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
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王爺沒傳喚,她哪敢隨便過來這里打擾?
「還愣著干什麼?把衣裳月兌了,乖乖下來陪本王沐浴,然後去床上躺好伺候本王。」
景呈御覺得自己肯定是病了,居然說出這麼幼稚的一番話……他只是有些想念她的味道,想與她溫存,可他這個人向來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就算心里真裝著一個人,也絕對學不來好言好語、耐心哄慰。
他直白的表達方式令官寧兒紅了臉,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景呈御也尷尬不已,他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說出這麼蠢的話!
官寧兒咬著唇、紅著臉,害羞的模樣十分吸引人,他再也忍不住,「刷!」的一聲從水里站起,一把將她扯過來,身子一彎、雙臂一用力,便打橫把她抱進浴桶中。
浴桶里兩人胸貼著胸,四目交接,一個呼吸急促,一個滿面潮紅。
景呈御只覺小月復一陣燥熱,低頭吻上官寧兒那嬌艷欲滴的粉唇。
情動難耐,他一把撕碎她身上濕了的衣裳,兩人一路吻著,從水里吻到房里,又從房里吻到了床上。
門外的碧晴听到房內傳出的聲音,紅著臉,迅速掩好房門離去了。
上一次地纏綿,景呈御非常粗暴,可這一次,他卻充滿了柔情,直到懷中女人赤果的嬌軀在他面前呈現,他輕柔仔細地凝視,撫過她全身,才發現竟有一塊刺眼的疤痕斜躺在她的左臂處。
那道疤又長又粗,就像一條大的毛毛蟲,在白皙的胳膊上異常顯眼。
「這是怎麼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微微凸起的疤痕,不難想像她當初受傷有多嚴重。
官寧兒漲紅著臉,輕輕喘息道︰「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表情凝重,非常固執,「本王要知道。」
「嗯……是我弟弟調皮,不小心劃傷的。」
當初她在官家的日子並不好過,自從娘過世之後,不但爹爹不疼姐姐不愛,就連四姨娘生的弟弟也經常欺負她。
這道疤便是五年前弟弟想搶奪娘留給她的那枚銅鏡,而她堅決反抗換來的。
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娘留下的遺物,她不能讓人搶去。
景呈御眼神變得幽深,似乎有些心疼的輕撫她那道難看的疤痕,喃喃道︰「早晚有一天,本王會幫你討回公道。」
話落,不給她喘息的時間,他隨即迫不及待的落下細吻……
又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王府里的燭光隨著深夜到來,一盞一盞的滅了。
景呈御在體內的被滿足後,便摟著官寧兒沉沉睡去。
黑暗里,官寧兒靜靜打量他無辜的睡,這個人清醒的時候,總會刻意表現出可怕凶殘、任性刁蠻的一面,只有熟睡的時候才會像個孩子,流露出令人心疼地表情。
「其實我一直很想對你說,能夠嫁給你,今生我已無憾。」輕柔的說完這句話,她小心的將橫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挪至一邊,悄悄起身穿好衣裳,踩著輕盈的步伐,無聲掩門離去。
翌日清晨,從睡夢中醒來的景呈御本能地伸手,尋找那副柔軟水女敕的身子,結果卻撈了個空,令他的意識瞬間清醒。
人咧?
