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多考慮幾天嗎?」武維輪耐著性子問。
所有股東面面相覷,一致搖頭拒絕。
「都已經合作了這麼久,就算真要走到拆伙的地步,至少也該讓我知道促使你們決定這麼做的原因吧?」
「因為我們听說,恆吉行快倒閉了。」股東甲言道。
武維輪瞪眼驚吼,「什麼?!」今天是愚人節嗎?
股東乙縮著脖子湊向坐在身旁的股東甲。
「我就說不能告訴他真正的原因嘛!你等著看吧,待會兒他一定會先矢口否認,接著說要拿出各種證據來證明資金充裕,公司永遠不會倒之類的話來拐我們繼續投資,然後再過幾天公司就無預警歇業,員工要不到遣散費,而我們連一樣值錢的東西也搶不到……」
「你們到底是從哪里听來這樣荒謬的謠言?」究竟是誰在亂放話?
股東乙投給股東甲一個「我沒說錯吧」的眼神。
股東們又互看了幾眼,接著有人擔心的說︰「你別這樣啊,我們上有高堂要養,下有兒女嗷嗷待哺,實在沒辦法冒投資失利的風險繼續跟你搏感情。」
「就是因為相信你,我們才會把辛苦賺來的錢投資在你的公司!」股東丙忍不住附和。
「是啊,就當我們需錢孔急,請你把我們的股份全數買回,我們給你三天時間籌這些錢,這次該給的股息就當是定存解約付的違約金好了。」股東丁等不及的說。
武維輪好說歹說,甚至把資產負債表和損益表拿出來,他們看了半天,即使心知肚明之前都有準時收到分紅,仍因深受流言影響,不肯輕易相信他的說詞及提供的證據,執意退股。
「就三天,時間一到,我們就要賣給外人了。」股東戊一開口就是下最後通牒。
「你們……」他並非一時拿不出這些錢,而是公司經管得好好的,該給的股息也從沒拖欠過,股東們卻突然吵著要退股,拿回資金,真教人啼笑皆非。
也好,既然投資伙伴之間沒了信任,再說也是多余,不如遂了他們的意,趁早拆伙算了。
「不用等到三天後,我明天一早就會把錢準備好,請各位準時過來退股。」看夠了股東們現實的嘴臉,他一說完,隨即起身付賬,頭也不回的離開餐廳。
回到家,武維輪和母親商量之後,挪了半數吳逸萍原先打算留給兒子、媳婦買房子的款項,讓他先拿去買回股權以及付清股息。
隔天一早,五位股東果然來了,一看見成堆的現金,眾人不約而同露出滿意的笑臉,很快的簽了名,拿錢走人。
稍後,武維輪開車前往翁戀玫的住處,如實說明此事。
翁戀玫遞上咖啡,理解的說︰「原來是這樣啊。」
「抱歉,恐怕得過一陣子才能買房子了。」武維輪端起杯子,細細品嘗她泡的咖啡。
「沒關系。」她頓了兩秒,遲疑的道︰「那個,其實我覺得……」
「你說。」
「你會很希望我結婚後馬上懷孕嗎?」
「不會。」他立刻搖頭。
「雖然你媽媽總以房間不夠為理由要我們買房子,可是,我覺得一家人還是住在一起比較好。」
「你真的這麼想?」他擱下杯子,臉上有認同的喜悅。
「嗯。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因為受不了家暴,所以離家出走,我繼母又不喜歡我,所以我一直很希望將來結婚後能和婆家的人一起生活,至少住個一、兩年,等到居住空間真的不夠大了再分開來住。」
「不行嗎?」
「不是,」他笑開臉,朗聲道︰「我會跟媽說。」
「好。」
當晚,蔡佩珊回到住處,發現翁戀玫又沒有出門約會,好奇之下一問,听完後不禁蹙起眉頭,「玫班,他不覺得這樣的狀況很奇怪嗎?」
「他是沒有說什麼,而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公司的事。」
「你想想嘛,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有讓股東恐慌得想退股的傳聞出現?」
「嗯,是挺怪的……」可是,他說公司營運很正常啊!
