,一個閃身,化解了她的攻擊。
「心愛的,-又來了,又開始想疼我了是嗎?」一個扣身,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很賤?」她氣得反手,又是一拳。
為了怕她的攻擊越趨猛烈,畢竟拳腳無眼,閻羅另一手扣緊了她的手臂之後,一個側肩摔,將她給制伏在地。
「我以為-會很喜歡我的賤嘴,至少在接吻的時候……」輕輕松松地,他抬起一腳來,壓住她修長的腿。
她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手被扣住按壓在頭頂,一雙腳與他修長結實的雙腿糾纏,兩人就似麻花卷一樣,不僅貼合,還曖昧地纏在一起。
「少主、少……對不起!」這時,阿飛剛好推門走進來。
瞠目結舌的看了一眼,他滿臉紅咚咚的趕緊退出去。
「混蛋,你還不快點放開我!」賈以婕氣得差點沒張口咬人。
這下可好了,跳到黃河里,恐怕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