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翁仕達丟下要下南部拍廣告的團隊,先進公司,直奔總裁辦公室樓上的愛的小窩,想來場「捉奸在床」的好戲,沒想到呂東浩早已整裝完畢準備上班,而且,已經七點了,不但沒聞到飯菜香,也沒見到區晨曦。
「你昨晚表現失常嗎?」
「胡說什麼!」呂東浩悶悶的往樓下走。
翁仕達不死心的緊緊跟隨在後,「少裝無辜了,莫名其妙要我安排一個女公關去陪你,這不是你要讓區晨曦醋勁大發,向你來場愛的表白的計謀嗎?」
呂東浩臉色冷硬,進到辦公室後,又看牆上的鐘一眼。還沒來上班?她在干什麼,真的不做了嗎?
「嘿,我的朋友,我還在這里喔,你也看我一眼吧……難道跟我想的不一樣,你要找公關妹真的是因為有需要?」翁仕達愈看好友的臉色愈覺得不對勁,這絕不是精力得到適當發泄,性生活滿足的男人該有的表情。
「我以為你今天要下南部。」呂東浩終于正視他,但眸光冷颼颼的。
識時務者為俊杰,翁仕達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了了、了了,想找人談的時候,我的手機永遠為你開著。」說完,便用最快的速度閃人了。
好友一走,呂東浩略顯疲憊的用雙手撐住額頭,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近心儀的女人,她明明應該只是個單純的女生,但生活的歷練讓她的人際關系比他還要好,他想呵護獨立的她,卻不知該從何下手,仔細回想,她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竟比他照顧她還要多,而且昨晚,她哭了……
他的心陡地一沉,也許他該跟她好好談談,要她聰明點,別再把心思放在那個只想要錢,卻從未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也許,建議她看看周遭,好男人隨便抓也有一大把。
他想了很多、很多,桌上的檔案踫也沒踫,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是沒有看到區晨曦的身影,再回神,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他煩躁的站起身,步出辦公室,走到秘書室,「區晨曦沒來?」
還悠閑吃著早餐的秘書們一看到總裁突然出現,一邊急著藏早餐,用力吞下口中的食物,其中一個急急的怞空回答,「呃,總裁,我剛剛看到她邊講手機邊往樓梯間走去了。」
他抿抿唇,轉身往樓梯間走去,腳步陡地一停,他听到她懊惱的聲音隱隱從樓梯上方傳下來,但並不怎麼清楚——
「我想我去投靠你好了。」
區晨曦哭喪著臉,坐在階梯上,她昨晚一夜難眠,她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難過,因為她愚蠢的愛上一個討厭女人的男人,明明時時提醒自己的,卻還是自掘墳墓,笨死了!
「晨曦,你的聲音听來好沮喪,愛上一個男人有這麼悲哀嗎?」另一端的好朋友袁曉瑜忍不住升始擔心。
「就是啊,那家伙有心病,心病沒藥醫的,我還對他掏心,我也沒救了,干脆你養我好了。」心情太糟,區晨曦有點自暴自棄。
听到好友願意把這些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與她有多年情誼的袁曉瑜反而放心了,笑道︰「原本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是你骨子硬,凡事只想靠自己,不讓我幫忙。」
「養我要很多錢的嘛,你知道我有包袱。」
區晨曦知道這個好友會「得寸進尺」,屆時,不只養她,連治大偉眼疾的所有費用她一定也會全都包,但是,好友已經幫她很多了,她不希望欠她更多。
「我知道,但你也知道我爹地跟媽咪一個月給我多少生活費,而且,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那筆感謝金,你卻死都不肯收。」
「不行啦,我們的友情一旦和錢扯上關系,就會變得很俗氣、很沒價值,我不要。」
「好,那現在我就替你祈禱,不對,替你做草人,要那個男人愛你,而且愛死你,好不好?」