他環顧房內一圈,發現官寧兒已經不在,從身邊床鋪冰冷的溫度來看,她似乎走了很久。
這個情形讓他超級不爽,居然敢沒經過他同意就一個人跑下床,這女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冷著臉穿衣梳洗,他從碧晴的口中得知,官寧兒昨晚半夜就回到自己房里。
早膳時,他總算逮到那個昨夜偷偷逃走的女人,一見面便狠狠瞪了她一眼,「昨晚你怎麼走了?」
王府里的下人耳朵很靈敏,听到這話,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古怪。
官寧兒正舉著筷子想夾菜,被他沒頭沒腦地一問,傻了。「王爺不是不習慣床邊有人嗎?我可不想再讓王爺踢下床。」
幾個伺候的丫頭听了不禁臉紅,有的還偷偷掩著衣袖輕笑。
景呈御黑著一張俊臉,氣又不是、罵也不是。
這女人還真會記仇,都說了上次踹她是出于本能,又不是故意的,她居然記到現在。
可她說得也沒錯,他的確不習慣有人侵入自己的領地。
但是,清晨起床後身旁卻空無一人的那種失落感,也同樣讓他心里不舒服。
他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府里的岳總管就急匆匆跑過來,小聲道︰「王爺,皇上派人傳來口信,早朝過後,邀您入宮一敘。」
當今天子景呈軒,今年二十有七,在位八載,以德服天下,並將南岳江山治理得繁榮昌盛,井然有序。
這樣一個賢明精治的皇帝,令朝中文武百官打心里佩服,可唯一讓他們感到可惜的,就是皇上對七王爺的百般縱容。
七王爺一向我行我素,絲毫不把朝中規範、皇家祖制放在眼里,雖然外界對他做事歹毒、手段殘忍的傳聞有些夸大其辭,但他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霸道性格也讓大臣們十分看不慣。
可每當有人向皇上抱怨的時候,景呈軒都會說︰「免跪令和不死金牌,那是父皇當年親自賜給七弟的,我南岳子孫一向以孝為天,若真執意收回成命,父皇在天之靈定會責怪朕的不孝。」
一次又一次地開月兌,一次又一次的辯解,最後,所有大臣得到一個結論——七王爺之所以會如此刁蠻任性,絕對是皇帝自己寵出來的。
宮里的御書房,是景呈軒批閱奏折及單獨接見大臣的重要場所,此刻,他打發了兩旁伺候的奴才,一改君王唯我獨尊的霸勢,就像平常老百姓般,和自家七弟坐在一起品茶聊天。
「武子鷹在這時提出要送個女人過來結親,七弟,依你所見,這個安陵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慢條斯理喝著皇兄命人泡給他的上好龍井,景呈御皺了皺眉,茶的味道雖然不錯,但比起他家寧兒的菩提子花茶,還是差了一點。
他沒發現自己在想到官寧兒的時候,已經很自然地將她當成了他的人。
面對皇帝的詢問,他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哼聲道︰「此人一向很有野心,這時送個女人過來,若說沒有陰謀,誰信?」
景呈軒模了模下巴,陷入沉思,在他還沒繼位的時候,就听父皇說過安陵王武家的種種事跡。
武子鷹的父親武熊飛,曾是南岳非常有名的貝虎將,也是當年被世人稱頌的「兵馬戰神」風無憂旗下的得力統帥。
他驍勇善戰,戰功顯赫,曾為南岳立下許多汗馬功勞。可自從幾十年前風無憂提出與勢力相當的北麒立下休戰合約後,武熊飛無仗可打,先皇因此封了地給他,讓他到安陵做起逍遙自在的安陵王。
而他唯一呃兒子武子鷹,自父親去世之後,便繼承安陵王的爵位在安陵做起了皇帝。
江山人人都想爭,皇位人人都想搶,武子鷹是個野心勃勃的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待在一個小小的封地當王爺?
而且他與七弟之間一向不和,七弟的腿之所以會落下殘疾,與他也有莫大的關系。
再加上三年前被七弟找到貪污罪證而抄家的戶部尚書,還是他的親娘舅,朝廷殺他舅舅就是不給武家面子,武子鷹始終感著這口氣,大概就等著有朝一日殺進朝廷,為娘舅報仇雪恨。
他暗地里招兵買馬,意圖起兵謀反,景呈軒早就有所耳聞,不過如今南岳與休戰多年的北麒紛爭再起,關系緊張,其他眾國也對南岳領土暗中覬覦,因此朝廷里大部分可以調動的兵馬,都已經派到邊關、駐守。
武子鷹手中握有四十萬兵權,一旦在這時惹惱了他,內戰爆發也不可能,只是武子鷹不是傻瓜,他現在羽翼未牢,四十萬兵力還不足以與朝廷對抗,如果這個時候起兵造反,並沒有多大的勝算。
這次他突然派人來京城送信,信里清清楚楚的表明他有一個義妹,貌美如花,傾國傾城,希望將她送來京城與皇族聯姻,以表自己對皇上的忠心。
