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奴婢的張羅下,一只注滿熱水的浴桶送進了房里。
渾身濕透的雲水瑤,早已感到相當不舒服,這會兒一看見冒著熱氣的浴水,迫不及待地便褪去衣裳,浸泡在溫潤的水中。
通體舒暢的感覺,讓她滿足地彎起嘴角,暫時忘了武功和大半力氣被封住的惱人之事,然而一想到近來的旱象,她唇邊的笑意就立刻隱沒,連眉心也不禁蹙了起來。
已經將近三個月無雨,若是這情況再持續下去,說不定到時候不僅沒水可供淋浴,甚至就連要飲用、耕種也會面臨無水可用的窘境。
若真到了那樣的時候,恐怕百姓們就要面臨一場重大的災難了。
「唉……」雲水瑤幽幽地輕嘆了口氣。
其實她和大伙兒一樣,都擔憂著這樣的旱象,倘若真的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她早就讓天降下甘霖了,又豈會任由旱象持續到現在?
無奈,她是真的沒有那種特異能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雲水瑤又嘆了口氣,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月兒。
見那名奴婢退縮到角落,一雙眼眸緊張地盯著她,神情流露出明顯的不安,她不禁無奈地苦笑。
又一個害怕她這個「巫女」的人。
「你叫月兒是嗎?放心吧,我不會下咒害你的。」她輕聲安撫的同時,心里不禁浮現一絲同情,這些人時時刻刻處于對她的恐懼與防備之中,未免也太辛苦了。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雲水瑤不禁想到剛才她在一氣之下,口不擇言地恫嚇百姓,讓他們陷入更深的恐懼之中,她的心里就涌上一絲罪惡感。
就算再怎麼生氣,她也實在不該那麼做的,這樣不啻是讓大伙兒更加認定她是個擁有妖異能力的巫女呀!
「唉……」一聲沉重的嘆氣,再度自她的紅唇逸出。
真不知道「巫女」這二字,究竟要糾纏雲氏女子多久?
由于雲家曾遭到追殺與迫害,到後來只剩下娘與她相信為命,而自從娘去世之後,更是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或許,等到她死後,這世上便不會再有所謂「巫女」的存在了吧?
雲水瑤自嘲地想著,若真的那樣也好,如此一來,百姓們就不用時時刻刻害怕「巫女」會危害世人了。
月兒在一旁偷偷觀察雲水瑤許久,見她看起來並不凶惡,態度也挺和善的,終于邁開腳步朝她靠近了一些。
「雲姑娘,現在大部分的井水都已經快見底了,若是這樣的情況再下去,只怕連溪流都要干涸了。」
「我知道。」雲水瑤嘆道。
她所居住的淨蓮山一向水源豐沛,然而最近瀑布、山澗的水流也大幅度減弱,更別提其他原本就沒有溪流經過的地方,旱象肯定更加明顯。
「奴婢請求雲姑娘,為百姓們開壇祈雨好嗎?」月兒鼓起勇氣懇求。
她有個以耕種維生的爹爹,因此很擔心旱象不快點解除,會斷了家中生計。
雲水瑤蹙起眉頭,愛莫能助的搖頭。
「月兒,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是真的沒有讓上蒼降雨的能力。」
「不可能的!」月兒激動地嚷道︰「你是巫女,怎麼可能沒有祈雨的能力?大伙都說只有你才有辦法讓天降甘霖!」
月兒篤定的態度,讓雲水瑤的心情異常沉重。
是啊,根本沒有人願意相信她其實和尋常人沒什麼兩樣,執意地認定她是擁有神秘能力的巫女。
倘若不是「巫女」二字如此深植人心,或許,她也不會沒爹了吧……雲水瑤的眸光一黯,心底涌上了深深地萬事俱備與遺憾。
在她約莫八歲的那年,曾經好奇地向娘詢問過爹的事情,結果娘當場紅了眼眶,哽咽著向她訴說著多年前的往事。
據說,當年娘因為一時粗心大意,跌入獵人的陷井而受傷昏迷,幸好當時經商的爹乘坐馬車經過,將娘救了回去。
爹對娘一見傾心,趁娘留在家中療傷的時候熱烈追求,打動了娘的芳心,兩人很快地墜入愛河,甚至有了幾次肌膚之親。