「愛死我,好!」听到這,區晨曦忍不住笑了,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何況袁曉瑜跟粗線條的她不一樣,溫柔縴細,更是智商極高的天才少女,每次只要跟她聊天,心情總能輕松不少。
死她?呂東浩皺眉,什麼意思?他忍不住的再往上走幾階。
「還想要什麼?草人我可以多做幾個喔!」袁曉瑜善于安慰。
「嗯,還要支付高額的金屋藏嬌價,零用錢五十萬吧,名下一棟別墅、一輛、不,兩輛名車,幾名佣人來打掃、煮飯、剪修庭園……」她沉吟了一下,「對了,還有健身教練、美容師,把自己弄得白白女敕女敕的,他要上下其手時,觸感才好嘛,就這些吧!」
這一席話,區晨曦自然是開玩笑的,自己也說得很開心,但听在呂東浩耳里,可不是那麼一回事,是可忍,孰不可忍,黑眸迅速竄出烈焰,他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上樓。
區晨曦心情轉好,笑笑的正想跟好友結束通話,卻見他氣呼呼的來到面前,在她怔愕間,他一把搶走她的手機,朝著手機咆哮,「她讓我包養了,叫那個男人死心吧!」
區晨曦根本搞不清楚這男人到底在發什麼瘋,可憐的是袁曉瑜,她的耳朵肯定要耳鳴好一陣子,而更令區晨曦難以置信的是,下一秒,他竟然將她的手機直接往地上怒甩,她站起身來,要跟他理論,但這個動作馬上證明她錯了——
他順勢利用身高優勢,將她壓在牆上,不管三七二十一,蠻橫地吻住她,胯下的亢奮更是緊緊的抵住她的下月復部。
這家伙,以為她站壁的流鶯嗎?她氣憤掙扎,「唔……放開我!」
他是放開了她的紅唇,但一張俊顏仍然逼近,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臉頰上,眼中滿是怒意,「金屋藏嬌價嗎?你要的,我全都可以給你!」
她倏地瞪大眼,「不是……」
不等她說完,他粗暴的再次攫取她的唇。
她知道他誤會了,但他夾帶著怒火的吻太熾烈,她對不太上手,自制力輕易投降,兵敗如山倒,色迷心竅,下意識地回應著他的吻。
她的確像病毒,把他的人生搞得天翻地覆,讓他從一個冷靜自持的人,變得激動又易怒,更可惡的是,她生澀的反應竟能撩撥起他更沸騰的!
他突地將她彎身抱起,就往樓上跑。
她眼神迷蒙,被吻得昏昏沉沉的,直到他將她抱到柔軟的大床上,她才回過神來,發現兩人已在他的臥室里,但也立即讓她想到昨晚的女人,她臉色丕變,大為惱火的推開他,「我不要,有另一個女人躺過這張床……」
「我把她趕走了,因為我要的女人是你,一直只有你……」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太過震撼,也好令她感動,在他撫著她的臉頰,靈活的舌再次探入她誘人的口中,汲取她的香甜時,她已經完全遺忘方才的怒氣,毫無招架能力的任憑他擺布。
之火燃燒,室內溫度颶升,衣物盡褪,在急促的呼吸及嬌喘聲下,呂東浩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歡愉,為兩人帶來最大的銷魂塊感。
這是第一次,呂東浩因私忘公,而且還是為了女人,在沒有遇見區晨曦之前,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靜靜看著在他床上,疲累熟睡的美麗臉孔,他對她的渴望太深了,失控,竟然像個殘害民族幼苗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也讓她從的初學者一下子進階到高級班的資優生,直到她嬌喘求饒,他才願意放過她,沒多久,她便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
他嘴角微揚,愛煞了她粉女敕的肌膚,粗糙溫厚的大手在她的肩頭輕輕撫挲,此時此刻,她就在他的身邊,完完全全屬于他一個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微妙情愫在他心底擴散開來,逐漸滿溢……
她身上有一種他所欠缺的溫暖,他需要這樣的氣息,才不至于孤單,而且與其把她讓給別的男人,不如他來包養她,反正兩人各取所需,誰也不吃虧!
