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沒了。
早餐也沒了。
再玩下去,可能連中餐也不用吃了。
任桓謙完全不顧及她經驗不足,纏了她一晚,周休二日簡直比連續加班一星期還要疲憊。
最後,他還把浴缸放滿熱水,執意要跟老婆洗鴛鴦浴。
但澡還沒洗,某人又忍不住在浴室里來上一回。他好像永遠都有出人意料的把戲,整得她欲火難耐。
田予貞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婰部高高翹著,任桓謙扶著她縴細的腰,灼熱的男性任性地埋在她體內,他放緩了節奏,讓彼此有更多時間感受那份親密。
他突然想到。「明天陪我去香港出差。」
呼,終于可以洗澡了……
任桓謙抱著虛軟的她坐在浴缸里,垂眼看她紅了耳根的模樣,臉上還有不甘心的嬌羞,他戲謔地說︰「夫人欲求不滿嗎?」
欲求不滿?!是欲求太滿了吧!「哪有人一直做一直做……」田予貞甩頭不理他。
沒良心的男人得意地大笑,還故意在他耳邊呵氣。「誰叫你這麼迷人,讓我永遠都要不夠。」
她臉一紅,回頭瞪他。
「好,不生氣,我抱抱,讓你休息一下,新婚原本就是這麼熱情,你應該開心老公實力這麼堅強。」
她紅著臉再瞪他,又惹來任桓謙開心大笑。
他轉過她的身子,讓她背靠在自己懷里。田予貞舒服地依偎在他結實精壯的胸膛上,輕輕嘆息。
「是舒服還是累?」他吻著她的發。
「舒服也很累,你都不用吃飯嗎?」
「等一下,我吃夠你再說。」
他懶洋洋地宣布,像萬獸之王一般霸氣,她一怔,感覺自己腰後抵著他堅挺的男性,證實了他要做的事,她小臉通紅,想到方才自己高潮時,他並沒有……
呼,什麼休息?只怕自己早讓他蚤擾的心猿意馬!
「為什麼去香港?」不如談公事安全些。
「想過兩人世界,我們還沒度蜜月啊。」
「真的嗎?」
「不是,但想要你陪我倒是真的。」
她心里一陣甜。「那為什麼要去香港?」
「有塊地想去看看。」
「你什麼時候變成土地掮客了?」
「我本來就是掮客。」他捉了她的下巴讓她偏過頭,用力吻她。「而你是掮客的太太。」
「太太」……怎麼辦,她好像沉淪了,原本就快離不開了,現在有了親密關系的羈絆,不是更離不開?
「而且你是愛我的掮客太太。」他撥開她潮濕的長發,在她肩背印上一道灼熱的吻。
對,就是愛,既然愛,她不會逃避對他的感情。
「對,我就是愛你,怎樣?」
她轉頭吻他,帶著賭氣,他一怔,卻更熱烈,喉嚨深處深處逸出一聲聲吟
用餐已經是下午的事了,但田予貞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頭,任桓謙突然良心發現,叫外送披薩喝可樂,邊看DVD,這是原本的周休計劃,只是被沒日沒夜的激情打亂了。
沒想到這時候有人意外來訪。
任家雙親瞪著嬌羞依偎在兒子懷里的媳婦,她身上還穿著兒子的襯衫,兒子一臉饜足,但那種滿足絕對和食物無關。
「現在是演到哪兒了?」任母問。
任桓謙指指自己再指指老婆,聳聳肩,無聲說明一切。
「你吃了人家?」
「不然咧?」
任母開心得手舞足蹈。「真的嗎?太好了,我和你爸還愁不知該怎麼辦呢!」
「發生什麼事?」
四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田予貞想在公婆面前端莊點,任桓謙卻二話不說,長臂一抬將她攬進懷里。「你的位子在這,你想去哪兒?」
「爸媽在……」
「坐好,不要動……莫非,你還想要?」他賊兮兮地笑。
這男人實在時……猖狂的讓人鄙視!
任父清清喉嚨,誰也沒想到,這兩人進展這麼神速,讓大家白躁心了。「桓謙,親家公知道那晚你和予貞吵架,不忍心女兒受苦,所以和我提出讓你們兩個離婚的要求。」
田予貞傻了,直覺要掙扎。「我打電話給我爸——」
任桓謙牢牢將她擁在懷里。「不用。」
「老公?」她抬頭,在他懷里看著他。
「噓。」
他閉著眼沒說話,好幾秒過去了,他依然沉默。
「兒子——」
他伸出手阻止母親的探問,說︰「我只是在感受,」他睜開眼,看著懷里神情著急的人兒。「原來‘離婚’兩個字竟然我這麼心痛。看來你不只收買了我的胃,也早就收買了我的心。」
田予貞一怔。「啊?」
「我喜歡你。」
他的表白那麼突然,那麼有自信,那麼有把握,田予貞怔了怔,忽然撲進他懷里,又哭又笑。「真的?」
他深情凝視。「真的,小田,我喜歡你。」
她的夢想實現了,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串一串往下落。「老公……」
「你這樣看著我,是想我在爸媽的面前吻你嗎?」
「我愛你。」她仰頭,輕輕的吻在他帶笑的性感薄唇上。
人家雙親歡喜拍手,田家老爸卻在這時出現,推開沒鎖上的大門,正好看到淚流滿面的女兒,他心痛啊!