然而,就在爹打算迎娶娘的時候,卻意外得知娘是淨蓮山上的「巫女」,結果所有的濃情蜜意不僅在剎那間化為烏有,甚至還驚駭萬分地將娘給趕了出去。
娘既震驚又心碎,不敢相信爹對她的感情竟是如此薄弱。
黯然神傷地返回淨蓮山之後,過了一個多月,娘赫然發現自己竟懷了身孕。
由于知道無情的爹不可能會接納她們母女倆,所以娘只好一個人孤零零地生下她,獨自將她扶養長大……
其實,這些年來,她偶爾喬裝成老婆婆下山去時,只要看見百姓們共享天輪、和樂融融的畫面,她的心里都好生羨慕。
她多麼渴望活在沒有異樣的目光下,多麼渴望擁有疼愛她的爹娘,然而這一切,全因為她是「雲氏巫女」,成了永遠無法實現的奢想。
倘若有人問她,這輩子最痛恨的是什麼,她的答案毫無疑問絕對是「巫女」這兩個字!
眼看雲水瑤的神情時而黯然、時而悲憤,一旁的月兒心里頭也跟著惴惴不安了起來。
她閉上嘴,退回了角落,不敢再出聲打擾,就怕一不小心惹惱了巫女,會招來什麼無法預期的可怕後果。
淋浴過後,雲水瑤因為浸泡在熱水中好一會兒,整個人變得更加有氣無力,只好接受月兒的服侍,幫她穿上了一襲干淨嶄新的衣裳,那一身亮眼的火紅色,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白根據皙似雪。
過了一會兒,月兒端來許多菜肴,一一擱到桌上。
「雲姑娘,請用晚膳。」
「雷颯呢?」雲水瑤忍不住開口詢問。
那男人自從將她擄來之後,就將她扔著不管,這會兒天色都已逐漸暗了下來,卻還不見他的人影。
那家伙到底有什麼打算?
她已經言明自己沒有能力,也不願到「倉狼部族」後方的那座上古祭壇去祈雨了,他會用什麼方法來逼迫她呢?
月兒恭敬地回答道︰「族長每天都會到部族各地去巡視,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都會親力親為,所以入夜之後才回來是常有的事。」
「是嗎?」雲水瑤輕哼了聲。
月兒仿佛怕她不信似的,用力地點頭。
「是啊!像去年我爹干活兒時,不小心摔斷了腿,幸好族長踫巧經過,立即將我爹送去給大夫醫治,當時若不是有族長伸出援手,我爹自個兒根本沒辦法走到大夫那里去。」
「算他還沒有泯滅良心。」雲水瑤又哼了聲。
「還有,去年部族突然起了場無名大火,結果族長不顧危險,親自闖入已起火燃燒的房子,救出了好幾名婦人和孩童,若不是有族長出手,只怕他們全都要被那場火給活活燒死了。」
听了這番話,雲水瑤的心里有些感動。
這世上有太多自私自利的人,只顧自己的安危與利益,然而雷颯竟願意為了拯救婦人與孩童而涉險。
雲水瑤輕蹙起眉頭,一絲迷惑縈繞在心底。
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人?明明狂妄霸道、可惡透頂,想不到卻對百姓如此照顧。
「還有啊——」
「夠了,我不想听他過去的豐功偉業,那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雲水瑤忍不住開口打斷月兒。
她不願再听下去了,就怕听得愈多,自己的心會愈受到影響。
雷颯對她所做的行為一項比一項還要惡劣,因此她要討厭他到底,才不要因為任何事情而動搖。
月兒表情一僵,再度露出惶恐的神色。
「是奴婢太多嘴了,請雲姑娘恕罪!」
「別緊張,我沒怪你的意思。」
盡管她這麼說了,月兒的表情仍然不太自在,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關于族長的事情了。
「雲姑娘請用晚膳吧,菜肴若涼了就不好吃了。」
雲水瑤轉頭一瞥,看著桌上那一道道菜肴。
雖然她是被雷颯擄來的,但是這些人並沒有打算虐待她,送來的菜色相當豐盛,只可惜她沒什麼胃口。
正當她打算要叫月兒撤下這些飯菜的時候,忽然想到自己此刻身在「敵營」,雷颯隨時會回來,要和那個男人對抗,她得保持體力才行。
這麼一想,雲水瑤就打起精神,努力將桌上的菜肴吃個精光。
結果她吃也吃飽了,甚至月兒都已收拾妥當,並送上一壺沏好的茶,雷颯竟還沒有現身。
