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默杰伸手拿下床頭櫃上的銀灰色手機,習慣性的報上名字︰「危默杰。」
「是我。」電話彼端是個女人,名叫方璇,是「傲風建築」的總經理。
「什麼事?」危默杰邊把玩秋庭翾的頭發邊問。
「我在中正機場,你可不可以來接我?」方璇剛從日本出差回來。
「你沒找于凱?」于凱是方璇的心上人,可惜妹有情、郎無意。
「他沒開機,你有空嗎?」
「有,我一個小時後到。」
「麻煩你了。」方璇淡然一笑。
「不會。」語畢,危默杰切斷收訊。
「杰,你要去哪里啊?」
秋庭翾听到危默杰和電話里的人說一個小時後到,所以這麼問他。
「嗯,我要去機場接個朋友。」他掀開被子下床。
「喔,那我自己去上班好了。」她隨後也離開床上。
他轉身將她拉向自己。「你也得去。」
她還來不及回答便跌入他寬厚的胸膛。
「乖,先去刷牙、洗臉。」他俯首淺嘗懷中人的甜蜜後說。
「喔。」她傻傻地頷首後,羞紅柔頰、心跳加速的走進浴室。
約莫二十分鐘後,他們離開住所,前往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一段時間後,他們來到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方璇一眼便認出危默杰的車子,她微笑地向他招手。
「翾,乖乖在車上等我。」說完,危默杰解開安全帶下車。
危默杰將方璇的行李放到行李箱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坐上車子。
「默杰,這位小姐是……」方璇有些驚訝,因為眼前的女孩似乎不像是危默杰中意的類型,可她又感覺得出來他們之間的不尋常。
「秋庭翾,我的女人。」
危默杰欲為秋庭翾介紹方璇,方璇卻搶先開口。
「你好,我叫方璇,是默杰的同事,也是他的……」方璇故意停頓了一下。
「他的什麼啊?」秋庭翾回過頭,滿臉疑惑的問。
危默杰以為方璇會說他們是朋友,所以並沒有留意太多。
「我是他的……怎麼說呢?紅粉知己、女朋友,或是情婦都可以啦。」方璇說得煞有其事。
「方璇,少胡說八道。」危默杰听得眉頭深鎖。
「好巧喔,你是杰的情婦?我也是耶,我是為了負責任,那你呢?你是為了什麼啊?」秋庭翾好奇極了,心想她的原因會不會也是和自己一樣。
「負責任?你負什麼責任啊?」方璇納悶地問。
「我不小心看到杰沒有穿衣服,杰說只要我當他的情婦,他就不會怪我,所以就、就……」秋庭翾愈說愈難為情。
「因為這樣,所以你要對他負責,就要當他的情婦?」天啊,這女孩子未免也太單純、太好騙了吧。
「對啊,畢竟是我有錯在先。」秋庭翾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因為爸爸說過了,人要有責任感,要知錯能改。
「庭翾,我跟你說……」方璇打算解救純真的她。
「方璇。」危默杰輕聲叫喚。
方璇從後照鏡里瞥見危默杰飽含警告意味的眼神,她只好乖乖地放棄當正義使者,所謂「正義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方小姐,你要跟我說什麼啊?」
「沒事,對了,你叫我璇姐就可以了。」
「嗯,璇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這個問題秋庭翾從得知方璇也是危默杰的情婦後就想問了。
方璇莞爾頷首。
「杰說我是他的情婦,所以必須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那你呢?你不也是他的情婦嗎?為什麼你沒有陪在他的身邊?」難道情婦和糖果一樣,也分成很多口味、很多類型嗎?
秋庭翾的問題讓危默杰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方璇,你自己把話解釋清楚。」解鈴還須系鈴人。
「知道了啦。」哎喲,真無趣,無法捉弄到默杰。
「庭翾,你听我說,我不是默杰的情婦,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們是同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的心早就被另一個男人給佔據了。
「是開玩笑的喔,那我就是杰唯一的情婦羅?」秋庭翾其實是想獨佔危默杰,卻又不好意思承認。
「笨女孩,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你是我的唯一。」自從面試那天之後,除了她之外,他的眼里便看不見其他女人,心里呢?就等時間來證明吧!
聞言,秋庭翾笑得好甜,唯一耶,杰說她是他的唯一耶!
方璇很訝異,危默杰飄泊的心似乎已經找到了屬于他的歸宿,可是那個人呢?她到底還要等他等多久?
