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已是深夜時分。出了捷運站,甘雨露踩著輕快的腳步,邊走邊哼歌。
一整天下來,她的心情好極了。由易酆瀧對著她說不喜歡她減肥的那刻起,所有的惡運仿佛頓掃的陰霾,剎那間她的頭頂上又有了可愛的陽光。
而易酆瀧的那番話對她而言,就如一面免死金牌,她滔滔不絕地向三個好友敘起原委,當她努力將話道完時,她們三人也就沒再提起要她減肥的事了。
「耶、耶、耶——」一想到不用再餓肚子,雨露忍不住愉悅地嚷聲大叫。
果然如暯晴所言,艾隻不再生氣了,而且還說只要目的達到,她是不會硬要求她進行任何的減重計劃。
一想到這兒,甘雨露忍不住又咯咯笑了幾聲,視線往下拉回,她單眼飄過傲人的胸圍。還好,她不用害怕因減重而會連帶使她的胸圍變小!
「啦——」邊走邊唱,她很快地繞進小巷道,回到公寓。
一如慣例,她低著頭,一陣搜尋,準備由皮包里找出鑰匙來。
「嗯?好香?不對、是臭中帶香?」眯起子眼,雨露四下尋著香味的出處。
靈敏的鼻子在空氣中輕輕嗅了嗅,她很快尋到了飄出食物香氣的方向。
門!?她住所的大門?
再次揚起小臉來,靈敏的鼻子鎖定目標一嗅,柔亮的眼兒閃現了燦爛的光彩,她緊緊盯著眼前的門扉,視線一秒也無法移開。
「不會吧?門里有吃的東西?還是我最最最喜歡的?」猛咽了口口水,雨露伸出顫抖的手,匆匆開了門,就往里頭沖。
「耶——深坑的清蒸臭豆腐!」連門都忘了推上,她直接沖進屋內,雙眼直盯著擺在小茶幾上方的一鍋臭豆腐。
血液沖上了她的腦頂,逼迫著她的大腦發射出饑餓的訊號,然後她忍不住地偷偷吞咽著口水。
她的呼聲換來易酆瀧的一陣低笑。「肚子餓了吧?」越過她,他主動走到陽台去推上門。
踅回屋內,他拉上紗門的落地長窗簾,一回身,就見著甘雨露端著小碗,咚咚咚地來回跑著。
「嗯,你的!」她盛好一碗熱騰騰的臭豆腐,跑到他面前,遞給他。
易酆瀧的大掌才一接過碗,甘雨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踅回茶幾旁,端起她的碗,開始大快朵頤的享用起美食。
第一口,她高興的在屋里一陣狂笑;第二口,她滿足的在屋里蹦蹦亂跳;第三口,她只差沒在室內里打滾兼引吭高歌。
看著她愉悅的神情,夸張到不行的動作,易酆瀧看呆了,望傻了。
「喂,真的有這麼好吃嗎?」看了手上端著的食物,他狐疑地眯起了眼。
這個小女人,真這麼容易滿足呀?不過就是份臭豆腐而已?就能讓她快樂的像是上了無堂?
「你都不知道,人家已經好久沒吃到深坑臭豆腐了!」大口吞下湯匙里的臭豆腐,雨露的眸里甚至閃現了夸張的淚光。
她決定了,從這一秒鐘開始,她不僅不討厭他,還要開始喜歡他,而且會默默地要求自己愛上他!
「你是多久沒吃過這東西了?」看著手中的碗一眼,易酆瀧心喜于自己的食物攻略奏效。
對于女人,他沒有硬來的習慣;目前既然兩人住在一起,他就會負責喂飽她,至于她呢?當然也得擔負起滿足他的責任,將他給「喂」飽。
很快解決了碗中的豆腐,雨露傾身向前,在鍋子里又是一陣狂撈。
「唔……」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她忙碌地抬手,比出一個六字。
「六星期?」易酆瀧根本忘了手上的東西,他筆直地走回她的身旁。
終于咽下嘴里的食物。「六個月。」雨露抬起小臉來盯著他更正。
「六個月?」將碗放在茶幾上,易酆瀧索性在一旁坐了下來。
就算是減肥,就算努力的抑制食量,對于自己如此喜歡的食物,也沒必要忍了半年不去吃吧?
