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筱苓一襲紅色雪紡金紗果肩洋裝,性感出席任熙言和韓天愷的婚禮,優美的曲線、雪白的肌膚和修長的玉腿展露無遺,讓她更顯得落落大方;而她身旁的彭逸皓則穿上英國味濃厚的灰色西服,系上水藍色斜紋領帶,輕易地將質樸與華麗兼具的感覺給穿了出來,兩人儀表上搭配得非常得體,堪稱除了新娘新郎外的另一對金童玉女。
「熙言,恭喜。」範筱苓送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
「謝謝。」坐在椅上的任熙言喜孜孜地收過禮物,盡管已穿上新娘禮服,她頑皮的本色仍不變,佯裝緊張地說︰「那個……誰能幫我去看看我老公還在不在?有沒有落跑了?」
「任熙言!」聞言,範筱苓沒好氣地低喊一聲,並以眼神抗議。
誰都知道這玩笑是暗損她的,可是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然而始作俑者任熙言仍開心地放聲大笑,直至收到其他姐妹警告的眼神才適可而止地換了個姿勢,單手支顎看著眾人。「什麼時候換你和彭大少?」
範筱苓兩眉一擰,對于她突如其來的提問無力招架,反倒是她身旁的彭逸皓仍維持一派氣定神閑模樣,手搭上她的肩輕擁,飛快地替她回答。
「只要筱苓點頭,就算是明天也可以舉辦。」
眾人聞言忍不住揚起一陣驚喜的叫聲,連範筱苓也訝異地盯著彭逸皓猛瞧。
「彭大少當真舍得結束自由之身?」舒蕾瞠大圓眼,一臉不信的模樣。
至今她仍不相信彭逸皓對筱苓是真心以待。
「以自由換取幸福,怎有舍不得之處。」彭逸皓淡淡表示,眼眸還故作不經意地瞄過範筱苓。
「彭家大少果然有其父作風,欽佩、欽佩!」任熙言拐彎抹角地消遣他,彭家父子拿女人當玩物是眾所皆知的事,在女人眼里看來,他們父子倆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彭逸皓可不是省油的燈,了解任熙言話中之意,不慌不忙地回應。「我很想以我父親為目標,但很慚愧的是,我至今連他的邊都構不上。」
果然是個油嘴滑舌的大痞子!眾人心里直翻著白眼,恨不得出手替範筱苓將他踢出局。
「是呀……虎父無犬子嘛!」連向來淡漠的唐歆也跳出來說話,那語氣淡然到近乎不屑。
「絕對是青勝于藍。」舒蕾滿臉堅定地表示。
彭逸皓面對眾人的不友善,雖力求保持風度,但手臂上微冒的青筋顯露出他的不耐煩,而範筱苓的臉色則變得蒼白。
「餓了吧!一起去吃東西。」向來負責打圓場的胡彗嫈不得不出聲,好終止這場口舌之戰。
彭逸皓一離開眾人視線,舒蕾劈頭就說︰「我不喜歡他。」
「他也不喜歡你。」胡彗嫈無奈地提醒這向來沖動只憑直覺行事的友人。
在一旁的唐歆回睨了彭逸皓的背影一眼,「我也不相信他的鬼話。」
「人家他也不理會你的感覺。」胡彗嫈輕易地駁回。
受不住胡彗嫈的冷言回應,舒蕾和唐歆兩人齊聲大喊︰「彗嫈,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若說是站台,你們誰我都不站,我只要筱苓過得快樂。」
「筱苓真的……」喜歡那株花心蘿卜嗎?一想到這里,舒蕾就覺得嘔!
胡彗嫈抬手擋在面前,阻止舒蕾開口,「有些疑問只能放在心底,別說出口較好。」
舒蕾不甘心地忍下欲出口的話,但她那雙大眼仍骨碌碌地轉著,彷佛在計劃些什麼。
呵!呵!不能問,那她總可以用塔羅牌算吧!
