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一身疲憊地站在房門口,每日他都必須忍受這種磨人的酷刑,他不明白他究竟在執著什麼。
當他與海瑟躺在同一張床時,他必須用盡全部的力氣以克制自己不去踫她,就像是在一個即將渴死的人身旁放一杯水,卻要這個人不能去喝它,那是同樣的道理。
他為什麼非得這麼折騰自己不可?他不只一次的自問著。
他要她的愛。
但那似乎遙不可期也愚不可及。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在乎她的想法?她只不過是一名俘虜罷了,他大可以使用暴力逼迫她就範。事實上,每回他踫觸她時,她的身體總能適時的回應他不是嗎?
那麼他究竟還在等什麼?等她主動的求他?或是告訴他,她愛他?
可笑!他為自己的狂想下了斷語。
但這可笑的念頭卻隨著與海瑟日復一日的相處後,變得更加擴大與迫切。
他不願意輸了這場戰爭,因為他要得到她真正的臣服,他要降服這個驕傲的女人,要她徹底的忘了她以前的男人,全心全意都只屬于他。
他要完完全全的佔有她,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為了這個,他甚至願意忍受著每日清晨去沖那凍死人的冷水澡,也要耐心等待,等到她與他一樣的焦躁不安時,那麼他就贏了,他就真正的征服了她。
不是強迫性的,而是出于她的自願。
在做好心理建設後,威爾斯開門走了進去。
一走入房內,他即發現她今天似乎有些微不同。他眯起了眼打量她,一樣是那身保守的裝扮,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從頭包到腳似的,看了就讓人生氣的想一把將它撕裂。但除了一樣的裝扮外,又好像多了些什麼?
哦,對了,以往他一進房,她總是將臉朝向窗外,似乎很討厭看到他似的;但今天不同,剛才他發現他走進來時,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底閃動著莫名的火炬,雖然她又迅速地低下頭去,但他發現她全身輕顫了下,而且這次不再是別開頭望向窗外,而是趕緊躲入棉被底下,他甚至看見她雙頰上顯現的紅暈。
他靠近她,用沙啞的聲音問︰「你是在等我嗎?」
海瑟咬著唇,用惡狠狠的眼神瞪向他,然後又翻身撇開頭去。
他又激怒她了嗎?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他搖頭嘆息。
威爾斯依照慣例吹熄蠟燭,月兌下衣服,然後準備爬上她的床,卻在上床的前一刻發現海瑟正在偷偷的注視著他。
這回,他聰明的沉住氣,不再點破她奇異的舉止。
他爬上床,以強壯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她顫動了下,並沒有掙月兌。
威爾斯的唇角漾起一抹久違的微笑,更加擁緊她,感受著她渾身傳來高熱的溫度,然後以腳纏上她,將她固定在他的懷中卻什麼也不做,只是擁著她,享受她的溫馴,許久後,他感到她的放松,然後滿意著今天大幅度的進展。
海瑟屏息地偎在他的懷中,威爾斯今天似乎特別的溫柔,她喜歡這樣的他。
她喜歡他的擁抱,卻討厭他的嘲笑。剛剛她早就已經準備開口對他示好,可是被他一句輕輕的嘲弄就搞得滿肚子怒火;但當他擁著她時,她又很快的忘記那些不愉快。
她知道他沒有那麼快睡著,又怕他會乘機羞辱她,所以她干脆在他懷中假寐,讓他沒有機會開口說話。
許久後,威爾斯深沉而有規律的呼吸聲傳來,她確定他是真的睡著,然後她用手肘撐起身體,俯視那張舒適地睡在她枕上的俊秀臉龐。
他的睫毛像新月般躺在他的眼瞼上,修長而微翹;他的唇柔軟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上一口;下顎瘦削而堅毅,像極了他固執的個性。然後她的目光朝下,貪婪地注視著他一身好看的古銅色結實肌膚,她吞著口水,忍不住想去踫觸它。
而她也真的這麼做。她先是模模他的兩頰,然後是脖子、肩膀,再順著鎖骨滑至他的喉嚨。一股狂而猛的感覺涌至她的胸口,那種激越的感覺促使她更為大膽起來,她的手指隨著意識游走在他傲人的肌膚上,然後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反應。
威爾斯屏住呼吸,唯恐一呼氣就會破壞這種感覺。他不知道奇跡為什麼會發生,自她爬起來的那一刻,他就屏息等待著她的反應。他以為她要刺殺他,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他心懷感激的享受著,並用盡全部的意志力以保持不動。
海瑟發現一件新奇的事,當她的手指觸模過他的胸膛,沿著侞頭往下游移時,她听見他喘了一口氣,而且身體微微一顫。這是因為她的踫觸嗎?