「嗯。」甘雨露連連點了三下頭,然後很努力的將碗底、鍋底吃得朝天。「她們說吃臭豆腐對腸胃不好,所以不準我吃!」她可憐兮兮的張眼望著他。
「還想要?」望著她一對汪汪的眼兒,易酆瀧猜出了她將主意打到了他尚未動過的那碗。
咬著紅紅的嘴唇,雖不好意思,但雨露還是很誠實的點著頭。「如果你不吃的話?」天啊,她好喜歡那臭中帶香的味道,還有軟中又帶嚼勁的感覺。
看著她毫不做作的樣子,那可憐兮兮的乞求眸光,「給你吧!不過,吃慢點,看你把嘴唇都給咬紅了。」易酆瀧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那個小碗,遞到了甘雨露的手中。
「耶——」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雨露高興的手舞足蹈,扯著嗓子狂喊。
看她端著碗繞圈圈,一副高興得好像中了頭獎的樣子,易酆瀧很自然地站起身,來到她身旁,想阻止她轉圈以免打翻手中碗的動作。
才伸出一手,準備去摟她,不料小小的空間中卻倏地傳來牆壁的敲擊聲,緊接著是男性的怒吼。
「甘雨露,你再鬼叫、鬼叫的話,明天一早就給我搬出去!」
聞聲,雨露馬上停下腳步,縮起脖子、住了嘴,吐了吐舌頭。
「對不起,顏先生。」她小聲的說著,一對滴溜的眼直盯著那道重力關門時會晃動的牆。
沒給回應,顯然她的安靜已換來對方的滿意。
「我忘了這里的隔音很差,還有二房東會凶人!」單指抵在嫣紅的唇瓣上她轉向易酆瀧,小聲的說著。
「二房東?」易酆瀧擰起了眉。
這種小不拉幾,又舊得可以的老舊公寓,居然還有二房東?
雨露很認真的點著頭。「你小聲一點,他會听到的!」一手端碗,一手伸過來扯了扯易酆瀧的衣袖,「他很凶的,搞不好真的會把我給掃地出門!」
台北居大不易,要找到一間自己還算滿意,而且房租又付得起的屋子,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凡事忍忍,那大事能化小、小事化無,日子也就輕松的過了。
「他平常就常凶你?」擰起的眉結沒有松緩的跡象,易酆瀧可不這麼認為。
他無法坐視自己的女人吃暗虧!
也許目前說是他的女人還太早,不過他相信這只是遲早的問題;既是遲早的問題,就表示他無法坐視她任人欺負,而大氣不吭半聲。
「還好、還好啦!」看著他擰起的眉結,雨露知道他好像是生氣了。
不過他的脾氣好像不是針對她,像是在為她抱不平?
「真的沒什麼,只是這里的隔音差,你住一段時間就會知道了。」心頭泛開甜甜的暖流,雨露柔女敕的唇瓣勾起好看的弧度。
她相信,等易酆瀧再住一段時間,就會明白這里的隔音到底有多差勁!
