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姵玟所料,那天在辦公室中,她果真在鐘飛鵬的「嚴刑逼供」下,染上了嚴重的風寒。
抵抗力其差無比的她趕上威力十足的流行性感冒,不僅鼻水直流,咳嗽和全身酸痛也陪伴她左右。
拜這場威力十足的感冒病毒所賜,身體本來就虛弱的林姵玟進出大小醫院數次,在家休養了十多天也未見轉好。
所以,她更樂得不必隨霸道的鐘飛鵬到公司引人側目,甚至還希望感冒病毒能眷戀她的身子久一點,讓她不必去面對公司里的蜚短流長。
也由于如此,缺了林姵玟陪伴的鐘飛鵬顯得無精打采,于是趁著這個空檔到療養院探望病了好些年的母親。
「少爺想回公司還是到分公司巡視?」在轎車旁的司機何明德,恭敬的問著神色凝重的鐘飛鵬。
「回公司。」探視完母親的他簡潔吩咐一下。
坐上了車,神色有一絲疲憊的鐘飛鵬,安靜的凝視著車窗外,並對撩亂奪目的景物視若無睹。
「夫人的身體還好嗎,少爺?」車內的低氣壓讓何明德受不了而開口,經過歲月風霜洗禮的臉龐呈現出對後座男子的一絲關心。
「還好。」鐘飛鵬為日漸消瘦、精神狀態每況愈下的母親傷神,但這極度隱私的家務事他也不想對外人透露。
「夫人的健康既然有起色,少爺還為了什麼事煩惱?」何明德有點不解。
「有嗎,有什麼事該我煩惱的?」鐘飛鵬睨了後視鏡中何明德的身影一眼後,便閉目養神。
「只要是人都有煩惱。」何明德詭異的一笑。
「我事業有成、愛情得意,該有什麼煩惱?」鐘飛鵬睜開眼,睇看平時不多話,今日卻滔滔不絕的司機。
「或許少爺的煩惱是不足為外人道。」
「何叔是未卜先知,還是神機妙算?」
「我老何只不過是個卑微的司機,少爺少尋我開心了。」
「職業不分貴賤,我只不過比別人幸運,出生在富貴家庭罷了。」
「但少爺的起跑點就超越了別人,這可是贏了別人一大步。」換何明德尋鐘飛鵬開心了。
「沒想到何叔也會同我開玩笑。」平時不苟言笑的鐘飛鵬,也難得展現出和善的面容。
「少爺不開心,老何我當然也開心不起來。」何明德听似平常的話語中,卻涵義深遠。
「我這麼值得你關心?」他笑了笑。
「少爺在老何的心目中永遠是最值得關心的人,更何況我只要看到少爺,就會想起我那個見面卻不相識的兒子。」何明德歛下閃爍不定的眸光。
「何叔有年紀和我相仿的兒子?」他不知道在鐘家擔任司機多年,至今仍單身的何明德竟有個流落在外的兒子。
「是啊,我和那親生兒見面卻不相識。」何明德無奈的嘆息。
鈴鈴——
本想再說下去的他,卻被鐘飛鵬手機的和弦鈴聲給打斷。
想當然耳,忙著接听電話的鐘飛鵬也未望見後視鏡中的何明德神色有異。
未等鬧鐘響起時,林姵玟已提早起了床,做個早起的蟲兒。
被感冒病毒折磨多日的她終于月兌離了苦海,可以起身了。
健康狀況稍微好轉的她,為了搶在鐘飛鵬起床時間前出門,便趕緊到盥洗室做了一番梳洗,並且換上剪裁簡單的套裝,以百米速度準備跑出家門。
「小姐早。」正在車庫旁擦拭車門的何明德,訝異的望著動作倉皇的林姵玟。
「何叔早。」糟糕!她都忘了這陣子鐘飛鵬都是乘坐何明德開的車子上班。
「小姐是不是趕著上班,要不要等少爺幾分鐘,他馬上下樓來了。」望著林姵玟的妝扮,何明德猜測她應該是要趕著去上班。
「不、不用了,我自己搭捷運上班就可以了。」聞言,林姵玟臉色倏地大變。
她避鐘飛鵬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再等他一同上班,然後自投羅網。
「搭捷運跟人擠得像沙丁魚,哪有坐自家車子舒服?」
「乘坐大眾捷運系統速度快又不塞車,我還是去搭捷運比較方便。」她夾緊著皮包,恨不得有機會趕緊偷跑。
「小姐不喜歡坐我開的車?」到底他也年輕過,識得她這般慌亂是為何,況且鐘飛鵬和她之間的曖昧關系他早已一目了然,所以他決定幫鐘飛鵬一把。
「沒有的事,何叔不要誤會。」林姵玟一慌,連忙搖頭,不想無意中傷了他的心。
「有人不是怕坐你的車,而是在閃避我。」不知何時走到車庫前的鐘飛鵬,突然冷聲替她說明原因。