可惜那個惡劣的男人拿月兒的性命來威脅她,否則,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她肯定能找到機會開溜的。
就算她的武功被封住,力氣也流失大半,但她相信自己可以——咦?等等!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就算她的武功仍被封住,但,導致她力氣流失的那幾個袕道,應該也差不多快要解開了吧?
雲水瑤滿懷希望地試著運氣,卻發現她不僅仍沒辦法使出半點內力,甚至就連力氣也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那讓她懊惱極了。
可惡!看來那雷颯點袕的手法,比她高明許多。
這下子可好了,她依舊像一團軟趴趴的棉絮,只能任雷颯那可惡的男人隨意搓圓捏扁了。
「時候不早了,我想歇一會兒,你先退下吧。」雲水瑤說道,心想與其讓月兒在她的身邊驚惶不安,不如讓這可憐的奴婢早些回房去休息。
「可……可是……」月兒望著她,一臉的猶豫與忐忑,像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退下。
「放心吧,我的武功被封住,也沒什麼力氣,難道還有辦法溜掉?」
今兒個折騰了一天,讓她整個人很疲倦。
見她像是真的累了,月兒這才終于退下。
雲水瑤打了個呵欠,往內室走去。
她躺上了柔軟的床榻,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地浮現腦海,讓她時而羞憤地雙頰燙紅,時而惱恨地咬牙切齒。
那個可惡的雷颯,不僅輕薄她的唇,還當眾打她的婰,若是讓她逮著了機會,她絕對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雲水瑤忿忿地在心里想像著各種報復雷颯的畫面,直到眼皮愈來愈重,最後沉沉地睡去……半個時辰後,雷颯佇立在床邊,望著床榻上熟睡的女人。
稍早他將雲水瑤交給月兒之後,就動身去巡視部族,原以為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回來了,想不到在路上卻遇見一些棘手的分爭,耗去他不少時間。
也因為他本以為自己很快就會回來,因此尚未命人整理廂房讓她住下,難怪月兒會讓她繼續呆在他的寢房中。
雷颯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床上的人兒,心想,讓她睡在他的寢房、他的床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沉睡中的她,美麗的臉上少了敵意,多了幾分柔媚,但不論是叛逆不馴的她,或是恬靜沉睡的她,都讓他難以移開目光。
睡夢中的雲水瑤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注視著,甚至像以為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床榻般,舒適的翻了個身,被子不小心滑落到一旁。
看著她那玲瓏有致的曲線,雷颯不禁想起了剛將她從潭水中撈出來時,她那渾身濕透的誘人模樣。
他的眸色轉深,體內也竄起一股隱隱的蚤動,但他並沒打算趁她熟睡不醒的時候將她吃干抹淨。
盡管她美麗誘人,但他可不想強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不過,既然這是他的床,沒有讓給她一人獨佔的道理。
雷颯上了床,躺在她的身側,原本只是打算單純的同床共寢,想不到身旁的人兒卻主動偎進他的懷中。
他低頭一看,就見她像只貓兒似的,在他的懷中磨磨中蹭蹭,而那親密撒嬌的舉動,讓他體內的那陣蚤動又挑了起來。
「娘……」雲水瑤夢囈地低喃道。
睡夢中,她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娘總是摟著她一塊兒睡,而她最喜歡偎在娘的懷里了,那讓她感到既溫暖、又安全,就像現在這樣……娘?