他俯身輕輕的親吻她因為熟睡而微張的紅唇,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撥了通電話到秘書室,指示取消今天的所有行程,他不會進辦公室。
然後,他回到床上,重新將熟睡的人兒擁入懷里,雖然動作輕柔,但微涼的身子偎上她暖呼呼的赤果嬌軀,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醒了過來。
一看到他的俊臉,那一連好幾回合的激情纏綿頓時浮上腦海,她的粉臉倏地漲紅,想到他的不知饜足、想到他的天賦異稟,想到他無所不在的唇舌與手,她真的羞到不知所措,只想把臉埋進被窩里。
但他不讓她避開,他們必須把話說清楚——
「留在我身邊,你要怎麼加碼都成。」
她眨了眨眼,突然有些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說,情婦價,小三價、二女乃價,甚至是小蜜價,什麼說法都成,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價碼都可以談。」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一臉正經的他,這些全被歸類在女友、妻子之外的詞,她真的覺得有強烈的必要導正他對自己的觀感,于是她先離開他的懷抱,拉著被子掩住自己赤果的身子,接著坐起身來,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不、要、你、的、錢。」
他皺眉,也跟著坐起身來。
她輕嘆一聲,「我知道你討厭女人,所以,你願意包養我,還說你一直想要的女人只有我,我真的有那麼一點得意,覺得自己在你心里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同的,是不是?」她帶著希冀的雙眸,滴溜溜的轉著他看。
他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點頭,這讓她的眼楮陡地一亮,感覺原本烏雲籠罩的心,頓時變得清明。
「那我們就當一對正常的男女朋友,不要牽涉到錢,相知相愛、互相信任,好不好?如果試過了還是覺得不適合,那我們也可以好聚好散。」
「就這樣?」他不明白,「不用錢?」
他以為她什麼都要錢嗎?她吐了一口長氣,「不用。」
「可是這樣你不是很吃虧?」他還是不明白她在想什麼。
「現在男女平等,我們分享一切,彼此都要付出不是嗎?」這男人也許能稱霸商場,但在男女關系上,絕對只有國小等級。
「為什麼?我以為你很愛錢。」他無法不問這個敏感話題。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我可不想拿身體來賺錢,跟你的第一次,我也沒收錢啊。」她提醒他。
他是身經百戰的生意人,但從她那雙執拗的明眸,他卻看不出她真正的意圖,「小白臉呢?」
「如果我說沒有小白臉,也沒有什麼金屋藏嬌的價碼,那都只是我跟我好朋友亂說的玩笑話,你相信嗎?你一定要學會信任,不然,我們在一起不會長久的。」
她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看過周圍的人談戀愛,旁觀者清,反而清楚。
「沒有小白臉,你存那麼多錢又是為了什麼?」他仍然有疑問。
「我……領養我的母親,他有眼疾,雖然沒有立即失明的危險,但得動手術,我養父只是個普通上班族,還得飛到英國治療,那真的是一筆很大的費用。」
她直覺保留養父母是同志的事,但並不是因為覺得羞愧,而是養父母曾諄諄告誡過,有些人能接受同志,但也有人不能接受,他們不希望他們的愛情與世人的認知不同,影響了她的正常生活,也不希望一般人的歧視會讓他們一家三口受到傷害。
但她不想隱瞞呂東浩太久,直覺告訴她,他不是一個會輕視同性戀的人,一旦他們的感情有了進展,她希望他可以幫忙自己的養父母。
他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她,似乎在思索她話中的真假。「讓我跟他們見一面,費用我可以幫忙出。」
這個男人果然是行動派的,但另一個解讀是,他也是生意人,看到她的養父母,也能證明她的話是真是假。
「好,我會跟他們聯絡,」她頓了一下,直視著他,「但你並不完全相信我,對吧?」
他坦承道︰「我承認,但不是因為你,而是我對人的信任早已經蕩然無存。」
她深吸一口氣,他們的關系都這麼親密了,他還是無法對她敞開心胸,看來,這會是一場難打的感情仗。
「那請你從現在開始學習信任我,我對你的企圖很簡單,只是希望你能真心愛我。」
「你很吸引我,也能輕易牽動我的情緒,我絕對在乎你,但是愛有幾分,我不確定。」他對自己誠實,也對她誠實。
「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確定的告訴我,你把心掏給我了,那絕對會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事。」她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眼中的期待很深。