景呈軒當然不會以為人家突然送來如花美眷,是給自己填充後宮之用,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他才派人將七弟邀來宮里一敘,順便談談武子鷹這步棋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目的。
始終沒怎麼吭聲的景呈御,平靜無波的目光突然幽深幾分,並未對此作答。
景呈軒也不在意,而容溫和的微微一笑,「對了,朕听說那位官家三小姐不但身材肥胖還是個傻子,嫁你為妃委屈七弟了,如果七弟願意,朕可以下旨在京城里給你多找幾個名媛千金,封為側妃,納為侍妾。」
「這話誰說的?」景呈御的臉立刻冷下來。
「大家都在傳。」皇帝很無辜。
「皇上什麼時候也開始學起那些三姑六婆,喜歡八卦是非了?」
他非常不高興有人侮辱自家王妃,就算是皇帝也不行。未等皇帝回神,他的少爺脾氣又來了,不客氣的放下茶杯,丟下一句「我還有事,」站起身便轉身走人。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景呈軒模著下巴好氣又好笑。
看來,七弟打從娶了官三小姐之後,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呢。
傍晚,忙完了王府大小事後,官寧兒做了幾樣景呈御喜歡吃的小點心,送到他房里。
自從被禁止吃辣後,他雖然有些不開心,但居然也沒反對,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王府上下都不敢置信,更明白王妃在王爺心里的地位,一日比一日更重了。
王爺不但很听話的忌口,每天還會乖乖吃些有助睡眠的膳食點心,他有了足夠的休息,心情自然好,心情一好,挨罵的人也就少了。
說來說去,王府最近能一片和樂,可都是王妃的功勞啊。
「今天皇上傳王爺進宮,說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嗎?」
一邊看書,一邊吃點心的景呈御緩緩抬頭,「何出此言?」
宮寧兒站在一旁溫柔的倒了杯茶水遞給他,「王爺回府之後,臉色始終不好,但這諾大的王府沒人敢惹王爺不開心,思來想去,膽敢讓你不痛快的,除了當今皇帝,我還真想不到第二個人。」
景呈御倒不覺得自己心情又多不好,他冷漠慣了,寡言慣了,今天回府後之所以始終繃著臉,也是因為大敵將近,他在想對策。
不過官寧兒的細心關注卻令他的心微微一動,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他不禁起了捉弄她的心思,盯著她圓潤嬌女敕的臉,佯裝認真道︰「皇上說,本王娶回家的王妃不但是個胖子還是傻子,這樣的王妃娶進家門實在丟皇家的臉,他建議本王多納幾個貌美如花的側妃,將來在正式的場合中才好給本王充門面。」
本以為官寧兒會為此傷心難過,不料她卻粲然一笑,不急不徐道︰「那王爺心中已經有側妃的人選了嗎?」
景呈御見她居然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不知為何,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好歹他也是她的夫君,現在他當著她面說要納別人為妃,難道她就一點也不吃醋?
他恨恨的捏了了她軟女敕的腰一把。
官寧兒吃痛的發出一聲低呼,鼓著雙頰皺緊眉頭說︰「王爺,你干麼捏我?」
「你身上的肉又多又軟,捏著好玩。」說完他又想動手。
她忙不迭躲了個老遠,委屈的柔著自己被捏的腰間,「雖然我身上的肉的確比別人多了些,可那也不是給王爺捏著玩的啊。」
「誰讓你胖胖的那麼好捏,過來,再給本王捏幾下。」
她頭搖成撥浪鼓,氣呼呼的鼓著雙頰,躲到一旁,「王爺,這游戲一點也不好玩,你覺得好,可痛的人是我。」
「痛幾下又怎樣,難道你不該讓本王開心嗎?」
「憑什麼?」
「就憑……」他邪氣一哼,反手一扯,將逃得老遠的她扯進懷中,「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娘子。」
官寧兒一坐在他腿上,臉頰泛紅,只敢用眼角瞄他,「王爺不是要娶貌美如花的姑娘為側妃嗎?那你快些娶她們回來,最好找年輕的,身子更女敕,捏了更好玩。
景呈御听了哭笑不得,緊緊將她圈在懷里︰「本王要娶側妃,你一點都不吃醋?」
她抓著他的大手捏了捏,苦笑道︰「吃醋可是要犯七出之罪的,況且……我知道王爺當初娶我,也不是出于對我的喜愛。」
景呈御一怔,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說出這件事。
他們的婚事,的確沒有任何感情因素的存在,可兩人自成親以來,仿佛都忌諱著這個話題,誰也沒主動提出來過。
如今听她這麼一說,他倒有些訝異,卻無法確切弄清心里那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並不好受。
「那你知道,本王當初為何娶你?」