听見她的低語,雷颯感覺自己的眼角正止不住地怞搐著。
這可惡的女人,竟把他一個堂堂大男人當成了她的娘?
「你最好快點放開我!」他惡聲惡氣的低喝,目光卻無法自她那噙著微笑的紅唇移開。
睡夢中的雲水瑤根本沒有听見他的警告,甚至還伸出雙臂,緊緊摟抱住「娘」,唇邊的笑靨更美、更甜了。
「這是你自找的。」一個誘人的美女主動偎進懷中磨磨蹭蹭的,就算聖人也會被逼瘋!
雷颯低下頭,吻住了讓他心猿意馬的紅唇。
恍恍惚惚間,雲水瑤還以為自己夢境一轉,夢到了幽潭畔的那個吻,但即使在夢中,她仍不忘要掙扎。
她的這點反抗,雷颯還不放在眼里,他將她試圖推拒的手拉開,輕易地箝制在她的頭頂。
隨著唇上不斷加重的吮吻,雲水瑤終于完全清醒了過來。
當她意識到雷颯竟然放肆地爬上床來,惡意地偷襲睡夢中的她時,不禁羞憤地瞪大了眼。
「你——」
她張口欲指控,他火熱的舌卻立刻順勢探入,霸道地糾纏她的丁香舌,那狂浪的舉動和陽剛的氣息,讓雲水瑤驀地感到一陣暈眩。
這男人,實在太危險了!
即使他的惡劣行徑令人發指,然而不可否認的,他是個很容易令女人神魂顛倒的男子。
除了擁有輪廓分明的俊臉、高大挺拔的身軀,他渾身還散發出能掌控一切的、懾心心魂的王者氣勢。
每當在他的身邊,他那不容忽視的存在感總會讓她心慌慌的,很難完全鎮定下來,而每當他用灼熱的目光望著她時,更是仿佛在她身體里燃起一簇火苗,讓她的胸口熱燙燙的,一顆心宛如擂鼓般跳得飛快。
只要這男人一接近她,她就會變得不對勁極了,更別說是想要保持冷靜與理智地抗拒到底了。
雲水瑤咬了咬唇,強迫自己盡可能地保持冷靜,至少……至少不要讓他瞧出他對她造成的了多大的影響。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忿忿地質問。
「這是我的寢房,你睡在我的床上,不就是要邀我好好地疼愛你嗎?」雷颯明知道不可能,卻仍故意這麼說。
一听見他的話,她的俏顏果然如他預期地泛起羞怒的紅暈,那讓她看起來更加嬌媚動人。
「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你的寢房,要是知道的話,我寧可睡在冷冰冰的地上,也絕對不會躺上來的!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真的要我放開?我看你剛才還挺陶醉的,不是嗎?」
「我才沒有陶醉!」雲水瑤惱怒地反駁,盡管她斷然否認了,但心里其實有一絲的心虛。
回想起來,剛才她真的有一度是意亂情迷的,不僅完全忘了該要反抗到底,甚至還差點就不自覺地回應起他的吻。
倘若不是赫然意識到他的大掌不安分地撫上她的酥胸,說不定她真的會繼續任由他愈吻愈深、愈吻愈火熱……天哪,怎麼會這樣?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該不是雷颯點住她的袕道,封住她的武功和力氣的同時,也連帶將她的腦子給攪得不正常了吧?