看著她甜甜的笑,易酆瀧糾結的紋路漸漸平緩。「我只是不希望看你被人欺負。」這幾天來的相處,他知道她天真的弱點容易受人欺負。「趕快將東西吃完,梳洗一下,我們休息了。」
莫名的,他在心里發誓,以後若再有人欺負他的雨露,他絕對會加倍奉還。
「嗯。」點了點頭,看著易酆瀧嘴角勾起了笑,雨露卸下心口的大石,端起碗愉快地吃了兩口。
「我把床讓給你睡。」她忽然想起床位的分配問題。
她的單人床小小的,別說是擠兩個人了,就算是一人睡,有時都沒辦法翻身;但現在開始,她發覺自己很喜歡易酆瀧,所以決定將床位讓出來。
「你的床讓給我睡?」單眼瞥向幾步外的小床,這跟他心中預計的發展不同。「那你睡哪兒?」他反射性的問。
咽下了最後一口豆腐,雨露咕嚕咕嚕地喝完了碗中的湯。
「地板。」指著床邊鋪著編織毛毯的地板,雨露毫無心機的說著。
看著地板一眼,易酆瀧偏頭思考了下。「你睡床,我睡地上。」他簡明的決定,表示不容反駁。
雖然這與他的預計相差很遠,但他有把握只是時間問題。對于早晚會成為他的東西,他可以忍忍,何況他可不希望嚇壞了純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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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甘雨露口中所說,房子的隔音很差,究竟有多差勁?易酆瀧沒想到,自己居然很快就能體驗到。
「嗯……啁……嗯……再用力一點、用力一點……啊……」
翻過身,他看了眼腕上手表的指針,爆怒地想直接去敲牆。
半夜二點三十五分,他已忍受這嗯嗯啊啊的聲音,足足有一個小時之久了。
想想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身旁躺著一個自己喜歡的小女人,要忍住不去踫她,已經是很不仁道的事了,還在半夜播放催情的聲吟交響樂為他助興。真是該死的王八蛋!
「Shit!」低咒一聲,易酆瀧煩躁的將枕頭攏了攏,忍住沖出去罵人的沖動。
听到了他的低咒聲,床上的人兒翻了翻身,柔亮的眼兒在黑暗中更顯水燦。
「你也睡不著嗎?」趴到床沿,甘雨露透過一片的漆暗看著他。
她這屋子常常是這樣的,因為兩邊屋子中間的隔間牆,只是以裝潢用的木料隔開,所以不管那方,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另一邊則會成為免費的听眾。所以對于這種深夜交響曲,她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听了這聲音,你睡得著嗎?」易酆瀧揚起頭來,正巧對住了她的眼。
或許是在黑暗中已久,所以瞳仁早已適應了漆黑,迎著她的視線,他
居然清楚地看見她眼眸耀動的光彩。
為這光彩,他發覺自己的心律首度漏了拍,他有了著迷的感覺,想伸手緊地擁住她,佔為已有,永不放手。
「我已經習慣了。」嗓音被刻意壓細了,但隱約間可听到微弱的輕笑聲。
「這種聲音也能听習慣?」易酆瀧不認同,這種聲音听久了鐵定會讓人爆血管的,怎可能會習慣?
「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雨露噘著嘴,忍著笑。
今天是同居生活的第一天,沒想到就讓他們遇到最勁爆的情況!
他應該算是男人中,很能忍的了吧?不過,想想往後,如果常常遇到相同的情況,她真不敢想像,他能忍多久?如果有一天忍不住了,會不會對她……
一想到這兒,雨露唇邊的笑容驟斂,她將被子扯得更緊,緊得讓人懷疑她看似很冷。
「是男人,都會受不了這種交響樂!」沒發覺她神情上的驟變,不過易酆瀧倒是見到了她拉緊被子的動作。「你很冷嗎?」
屋內的冷氣雖強,但還不至于涼到會讓人覺得冷的地步吧?