她好奇地將兩只手都放在他的胸膛上,沒有錯,她的手才一觸及他,他的肌肉立刻繃得死緊。
一抹笑容浮上她的唇角,這實在太有趣了,原來男人在睡夢中也一樣會有反應,那如果她湊上唇親吻他呢?他會如何?
她不禁懷念起當他的唇踫上她時,他的胡子扎痛她臉頰的情形。她忘情伸出手輕輕地踫觸他,在他誘人的嘴邊描繪著完美的唇型,然後她俯去,輕輕地踫觸他。
第一次,她因緊張而迅速地離開,生怕她可笑的舉動驚醒了他。但她發現這是多慮的,威爾斯依舊睡得很熟,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她愚蠢的舉動。
她甜笑起來,以中指輕輕按拭著自己的唇,然後用舌尖去恬那甜蜜的滋味,就好像是偷到糖吃的小女孩般雀躍。可是她很快便發現這是不夠的,通常一顆糖並不足以滿足一個嘴饞的小孩。
第二次,她鼓足勇氣再去嘗試踫觸他,然後就在她與他四唇相觸時,他的手臂立即圈住她,她的唇被他的狂野所攫獲。
她驚愕的睜大眼,想要掙月兌他的箝制,掄起拳頭捶打他肩頭結實的肌肉;但他不但未加以理會,反而將他靈巧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她支支吾吾地推拒著,羞愧得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而他不容許她有稍微的逃避,他已經等了太久。
「別退縮,海瑟。」
他申吟著,全身因想要她而疼痛不堪。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英國佬,你又騙了我!」海瑟挫敗地控訴著,將一切的過錯歸究于威爾斯,並開始屈起膝踢向他。
威爾斯怒吼了聲,然後以雙腿緊緊地夾住她,低聲輕哄︰「拜托,吾愛,能否請你安靜片刻。」
海瑟停下所有掙扎的動作,全身傳過一陣輕顫。
是她听錯了嗎?他剛剛叫她什麼?吾愛嗎?她是他的愛?不是俘虜、不是敵人、不是伴,是他的愛?他是這麼說的嗎?
他熱情地擁吻著她,拉近她嬌柔的身軀,雙手探索著她曼妙的曲線,拂過她細致的骨架,嗅聞著她醉人的芳香,心髒劇烈地跳動著。
他說她是他的愛!
她覺得自己好像踩在雲端上,是那麼輕飄飄的,那麼的不真實;然而他卻是真實的,他就在她的身旁擁吻著她,如此熱情的擁抱著她,這些一點兒都不假。
哦,是啊,她要他的愛,那麼她還懷疑什麼?退卻什麼呢?
海瑟唇角漾著滿足的笑容,她的雙手圈上他的頸項,熱情地接受他親密的吻啄,嬌美的喘息聲由她口中逸出,將他逼入極興奮的狀態。
他重重地攫住她的嘴,舌頭隨即深入,想佔有她的每一寸甜蜜,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並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良久,他翻身平躺,伸臂環住她。
「你還好嗎?」他輕輕拭去她額上的汗珠。
她有氣無力的嬌笑出聲,「再好不過了,威爾斯。但是,現在別說話,我好累,很想睡了。」
「是的,甜心。安心的睡吧,我也有好一陣子不曾好好的睡覺了!」
他低喃著,擁著她在胸前,並給予一個寵溺的吻,然後才安心且甜蜜的合上眼。
躺在他的身側,听著他沉穩的呼吸聲,她的唇角漾起一朵滿足的微笑,在甜蜜與幸福中,她也逐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