「上次搗毀花仙子是程夙娟指使你的媽做的,我看這次九成九是她在搞鬼!」蔡佩珊沒好氣地斷言,「走!我們去找她,我要讓她知道她兒子是怎樣的人,教她別再破壞你的人生!」
「不,別告訴她。」翁戀玫不是沒有這樣懷疑過,可是她擔心直接去找對方攤牌,萬一不是她們想的那樣,豈不是自曝戀情,平白給對方算計武維輪的機會?
「真的不是嗎?好吧,我也希望不是,不過,既然她都花錢教唆你媽砸店了,還有什麼壞事做不出來?」
翁戀玫沉默了,縱然內心早己認同蔡佩珊的說法,卻仍忍不住希望她的推論永遠不要發生。
「怎麼會那樣?」
「還好啦,真的不要緊,反正現在失業率那麼高,很快就能再請人了。」
「那……」
「如果真的忙不過來,我一定會找你來幫忙,好嗎?」
「我真的不嚴重啦!只是有點頭痛……」
「玫班,你好好休息,愛你喲。」
「我也愛你。」
翁戀玫掛斷電話,蒼白的小臉上盡是憂色,忍不住打電話給武佳卉探問情況。
事情真如蔡佩珊所料,從那天起,武維輪的公司果然開始出狀況了。
不知為何,倒閉的傳聞競如火如茶的在公司里蔓延,員工人人自危,自恃有實力者不愁沒工作,老神在在的辭職跳糟,自認沒本事的就只好繼續待下來,並請熟識的人幫忙探听新工作。
發現員工們陸續提出辭續提出辭呈,武維輪開始緊張了,在找不到嫌犯與動機的情況下,只得先登報征才,但新人都還沒進入狀況,又突然傳出業務經理離職,還慫恿大客戶跟著跳糟的事件。
這讓情況更加雪上加霜,又一批欲離職者蠢蠢欲動,他想盡辦法,好不容易說服其中幾位留下,並請家人到公司幫忙,這才暫時搞定人員不足的問題。
雖然武維輪對家人下了禁口令,不過武佳卉心想反正他們兩人即將成婚,遲早也要一起面對問題,便毫不保留地把公司的狀況告訴翁戀玫。
翁戀玫一听就知道情況極糟,再這樣下去,武維輪很有可能會失去公司,心里一急就匆匆出門去。
「你要見我們總裁?請問有預約嗎?」百晟的總機小姐笑容可掬地問。
翁戀玫禮貌地道︰「沒有,不過我想她應該會見我。」
「好的,我來幫你問一下,請問貴姓?」
「謝謝你,我姓翁。」
「請稍候。」總機隨和即按下內線電話,「總裁,大听這里有社區一位翁小姐想見您。要請她上去嗎?是,我知道了,翁小姐,總裁請你上去,請從那部電梯上二十七樓,謝謝。」
「謝謝你。」翁戀玫轉身走向專用電梯,進入之後,她看著亮起的樓層燈,眼前卻浮現自己身穿白紗禮服,在蔡佩珊的陪同下到醫院的太平間見未婚夫最後一面的回憶。
從今天起,你跟費家毫無瓜葛,也不再是百晟的員工。不過這筆錢不是白給你的,你得為英群守身,這輩子永遠不準接受男人的追求,也不能跟任何人結婚……
伯母,你太過份了,就算他們已經完成登記結婚,你也沒有權利這樣要求她!
呵,他們當不成夫妻,我好心給她一大筆錢生活,只不過是要求她為我兒子守身祈福,又不是要逼她剃度出家,哪里過份了?