他問過了醫生,也知道她身體恢復的狀況,所以算準了她這幾日應該會開始上班了。
「少爺,你來了,車子我剛打好蠟!」何明德對鐘飛鵬笑了笑。
「上車!」不容林姵玟拒絕,開了車門的鐘飛鵬粗魯地將她往車內推。
「不要這樣,何叔在看。」慌張至極的她憤怒的低語。
「你再躲我,別怪我把我們的關系弄得人盡皆知。」他知道她臉皮薄,所以抓著她的弱點不放。
「就算你召告天下那又如何,反正公司里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她暗自碎碎念。
「你說什麼?」他不悅的挑高眉。
「沒有。」林姵玟噘著唇,往座位的另一邊移去。
「坐過來點!」鐘飛鵬最厭惡她視他如洪水猛獸的模樣。
「好嘛。」或許是心虛的緣故,林姵玟不安的瞄了瞄後視鏡,才移近不到一寸的距離。
「再過來點!」她的婰部是黏住漿糊了喔。
「你別太過分,何叔在看啦。」他真的很不要臉耶!
火大的鐘飛鵬索性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
怒火不小的他按了車門邊的按鈕,一道深色、厚重的玻璃緩緩地將車內的前後座隔開。
鐘飛鵬揚起得意的笑容,「這樣夠隱密了吧?」他看她還有什麼閃躲他的理由。
「你又想做什麼?」她不禁恐懼了起來。
「重溫舊夢。」
「你瘋了?我們在車上耶。」他的肆無忌憚讓她瞠目結舌。
「我不管,我要索討這半個月你欠我的債務。」鐘飛鵬依然故我,壓根兒不理會她頑強的抵抗。
「大清早的,我又還沒吃早餐,你別這樣啦。」慌亂的林姵玟不知道該先捂住湊近過來的豐唇,還是先擋下在她身上作怪的大手。
「放心,我會喂飽你的。」不容她抗拒,鐘飛鵬封住她嘮叨的小嘴,大手探進她的衣內撫模令他愛不釋手的豐盈,直到他也快喘不過氣才歇息。
「好吧,暫且放過你,我可以忍到進了公司再整治你這個小東西,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望著她紅腫的唇瓣和嬌喘連連的模樣,鐘飛鵬心中泛起一陣塊感。
「什麼條件?」天真的她還以為自己會獲得解救,從此不再和他有所牽連。
鐘飛鵬捏了捏她翹挺的鼻尖,「晚上不準你鎖門睡覺。」他不喜歡把兩人的關系搞得像偷情似的。
「怎麼可以!那我們之間的事不就會讓爸媽他們知道了?」林姵玟一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著。
「他們知不知道都無所謂。」鐘飛鵬不在意的聳聳肩,甚至想看林靈靈得知此事後的表情是什麼模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太自私了!」林姵玟冷冷的瞪他一眼。
「答不答應隨你,我不會強人所難。」他兩手一攤,故作大方狀。
「你!」遇到這種小人,她只好認了。
「你想怎麼樣就快點,免得……公司等會兒就到了。」咬咬唇後,她索性把心一橫,任他予取予求。
唉,人算不如天算,早起的蟲兒果真被鳥吃。
與其當只被吃乾抹淨的小蟲,林姵玟發誓下次絕對要當只早睡晚起的小蟲。
汽車旅館的大床上,空氣彌漫著歡愛後的濃厚氣味。
汗濕的何明德拍了拍身下那女人彈性有加的翹婰後,才意猶未盡地翻身小憩。
「你真夠蚤,幾乎每一次都害我差點沒命。」何明德睜開血絲滿布的雙眼,稱贊身旁的女伴。
「你也寶刀未老,死鬼。」林靈靈瞟了他一眼,心里盤算著如何說出分手之事。
這種偷來暗去的不輪關系她已厭倦了,更何況她怕若是關系讓鐘鴻恩知曉,必會害她落到成為下堂妻的淒慘地步。
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得斬斷情絲,終止這段不輪的關系。
「我的『寶刀』根本沒老過,不信的話,給我幾分鐘準備,我會再讓你嘗一次欲仙欲死的滋味。」臉色微慍的何明德低語,不容她污蔑他男人的自尊。
「我相信你行,但骨頭快散的我可沒辦法再來一次。」林靈靈臉上已無愉悅的笑容,只有極度的厭惡。
真是夠了!
