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廷豫不顧自己的行徑像個惡霸,硬是將喬影兒帶進了"欣悅客棧"。
為了避免喬影兒沿途嚷嚷會引來側目,他還先點住了她的啞袕,直到將她帶進客棧房中,才解開她的袕道。
一可以開口說話,喬影兒便懇求道︰"太子殿下,求你放我走!"
楚廷豫聳肩一笑,那神情擺明了不可能放人。
"喬姑娘,先委屈你待在這兒了。"他說完後,轉身走出房間。
喬影兒又急又慌,不明白為什麼太子執意不讓她離開?
敏感細心的她,可以感覺出太子其實並不是真的對她感興趣,因為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多留在她身上幾眼。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非要將她帶到這里來不可?
喬影兒猜不出太子真正的用意和目的,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快點離開。趁現在太子不在,正是她開溜的好機會!
她打開房門想要離開,卻見一名高大的侍衛站在門外。
"姑娘請留步。"
"不,我要離開!"
侍衛搖了搖頭,說道︰"姑娘必須待在房里,這是少主的命令。"出門在外。他們一律以"少主"來稱呼太子。
侍衛那冷硬嚴肅的表情,擺明了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她不自個兒回房去,他絕對會動手將她給扔進去。
無奈之下,喬影兒只好退回房里,而身後的房門立刻被關上。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板,喬影兒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她不能浪費時間被困在這里呀!娘和虎兒還落在那名蒙面人的手中,她得想法子救他們才行啊!
她不知道太子打算困她多久,而那蒙面人只給她兩天的時間,萬一這邊耽擱了太久的時間,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呀!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得先離開這里才行!"
可是……該怎麼離開呢?
門口有侍衛守著,她根本出不去,而房里除了那扇門之外,唯一能通到外頭的,就只有窗子了。
喬影兒快步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往下望,二樓的高度讓她的心一緊,俏顏浮現一絲懼色。
這樣的高度,跳下去或許不至于會致命,但少不了骨折或是扭傷,這麼一來別說是要順利逃跑了,恐怕就連要離開都有困難。
"不能直接跳下去。但如果能有繩索攀著的話……"
有了!
喬影兒的腦中靈光一現,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她回頭在房里張望,物色著可以拿來利用的東西,目光最後落在床幔上。
"這個應該可以。"
她迅速動手將床幔拆了下來,費力地撕成了一條一條,再將它們綁成了一條長長的繩索。
大功告成後,她試著用力扯了扯繩索,感覺還算牢固。
"好,這樣應該就行了。"
她將繩索的一端牢牢地綁在靠窗的橫梁上,另一端則往窗外拋去,接著不給自己有任何猶豫或膽怯的機會,牙一咬,開始往下爬。
為了不讓自己失去勇氣,她的目光不敢往下看,小手努力抓牢了繩索,慢慢地往下移動。
起初,她勉強還可以撐住自己的身子,但畢竟姑娘家的力氣不夠大。還爬不到一半,她就支撐不住了。
小手一松,還來不及再抓住繩索,整個縴細的身子就往下墜!
她的心狠狠地糾結,卻死命咬住唇兒,不許自己發出驚叫聲,就怕會引來太子或是他的侍衛,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她驚恐地閉上眼,以為自己肯定會摔得鼻青臉腫甚至是更嚴重,然而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反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熟悉的氣息和環抱,讓她一陣激動,睜開眼楮抬頭一看,果然就見司徒正雍俊顏緊繃地摟著她。
"是你!你來了!"
喬影兒松了口氣,激動地摟住他,眼淚也不听使喚地落個不停。
司徒正雍一邊安慰地摟著她,一邊忍不住皺眉低嚷道︰"你這個傻瓜在做什麼?要是我來晚了一步,那怎麼辦?"
他昏迷不到半個時辰就醒了,一清醒之後,立刻就動身趕來,想不到才剛抵達客棧,就瞥見她墜落的身影,差點沒將他給嚇死。
雖然這高度摔不死人,可她有任何一絲損傷都會令他不舍呀!
"可是……可是我沒辦法什麼也不做呀……"喬影兒哽咽地說,開口央求道︰"快帶我離開這里,好嗎?"
"那當然。"
正當司徒正雍摟著她要離開時,一抹俊逸挺拔的白色身影忽然出現,擋在他們的面前。
楚廷豫似笑非笑池望著司徒正雍和喬影兒,俊臉上的神情像是對他們的行動一點兒也不意外。
"二位想去哪里呀?"