什麼?逼她守一輩子家還不過份?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關你什麼事?翁小姐,我勸你最好收下這筆錢,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記住,你跟我們費心毫無關系,我不準你參加英群的葬禮,要是被我發現你出現在那里……
即使是一年多後的現在,想起程夙娟當時撂話的狠勁,翁戀玫仍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不只是擔心自己和武維輪的姻緣,還有……
萬一最近那些事端真的全是程夙娟惹出來的,那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高抬貴手,放過武維輪?
當一聲,電梯門滑開,總裁室就在眼前,翁戀玫面無表情地凝視那扇沉重的門,幾乎失去再見對方的勇氣,極想轉身下樓,迅速離去。
但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因為她心知肚明,程夙娟就是為了逼她放棄某些東西,才會對武維輪下手。
她不願屈服,可是不來,對方肯定會繼續施壓,要她失去更多……
深吸一口氣,翁戀玫敲門進入,程夙娟果然在里面,也已吩咐秘書泡好咖啡,好整以暇等她來訪。
「我們已經有一年四個月又十七天沒見了吧?」程夙娟微笑說。
翁戀玫不知該如何回答。
「坐啊,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們都知道你為什麼來,就別氣了吧。」看吧,她果然早就不記得我兒子死了多久!
翁戀玫坐了下來,仰起蒼白求恩的小臉迎視她。「總裁……」
「我們就挑明了說吧!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離開他,從此不再聯絡我就會放過他。」
真的是她做的!
「難道除了分手,就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嗎?」翁戀玫渾身發抖,感覺自己有如狂風中的落葉,既虛弱又無助。
程夙娟冷笑,理所當然的回道︰「有啊,你當然可以繼續跟他在一起,不過,別怪我絕情。」
她眼里的冷絕令翁戀玫心寒,噙著淚勸道︰「總裁,請你將心比心,英群不會希望看到您這樣……」
「閉嘴,你沒有資格提他的名字!」程夙娟咆哮大怒,面色陰鷙地指責,「當初你口口聲聲說你有多愛我兒子,怎麼他才離開一年四個月又十七天,你就另結新歡,等不及要跟那個男人雙宿雙飛了?」說到這點,她更生氣了。
翁戀玫無法辯駁,只能低聲下氣地懇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愛過英群,可是……」他的背叛也令她痛苦不堪啊!
她真的很想說出一切,但即使披露真相也不可能讓他起死回生,又何必將那些丑陋的事實告訴他的母親,徙增傷悲?
「你知道武維輪他父親是怎麼死的嗎?」為了不浪費時間,程夙娟專挑她的要害直接攻擊,一招斃命,教她乖乖認命,再也不敢貪圖男女之愛。
「我知道。」
武維輪小時候,有天父親剛下班,禁不起兒子鬧脾氣,連工作服都還沒換下,就立刻爬上屋頂修理天線,不知是因為太疲累還是腳步沒站穩,整個人意外跌落,頭部撞擊地面,送醫途中不治。
家中突遭變故,母親只得強忍悲傷,挺著五個月的身孕,辛苦地扛起家計,卻依舊慈愛地對待兒子,從未指責過他的無心之錯……
「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以我百晟的財力,絕對有整垮百家恆吉行的能耐,要是你堅持不分手,就等著看他們全家流落街頭吧!」
全家流落街頭……翁戀玫渾身發涼,心亂到極點。
為了讓母親得以無後顧之憂的賺錢養家,武維輪逼迫自己在一夜之間長大,自理生活,成年後更以照顧好母親和妹妹為終身使命,她又怎能為了愛情而害他失去公司,害他全家流離失所?
「你只要記住,他們全家人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就行了。」程夙娟完全無視她的痛苦,冷笑說完,隨即下逐客令,「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好了再通知我。」
她不想和他分手!