「田田、田田,都是爸的錯,我不該強迫你嫁給他!」
任桓謙眼一眯。「原來你嫁給我這麼心不甘情不願?」
田予貞快昏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爸,不是這樣的——」
田父老淚縱橫。「我知道你暗戀他兩年了,所以自作主張讓你嫁給他,想說你這麼好,他一定會喜歡你。沒想到、沒想到,田田啊——」
「原來你兩年前就暗戀我?」任桓謙听了,得意得像偷腥的貓。
「喂!」
「田田啊,老爸現在就帶你走,我們不要了,離婚算了!」
田父的手都還沒踫到女兒,只感覺有一陣風,女兒就緊緊地被摟在負心漢懷里。
任桓謙義正言辭地說︰「爸不能不要,小田愛我,我的心也在小田身上,我們這麼恩愛,怎能狠心拆散我們這對苦命鴛鴦?」
他的表白像在演戲,沒個認真,笑壞了任家父母。田父愣著,看著表現恩愛的兩人,他也糊涂了,「可是……啊?這是怎麼回事?美珊不是這麼說的,她說你不愛田田,田田很可憐——」
「我喜歡她。」只有這句話很認真。
田予貞的眼淚止不住,小鳥依人般依偎在懷里,摟著他精壯的腰。「我爸被你嚇到了。」
任父出來解釋。「親家公,小兩口吵架,吵完就沒事,你看他們這麼恩愛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田父問女兒︰「田田,是真的嗎?」
田予貞用力點頭。「爸,我愛他。」她感受得到他的大掌在她腰間箍緊。
「爸,放心,我一定努力讓您在最短的時間內當外公!」這句話也是認真的。
田父破涕為笑。「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
最後長輩開開心心離開,將安靜的空間留給他們。
她抬頭看他,笑吟吟的。
「怎麼?還沒習慣老公這麼帥?」
「我老公本來就很帥。」
「老婆也不錯啊,雖然沒有美如天仙,有時卻美得不可思議,尤其是煮飯給我吃的時候,真是溫柔又迷人。有時候也很可愛,喜歡路旁的小花小草,這麼美麗又可愛的老婆,讓我都舍不得離開。」
她踮起腳尖。「吻我。」
「樂意之至。」
「我愛你。」
「我知道。」他性感的薄唇勾著笑,霸氣地吻住她。
出差到香港五天,行程之滿,根本超過她事先想像的。
桓謙說得太含蓄了,不是他看上一塊土地,而是擁有這塊商機龐大的土地的港資看上「京遠」的實力,有意邀請他投資,因此提出許多讓台港兩地開發集團羨慕的條件。
她每天跟著他開會、應酬,因為是同行,她也提出許多讓港資驚訝、讓老公驕傲的建議。
「我太太也是位建築師,她是‘田家建設’副總,很多案件不用廣告,只要打著她的名字,在台灣就能搶購一空。」
有他的介紹,港商對田予貞刮目相看。
「你很驕傲耶。」他像只孔雀,下巴揚得好高。
他們一連參加好幾場香港商界舉辦的宴會,有了愛情滋潤,田予貞的美麗和恬靜氣質引起不少人好奇,許多男士都在探問她的身份,意圖一親芳澤,得知她名花有主後,只能怨嘆自己居然不知台灣的建築業還有朵這麼迷人的花。
任桓謙一整個不爽。之前參加宴會,還會讓老婆自由行動,現在不可能了,他就像惡人緊守著他老婆,連老婆身上的晚禮服也有意見,不能露胸,不能露背不能露美腿,連露手臂也要斤斤計較。
幸好今年春天氣溫依然偏低,如果是夏天,不知道她從頭包到腳會不會熱到中暑?