送方璇回家後,危默杰和秋庭翾來到公司。
「杰,我現在該做什麼啊?」她遲到了,雖然他不介意,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必須多做些事來彌補。
「我習慣在早餐後喝杯咖啡,要記住。」她是他的助理兼情婦,所以她有義務記住他的一切,包括習慣、喜好等等。
「嗯,那我現在就去泡。」
「小心點,別燙著了。」
在秋庭翾去泡咖啡後,危默杰打開電腦。
摔破東西的聲音和秋庭翾的尖叫聲突地傳入他耳里,他下意識的沖向茶水間。
「翾,發生什麼事了?」他心急如焚的問。
「有蟑螂,好可怕。」她嚇得花容失色。
踩死蟑螂後,他萬分不舍的將她抱在胸前。
「乖,沒事了,有我在,別怕。」他溫柔地輕撫她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嬌軀。
「嗚——」秋庭翾低聲啜泣,她從小就很怕蟑螂之類的昆蟲。
「別哭,我已經把蟑螂打死了,沒事了,乖。」
危默杰很有耐心的哄著她,要是換作其他女人,他頂多只是打死蟑螂罷了。
秋庭翾平復自己的情緒後,她從他的懷里仰首,淚眼婆娑的望著他。
他低頭吻去她的淚。「乖了,別怕,不過是一只蟑螂罷了。」
「人家就是怕嘛!」蟑螂很惡心,尤其是會飛的。
他無奈的笑了笑。
「啊!」她毫無預警的大叫。
「又怎麼啦?」幸好他心髒夠強,不然肯定會被她嚇死。
「對不起,我把你的杯子摔破了。」她指著地上「壯烈犧牲」的咖啡杯。
「沒關系,你人沒事就好。」那個咖啡杯才兩萬塊而已,怎麼比得上她在他心目中的價值。
「多少錢,我賠給你好了。」嗚,那杯子好像不便宜,五百?還是一千?
「不必,我自己再去買一個就行了。」他才不會拿女人的錢。
「不可以,我爸爸說做人要有責任感,既然是我摔破的,那我就該負責。」
她雖然心疼自己的荷包會縮水,可沒辦法,誰教她的「天敵」要突然出現呢。
他抱起她離開茶水間,坐到沙發上。
「翾,那杯子可不便宜喔,你有錢賠給我嗎?」
「我想……應該有吧,會很貴嗎?」
「也還好啦,兩萬元而已。」對他來說是還好。
「兩萬!?」她驚訝的張大了嘴,那模樣既可愛又滑稽。
「翾,我看到你的蛀牙羅。」他忍不住逗她,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趕忙閉上嘴巴,隨即又想,她有蛀牙嗎?應該沒有吧!
「杰,我真的有蛀牙嗎?」她很緊張的問他。
他忍不住的笑了出聲。
「你笑什麼啦?如果我真的有蛀牙,就得去拔牙,拔牙很痛耶,你還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的嘴噘得老高,噘得可以吊三斤豬肉似的。
她的話、她的表情讓他笑得更大聲。
「討厭鬼,不要笑啦。」她撲到他的身上,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他拉開她的手,吻上她的唇,又一次的不守信用。
「你又黃牛了。」她嘟起仍殘留著他味道的朱唇抗議著。
「哎呀,我不小心又忘了。」他其實是故意的,因為他若「通知」她,他的生活樂趣不就沒了,那怎麼成呢。
「對了,你幾歲啊?」她之前問過,他並沒有回答。
「二十九。」雖然不知她為何突然冒出這問題,但他還是說了。
「二十九,那不老嘛,可是你的記性怎麼那麼差啊,我都說那麼多次,你還是記不起來,真是的,我爸爸的記性都比你好。」她不知道他是故意的,相當認真的「取笑」他。
「翾,你……」他啼笑皆非,真是拿她沒轍。
「本來就是,不過,看在你是我老板,又救過我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次好了,就是下次如果你還要……跟我『那個』的話,請先告訴我一聲,謝謝。」
「那個是哪個啊?」他無聲無息的將她壓在自己與沙發之間。
「就、就是那個嘛,你知道的啊!」她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
「我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記性不好。」在說話的同時,他右手不安分的悄悄探進她的上衣里。
「杰……呵……」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覺得身體癢癢的。
「嗯?什麼事?」她細女敕肌膚的觸感令他心猿意馬。
「杰,你是不是在搔我癢啊?不要啦,好癢喔!」她發出鈴鐺般的清脆笑聲,想阻止他的動作。
搔癢?她居然把他的挑逗當作是在搔癢?分明看不起他的男性魅力,不過,沒關系,慢慢地他會讓她鼓掌叫好,甚至還會希望他不要停手。
危默杰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他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搔癢」著。
她阻止不了他,只能不停的笑,可奇怪的是,她怎麼突然覺得燥熱起來?
第一個步驟做得差不多後,他便進一步的搔到她的胸前,隔著內衣,輕輕的撫模著。
「杰!你、你的手……」驚覺他的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她既羞又慌,連話都說不清楚。
「怎麼啦?」他正搔得很起勁呢。
「你的手……」嗚,他怎麼可以模她那里,羞死人了!
