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不撒嬌 第六章 作者 ︰ 米琪

自從那天起易勝凱和紀采帆的感情迅速發展,陷入難分難舍的熱戀當中,易勝凱天天下班就直接到甘家報到,總是待到很晚才離去,出入甘家儼然已經像出入自家廚房那麼頻繁。

在每個周休假日,他會載紀采帆回南部老家,熟悉她的父母,他們也都對他和采帆的交往樂觀其成,催促他們——

「勝凱三十二歲,采帆二十五歲,都到可以結婚的年紀了,要是雙方都互相呷意,就打鐵趁熱快點結婚了吧!」

而另一方面,紀采帆也和易勝凱的爸媽見過面,他們和勝凱同住在台北郊區的大別墅里。

易家的爸媽樂見采帆讓兒子走出上段感情的傷害,他們對乖巧的采帆很滿意,同樣是要他們——

「快點結婚,別再讓我們空等。」

易勝凱當然想快點,采帆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選,也是他最鐘愛的女人,她性情溫和、甜美動人,跟她在一起,他的心平和喜樂,感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紀采帆也深愛著易勝凱,他一直都對她很用心,處處關懷她,她相信他就是自己尋覓的有情人。

只要他求婚,她就會嫁給他,她想給他幸福、對他撒嬌,當一個愛他的老婆,一輩子依偎在他身邊。

「再過幾天就放年假了,你會留在台北嗎?」夜里,易勝凱陪著紀采帆在甘家的大院子外漫步,兩人手拉手,心里很喜悅,他們都喜歡有彼此的陪伴。

「我要回南部去。」紀采帆得回老家過年。

「那我呢?」他將她扯近了,手臂環在她腰上,低頭輕啄她的唇,他受不了跟她分開太久。

「你要是願意當我的行李的話,我就帶著你回去。」她俏皮地說。

他欣然大笑,問她︰「那你怎麼向伯父伯母說我這個行李要跟你一起過年?」

「我就說你是我隨身的行李,連過年都要帶在身邊,要不然我會很想你。」紀采帆借機表示她也舍不得跟他分開。

「不如,過年前就嫁給我,名正言順成了一家人,我就不必當行李了。」他說出心里最想說的一句話。

「那麼急?是不是趕流行?現在流行閃電結婚耶!」紀采帆嘻笑著說,心里卻一陣發熱。

「我是認真的。」他摟著她說。

她看著他,知道他一直都是認真的,很感激他的真心真意,他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工作認真負責,對她也無微不至。

有時她會想問問他之前的感情,他為什麼要退婚,但她又怕觸踫到他的舊創傷,那對他而言肯定是一段不愉快的過去。

索性她也就不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當下他們在一起是快樂的,何必再把過去拿出來說。

「我們半年前就該算是在一起了。」他把最初相遇的時間都算進去。

她無法否認,若要算起,從陌生到熟悉,他們相遇的起點也該算在內。

「要不然我現在就嫁好不好?」紀采帆吻他的臉,溜出他的懷抱,傾身拔起一根草編成一個小圈圈,執起他的大手,將圈圈套在他的手指上。

再拔另一根,編了另一個小圈圈,放到他手心上,對他說︰「幫我戴上吧!」

易勝凱看著手上草編的戒指,再看看她臉上俏皮的笑容,他的財富足以給她像鴿子蛋般大的鑽戒,但他不拒絕她可愛的浪漫。

他執起她的手,把圈圈套進她的手指。

他交纏著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抬起兩人的手,展示彼此手指上她親編的戒指說︰「是我老婆了,不準反悔。」

「嗯!」她抬起小臉深情瞅著他,心醉了。她願意嫁給他,他們已有肌膚之親,如今她願意成為他名副其實的老婆。

「你會一輩子都對我這麼好嗎?」

「會一直一直對你好。」易勝凱會將所有的愛都只給她一人。

她笑著,他抱她、吻她,將她粉唇上燦爛的笑吞沒。

她回吻他,也抱著他,身子和他緊緊相依,心也密不可分的纏在一起,她相信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他們分開。