官寧兒從他懷中仰起臉,伸手取出隨身帶著的香囊,「是因為這個吧?」
別人都說她傻,其實她只是裝傻,因為她想好好的活下去。
她在官家並不受重視,如果景呈御當初沒有和安陵王搶親,將她娶進家門,此刻的她,早就被她爹嫁給了安陵王。
二十多年乏人問津的她,為何會成為安陵王和七王爺爭奪的對象?這自然與她本人無關,她思來想去,覺得原因很可能出在這枚娘留給她的銅鏡。那日當景呈御自她身上取走它又送還時,她的猜測終于得到了印證。
他再次愣住,「你都知道?」
她點頭,緊緊握住裝著銅鏡的香囊,「那晚,王爺將鏡子送回我房里時,我就已經知道了。」
「你不想問為什麼嗎?」
「問了,王爺會告訴我嗎?」
他沉默半響,「曾經有傳言在這枚鏡子里,藏有驚人的寶藏。」
「寶藏?」她愣了好一會兒,對于這意外的訊息一時間難以消化。「我只听我娘說過這鏡子能招出雪妖,至于寶藏一事,我可從來都沒有听說過啊。」
他不以為然的哼笑一聲,「你太天真了,這世上哪有什麼雪妖?」
「可塔洛族四季如春,從來都沒下過雪,自從族人得到這枚鏡子後,居然連降好幾場大雪……」
「那只是天候不正常的變化而已,如果這枚鏡子真能招出雪妖怪,你現在招一個給我瞧瞧。」
官寧兒當下沉默無語,她看了這鏡子十一年,還真沒招出妖怪過。
說不定,當年降下那幾場大雪,真的只是因為天候異常的緣故,與這枚鏡子毫無關系,只不過被人穿鑿附,造就了這個傳說,這枚鏡子也才被傳成了照妖鏡。
「但是寶藏一事,我娘真的從來都沒說過。」
「她不提,並不代表沒有。對你而言,很多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快樂得多。」
「那麼你呢?你信這鏡子真與寶藏有關嗎?」
「信與不信又如何?現在你是我娘子,有了你,就等于有這枚銅鏡,若鏡子里真有寶藏,別人也休想得去。」
他早就派人查出塔洛族的背景,塔洛王當年因緣際會得到這枚鏡子之後,境內一反常態的頻降大雪,便有人出來造謠說這是一枚照妖寶鏡,會招出雪妖。
謠言傳久了,就形成傳說,塔洛族人信以為真,視鏡子如神物,每年供奉祭拜,塔洛王也向族人宣布任何對銅鏡心懷不軌的族人,都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所以,在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里,塔洛族人都安安分分的將銅鏡視為神靈一般敬仰。
偏偏有一些人,喜歡在平靜的日子中生事端,造謠說只要能得到這枚鏡子、招出雪妖,就可以權傾天下,讓一向安穩守分的塔洛族也因為這個謠言而亂成一團。
其實塔洛王是有私心的,雪妖一事的確不存在,但這枚銅鏡,也不是一枚普通的鏡子,傳說鏡里藏有天大的寶藏,不但有取之不盡的金銀珠寶,更有許多罕見的神物,塔洛王怕有人來奪寶鏡,便利用天候的異常掩蓋真相,偽造雪妖一說,目的就是不想讓世人為了爭奪寶藏而互相殘殺。
可惜仍然有此心懷不軌又異想天開的人,自以為招出雪妖就能一統天下,因此起了歹念,為奪得寶鏡,不惜大動干戈,害原本平和的塔洛族不得安寧,戰事連年,塔洛王也在某場叛亂中身受重傷。臨終前,將鏡子傳給唯一的女兒,但塔洛族公主竟在那場戰役後消失無蹤,隨著公主的銷聲匿跡,那枚銅鏡也自此下落不明。
野心勃勃的武子鷹在暗中招賢納士的同時,無意中從一個塔洛王舊親信口中得知當年失蹤的塔洛公主去向,也間接確認那枚鏡子目前尚存于世、未被毀去,幾經調查,他將目標鎖定在官青羽家三千金官寧兒的身上。
只不過上次他派人前來京城提親,沒想到卻被從中攪局,想必他在安陵一定氣得吐血吧!
只要一想到這畫面,景呈御便大感痛快。
「若有一日,我和藏有寶藏的鏡子同時出事了,王爺會救誰?」官寧兒突然開口。
被這麼一問,他愣了一下,見她仿佛在期待些什麼,不禁言不由衷的開口,「鏡子自然比你的命重要。」
話音剛落,他清楚的從她臉上看到一閃即逝的落寞,但很快的她便換上了微笑地表情,釋懷的說︰「是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王爺的選擇沒有錯。」說著,便要掙月兌他的擁抱,「時候不早了,我回房去休息。」
景呈御不肯放手,牢牢抱緊她,「今晚不準走。」
她幽幽看他一眼,「您又不喜歡我,干麼留我侍寢?」
他固執地回道︰「侍不侍寢,和本王喜不喜歡你沒關系。」
官寧兒雖然明知他口是心非,可听了心中還是覺得有些黯然。「當然有關,彼此互相喜歡,才……才有感覺……」
景呈御邪笑道︰「本王會帶給你感覺的。」
「王爺,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當晚,王爺纏著王妃索求無度,整整一夜,官寧兒都沒能如願地從景呈御的房里偷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