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听到房門在他身後關上的聲音,感覺好像有某部分東西也自身上隨著他的離去而流失。
她呆呆地凝視著天花板,不明白為什麼會對自己感到如此陌生。如果麗沙看到她現在的模樣,一定會嘲笑她的,因為她現在就是這麼看不起自己。
她的嘴邊綻開一朵淒楚的笑容。剛剛被他摟抱過的身軀,隱隱約約地仍傳來他撫模時的感覺,她無法了解,為什麼當他摟著她時,她會有那種莫名的興奮以及無法壓抑的渴望?
他的吻引發了她體內的某種需求,一種令她驚奇又害怕的反應,這使她忍不住要猜想,如果他剛才硬是采取下一步,她又會如何反應?
哦,老天!她居然不知羞恥地記起他強壯的身軀。
她並不是無知的少女,當然知道男女合歡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她沒有經驗,但她已不知有多少次曾在馬廄看到偷情的男女。
一朵紅暈爬上她的臉頰,她因腦海中浮現的畫面而呼吸急促,馬廄中的男女怎麼會變成她與那該死的英國佬!
她瘋了,她可以肯定如果再繼續在這里待下去,她一定會瘋掉!
那該怎麼辦呢?
她瞪著手腳上的鐵鏈條發愣。
不行,她必須逃走,她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麗沙和安德森一旦發現她失蹤了,一定會急瘋的。
哦,是啊!安德森。她怎麼可以讓安德森以外的男人撫模她,她究竟將他置之何地?
她知道門外有兩名守衛看守,暗自估量著他們的實力。然後她往床上一倒,開始一陣呼天搶地的哀號。
很快的,門外的兩名守衛聞聲沖了進來。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
「我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哎呀,好痛呀!」海瑟作狀在床上痛苦地翻滾著。
「這該怎麼辦?」一名守衛詢問另一名守衛。
「我看還是去請伯納醫生來看看。」
「這好吧,你快去快回。殿下特別交代過,咱們不可以離這兒半步。」
「是的,我知道。」守衛匆匆地離去。
海瑟見一人已經離去,她便朝仍在房中的那名守衛揮揮手。
守衛疑惑地朝她走近。
她對他展開一朵相當蠱惑的媚笑,然後朝他眨眨眼,示意他低來。
守衛好似被施放魔咒般,依她的意思彎低。
驀地,她手臂一伸將他整顆頭顱套在胸前,再猛一使力,守衛就在胡里胡涂中昏厥過去。
海瑟動作迅速地在守衛身上模索著,希望能找到鐵鏈的鑰匙,但她幾乎扒光了他的衣服,仍遍尋不著鑰匙的下落。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動作迅速地取旁男人腰間的短刀藏于身後。
門開啟。
「天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伯納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衣衫不整的昏迷守衛人,以及一頭火紅頭發美得懾人的海瑟。
海瑟微皺眉頭,極不喜歡這些動不動就喊「天啊」的英國佬。
「這不會是你做的吧?」
「如果你以為這兒有鬼魂的話,那就不是我干的!」她不馴地出口,一點也沒有愧疚之色。
立在伯納身旁的守衛一听到海瑟這麼回答,立即拔劍指向她。
海瑟頭一偏,躲過襲來的長劍,長腿一勾一踢,便將那名守衛的長劍踢得甩飛出去。
而守衛因長劍突然被迫離手,一時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前一傾,剛巧落在海瑟面前。
海瑟二話不說直接以手肘在他腦門用力一敲,他便昏死過去。
伯納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一個手腳上了鐵鏈的女人,居然能在短短的一瞬間解決一名魁梧的大男人?
海瑟驕傲地揚起頭,接受伯納驚愕的目光,在她看來,那真是最美麗的贊美表情。她就是要這些英國佬明白,蘇格蘭人可不是個個都這麼好欺侮的!