「我可能會在乎一個女人,但把心完全掏給一個女人,很難……」黑眸蘊藏著過去曾經受過的傷,這話像在宣誓,也像在提醒她,不要抱著太大的期望,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
他太久沒愛了,一顆心守得太牢,還有層層心牆,充其量,她可能只能打下第一面牆而已。
他是個好人,怕受傷的人換成自己,「我明白了,只是,我也要告訴你,或許是我年少輕狂,或許是我太瞧得起自己,但是,我有信心,你一定會愛上我的,因為我——」她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粲然一笑,「我已經愛上你了。」
他瞪著她深情含笑的明眸,傻了,但不出幾秒,他的胸口頓時變得暖烘烘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好。
區晨曦因為對呂東浩的愛情有所期待,所以,她誓言要當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上得牙床」的完美女人,從網路上抓來的揪心三法,她可是奉為聖旨。
正常的男女朋友,通常是分開住的,但她的頂樓加蓋小套房顯然很不得呂東浩的緣,霸道的他沒經過她同意,直接開車載她去退租,還把她的私人物品載回來別墅,他說這叫展現誠意,也是在表現呵護。
但她還有另一個想法,這個男人不要則矣,一有生理需求,可是很猛的,住在一起,的確方便多了。
而且暑假工讀結束,學校開課,接下來她會開始在晚上兼差,但呂東浩再次展現他鴨霸式的呂氏溫柔,他說她下課後得回別墅當他的管家婆,準備晚餐、替他暖床,他不給她薪水,但每個月有十萬塊的零用錢,反正他就是不準她去接些有的沒的外快工作,而且她養母的手術費用他也已經備妥了。
不過現在問題在于,她的養父母正忙于民宿改裝設計,下山一趟,就會延遲工程,再加上他們不太願意見呂東浩,他們擔心因為他們的特殊性向,會影響她的新戀情,還是希望籌兩人感情穩定點再說。
再者,南投山上,天朗氣清,空氣又好,大偉很喜歡,也想完成答應民宿老板的事再離開。
所以,沒辦法,她只好跟呂東浩說,養父母工作忙碌,暫時無法請假。
另外,她也打電話向袁曉瑜道歉,並將她跟呂東浩的事情簡短述說,因為她可愛的一歲女娃哭聲震天,好友也沒有時間听太多,但她說,她听得出她很快樂。
快樂嗎?區晨曦的答案是肯定的。
同居生活,讓她發現呂東浩其實是個很古板的人,除了工作,就是應酬、健身房,所以每到假日,她就會拉著他出游、爬山、唱歌、看電影,甚至是去夜店。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心態,是縱容,還是……總之,他從不拒絕她的安排。
不過,她也不是霸道的人,她會觀察他的反應,適時的轉換地點,通常還是以他的喜好為主,畢竟不是她貪玩,而是她真的希望他不要只在銅臭味的錢世界里打轉。
但她不知道的是,呂東浩對她其實有一種莫名的篤定,那不是大男人的沙豬主義在作祟,而是他知道她終究會以他的喜好為主,而事實證明,他們留在家里的時間還是變多了,她會膩在家里听音樂、看書、甚至做點心。
她讀書時,他批文件,其他時間,他們會相擁一起看DVD,或是一起健身、一起沐浴,一起享受枕邊細語。
這樣的生活,出乎意料的令他愉悅,他也注意到他的別墅里,慢慢被她的東西佔據了一些空間,像是衣櫃里多了她的衣服。
家里,多了飯菜香。
浴室里,多了女孩子的保養品及沐浴侞。
書房里,也多了一些可愛的文具及女生會看的書。
健身房里,多了幾套女生的浴袍及運動服。
原本家中就沒有請管家,只有和清潔公司簽約,每個星期會固定派人過來打掃,干洗店也會派員來拿要送洗的衣服,所以,這個甚至稱不上是家的地方,大多空蕩蕩的,少有人氣。
但自從區晨曦住進來之後,每個角落都變得鮮活起來,有她隨手從庭園里摘下來的花花草草,也有她隨意丟放的外套及包包。
而為了和她一同享用晚餐,他寧願將文件拿回家批閱,也一定要準時下班,好好品嘗她為他烹調的一桌佳肴。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有些事情仍然不清楚,像她的養父母,他遲遲沒見到人,但她所營造出來的氛圍,真的會令人眷戀。
想到這里,他笑了,再看手表一眼,下班時間到了,他立即起身,將一些檔案收進公事包里,正準備離開辦公室,就听到敲門聲,他一抬頭,就看到翁仕達走了進來。
「你要準備回家吃晚餐了?」翁仕達皺著眉頭,看著眼角、嘴角全是笑意的呂東浩,搖搖頭,再指指自己身後,「你可能得打電話給晨曦妹妹,叫她自己先吃了。」
呂東浩不解的看向站在門口的另一道身影,臉上的笑意立即消失。
剛洗好澡的區晨曦望著浴室里鏡子中的自己,她的臉上的確透著紅潤的幸福光澤,她莞爾一笑,因為想到了呂東浩。
天啊,她會不會中毒太深了,一想到他,心情就這麼好。
出了浴室,就听到客廳傳來聲響,她立即走出房間,看看時間,晚上十點,應該是呂東浩回來了,今天傍晚他跟她說公司臨時有事要處理,害她不能跟他一起吃晚餐,有點小寂寞呢!