"我要帶她走。"司徒正雍沉著臉說道。
"我說過了,她不能走。"楚廷豫開口說著,目光雖是望著司徒正雍,但其實正不動聲色地注意著某處的動靜。
"我非帶她走不可!"司徒正雍嗓音冰冷地說,不惜和太子對抗也要將喬影兒給帶回身邊。
當楚廷豫的眼角余光瞥見了預期中的紅色身影後,黑眸掠過一抹精光,故意夸張地嘆了口氣。
"唉,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跟兩位過不去,只是我看中的那個女人,明明愛我愛得要死,卻偏偏嘴硬不肯承認,還一路跑給我追,簡直不解風情到了極點。我看喬姑娘姿色不錯,所以才想說不如干脆換個對象好了——"
"楚廷豫,你太過分了!還有……誰愛你愛得要死了?胡說八道!"一聲嬌叱響起,那語氣听起來像是忍無可忍。
話聲剛落,一抹紅色的身影就躍至他們身前,顯然她的輕功還不錯。
司徒正雍一愣,詫異地望著眼前這個明艷嬌美又英氣颯爽的女子。
從他們的對話,不難猜出這女子就是太子口中"愛極了他卻又不肯承認"的女人,而太子此刻的神情……像是早料到她會出現?
季寧雪擋在他們的面前,對身後的司徒正雍說道︰"快帶她走!"
楚廷豫勾起嘴角,涼涼地說︰"就算他們現在離開了,我還是可以派人去將她抓過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季寧雪氣呼呼地瞪著他,一點都不將他的太子身分放在眼里。
"我想怎麼樣,你該最清楚的,不是嗎?"
楚廷豫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放肆而火熱的眸光充滿掠奪的意味,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正在考慮要從哪個部位開始享用他的獵物。
季寧雪雙頰一熱,白皙的肌膚染上一層熱辣辣的紅暈,也不知道是給氣紅的還是其他的原因。
"放他們走!"她嬌叱,與生俱來的正義感,讓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濫用權勢奪人所愛。
"要我不再為難他們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楚廷豫揚起嘴角,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你這個卑鄙小人!"
楚廷豫聳了聳肩,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麼說了。
"如何?"
"你……你……你如果保證不會再為難他們的話……"季寧雪牙一咬、心一橫,說道︰"我……我答應就是了!"
"答應任我處置?"
"你得放他們離開,並且不許再為難他們才行!"
"成交!"
楚廷豫咧開笑容,連看都不再看司徒正雍和喬影兒一眼,立刻抱起季寧雪,將她帶回房間去"處置"了。
直到這個時候,司徒正雍才終于恍然大悟。
原來太子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要將影兒搶走,他只是假借意圖拆散他們的名義,逼那名女子現身罷了!
也就是說,他被太子狠狠耍了一回!
一陣不悅涌上司徒正雍的心頭,尤其當他想到剛才喬影兒差點摔下樓來,臉色就更難看了。
他咬了咬牙,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咒罵了太子幾聲。不過話說回來,現在他還比較同情那名紅衣女子,被這麼一個惡劣太子看上,她恐怕是很難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走吧,影兒,咱們可以回去了。"
喬影兒原本正打算點頭,但卻突然一僵。
"不!我不要回去!"
她激動又慌張地搖頭,可沒忘了那名蒙面人正不知道以什麼身份當掩護,混在將軍府里。
司徒正雍眉心一皺,疑惑又關心地望著她。
"怎麼了?為什麼不回去?"
"我……我……因為……"
擔心家人的情緒再度涌上心頭,讓喬影兒眼淚落不停,那欲言又止卻有口難言的模樣,讓司徒正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既然喬影兒哭著說她不想返回將軍府,司徒正雍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並弄清楚她到底怎麼了,只好就近跟客棧掌櫃要了一間房。
房門一關,他立刻將哭紅了眼的人兒摟進懷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他關心地問,知道她會有這樣異常的反應,必定事出有因。
喬影兒淚眼迷蒙地望著他,心里猶豫不決。
那名蒙面人的警告言猶在耳,她能說嗎?
可是……不告訴他,自己又沒有解決的辦法……
喬影兒的心一陣揪緊,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摯愛的親人有了生命危險,她卻是無能為力……
想著想著,淚水又不受控制地掉個不停。
司徒正雍見狀更擔心了,他眉心緊皺,伸手為她拭去淚水。
"究竟怎麼了?影兒,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跟我說的嗎?你該知道,不論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情,我也一定會幫你的。"
他的語氣堅定而溫柔,仿佛有著撫慰傷痛的力量,讓喬影兒心底的猶豫不決也跟著逐漸消失。
雖然蒙面人威脅她不許告訴司徒正雍,但若是再不趕快想辦法救出娘和虎兒,他們的處境只會更危險。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仰賴司徒正雍了!他是這麼英偉不凡的男人,說不定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麼一想,喬影兒就拋開了心中的最後一絲顧忌,將那名蒙面人合入房里威脅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司徒正雍。
听了她的話,司徒正雍瞬間變了臉色。
"什麼?竟有這種事?"