可是,如果不答應,無緣的婆婆一定會毫不猶豫毀掉他的事業……
「我……」愛情與人情道義之間的沖突使翁戀玫陷入天人交戰,她激動得渾身顫抖,卻只能逼著自己作出最正確的決擇。
「怎麼樣?」
「好,我會跟他分手。」她永遠擺月兌不了殘酷的命運,不甘心又能如何?程夙娟壓根兒不信,隨口強調,「是嗎?好,等我確定你們真的分手了,沒有再聯絡,整垮恆吉行的計劃就會終止,還有,就算我離開人世,還是會有人繼續監視你,所以你別心存僥幸,以為多等幾年就能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隨便你。」翁戀玫失魂落魄地離開百晟大樓,搭車回家。
一路上,她放空思緒,直到到家才允許自己崩潰狂哭。
她失去了他…….不,是她拋棄了他……
有差別嗎?美其名是為了他和他的家人而作出的選擇,本質仍是放棄。
身不由己的背叛,同樣罪無可追,而她概括承受,毫無怨尤,只希望能在分手時刻到來之前,留給他最美好的回憶……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翁戀玫站了起來,挪動麻木的雙腿走進浴室,很快地沐浴更衣,敷了下眼楮後化上比平日稍濃的彩妝,回到客廳,拿起手機發送簡訊。
因為我們錯過了今年的情人節,所以,就當今天是屬于我們的情人節吧!
不一會兒,她很快就收到武維輪的回應。
好,你想去哪里?
她松了一口氣,繼續回傳。
等你下班來接我再說,愛你。
我也愛你。
「對不起,最近都沒有好好陪你。」擱下叉子,武維輪拿起餐巾紙擦嘴,滿臉歉意地說。
「你不是正在陪我嗎?」心不在焉地吃完甜點,翁戀玫端起水杯漱口。
握住她的小手,他柔聲承諾,「在過一陣子,等新進員工適應以後,我就會有更多時間陪你了。」
她抿唇點頭,想起晚餐也吃了,是該自然而然提議去某個地方的時候了。
「那個,我想去一個地方。」翁戀玫鼓足勇氣,抬起羞紅的臉怯怯地說。
「好,我們走吧。」武維輪不疑有他,拿著帳單,牽起小手走身櫃台結帳。
上了車,她只要他一路向前開,卻怎麼也不肯說出目的地,他越開越覺得怪異,但仍順著她的意思,不時以眼角余光偷偷觀察她。
說時遲,那時快,經過一家汽車旅館時,只見她渴望地盯著它,卻又欲言又止,氣餒得像個消了氣的皮球。
她……是想邀他上汽車旅館嗎?
正當他這麼猜想,另一家汽車旅館又在眼前,她再度鼓起勇氣試著開口,但又被自己的矜持打敗,就這樣眼睜睜看它從車窗外掠過。
眼看一家汽車旅館被錯過,翁戀玫自覺地發出挫敗的低吟,這反應使武維輪會意地笑了。
「玫玫,我有位客戶在這附近開了一家汽車旅館,里面裝潢得美輪美奐,消防安檢也沒問題,要不要去參觀一下?」他的語氣就像是「要不要去參觀我家廚房」那般稀松平常。
雖然他適時幫她說了不敢說的話,可是……
見她難為情,武維輪刻意放慢車速,輕笑著追問,「不要嗎?」
「要!」翁戀玫想也不想地大喊,看他當場笑了出來,她羞到極點,反射性地抬手拉起高領衫覆住熟辣的小臉,不敢面對他促狹的眼神。
「我要開進去咯。」將車開上汽車旅館外的車道,他柔聲提示,就怕弄僵了氣氛,若把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硬生生逼退,那可就麻煩了。
選好房型,付了錢,車子開進車庫她緊張萬分地看著鐵卷門緩緩降下,心髒也越跳越快。
生平第一次邀男人來汽車旅館,她只覺得糗斃了,要不是只剩今晚能和他獨處,她才不敢這麼大膽呢。
一想起只剩今晚,她便感到如坐針氈,一秒鐘也不想浪費在無謂的矜持上,時間寶貴,只想要他記住她有多愛他!