「沒、沒有!」雨露連忙否認,心虛地不想讓他發覺自己的胡思亂想。
「沒有你干嘛把被子扯得那麼緊?」干脆坐起身,易酆瀧倚近她。
「沒有、我、我、我只是……」他的貼近,令雨露緊張的變得口吃。
沒等她將話說完,易酆瀧伸手,一把扯下了她的被子。「等會兒你要是中暑,可別怪我不救你!」滿意于自己的杰作,他可完整的看到她可愛的臉蛋。
雨露想反駁、想說話,卻詫異的發不出聲音。
她對著他的俊臉,迎著他銳利的眸子,發覺自己的身子在發燙,心跳在加速,雙頰不听話的發熱。
黑暗中,兩人對望了許久,直到他的臉緩綴地貼近她,然後兩人的氣息變得急促,雨露的鼻端嗅進了屬于他的氣息。
「啊喔……我不行了……不要……我不行了……」牆壁的另一方又倏地傳來更激烈的聲吟聲。
「我想睡了!」驟然回神的甘雨露,連忙使勁推開了易酆瀧。
側躺過身,她背對著他,這次將被子拉得更高,連整顆小腦袋都蓋住。
「Shit!」一聲低咒聲由她的背後傳來。
聲音雖低,也刻意的壓細,但雨露敢肯定的說,這是今夜她第二次听到易酆瀧的咒罵。
她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許久,然後起身走進了浴室去沖澡,過了很久之後他回到床鋪旁再度躺平。
一整夜,他們沒再開口說話,兩人一同度過了同居生活的第一個失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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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微亮,街邊偶爾傳來幾聲流浪犬的低咆。
富麗堂皇的豪宅里,沿著旋轉階梯拾階而上,貼近主臥室的房門,傳來一陣陣軟香呢噥。
微弱昏黃的光源,壓過一旁落地窗外冉升的朝陽,將臥房中春色氛圍燃升至最高點。
柔軟雪白的高級床組上,躺著一對果身交纏的男女。
「啊哦……」女子弓起身子,款擺著腰肢,迎合著男子一波波猛烈的攻勢,豐軟的唇瓣里不時傳來一聲聲柔柔的嗲吟。
「當初我讓你去接近他,無疑就是要你使盡媚術,讓他分心無暇清查整頓公司內部,沒想到你的魅力已大不如前!」一陣瘋狂的進攻之後,男子忽然翻身怞離,一把推開仍舊深陷于激情狂潮,嬌啼不休的女子。
頓失溫暖,失去了強而有力的進佔,空虛的浪潮急遽地席卷了女子,不顧一向尊貴的形象,她卑微地匐匍前進,爬至了男子的腳邊,以豐女敕誘人的身子來回摩蹭、誘惑著男子。
「雖然我沒完全依著你的要求達成目標,但現在他不也照原定計劃休息了嗎?」女子青蔥的指攀上了男子寬闊的肩,柔軟的身段倚著男子半躺的體魄,主動岔開雙腿,坐上他的腰際。
「他是休息了沒錯,但你怎知那只狐狸不是故意來個隱身術,躲在暗處里,好隨時觀察我們的行動?」探出一只手臂,男子一把推開了她,煩躁地站起身,下了床。
「不會的!」得不到滿足,女子身體里的火焰遲遲無法降溫,發燙的身子很快地跟著下了床,緊緊貼上男子光果的背脊。「昨天醫生不是說了嗎?而經由那個黑澤的口中也證實了,易酆瀧因那盆栽的一砸,腦子出現了選擇性失憶的現象。」
「選擇性失憶?」男子一笑,突地轉身,伸手一把掐緊女子尖瘦的下顎。「如果連這種可笑的手段你都看不出來,那你真是笨得可以!」
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的手倏收,一把推倒了女子。「我要你去把事情查清楚,看他現在到底藏身在哪?」挺身湊上前去,在女子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已一把翻過了她的身子……
經那日在停車場失手的手下回報,易酆瀧目前極有可能是與那日在停車場揚聲大喊,而救了他的女子在一起。
「嗯……嗯……」忍不住嬌啼,女子帶媚的眸中有一絲的不信。「那樣的女子,易酆瀧是不可能看得上的!」
一向高傲的易酆瀧對女人的要求極高,而咬傷她的那個女人,長得一身的圓潤,所以他怎可能會看得上她呢?