她快步的迎上前去,像個等門的妻子,只是模樣很誘人——
濕潤的發絲披在肩上,身上只穿著浴袍……不,她調皮的月兌下浴袍,只穿著一件粉色的性感內衣,低胸又開高衩,露出誘人的身材曲線。
「剛洗完澡?」一進門,他馬上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深吸一口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煩躁的心頓時舒緩一點。
她則感覺到他異常的緊繃,「你臨時說不能回來吃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放開她,彎身將她月兌下的浴袍從地上撿起來,幫她穿上,她困惑的眨眨眼,說來,這是他第一次幫她穿衣服,但她很快就知道原因了,因為一名看起來精明能干,身穿香奈兒套裝的中年女子,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媽,她就是區晨曦。」呂東浩擁著區晨曦坐到沙發上,完全沒有招呼母親。
呂母的臉色丕變,但還是力持高雅,自行坐到對面的沙發上。
區晨曦急忙站起身,禮貌的喊人,「呂媽媽,你好。」
呂母年近六旬,但很會保養,風韻猶存,看來最多不到五十,但那雙眸子很犀利,看得區晨曦心驚膽戰,不由得貼近呂東浩。
他將她拉回自己身邊坐好,環抱住她的腰,冷眼看著對與吉聯合作案還不死心的母親,「你看到晨曦了,可以走了。」
區晨曦一愣,忙拉拉他的手,「嘿,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母親……」
「她特別從國外飛回來,直奔公司不是來看我這個兒子過得好不好,而是要我押著你一起去向羅家父女下跪道歉,除了要讓渡假村能正常完工,也要談一談我和羅文文的婚事。」他鄙夷的眼神直勾勾的瞪著略顯狼狽卻仍倔強直視自己的母親。
「這……」區晨曦傻眼。
「我有女人,不可能娶羅文文,至于媽私下掏空耀泰十八億資金的事,只要媽出讓手上的持股,我會處理,不必麻煩羅總。」
聞言,呂母的臉色更加難看,「你是我兒子!」
他冷嗤一聲,「你是我自私的母親,一年講不到幾通電話,最近卻突然變得這麼關心我,原來是在國外玩股失利。」
呂母因為心虛,聲音頓時變得尖銳,「那又怎樣!你總要娶………」
「听不下去了!」區晨曦雙手握拳瞪著呂母,「你真的是當媽的人嗎?就是你跟他的父親,讓他無法相信人——」
「所以呢?你留在他身邊只是因為愛?」呂母一臉不屑,「你是女人,我也是,一次的背叛,就將他對人性的信賴全數摧毀,所以,他不想愛,不想沉淪,不想被女人左右,要得到他的心很難,你想從他身上撈到什麼,很清楚了。」
「對,他的心守得極牢,不可能輕易交出來,所以,我先交出我自己的,我不害怕被傷害,因為,能愛他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區晨曦理直氣壯的看著臉色刷白的呂母。
呂東浩則因為她的這番話,感覺胸口異常暖熱。
呂母突然眼圖一紅,好熟悉的一句話,「能愛他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是啊,在沒感受過心痛之前,女人都會這麼傻,呂母哽咽的看著區晨曦,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
兒子對女人沒信心,她對男人的信心也無存了,她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股票出讓的事,我會請律師去辦,渡假村的事也隨你處理。」她黯然的目光從冷峻瞅著自己的兒子身上,移到區晨曦臉上,「你跟我兒子的關系,不會維持太久,你最好也理性一點,男人都一樣,關系重于一切,這是我得到的教訓,而他,是我前夫的兒子!」說完,她露出一抹苦笑,起身走人。
她是被愛傷過的女人,區晨曦從她泛淚的眼中看到這一點,突然感到好不忍。
「你媽也是個可憐人,或許,她要你跟羅文文結婚,是不想你再受到情傷,因為只是利益結合,就不會有感情,不會傷心,更不會重蹈她的覆轍,她是愛你的。」她哽咽的抬頭看著他。
他不懂女人心,但她的話,提醒了他,母親在父親外遇時,多次崩潰痛哭,那件讓他痛徹心扉的事情發生後,父母離異,他從此窩在自己的世界中,親情淡薄,他也不願意再愛,性格中原本該有的溫柔,應該也在那次的傷害中消失殆盡。
但區晨曦的存在,慢慢喚醒了那一部份,原來,他還有愛,原來,他還可以愛,而她是個病毒,卻是帶著甜蜜的病毒,無法淺嘗即止,無法丟棄,就這麼中了毒、上了癮,這樣的人兒……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你到底是從哪來的?」
她噗哧一笑,「我是個孤兒,真要問我從哪里來,我還答不出來呢!但是我知道我會在哪里停泊。」
「哪里?」
她指指他的左胸,「只要我能激起你,一個男人想保護、想疼惜一個女人的天生本能後,我就會進到你的心房了。」
他笑,但沒有否定她的話。
她凝視著他,她知道要他掏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努力,但她一定會讓他感受到她的真心,因為她是不愛則已,愛了,就一定要向他索取回報。
「或許,我們可以從最有默契的那部份開始。」
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到臥房,褪去她的浴袍,再將她性感睡衣的細肩帶往下拉。
她目光氤氳,臉頰紼紅,晶瑩剔透的無瑕胴體,就像誘人的小妖精。
他邪魅一笑,壓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