她受夠了他床上多變的花招和近似暴虐的對待,真不曉得她當初是看上他哪一點,才會沉溺在rou體歡愉中。
「知道我的厲害就好,要不然我還以為你有意想疏遠我。」何明德意有所指的警告她。
「如果我是有意想疏遠你呢?」她故意順勢試探他。
「我勸你最好別跟我開玩笑。」他坐起身,目光陰沉的望著她。
林靈靈的身子突地震了一下,「如果……假設我是當真的,你會成全我嗎?」她僵著假笑的臉問。
「先拿五千萬封口費來,我或許會考慮和你劃清界線,各走各的陽關道。」何明德迅速的覆在她身上,毫不客氣的對她柔捏,藉以發泄心中的怒氣。
「五千萬!?」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憤怒的林靈靈下了床穿衣。
「何明德,你干脆去搶算了,別獅子大開口,痴人說夢話了!」她指著床上的無賴男子破口大罵。
「你若還想保住鐘鴻恩夫人的寶座,最好照我的話做,否則我不保證權威總裁夫人紅杏出牆的消息不會走漏!」他赤身的下床,大剌剌地走到她面前,粗暴地抓住她的手恐嚇。
「你搞清楚,我們之間的男歡女愛是你情我願,大家好聚好散,更何況你也從我身上拿走不少錢。」早知道她就別一時貪歡,才不會弄得現在進退兩難。
但遺憾的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後悔跟我了?別忘了,我在床上可是盡心盡力,伺候你這個如狼似虎的yin蕩女人,所以跟你拿幾個錢花花,何錯之有?」何明德的臉上盡是輕蔑之色。
「你、你不要臉!」怒氣攻心,林靈靈甩了他一巴掌。
不甘心被賞了一耳光,何明德也回敬了她一巴掌,但他野蠻的力道讓林靈靈疼痛地撲跌在地。
「這一耳光算是給你一點警告,下次請先搞清楚,你想打的人是誰再出手!」他不屑的朝她吐了一口口水。
「看在我們在床上是那麼契合的份上,順便告訴你,我曾好心地幫你拍過非常養眼的照片,不曉得那些照片你家老頭看了會不會流口水?」他何明德豈是讓人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小角色?光是用這個方法,嚇都能嚇死這個沒腦筋的蕩婦。
「你……不是人,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唇角流血的林靈靈放聲怒吼,嘗到了玩火自焚的惡果。
「隨你怎麼說。」穿戴好衣物,何明德放任她斥罵。「我這個人干脆得很,五千萬封口費給我,你做你的總裁夫人,我還是做我的司機老何,咱們船過水無痕而互不相干!」
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他要定那五千萬元!
「何明德,你想錢想瘋了,我一個子兒也不會給你的!」氣哭的林靈靈揚言不會輕易對他妥協。
「給你一個月期限,到時老子我沒看到錢,別怪我不顧咱們在床上的交情!」
冷冷的睨了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佞笑的何明德揚長而去。
「何明德,你去死——」她氣極地咒罵起他。
以為自己夠堅強的林靈靈最後還是忍不住掩面痛哭,後悔和這個嗜賭貪錢的魔鬼打交道,落得現在這般受人欺侮還不能反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