思及此,翁戀玫轉過頭看他,猛然靠了過去,卻忘了安全帶還沒解開,人都還沒踫到他,又硬生生被勒回座位,讓她糗極了。
武維輪不敢笑出聲,若無其事地替她解圍後,轉身要下車,她忽然撲向他的背,害羞地要求,「老公背我。」
「喲!等不及想嫁給我啦?」微愣之後,他忍不住輕笑,然後彎身背起她,輕松站了起來。
她鼻頭一酸,撒驕回道︰「嗯,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想嫁給你。」自動略過「這輩子。」
「好啊,不過,下輩子我不想娶你了。」他走進屋里,朗聲笑道。
「為什麼?!」翁戀玫大驚,下意識勒緊了他的脖子。
他怎能這樣殘忍地奪走她來世再與他續緣的希望!
「這輩子為了追你,我吃了好多苦,所以我希望下輩子不要那麼辛苦了。換你來追我,讓你體會看看我是怎麼愛著你。」
「好,下輩子就由我來追你。」她悲涼地笑了,認真的允諾,「可是,到時候我們要怎麼相認?」
「呃,這個嘛……你先洗澡吧。」她只是隨口說說,他怎麼問得這麼認真?
「我在家洗過了,你去洗吧。」她松手從他的背上滑下,柔聲道。
「這樣啊,那好吧,你先看電視,我很快就出來了。」武維輪拿起浴袍,逕自走入浴室。
「好。」翁戀玫走回車庫,拿出放在後座的背包,然後月兌上的衣物,再逐一穿上下午特地選購的「裝備」,站在鏡子前害羞地看著自己。
他會喜歡這樣的她嗎?
雖然專櫃小姐在講解穿法時不斷夸贊她的身材曼妙,穿上這套秘密武器會讓男人當場從[七龍珠]里的賽亞人直接進化成傳達室說中的終極賽亞人,戰斗力瞬間破表,肯定能讓她夜夜春宵,高潮無法擋……
雖然听不懂那個奇怪的比喻,不過,人家是不知賣過幾千,幾萬套性感內在美的銷售專家,應該不會錯的。
走向浴室外滿是水霧的透明隔間,隱約可見的精壯男體令她緊張得渾身顫抖,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的親密過程,所有的想像畫面在這一刻全都拋棄了她,消失得一點也不剩。
愣站在門外,翁戀玫始終提不起勇氣推開門,入內服侍他。
躊躇了半天,她還沒有行動,武維輪已洗好澡出浴室,見她一身性感地站在門外,不禁愣住。
粉色薄紗蕾絲縷空將一雙雪女敕美胸烘托得豐盈又飽滿,不盈一握的縴腰下則是挑逗意味十足的波浪裙百式丁字褲,吊襪帶和蕾絲網襪,這身裝備對男人來說根本是致命武器,也讓他再次確定她是認真的。
武維輪將她摟近,開心地問︰「你不是頭痛嗎?穿得這麼少,萬一是感冒怎麼辦?」
翁戀玫踮起腳尖,抬手環抱他,親吻他突出的喉結,柔聲回道︰「我頭不痛了,也沒有不舒服……不然,別接吻就不怕傳染了。」
「不,我沒有辦法不吻你。」他順勢抱起她,湊近秀氣的耳朵低聲保證。
「我身體好得很,就算感冒也不會太嚴重,沒關系的。」
她閉上雙眼,任他在溫柔的親吻中將她抱住往鋪著白底紅心被褥的大床,毫不畏懼地拉過他的手罩住她的胸脯,讓它隔著薄軟的布料輕輕搓柔。
「玫玫,你好美,好性感……我是不是在作夢?」武維輪渴望地低語,胯間的分身因她而激動賁勃,迫不及待想帶給她無與輪比的歡暢。
「是真的,我在這里,阿輪,愛我……」灼熱的氣息拂掠耳際,帶來飄然的快意,令她直想深隱在他的溫柔中,沉醉一輩子。
褪去性感撩人的薄紗,卸去蕾絲後,他張口含吮瑩白的雪峰,來回掃舐蓓蕾。當他猛力一吮,塊感如電流竄遍全身,使她情不自禁弓身嬌吟。
翁戀玫輕顫不己,雪女敕的身子因他的挑逗而泛紅發燙,極度渴望與他結合。
武維輪著迷地吻遍她軟馥的嬌軀,不願放過任何一處,悅耳的嬌吟聲盤旋在他耳際,余音嫋嫋,聲聲動听。
「你好香,好敏感……」她的主動和熱情的反應解除了他的疑慮,他輕咬她的耳垂,喘息著問︰「我可以瘋狂的愛你嗎?」
「嗯。」瘋狂嗎?翁戀玫再度提醒自己,忘了矜持,得讓他盡興才好。
武維輪坐起身,解開睡袍的腰帶,微笑遞上,「幫我戴上好嗎?」
戴什麼……啊!