只是她這身保守的裝扮,反而凸顯優雅的氣質,連港資小開都驚艷不已,大膽前來邀舞。
「我太太不會跳舞。」
「昨晚的宴會,我覺得你和夫人跳得還不錯。」
「那是有我帶舞的關系。」
「我帶舞的技術也不錯,我們即將成為合作伙伴,應該更認識一點。」
任桓謙冷笑,港資小開踩到他的地雷了。「我跟你親近就好,至于我太太,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想法,否則我可以不要這個投資案。」
說完,任桓謙牽著田予貞的手,悻悻地離開宴會廳。
司機送他們返回飯店,一路上,他只是握著她的手,沉默不語,森冷的黑眸也沒看她。
田予貞安靜著,想到他之前說的,他的前未婚妻和他的好朋友兼合伙人一起背叛他,如果她記得沒錯,那位好友兼合伙人就是徐家浩。
兩年前,他們合作公共建設案時,桓謙曾想撮合她和徐家浩。因為工作,她見過他好幾次,是個很斯文的男人,但目光飄移不定,必定多心思。
抵達飯店門口,他牽著她回到房間,才鎖上門,他激烈的吻立刻封住她的唇
她依偎在懷里。「我愛你。」
他親吻她的額頭,為自己的失控道歉。「對不起,我弄痛了你。」
她搖頭。
「不許離開我。」
她點頭,淚盈在眼眶。
這一夜,他們依偎著彼此,溫柔地,緩緩傾訴。
她愛他,不在乎它的過去,哪怕他心里仍然殘存著另一個身影,她依然愛他。
徹夜歡愛讓田予貞第二天根本無法早起,參加原定的高球活動,他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他簡直不是人,是超人。
「你應該驕傲老公這麼厲害才對。」
留下得意的吻,任桓謙打小白球去,田予貞睡過回籠覺補眠後,十一點時來到飯店餐廳,準備補充能量。
「田副總。」
一個她想都沒想過的人,此時此刻竟然出現在桌邊。
「徐先生?」
徐家浩,那個背叛任桓謙的男人呢,他微笑著,看似彬彬有禮,卻像給雞拜年的黃鼠狼。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田予貞忍不住同仇敵愾。「是啊,真巧,我昨天正好和我先生聊起你,你知道我先生是誰吧?」
「任桓謙。」他語氣平淡。
「是。」
「不邀請我一起用餐?」
「不了,我不習慣和不熟的人一起用餐。」
「這麼客氣?想當年,如果緣分夠的話,你和我會是一對。」
田予貞雙手在腿上緊握。「不過當年你心里有別人,不是嗎?」
「別人?」
「你好友的未婚妻。」
「原來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想要辯解,不過眼中已有狼狽。「或許只是謠傳。」
「你認為桓謙會編造謊言?呵,這很好笑,你說的桓謙可是在商場上冷漠嚴肅著稱的任桓謙?」
徐家浩節節敗退。「我只是來跟你打聲招呼,畢竟我們也算是認識。」
「不需要。」
「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和善的人。」
「徐先生,你誤會了。」
因為說不過她,他惱羞成怒。「桓謙很愛曉潔,就算她背叛了他也一樣,我不認為你們結婚了,你就能取代曉潔在他心中的地位。」
田予貞雙眼一眯。「你也知道他很愛蔣曉潔?」
「當然,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這男人簡直沒有半點羞恥心!
這下連好脾氣的田予貞也發怒了。她起身,拿起水杯,一把將水潑到他身上。
「你干什麼?!」錯愕的徐家浩大聲抗議。
「我干什麼?你為什麼不模模你的良心,承認自己做了什麼!你知道你是桓謙的好朋友,你知道桓謙深愛著蔣曉潔,為什麼還要背叛他?趁著他出國出差,和他最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你知道你對桓謙做了什麼碼?你傷害他,讓他失去了笑容,讓他變成一個不安的男人,再也不相信友情和愛情!徐家浩,你最好給我滾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我和桓謙面前,否則我見你一次就潑你一次,讓你清醒,知道自己有多麼混蛋!」
他們的爭吵引起餐廳其他人的注意,飯店經理立刻趕了過來,任太太是貴賓,怠慢不得。
「任太太需要幫忙嗎?」
田予貞氣沖沖地指著眼前的男人。「把他趕走,我不想再見到他!」
飯店經理立刻辦理,徐家浩忿忿不平地離開。
經歷還送來熱茶讓她壓壓驚。「任太太,不好意思,我們一不注意讓他進餐廳,讓您受驚了。」
田予貞扯著僵硬的笑。「沒關系,謝謝你們的幫忙。」
經理和侍者接連離開,她看著窗外,不舍的淚緩緩滑下臉頰。
提早趕回來陪老婆吃中飯的任桓謙正好目睹一切,他握緊拳頭,克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安靜地上前,蹲在田予貞的身旁,平視她的淚眼,掬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
「我不喜歡你哭。」
她的淚流的好急。「我好舍不得你……」
他傾身吻去她的淚,「你哭了我才舍不得。」
「老公……」她抱住他,偎在他懷里。
「謝謝你幫我主持正義,老婆。」
她搖頭。「我好想揍他,如果我會空手道,不知該有多好。」
「我知道,你就像只母獅子,捍衛自己的地盤。」
「唉,保衛家園是公獅子的責任。」
他笑了,吻著她嘟起的紅唇。「我只是在提醒我自己,千萬被惹你生氣。我一點也不想被當中潑冷水。」
「討厭。」
任桓謙凝視著她,深情款款。田予貞是個很奇特的女人,可是很傳統,煮的一手好菜,也有性感嫵媚的一面,渴望,讓他像初嘗情事的高中小毛頭,永遠要不夠她。她工作又成就,也很聰明,還有難得的勇氣,勇敢堅定地說愛他,為他抱不平,怒罵傷害過他的人——
她是如此珍貴,有了她,他夫復何求?
「老婆。」
「嗯?」
「記得提醒我要謝謝岳父,沒有他,我永遠都不會遇到你,你是我一輩子最珍貴的珍寶。」
她依偎在他的懷中,輕輕點頭,感動的淚流下臉龐。
對她而言,這就是最棒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