「把婚期訂在過年期間好不好?」他問。

「好,那時候放大假,親友們都有空,婚禮一定會很熱鬧。」她窩在他懷里說。

「這幾天我們好好來計劃婚禮。」他興致勃勃。

「這幾天我得出國,等我去出差回來再計劃好不好?我後天要去法國一趟,有個案子在十月就約談,客戶已經決定好了,要我去簽合約。」紀采帆暫時抽不出空。

「這……好吧,等你回來就結婚。」易勝凱不知道她要出差,不過他心里有個主意,他可以陪她出國。

但他暫且先不告訴她,他會先查明她所搭的班機時間,訂同一班機的機票,也訂好飯店,到時候他就到機場跟她踫面,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我離開的這一個禮拜,你要乖乖的喔……老公。」她嬌聲喚他「老公」,模模他俊美的臉。

「我什麼時候不乖了?老婆。」他以鼻尖磨蹭她的臉,她這聲親昵的「老公」,讓他的心快樂到難以言喻。

她呵呵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緊貼著他,他緊緊把她抱在懷里,熱烈地吻她。

兩人都真誠的給了對方自己的愛,決定合體當夫妻,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給對方。

兩天後的下午,紀采帆準備從公司出發到機場之前,她打了手機給易勝凱,打算跟他說再見,很意外地他竟然沒有接听。

她心想他可能有事忙著,而她的時間也很緊迫,只好先行搭車前往桃園,決定到機場再打電話給他。

易勝凱剛結束一個會議,從會議室要回到辦公室,準備出發到機場和采帆會合。

他早已交代秘書備好頭等艙的機票、訂好飯店,而他一早出門上班也已把行李放在車里,他打算陪采帆出國,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神采奕奕地走向辦公室。

「董事長,會客室有人等你。」秘書見他回來,立起身來向他稟告。

「誰?」易勝凱駐足在秘書的桌前問,他不想在這時會客。

秘書支支吾吾地說︰「是……劉小姐。」

「哪個劉小姐?」

「你的前未婚妻。」

「她來做什麼?」听到是劉梅朵找他,易勝凱顯得不耐煩。

「我不知道,她一個小時之前就來了,我說你在開會,她不肯走,以為我騙她,硬要進你辦公室找你,我只好打開辦公室讓她看你是真的不在,她確定了以後情緒好了點,願意在會客室等你……董事長,我也是沒辦法,畢竟劉小姐是你的前未婚妻,我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秘書把稍早發生的事都說清楚。

易勝凱沒有責怪秘書,秘書未接獲他的指示,勢必無法應付這種突發狀況,而他真沒想到劉梅朵竟還有臉敢跑來胡鬧。

那女人在退婚後還是常常打電話找他,這對他來說是騷擾,他一概不接,他心里早就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在他已經徹底對她放手後,她就不該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管她想做什麼,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

「記住,以後要是有這種事不必等我回來,直接找警衛,還有不準讓不相干的人進我的辦公室,辦公室不是展示場。」易勝凱慎重地交代秘書。

「是,我知道了。」秘書低聲說。

易勝凱真不想理會劉梅朵,看看時間他得出發去機場了。

但他決定一次把話說清楚,她沒理由擅自來找他,他更不想再見到她,在他發現她的不忠之後,他對她根本已是不屑一顧。

他沒進辦公室,直接走向會客室。

會客室的門沒關,他從門口就看見劉梅朵身穿素面套裝,像個淑女坐在里面的沙發,長發半掩著臉,一副哀愁的樣子。

以前他見她悶悶不樂,會大方幫她找樂子,安排她購物或到俱樂部騎馬、打高爾夫球,現在見到她,他只想吐。

「勝凱。」劉梅朵發現他了,急急把手上的眼藥水收進包包里。

易勝凱冷漠地瞥著她的小動作,這女人還真會假裝,他已然看見她的動作,可見她眼中含的不是淚,是眼藥水。

唉!何必在他面前假裝楚楚可憐,他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麼好騙。

「你來做什麼?」他進了會客室,關上門。

「勝凱,我爸媽把我趕出家門了。」劉梅朵等了一個小時,眼藥水都快點完了,他才出現。

不過幸好她剛剛又補上眼藥水,現在她的眼中看來淚光閃閃,他看了一定很心疼。

她立起身,走向他。

「喔。」他面無表情的立在門邊看著她。

「自從被你退婚之後,爸媽他們就把我當作恥辱,都不理我,我很難受。」她低泣,站在他面前說,希望他會同情她的遭遇,再次接納她。

「然後呢?」他冷聲問。

她瞧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想說的話都卡在喉嚨,難道她打動不了他嗎?