一想到當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竟然有人混到她的身邊威脅她,那讓他整個人籠罩在一股熾烈的怒氣與恐慌中。
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奸細了,當年他的妹妹就是死在奸細的手中,想不到如今將軍府里竟然又出現了奸細!
倘若那家伙不只要脅影兒,而是動手傷害她,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她是如此的柔弱,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呀!
"我今天回家看過了,娘和虎兒真的都被抓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喬影兒哽咽地問。
司徒正雍收攏手臂,將她顫抖的身子摟得更緊。他知道深愛家人的她,此刻心里必定痛苦萬分。
"影兒,你先別太焦急,既然他以你家人為要脅,就暫時不會傷害他們,他們現在一定還很平安。"
听他這麼說,喬影兒心中的焦慮稍微減輕了些,但仍是掛慮著他們的安危。
"你會幫我救他們回來嗎?"
"當然,我一定會想法子救出他們的。他們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受任何傷害的。"
他的保證讓喬影兒心底一暖,也開始樂觀了起來,相信娘和虎兒一定能被平安地救回來的!
"可是……咱們現在連那個蒙面人的身份都還不知道,該怎麼著手救人呢?"’
她問道。
司徒正雍沉吟了會兒,迅速思忖著對策。
半晌後,一個計謀在他的腦中成形。
"不如,咱們就將計就計,但是還得要你的配合才行……"他將自己的汁劃詳細地告訴喬影兒。
听完了他的計劃,喬影兒激動地猛點頭,相信這個法子一定有辦法誘出那名奸細,這麼一來,娘和虎兒就有救了!
"我真該早點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她後悔極了。
倘若她沒有中了那個蒙面人的計,受制于狡猾的警告,早一點將一切告訴司徒正雍的話,也不必擔心害怕了大半天。
司徒正雍並不怪她,畢竟她心里所承受的壓力和恐懼已經夠多了,他又怎麼舍得苛責她?
"沒關系,只要你記住,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盡管告訴我,就算情況再嚴重、再棘手,我也會替你扛下的,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你!"喬影兒笑中帶淚地說,相對于之前擔心的哭泣,現在她眼角淌落的是感動的淚水。
"傻瓜,有什麼好謝的?這是我該做的。倘若我連你和你家人都保護不了,還有資格說要娶你嗎?"
他的話讓喬影兒感動得無以復加,胸口漲滿了對他的深濃情意。讓她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去,輕吻了他的唇。
司徒正雍欣然接受她的吻,不過對于她蜻蜒點水的吻法不是很滿意。他捧住了她的臉,主動加深了這個吻,與她的丁香舌綬緒交纏。
很快地,光是親吻已不能滿足他們,兩人心中的情火正熾,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更進一步地觸踫、擁有對方。
司徒正雍一邊吻著她,一邊迅速褪盡了兩人身上的所有衣物,接著將一絲不掛的人兒抱上了床……
他溫柔地將她汗濕的發撥到耳後,並順勢溫存地吻了吻她的頰。
"累壞你了?"他低聲問。
喬影兒的臉兒燙紅,害羞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那嬌羞美麗的神態,讓他忍不住又多吻了她幾下。
"先歇一會兒吧,等養足了精神,咱們就一塊兒回將軍府去,依照計劃揪出那個該死的奸細,將你娘和虎兒救出來。"
"嗯。"喬影兒點了點頭。柔順地依偎在他懷里。
她全心地信任他,相信娘和虎兒一定能夠平安無事地獲救。
"謝謝你。"雖然明知道他並不需要她的道謝,但心中滿滿的感動還是讓她忍不住說了出口。
"傻瓜!"司徒正雍明白她的心思,愛憐地收攏手臂,將她摟得更緊。
這麼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讓他忍不住想要竭盡所能地寵她、疼她,讓她的臉上永遠掛著溫柔美麗的笑容。
夜深人靜,司徒正雍的寢房突然爆出一聲怒喝。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殺了你!"
房門"砰"的一聲被倉惶地推開,喬影兒一臉驚惶不安地奔了出來。
半晌後,司徒正雍追了出來,他的胸口染血、神色狂怒,才踉踉蹌蹌地追了幾步,就撐不住地跪倒在地。
他的叱吼聲立刻引來了侍衛和奴僕,大伙兒一看見他渾身是血的模樣,全都嚇壞了。
司徒正雍指著正拔腿逃跑的喬影兒,咬牙喝道︰"把那個女人抓起來,別讓她跑了!把她給我關進地牢去!"