「我的手怎麼啦?」就如她說的,他不過是在「搔癢」嘛。
就在秋庭翾準備開口時,一道敲門聲傳入。
于凱沒有等里頭的人回應便直接開門進來。
危默杰坐起身,並順手拉起原本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秋庭翾。
「我說兄弟啊,你怎麼『辦公』辦到你助理的身上了呢?」于凱恰巧看見兩人方才曖昧的姿勢。
「關你啥事,再羅唆一句我就把你丟到太平洋去喂鯊魚。」該死的于凱,老是該在不在出現的時候出現。
「是,不問就不問。」于凱心想追根究柢的精神固然重要,但命只有一條,不能不顧啊!
「杰,你為什麼要把副總裁丟到太平洋喂鯊魚啊?還有,副總裁,你剛說的辦公是什麼意思啊?」她心中滿是疑問。
「因為我高興,他活該。」危默杰睨了于凱一眼說。
「默杰,你怎麼這麼說?好歹、好歹我們……」啐!標準的有異性沒人性。
危默杰用眼神警告于凱別亂說話,否則……嗯哼,後果自行負責。
「副總裁,你和杰怎麼了?快說啊!」秋庭翾一臉好奇的催促。
「這……我看我還是別說了,我怕……」于凱畏懼的瞄向臉色愈來愈難看的危默杰。
于凱在心里暗叫糟糕,不過,他還是想捉弄危默杰。
「沒關系,杰不會那麼小氣的,說啊說啊!」她會那麼想知道,其實是希望能多了解危默杰一點。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就算知道默杰會生氣也……」于凱刻意加上後面的那句話。
「對啊對啊,我真的想知道,你快點說嘛。」秋庭翾點頭如搗蒜,沒有把最後一句話听進去。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只好說羅。」于凱對危默杰無奈地聳肩,彷佛是在告訴他,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于凱,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危默杰怒火高張的下逐客令,他們兩個一來一往的對話讓他很不爽,尤其是那個笨女人,居然不管他會生氣,非要听那多嘴的家伙說不可。
「杰,你可不可以先別把副總裁趕走?讓他把要告訴我的話說完嘛,我真的很想知道。」秋庭翾不懂危默杰在氣什麼,她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而副總裁也是好心幫她。
「不可以,于凱快滾出去。」危默杰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
「小氣鬼,喝涼水。」說完,秋庭翾還朝他扮了個鬼臉。
她孩子氣的話語和表情逗笑了在場的兩個大男人,三人先前不愉快的氣氛似乎也因此一掃而空。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于凱笑到不能自己。
危默杰將秋庭翾抱到自己腿上,同樣也笑得不亦樂乎。
秋庭翾覺得很難為情,亟欲離開他的身上,他卻緊摟住她,不讓她走。
「默杰,你的運氣真好,找到這麼有趣的小東西。」于凱羨慕極了,他的女人雖然多如過江之鯽,卻沒有一個能讓他開懷大笑。
「你要是敢對她有非分之想,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于凱欣羨的模樣讓危默杰倏地歛起笑容,鄭重的警告他。
「去你的,我是那種人嗎?你真是太瞧不起我了。」于凱雖然風流,但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
「難說喔。」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當單純的小紅帽踫到花心的大時,危默杰這個護花使者當然得特別注意了。
「默杰,你……」嘖,真過分,好歹咱們也認識了三年多,哼,沒關系,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還有事嗎?」
危默杰的語氣讓于凱覺得毛骨悚然。
「沒,我先回辦公室了。」于凱起身離開沙發,走到門邊後停了下來。
「庭翾,我和默杰常到酒店去,還有叫小姐,再見。」一口氣說完後,于凱飛也似的跑走!
「可惡的臭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給我站住。」危默杰離開秋庭翾身邊,準備去把于凱給「逮捕歸案」。
秋庭翾伸手扯了扯危默杰的袖口。
「翾,你千萬別相信那臭小子的話。」他回頭望向她,心急地說,他是去過酒店沒錯,但絕對沒有叫小姐。
「杰,我問你,酒店是不是那種會有漂亮女生月兌衣服的地方啊?」她曾在電視上看過這類的新聞。
「翾,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雖然這是事實,但有人竟敢告訴他純潔無瑕的小紅帽這種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電視上啊,我覺得很奇怪,她們為什麼要一邊喝酒,一邊月兌衣服?喝酒會很熱嗎?」她沒喝過酒,所以不曉得。
「別人月兌不月兌衣服,喝酒熱不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相信我?」他不要她誤會他,就算那有一半是事實,他也不要。
「你是說你有去酒店的事喔?嗯,我相信你有去啊。」
秋庭翾雖然很不願相信他真的去過那些會有女生月兌衣服的地方,但他那麼期待她相信他,她只好違背心意了。
「笨女孩,我是要你相信我『沒』去過。」他怒氣沖沖的低吼。
她沒有害怕,反而笑了。「你沒去過,那太好了。」
危默杰微笑頷首,並展開雙臂,她笑著投入他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