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陽光,溫暖而柔和,蔚藍的天空上,璀璨金光漫空傾瀉而下,穿透了窗欞,落在室內一地凌亂的衣物上,也籠罩在一片令人陶醉的春光里。
「學長……」一雙富于技巧的大掌,在掩于薄被下的年輕嬌軀上,溫柔而輕緩地游移著,在盛滿柔情的撫觸下,女孩就像只羞怯的小貓,不斷發出細微的低嗚聲。
稚女敕的女體,洋溢著迷人的芳香,就像一朵在春天綻放的清雅百合花,自然敞發出淡雅的清新香味,教人意亂情迷。
「你嘗起來就像沽了蜂蜜的棉花糖。」男子貼著女孩的耳朵細語,聲音充滿了熱情與需索,「茵,我愛你。」
驀地,令人心蕩的低啞男嗓,隱沒在女孩香馥柔軟的發際間,接下來無數綿密的啄吻,逐一落印在女孩光潔的頸項、性感的鎖骨,以及的肩頭上,而原本輕緩徐撫嬌軀的大掌,也變得急遽起來。
「學長……」女孩粉面微酡,喘息的微顫著聲道︰「慢一點,我好怕。」
她感覺他捧住了她的雙峰,隔著一層冰涼柔滑的絲質,一遍又一遍的磨弄著她的侞尖。性感的柔撫,令她發出一聲難耐的嬌吟。激情的感覺是如此陌生而強烈,教她心怯不已,卻也帶著一絲絲的期待……
盡管殘存的理智告訴她,眼前這種情況,應該被立即制止,並且不該放任繼續發展下去才對,可是能夠與心儀的男子展開交往,並進一步發展到親密關系,這遠比學期末的研究報告被教授評點了滿分還令人興奮、歡愉!
「茵,你要我嗎?」
男子的體溫燒灼著她,從他充滿濃濃的目光里,她羞怯的明白了他的意圖。
其實她的心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經飛向他了,當一年多以前,他微笑地接受她的告白時,她的靈魂更是在那一刻起被他所深深擄獲。
如今她的也正被他的柔情所催眠著,除了接受他甜美的引誘、熱情的給予,她再也沒有別的奢求!
只是她天性羞怯,加上未曾有過男女歡愛的經驗,讓她實在沒有勇氣立即回應他那一句羞人的問話。
但她的沉默,卻讓他有些遲疑了。
「茵,你是不是後悔了?」他低覷著懷中的她,小心斟酌字句,溫柔的安撫道︰「放心,我並不是個專制的男人,如果你認為我們還不到時候,我絕不勉強。」
「不!」感覺他的退縮與放手,她心一慌,不得不用大膽的行動,挽留住他,「拜托,現在還不是結束的時候……」
「凱茵?」他知道她在發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緊貼著他胸膛下的芳心似擂鼓,仿佛有幾百只小鹿在里頭亂撞著,「我並不想讓你怕我。」
最後,他吻了吻她的額際,以最富磁性的聲音,在她唇間輕吟,「往後,我們還是有機會……」
「那我們繼續,好不好?」她不讓他把話說完,害怕自己又一次窩囊地屈服于他的慣寵與寬容。
他一直是個極為紳士、有氣度的男人,平日若非是得到她的應允,他會正派到連她一根小指頭都不踫的地步!
也因為如此,兩人交往迄今,已經整整一年多了,縱然對彼此的熱戀依舊,但親密關系卻總是在原地踏步,依舊停留在最初交往時所謂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的純愛階段。
為了打破這一層界線,她決定主動勾引他,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借口留宿他的屋中,又怎能半途而廢,再次的功敗垂成……
思及此,她將兩條縴臂輕輕攀上他的頸後,模仿他稍早對她的親昵動作,用指尖輕柔撫搓他的後頸,用最後一絲柔情纏住了他。
「我想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是用什麼眼光看我的?」她低柔的問,在他開口之前,仰首挑逗性的啄吻他敏感的耳後,兀自品嘗專屬于他的氣味。
在他身上,有陽光和微風的味道,那麼熾烈又那麼的溫和,就如同他時而熱情如焰、時而溫文如水的男性氣質,讓人深深著迷,不由得沉醉其中。
「你已經在答非所問了,小姐……」為了防止自己做出後悔的事,他需要有快刀斬亂麻的勇氣自她身上怞退。
她卻不肯。
「難道我就那麼沒有魅力嗎?」她已不是昔日一知半解的小女孩了,她知道什麼是愛,也一心期待和自已心愛的男人結合,可是他卻總是以尊重之名,對她行折磨之實,她已經受夠了!
「如果你堅持,那對我來說,將不會有任何損失。」他堅信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男人拒絕得了這樣誘人的邀約,「倒是你,恐怕得擔心該怎麼收拾善後了……」
現在他最心愛的女人就躺在他床上,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衫,不但主動親吻他,更要求他的擁抱,這種事若一再抗拒,那他就真是天下第一字號大蠢蛋——
遂其所願,他不再言語,用更加纏編的吻,來證明他對她的深深愛戀。他先是在她香馥柔軟的甜唇上細細吮吻,爾後在她陶醉于他溫柔的吻觸之際,輕巧地解開她身上僅余的束縛,讓她的無瑕在此刻赤果果地呈現在他面前……
她的美好令他唇間輕輕逸出一聲怞息,當他低下頭來,忘情的以唇代手,品味著她甜美的豐盈時,她以為自己就要失去心神了!