雷颯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將她那心慌意亂的神情全看在眼底。
他知道,倘若他真要在這時要了她,生澀地她決計抗拒不了他的撩撥的。
但,她是如此的特別,不僅有著美麗的容貌、過人的勇氣、聰穎的腦袋,還有著一顆溫柔善良的心,他從沒有遇過像她這般特別又迷人的女子,那讓他不想只是擁有她的身子,更想要征服她的心。
他想要馴服她,讓她心悅誠服地成為他的人、留在他的身邊。
「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打什麼賭?」雲水瑤愣愣地問。
「賭你在半個月內,會愛上我。」
「我才不會!」她嚷道。
半個月內?他哪來的自信?
她會愛上他?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既然如此,你不是更該有把握跟我賭?」雷颯勾出一抹笑容。
「這……」雲水瑤一愣,抬眼望著他。
他的眼中閃動著太過灼熱的光芒,仿佛對她勢在必得,那讓她的一顆心無措地顫動,恍若山林中的小動物直覺地感到危險的逼近。
但,心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她,這或許是個機會。她暗暗思忖了一會兒後,和他談起了條件。
「好,如果你輸了,就要放我離開,還要公開為我澄清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巫女’,也沒有任何神秘詭譎的能力。你要是答應這個條件,我就跟你賭。」
她心想,倘若擁有「玄鷹部族」族長的背書,或許她能從此擺月兌「巫女」二字,這未嘗不不是一件可喜之事。
雷颯聞言,忍不住低低一笑。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利用情勢爭取對自己最有利的籌碼。
「可以。」他答應得十分爽快,因為他認為她根本不會贏。「但若是你輸了,就要心甘情願地當我的女人,永遠留在我身邊。」
听見他的賭注,雲水瑤不禁羞惱地紅了雙頰。
「如何?敢不敢跟我賭?」雷颯問道。
雲水瑤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當然敢!願賭服輸,你到時就不要反悔!」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有機會永遠擺月兌「巫女」的身分,她當然願意賭,況且,她不認為自己會神智不清地愛上他。
「放心吧,‘願賭服輸’這四個字,絕對不是用來提醒我的。」
他那勝券在握般的自信,讓雲水瑤的心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她很快就甩開那絲心慌,不認為自己會輸。
「好了,既然咱們已經達成共識,那就早點睡吧!」雷颯說完後,翻身在她的身旁躺下。
「你做什麼?」她瞪著他。
「這是我的寢房、我的床,你忘了嗎?」
「呃……那我去別的地方。」
雲水瑤正想要翻身下床,卻被一只強壯的手臂摟了回去,輕而易舉地將她困在懷中。
「放開我!」雲水瑤僵硬地低嚷,驀地想起了剛才他火熱的親吻還有放肆撫弄她酥胸的舉動。
「放心,只是睡覺而已,除非你想要——」
「我才沒有想要任何事情!」雲水瑤臉紅地打斷他的話。「只是,我不想跟你同床共枕!」
他們又不是夫妻,甚至連一對戀人都談不上,如此親密像話嗎?
「這會兒已經入夜了,你要吵醒奴婢,讓她們睡眼惺忪地幫你張羅房間嗎?」
他問道,相信這個心地善良的小女人不會這麼做。
「那我……我可以打地鋪。」
「有舒適的床榻不睡,打什麼地鋪?」
「可是……」
「閉嘴,睡覺,否則我就吻到你暈厥為止。」
「我——」
「嗯?」
雷颯的俊顏忽然危險地逼近,仿佛隨時打算將剛才的威脅付諸實行,讓雲水瑤只好把話吞回去。
「很好,睡吧。」
雲水瑤氣惱,卻偏偏拿這個惡劣的男人莫可奈何。
她本以為有他躺在身邊,自己今晚是別想入睡了,但他的身軀相當溫暖,讓她整個人暖烘烘的,而他的懷抱竟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不一會兒,她的眼皮逐漸沉重,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雷颯望著她恬靜的睡顏,黑眸閃動著火熱的灼光。
這個美麗又特別的女人,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