睡袍下的壯碩赫然現身,黝黑又巨大,堅硬地挺立在濃密的叢林間,怒賁的粉紅色前端有如即將成熟的香蕈般略微開展上翻,比她以前用來破身的 面棍粗壯許多。
好可怕!她……真能容納它嗎?
害怕地吞了吞口水,翁戀玫垂眸暗忖,若不是只剩今晚,她肯定鼓不起勇氣主動求歡。
最後,她還是選擇逃避現實,遮住眼楮,不知所措地招供,「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越想要表現得落落大方,就越在他面前出丑,嗚……
她該不會還是處女吧?
「你是第一次?對不起,我以為你不是了,別怕,交給我就好了,嗯?」
翁戀玫支吾著招認,「我……不是第一次了,在那個人往生後,我因為太自責,所以就用 面棍把自己……」
她的第一次,居然是獻給 面棍?!他寧可她是獻身給前未婚夫,在溫柔甜蜜的氛圍中失身,而不是鑽牛角尖下的自虐。
唉,用那玩意兒捅自己多疼啊!這丫頭真傻!
「小傻瓜,無論你是不是第一次,我都會永遠愛你,知道嗎?」
埋在他寬厚的懷里,她低聲解釋,「我可以的。我只是……有點害怕而己。」
武維輪親吻她的額頭,疼惜地說︰「我知道,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練習,我們一定可以契合得像彼此身體的一部分。」
他不打算繼續了嗎?可是,他們永遠都不會有一輩子可用呀!
沒時間了,得趕快繼續才行!
意識到自己正在浪費寶貴的時間,翁戀玫把心一橫,猛然推倒他就是一陣急吻,狂吮他的唇舌,急切得像是等不及要吃掉他。
「老公,我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跨跪在他的腰間,她在膽地握住灼熱的根源,撥開丁字褲就要坐下,然而它雖硬,卻不容易躁控,每當她以為OK時,它不是彈開就是抵在袕口進不來,教她忍不住懷疑這姿勢根本行不通,只是專櫃小姐為了沖業績誤導她的。
她……當他是 面棍嗎?
「好玩嗎?」看她自顧自地玩弄男人最寶貝的那話兒,武維輪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我不會……」她無助地搖頭,小臉紅透,眼神無辜,不知該繼續嘗試還是該開口求助。
「我來。」為免她毀掉兩人未來的[性福],他迅速戴上,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吻得她意亂情迷,大手撫遍她每寸敏感的股膚,不斷在她身上點燃愛火,卻怎麼也不肯立刻滿足她。
「老公,快給我!」翁戀玫眼神迷亂,無助地低吟,不自覺地扭動腰肢請求。
「等你更熟悉我的身體,歡迎隨時發動攻勢。」
武維輪略微粗暴地吮咬她的濕潤的紅唇,狂野的親吻令她嬌喘不己,反射性地猛力吸吮,不自覺地抱緊了他
一陣猛烈的撞擊之後,在她無意識的箝縮中,武維輪緊蹦著婰,高喊她的名字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