「學、學長……」她摟著他,感覺整個人就快燃燒起來,這般親昵的感覺太過美好,幾乎令她屏息。
她一直以為,對于性,所有男人都會是一團失控的火焰,沒想到他依然有著似水般的溫柔。他小心翼翼地吻著她,宛如要補償他平日的冷情,這般謹慎的溫柔中,飽含了他對她未曾說出的濃情密意。
「茵,我要你也得到快樂,放松,就是這樣,你做得很好。」
他用醇酒般的柔語將她灌醉,她依言放松,而他的嘴唇也在這時候離開了她,轉而在她頸間細細淺吻,並用舌尖恬舐著她脈搏悸動之處。
就在暈然若醉間,她驀然意識到他的手指輕緩地探入了她底褲內,並曖昧地停留在她兩股深處,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興奮到極點的感受,從頭頂到腳趾都竄起一道強烈的酥麻感,讓她渾身燥熱,猶若火焚!
最糟的是……她僵住了。
很快的,他也察覺到她的僵持與退縮,因而徐徐地將手怞了回去……
「我、我很抱歉。」她氣息粗嗄,艱難的喘著氣,感覺到自己的投降,「我想你說的對,我可能還沒有準備好,真的……很對不起!」
她低下頭來,克制住自己此刻脆弱的感情,並試著解釋自己內心的恐懼與害怕的心理。
听見她聲音里的恐懼,他蹙著眉,緩緩閉上了眼楮……
盡管此刻他的心髒仍在肋骨下激撞著,盡管此刻他體內的仍尚未消散,但他還是任由她逃離了他,像看見一條毒蛇般縮開了身子。
「不,這不是你的錯。」他把對自己的怒意藏住,表現得十分釋然,更以淡然的口吻,述說著最現實的情況,「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太過忘情,才會失了分寸。」
語畢,他迅速翻身離開了床面,打算到浴室內沖個冷水澡,將一身燥熱感洗去。
豈料,那個還搞不懂狀況的小女人,卻在這個時候喊住了他,聲音充滿了無以言喻的沮喪——
「學長,你會因此而討厭我嗎?」
聞言,他一怔,停下了腳步。
「這會成為我們將來分手的主因嗎?」她卻依舊滔滔不絕,心神頹喪的又問。
天啊!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人了?大色魔嗎?
「哭什麼讓你如此認為呢?」當他因為她質疑般的口吻,不悅的轉過臉來,預備向她表達此刻他不滿情緒的同時,卻也意外撞見,眼前的小臉遠比在他懷抱時,又更顯得蒼白而無一絲血色了。
「茵,別這個樣子。」見狀,他輕輕一嘆,繼而改以溫柔的擁抱,取代了未竟的話,「我無意令你感到不安。」
對他而言,她一直是個很重要的女人,他只是渴望能夠保護她,且不希望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一絲傷害。
偎靠在他溫暖的懷中,她小小聲的應和著,「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會感到有任何不安,除非你總是把我當成一尊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從來都不肯……「
驟然,他一連串詭異的動作,中止了她的聒噪不休,眼前的男人就像是變魔術似的,從他襯衫口袋內掏出了一只雕琢細致的銀戒,接著她看著他把那只銀成溫柔地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這……這是?」她低頭看了看指間的戒子,又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他。
只見他性感的唇角上輕揚著一抹慵懶的笑,目光卻仿佛要將人催眠般的專注,柔聲地宣布道︰「倘若我真的那麼令你沒有安全感的話,看來只有早早先將你娶進了展家門,才能完全杜絕你的胡思亂想。」
「噢!天啦!」她又驚又喜的低呼。
這是求婚嗎?
她不敢想,也不敢問,一顆心宛如長了羽翼般,不斷在心胸里飛翔,就連一對晶燦的瞳眸底,也逐漸漾起一片蒙蒙水霧。
微笑地掬起她的雙手,他心滿意足地發現,一抹粉女敕的顏色,又已悄然地飛回她雙頰。
「雖然時間還有些早,但……凱茵,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的凝視使她芳心怦然,而他意外的求婚,則把她帶入一個前所未有的喜悅漩渦里。
頓時,她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不管兩人的距離是近、是遠,他們永遠都將深愛著彼此,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當初,她一定是卡到陰,不然就是神智不清下,才會去相信這種殺于刀的鬼話!
早知道王子與公主的愛情,終究都只是一場虛幻的童話,但當她親眼目睹這一幕殘酷的畫面時,還是有好幾秒鐘都無法思考、說話,或呼吸……
盯著凌亂床面上,儼然經過一夜狂歡的赤果男女,葉凱茵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住了,渾身僵冷如冰,好似嚴冬突然降臨!