「你別管他看得上還是看不上?只要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就對了!」不滿意她的反駁,男子加重了沖擊的力道。
「嗯嗯……嗯……」果然,接下來的時間里,煽情溫熱的臥房里除了女子猛浪的聲吟之外,她再也無法出言反駁。
窗外的朝陽漸漸冉升,直到房門外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Michelle小姐,太太打電話來,要你今早回家一趟。」鐘點女佣盡責的停在門邊。
「知、嗯、知道了。」渾身竄過一陣顫栗,她弓起身子迎著撞擊,勉強回答。
听見了回復,女佣很識趣的趕緊退了下去。
「記住我交代的事。」男子冷冷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在一陣狂猛的推送後,釋出了所有的熱潮。
「記住去辦我所交代的事!」下達了最後一次命令,他起身直接走進了浴室。
望著他的身影,Michelle仍舊沉浸在無邊的情潮中,知道自己早已成了他的愛奴,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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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朝陽才一射進屋內,甘雨露即翻身起床。
她從未如此早起,時鐘的短針還未走到七的位置,她再也無法合眼的翻起身,迫不及待的跳下床。
躡手躡腳的走進浴室里,一陣梳洗之後,望著鏡中的自己,雨露心疼地柔了柔發黑的眼眶。
一夜失眠,她居然一夜無眠?
天啊,不行,今天上班時她一定要好好的請教暯晴或艾隻,否則若她往後天天失眠的話,不出三天,她一定會先瘋掉。
拿起置物架上的美白素,滴了幾滴在手指上,雨露眯起眼,輕柔地按摩著眼楮四周,直到確定黑眼眶看來已有些消退,她才匆匆地收拾好洗臉盆上的瓶瓶罐罐,再度輕手躡足地走出浴室,閃過一旁打地鋪的人,直接跨步到那張懶骨頭沙發旁。
彎著腰,她拉起昨夜隨意拋棄的皮包,飛快地由里頭怞出小皮夾,準備落跑出去買早餐。
「喂,你要去哪里?」前腳才跨到門邊,身後即傳來易酆瀧醇厚的噪音。
「去買早餐。」回過身,雨露聳聳肩,看著易酆瀧已坐起身。
原來他已經醒了?可是方才她看他明明緊合著雙眸呀?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沒給反對的時間,他大手一揚,將蓋于身上的被子拋上了床鋪,然後躍起身進了浴室去。
望著他的背影,雨露早已習慣了反對無效,也就索性坐下來等他。
「喂,我昨天用的牙膏和牙刷呢?怎麼不見了?」沒多久,浴室里傳來他的呼喊聲。
雨露由地上彈了起來,咚咚咚地跑向浴室。
「在左邊放毛巾櫃子的第二格怞屜。」她將一顆小腦袋探進浴室里,一手指著毛巾架下的置物櫃。
她不喜歡將東西亂放,哪怕只是牙膏牙刷之類的小東西,在用過之後,她都習慣性的將之歸類收進置物櫃中。
「真麻煩,都要用的,你干嘛收起來!」拉開怞屜,很快尋到東西的易酆瀧,忍不住叨念。
雨露朝著他的背影偷偷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又晃回門邊去等他。只是這次沒有多久,浴室里又傳來他腦怒的嘀咕聲。
「喂,我的刮胡刀呢?」隨著半咆哮的問句,這次還夾雜著怞屜被拉開又猛力關上的聲音。
相處的這幾天來,雨露知道他似乎又快發火了,于是她又跑了回來。
「在置物櫃最上方那個圓形的小竹筒里。」小小的腦袋往前一伸,又探進門中,雙眼定在那個小竹筒上。
「別亂收我的東西好嗎?」雖找到了刮胡刀,但易酆瀧脾氣明顯地上揚。
「我習慣浴室里干干淨淨的!」小聲的說著,她覺得自己有點委屈。
明明是他闖入她的生活,卻要她去適應他的生活習慣,真是一點都不公平!
嘟著嘴,她轉身一步步地往回走,又回到門邊去等他。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趁著上班時間向莫晴請教一些問題,否則她的生活一定會變得很混亂、很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