「怎麼?怕了?」她挑釁著。
伯納搖頭笑笑,「我不是武士,我只是一名醫生。既然小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一個男人,想必再也沒有人能比小姐更健康,那麼這兒也就用不著我,請容我告退。」說著,他便轉身離去。
「懦弱的英國佬!」她咕噥著。
伯納聞言回頭靦腆地笑笑,又走回來。「我想我還是為小姐檢查一下好了,否則殿下回來會怪我怠忽職守的。」
「哼!」海瑟高昂起頭,一點兒也不將這名醫生看在眼里。
伯納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名美得過火的女人,然後自他的皮箱中取出一只細若棉線的小針,朝她的手臂上猛地扎下。
海瑟因突如其來的疼痛反射性的轉身,接著便發覺眼前一片模糊,意識彷佛突然怞離身軀似的,並在瞬間倒子。
伯納看著她昏倒後依然美麗的臉龐,抱歉地道︰「哦,對不起,藥量好像下得太重了。」
他說這話時一點兒愧疚之情都沒有,接著他又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這也沒辦法,你是這麼的凶悍,為了全營弟兄的生命安全著想,我也只能讓你睡到殿下回來為止,真是抱歉,美麗的小姐。」
然後,他將她扶上床躺好,蓋上棉被,再收拾他的皮箱後離去。
「這是怎麼回事?」
威爾斯的咆哮聲幾乎震驚全營,他打從一回來就是一臉寒霜,深沉冷寒的模樣幾乎要將一切凍結成冰似的;而現在更因看到橫躺在地上的守衛以及昏迷不醒的海瑟,整個情緒便爆開來。
伯納好整以暇地走了進來,解釋道︰「回稟殿下,我為這位小姐施打一些麻醉劑,她應該很快就會清醒過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灰眸閃動著壓抑的怒火。
「對不起,殿下。」伯納深感抱歉,「她太剽悍了。」他以眼神掃過地上橫躺的兩個男人。
「所以我必須這麼做。」他聳聳肩。
「好了,我知道,你下去。」他不耐地揮揮手,「統統下去,把這兩個人也一並拖下去。」
當所有人都離開房間後,他緩緩地靠近床沿,站在床邊注視著她。
她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嬌弱,雙眸緊緊閉著,紅色的秀發披散在枕上,微啟的唇略帶濕潤,誘人的曲線在單薄的襯裙下清晰可見。
俯視著她,威爾斯感到許久不曾出現的強烈正震撼他的全身,他的嘴唇變得干燥,腦中開始幻想著他爬上床在她柔軟的身軀上發泄欲火的情形。
驀地,一個男人的面孔浮現腦際,打擾了他沉醉的意識,瞬間巨大的憤怒掩蓋了強盛欲火,他的灰眸因而布滿血絲。
該死的!今天那個戰敗的男人居然自稱是她的未來夫婿?
這是真的嗎?
威爾斯不禁低聲咒罵,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的男人,究竟算什麼男人?
而她居然會選擇嫁給這種懦夫?
他的手隔著單薄的衣料探索她的曲線,逐一發掘她含苞待放的女性潛在本能,她的粉色蓓蕾在他的手中變得堅挺,他屏住呼吸,感受著全身因而疼痛。
他要這個女人!
不管她究竟曾和誰定過親,他都要定了她!
瘋狂的念頭在他腦中成形,速度快得令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她的會來得這麼強烈,甚至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他的讓昏迷中的海瑟忍不住地喘息,她倏地睜開雙眼,有一瞬間震驚于他黑色的頭顱正親昵地伏在她的胸前,她幾乎就要失控地尖叫。
但理智很快地回到她的腦中,她馬上發覺這顆頭顱的主子是誰,然後她緩緩地將右手伸向身後去取預藏的短刀,準備由背後剌向他。
威爾斯很快便發現到身下的人兒略動了動,明白她已經醒了,但她的鎮靜反倒令他起了疑心,然後他看到她頭上方的鏡子正反射著她目前的舉動。
他蹙起濃眉,抬起手打掉她手上的短刀,並把她的手拉過她的頭頂固定住。
「你的歡迎方式可真特別,我的蜜糖!」他諷刺地道。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英國佬!」她的聲音因憤怒而發抖,美麗的紫眸也因此而更加閃亮。
「放開你?給我一個理由,海瑟。」他慢條斯理地說著,灰眸鎖著她的紫眸不曾離開。
她的全身因他的呼喚而輕顫,他知道她的名字?