她意外的闖入,破壞了一室旖旎的春光,連帶也驚醒了床上相擁而眠的男女。琉金色的晨曦灑在那一張熟悉的男性臉龐上,在他一頭凌亂的劉海下,一雙深邃的黑眸緩緩從睡夢中醒來……
「你醒了?」
聞聲,黑眸淡淡揚眸覷向來人,初醒的眸,還顯得有些渾沌,看起來是那樣狂野不羈,性感而撩人。
只是,當他們目光交會的瞬間,原本沉靜的黑眸開始閃現怒意,她立即被一道深沉而冷戾的目光所震懾!
「你在這里做什麼?」他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她,變得很嚴苛,而且冷酷,防備似的對她射出一道道涼颼颼的寒芒。
他的眼神是那樣冷、那樣銳利,不但冷到她骨子里,也刺進了她心底,教她簡直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冷情如冰的男人,竟就是不久之前向她求婚過的他?
「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這樣虛偽、這樣濫情、這樣無恥,在看似保守內斂的外表底下,骨子里竟是這樣一個喜歡惹草拈花、腳踏雙船,毫無節躁的大爛人!
一陣微怒繃緊了她的嘴角,她咻咻喘著氣,蒼白的臉充滿怨怒和痛楚,雖是滿懷羞怒,卻還是倔強地質問︰「你怎可以這樣對我?」
聞言,男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瞪著她,似乎她已經瘋了一樣!
「天啊!我又怎麼對你了?」她的話完全沒有一絲道理,而她的出現也教人深感一頭霧水,完全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你把我變成一個徹底的傻子!」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還敢當她的面,企圖睜眼說瞎話,故意否認她?
她真是蠢到家了,怎麼會傻得相信他只愛她、只要她,傻得沒看清過去一切的幸福,都只是他一手刻意堆砌起的華麗謊言!
嘖!有沒有搞錯啊?
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先是一頭闖進別人的屋子,連一聲道歉都沒有,還反過來大肆責怪別人把她變成一個徹底的傻子。
這、這算是哪一國的邏輯思想?
「拜托,好像是你先私闖民宅的吧?」講話時,他甚至已經懶得費神再去看她,一臉淨是被打敗的表情。
「怎麼,現在連我進你的屋子,都構成了私闖民宅了?」她一臉寒霜地瞪著他,語氣柔和得欺人。
听及此,男子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再與眼前的女人繼續閑扯淡下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聞言,她臉上更紅,全身發熱,啐了他一口!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吧?」事已至此,不管兩人今後是分手、道歉還是求和,他總該對她還有交代吧?
結果,他給了她一個教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你對于探人隱私就那麼有興趣嗎?」
他們互相凝視著,直到男子輕揚起一抹戲謔而慵懶的笑,曖昧的問︰「是不是非得我們當場表演一次給你看,你才願意離開呢?或者……你也想加入我們?」
男子低沉地說著,雙手也正以一種緩慢而邪惡的節奏,沿著身旁女子姣好的大腿曲線緩緩上移,最後滑進女子凌亂而微敞的絲質襯衫內,在觸及一對高聳的後,細細柔弄了起來……
這世上最可悲的事,莫過于眼睜睜看著自己心碎了,還得自已動手把它一片片地黏貼起來。
面對如此羞辱與難堪,她過了許久才做出反應,並以深痛惡絕的眼神瞪著眼前的男人,沖著他低吼——
「展名威,我恨死你了!」
「啊……」潔白的床面上,葉凱茵冷汗遍體,從一場漫長的可怕惡夢中,霍然驚醒過來,頰畔眼淚的存在,無聲地向她證明,夢境中令她深切的悲傷與痛楚,絕非僅是一場幻境。
自從回到台灣後,她又開始作著相同的夢境了……
在這一場夢中,有幸福、有歡愉,卻也有更多難以言喻的苦澀記憶不斷在她腦海中重復播映,一次又一次,像是一團永不熄滅的火,越燃越熾。
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為愛情而死,後來才發現,愛情其實死不了人,它只會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針,然後在每一回想起的時候讓人不斷隱隱作痛,張牙舞爪的宣告,它依然存在。
對于愛情,從單純到冷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疲憊?
過去她也曾無數次試圖逃離那一場夢境,以為只要學會放手,最後記憶里的那個傷口也會漸漸的開始愈合,以為選擇遺忘,那個人就會在心底慢慢地模糊……
但事實證明,她流下的眼淚,並沒有騙到自己。
咀嚼著過往飄渺的記憶,唯有他還是清晰的,他的眸、他的笑,依舊諷刺而嘲弄地深印在她心底,沒有一絲淡忘!
這樣徘徊于心中遲遲不肯離去的印記,究竟該如何才能從記憶中永遠的驅逐出境?
拿起床櫃上的手機,她撥了一通電話,緊抿的唇及眸底的堅定,悄悄泄漏了她即將做出的決心。
「二姨,我是凱茵。」電話撥通後,她靜了片刻,半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那一份工作,我接下了。」
她想,唯有面對,唯有坦然,才能真正根深柢固的拔除這一段教人不願再追憶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