在他的命令下,喬影兒很快就被一名身手矯健的侍衛抓住,而司徒正雍在叱吼完之後,像是用盡了力氣,虛弱地倒在地上喘著氣。
兩名奴僕立刻將他扶回房去,並迅速將張大夫給請了過來。
"大夫,將軍的傷勢怎麼樣?"總管一臉憂慮地問。
張大夫皺緊了眉頭,臉色凝重地搖頭。
"將軍的傷勢十分嚴重,那一刀要是再偏個幾寸,就要直接剌入心窩了。現在將軍失血過多,身體相當虛弱,只怕接下來大半個月都下不了床,必須好好地調養才行。"
張大夫仔細地幫司徒正雍包扎好傷口,接著又開了幾帖藥方,最後一臉慎重地叮囑司徒正雍必須安分地在床上靜養後,才拎著藥箱離開。
"好了……你們全都退下吧……我想好好休息……"司徒正雍虛弱地朝房里的奴僕們揮手。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司徒正雍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後,靜謐的房里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原本關上的窗子被人從外頭推開。
一個鬼祟的人影翻身而入,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
當他看見司徒正雍正在熟睡時,眼底倏地掠過一抹得意的光芒,從身上怞出一把預藏的匕首。
就在這個時候,司徒正雍像是察覺了殺氣,他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見一個蒙面人正站在他的床邊。
"你……你是誰?想做什麼?"他的語氣顯得相當虛弱。
"哼!當然是殺你了!怪只怪那個女人下手不夠重,沒有一次要了你的命,讓你必須承受第二次的痛楚。"
"你是……蠻人的奸細?"
"沒錯!嘿嘿,這次我一定會讓你一刀斃命的,受死吧!"蒙面人眼露凶光,匕首狠狠朝司徒正雍的胸口刺下!
原本他以為一定可以輕松得手的,想不到司徒正雍卻突然迅速翻了個身,輕松躲過了這一刀!
蒙面人詫異地一愣,無法理解一個重傷的人為什麼動作會如此俐落?
這個疑惑才剛閃過腦海,他手中的匕首就被奪走,接著被司徒正雍一掌打飛,高壯的身子重重撞到牆壁才掉了下來。
他嘔出一大口鮮血,驚疑不定地望著從床上起身的司徒正雍。
那神情、那氣勢,哪有半點重傷虛弱的樣子?
"你……怎麼會?"
"哼!倘若我不假裝受傷,又怎麼能將你引出來?"司徒正雍哼道。
他早就和幾名絕對信得過的心月復串通好了,他們負責將喬影兒"抓"進地牢,並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另一方面,他在返回將軍府之前,就已先去見了張大夫,請張大夫配合計劃,故意宣稱他的傷勢極重,好消彌這家伙的戒心。
一切都依照他的計劃順利地進行,成功騙過了這個奸細,而他也早就料到這家伙一定會現身,親自來給他"最後一擊"。
眼看事跡敗露,蒙面人想要逃跑,司徒正雍卻先一步怞出床邊的長劍,抵住他的咽喉,接著動手一扯,揭開了那條蒙面的布巾。
司徒正雍的黑眸一眯,立刻認出這家伙的身份。
"原來是你這個家伙!"他是負責看守地牢的其中一個獄卒,名叫李三。
敢情當初他命人將喬影兒和虎兒關進地牢時,李三看見了喬影兒對家人的在乎,所以才抓了他們當籌碼?
司徒正雍怒瞪著李三,那渾身散發出的陰鷥氣勢,讓李三嚇得腿軟。
"饒……饒……將軍饒命……"
"影兒的家人呢?"
司徒正雍的質問讓李三的眼兒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他心想,有那兩個人質當籌碼,應該可以安然月兌身。
"如果將軍放我離開的話,那我——啊啊!"
眼前銀光一閃,沒等李三說完條件,司徒正雍手中的長劍就斷了他的手筋,痛得李三失聲哀號。
"他們在哪兒?"司徒正雍的語氣又更冷了幾分。
"……"李三稍一遲疑,換來的是他的腳筋也被挑斷了!"哇啊啊——"
"他們在哪兒?如果你再不說,我就斬斷你的手腳!"他那嚴峻冷厲的神情,顯示這番話並不只是在恫嚇而已。
李三嚇得渾身發抖,屁滾尿流。
"如……如……如果我說……將軍……將軍可以保我不死嗎?"
"如果影兒的家人平安無事,你又能說出蠻人還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就可以饒你不死。"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一听見自己可以不死,李三立刻點頭如搗蒜,就怕司徒正雍手中的長劍再度向自己揮來。
"好!我說!我說!"
"很好。"司徒正雍盯著他,目光嚴寒如冰。"你最好別要花樣,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莫及!"
"不不不,小的不敢!"李三驚恐地猛搖頭。
有了剛才的教訓,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膽敢玩什麼花樣,司徒正雍不只會要了他的命,而且還會用讓他最痛苦的方法,慢慢折磨他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