她就不信他真的不再愛她了。她哭著,順勢倒向他說︰「我走到哪里人們都對我指指點點,連社交活動我都不敢參加了,我不知道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易勝凱閃得快,劉梅朵差點撞到門。

「還有嗎?」他偷笑,連踫都不想踫她一下。

「難道你覺得你都沒錯嗎?」她惱羞成怒地質問。

「有,我錯得厲害,錯在對你太好、太信任,但是我不想舊事重提,我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他沒好氣地直指兩人破裂的關系,要她覺醒。

劉梅朵說不過他,她嘴巴沒他厲害,以前她很喜歡在他身旁當個小女人,可是日子久了她發現自己好像只是他養的寵物,他給她金錢所需,卻從來不跟她談心,她只好跟常載她出門的司機聊天,最後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退婚後她才後悔,她為何要跟一個沒錢沒身分沒地位的司機上床,還被易勝凱抓到。

她當初真的很笨很傻,易勝凱的條件比那司機好上千萬倍。

訂婚後她就住進他家的大別墅,過著人人稱羨的少女乃女乃生活,遭到退婚後,她恍若從天堂被打進地獄。

她狼狽地搬回自己家中和爸媽同住,但他們一直都不理解她,對她冷嘲熱諷,日子難過得要命。

怎麼說他們劉家在商界也有一席之地,爸媽說臉都被她丟光了。

這也是她今天會厚著臉皮來求易勝凱收回成命最主要的原因,她不想活在被退婚的陰影下,過著黯淡無光的人生,但他好像真的不再理她了。

「你為什麼這麼無情?」她用不著點眼藥水,這下她真的哭出來了。

「這個問題你得問你自己,而不是問我。」易勝凱一點也不同情她。

「你不要這麼殘忍。」

「我不想听你廢話。」

「你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了?」她慌張地揪著他的手臂問。

「那不是你有權過問的。」他甩開她。

「如果沒有其他人,你為什麼不給我回到你身邊的機會?我的電話你都不接,你為什麼要傷我的心?讓我回到你身邊……」她大言不慚地求他。

「我不是資源回收場。」他冷厲地嘲諷。

「你……真可惡。」劉梅朵內心的創傷更深了,眼看他如此無情,她的請求轉變成對他的仇恨。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應得的。」

「你……」劉梅朵還想說些什麼。

易勝凱制止了她。「從退婚那天起,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請你別再來打擾我,我不會再理你,事實上正如你說的,我已有深愛的女人,我要結婚了。」

「什麼?她是誰?」劉梅朵所有的希望瞬間破滅,他居然在半年內又有了新歡,那她不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是誰你管不著,快走,不然我不客氣了。」他警告。

「她到底是誰?」劉梅朵歇斯底里地大叫,她受不了有人搶走了他,在她的認知里他仍是她的男人。

易勝凱冷笑不語,面容凜若冰霜,不帶任何情感地看著她,懶得再開口。

她在他冷酷的眼神下打了個寒顫,感到萬念俱灰,她發現求他沒有用,他被別的女人迷惑了,不再把注目的焦點放在她身上。

她只是在做困獸之斗。

「好,我走,但我絕不會讓你好過,這些日子你在我身上所造成的痛苦,我都要加倍奉還給你!還有那個女人,要她小心點,我不會放過她!」她臉上涕泗縱橫,失態地尖叫,他讓她日子難過,她也不會讓他過得太舒服,她會找機會報復他,還有那個女人。

她到底是誰?怎麼可以搶走她的勝凱?她要調查清楚那女人的來歷。

「請便。」易勝凱不以為意,不相信她能做什麼。

劉梅朵心寒、心痛,也十分怨恨,她抹去臉上的淚,打開會客室的門,匆匆離去。

易勝凱漠然地看著她離去,沒有受到她的影響,他跟她的事早就已經是過去式,她要是了解他,就不應該再來找他。

他的愛很濃烈,但當他不再愛,他會比冰山更冷。

是她背叛了他,不是他傷了她,他對她好的時候她不珍惜,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他一點也不欠她,對自己更是問心無愧。

如今他已有紀采帆,除了她,他心里沒有別人。

他回到辦公室拿機票和護照,啟程到桃園機場跟她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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