那麼他也知道她是誰了?
為什麼?
這只有二種可能,一種是她說夢話時不小心泄了密,但這個可能性極低,她馬上否絕這個猜想。那麼就是第二種狀況
「你把我的族人怎麼樣了?」她恐懼地問著。
他性感的嘴唇彎成一抹邪惡的微笑。「通常戰俘是沒有權利詢問的,但我現在非常願意告訴你,你的屬地已經正式納入我英國的名下,而你也成為我的子民。」
「我呸!你休想讓我臣服。我看,你干脆殺了我吧,否則我一逮到機會,一定會要了你的命,你最好記住!」她啐道,用眼眸向他挑釁。
他俯視她的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殘酷地問道︰「是嗎?那麼想必你也不在乎我是否會殺了安德森或者麗沙?」
「你敢!」
她睜大眼眸瞪著他,終于了解她只不過是在做困獸之斗,突然間恐懼的因子在體內孳生。
他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近到她可以聞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麝香,感覺到他的體溫,他是如此的巨大、英勇,她不敵他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她再這麼一味無知的反抗,受害的將不只是她一個人。
不,她不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海瑟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然後別開臉去。「求你,放了他們。」
威爾斯將她的掙扎看在眼里,心里怒燃的火炬更熾。「你可真愛他!為了他,你居然願意求我?」
她不語。
他怒火攻心,「既然你那麼愛他,那麼就表現給我看!若是能讓我滿意,我自然會放了他,否則你就準備見他的尸首吧!」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膽小的女人,她坐起身,挺直背脊怒視著他。「你究竟想怎麼樣?該死的英國佬!」
「我要你。」他簡單的宣布。
他凝視著她,從容不迫地低下頭去。海瑟閉上眼晴,別開臉,忍受著他無禮的侵犯。
他的唇輕觸她意欲閃避的頰,燃燒她的肌膚,然後他的手緊捏住她的下頷,強迫式地扭轉她的頭,直到他的唇能覆上她的,並熾熱地佔有她。
她緊閉著唇,努力抗拒著他的吻,但他的手臂環住她,將她納入懷中,她曾有些許掙扎,但並沒有持續。他的嘴再次覆上她的,而這一次,他成功地分開她的唇,盡情地索取她的甜蜜。
她感覺到他的舌踫觸她的,與她交纏,引發她身軀的一陣強烈的顫抖,陌生的熾熱開始在她體內蔓延,快速地竄向四肢百骸。
他的手自她的背部下移來到她的婰部,熾熱而誘惑地游移著。她的身子隨著他的撫觸漸感酥軟無力,只得被迫以手攀住他的肩以支撐自己。他讓她整個身子仰向他的手臂,恣意地蹂躪她雪白的頸項,然後又吞噬她的紅唇。
海瑟突然無助地了解到,她已經輸了。
她的身體已經背叛她而有了自己的意識,她的手臂勾住他的頸項,而她的手指鑽進他濃密的黑發之中,更可恥的是,她居然因快樂而申吟了起來
驀地,他甩開她,他的表情深不可測,但眼眸深處閃爍著某種赤果果的火焰。「你的偽裝愈來愈純熟,它讓我幾乎以為你已經相當陶醉在我的懷中。不過,我並不是傻子,我當然沒有忘記,你是為誰而親吻我、擁抱我。」
他諷刺、譏笑著她。
她感覺狂猛的怒火開始灼燒她的血管,憤怒與羞愧的浪潮沖擊著她。她明白剛才她的表現並非如他所說的,她壓根兒就忘了安德森的存在,她迷失了!這一切的演變全是他造成的,而他居然以此來羞辱她!
她的眼眸噴出欲置他于死地的火焰,腫脹的紅唇顫動著。
「我恨你!」她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