「你的朋友好像不怎麼歡迎我來。」彭逸皓濃眉微攏。
「嗯……我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了。」夾在好友與男友之間,範筱苓的立場頗為難的。
「這就是素行不良的結果,走到哪里就被人唾棄到哪里。」彭逸皓自嘲地笑說,但他內心里確實也因此而對自己過去的行為後悔自省著。
「你不要亂想,別生她們的氣啦!」範筱苓見彭逸皓仍是繃著一張臉,不由得著急了起來。「不然,我代她們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用了。」彭逸皓抬手阻止她,瞥見她無辜的模樣,心都軟了。「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道歉。」
範筱苓正想要開口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喚,打斷了她的話。
「筱苓!」
听見熟悉的聲音,範筱苓迅即回頭,迎上詹文仁的笑容,見到許久未見的友人,她開心的笑了。
「我還以為婚禮後就再也沒機會見到你了。」詹文仁很自然地抓起範筱苓的手仔細端詳她,好似巴不得將那些沒見面的日子補回來。
詹文仁人雖比先前瘦了不少,但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卻不曾改變。
「怎麼會?我和我媽去過你家,可惜你不在……」說到這里,範筱苓的聲音愈說愈小聲,想到母親當時遭受他父母親的羞辱,她心中便覺得不舍。
「那時候大概是我出差了,不過我爸媽也真是的,竟然沒告訴我你們去過。」詹文仁歛起笑容,眸中有著明顯的怒氣。
「你別生氣,不對的是我。」想到她曾讓這麼好的人在婚禮上面對眾人的嘲笑,她不由得羞愧地低下頭。
「都過去了,沒關系!」詹文仁拍拍她的肩,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彭逸皓。「這位是……」
「彭逸皓,我男朋友。」範筱苓驚覺自己的失禮,連忙為二人介紹。
「彭先生你好,我是詹文仁。」詹文仁邊說邊伸手向他。
「你好。」彭逸皓亦忙著回應。
詹文仁對于範筱苓口中的男朋友三字一點也不感到別扭,反而是彭逸皓一听見他的名字,心里不由得泛起陣陣醋意,還蹙起了眉頭。
詹文仁,她的前未婚夫!還沒忘記的未婚夫……
「你母親最近好嗎?」詹文仁轉頭詢問著範筱苓母親的近況。
範筱苓搖頭輕笑,無奈地說︰「她還是老樣子,不愛講話,總是在書房關上一天。」
「這樣呀……」詹文仁眉頭微蹙,低聲詢問︰「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找個日子怞空去探望她呢?」
「當然可以!」範筱苓听了立即點頭。
瞧兩人笑眯了眼,眉飛色舞地交談,互動十分熱絡,令一旁的彭逸皓挺不是滋味的,有種被冷落的感覺,胸臆間更是一陣醋意翻涌。
因為詹文仁的出現,彭逸皓才發覺自己對範筱苓家人的狀況一無所知,對于她的興趣喜好也不清楚,若再加上他過去的緋聞與花花大少的形象,這也難怪她那些好朋友待他的態度會如此不佳了。
看著他們兩人愈談愈起勁,全然插不進話的彭逸皓,充滿醋意的緊繃情緒就快要失控了,他不停地深呼吸,克制著欲將範筱苓拉走的沖動。
「新娘子要拋花了!」
婚禮的最終壓軸好戲上演,不少人高喊著,不一會兒便將所有人集中在台前,一點兒也不羞怯的新娘任熙言一上台,便落落大方地像專業模特兒般轉圈擺Pose,瞬即引來台下觀眾一片歡呼叫好聲。
剎那間,美麗的新娘捧花在大伙兒的倒數聲下,從新娘子手中拋出,而站在最前方的舒蕾毫不費力的接到捧花,成了眾人艷羨的幸運兒。
可她望著手上捧花良久,臉上卻沒有半點欣喜,反倒是滿臉疑惑地說︰「我覺得姬百合比較適合筱苓。」
聞言,範筱苓驟然變色,厲聲抗議︰「舒蕾,是你接到花,不需要扯上我!」
「我只是覺得……姬百合內歛又瘋狂,很像你。」舒蕾委屈的垂下頭,無辜地眨著眼,不明白範筱苓的脾氣從何而來。
而在一旁的彭逸皓則因舒蕾的無心之語而愣住。
他終于明白就是因為範筱苓內歛的個性,所以她的未婚夫們不曾因她的退婚而生氣,每一個都是帶著無限祝福放手讓她離開,事後甚至還與她維持好友關系。
而他們之所以會如此寬宏待她,是因他們懂她對愛情的懵懂、不安,而她也值得他們如此對待,可似乎只有他不曾用心去懂她。
懂她?等等……這不過是個游戲,他有必要這麼投入嗎?
一想到此,彭逸皓身體猛地一震,彷佛忽然清醒過來般,嚇壞了身旁的範筱苓,而他方才的念頭其實也嚇壞了自己。
該死的!他居然入戲過深,還真當自己是在談戀愛,這只是場游戲!彭逸皓忍不住在心里怒吼。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喔!」範筱苓秀眉一擰,憂心地看著他。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彭逸皓只覺得身體如同冰凍過,僵硬得無法如他所願地移動。
見他臉色蒼白,範筱苓忍不住有些擔憂,「逸皓,你真的沒事?」
彭逸皓急著想離開,卻得故作鎮定安撫範筱苓。「對不起,無法陪你到婚禮最後,你不會怪我吧!」
「沒關系,你有事先走吧!」範筱苓貼心地道,俏臉泛起一抹柔柔的微笑。
「明天見。」彭逸皓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走出會場,彭逸皓便猶如逃命似的奔向車子。氣喘不已的他吐了口氣,心跳劇烈不規律,彷佛仍為他和範筱苓的事心悸著,他不知方才的自己是怎麼了,竟為了一束新娘捧花而失神。
你愛上她了……一道細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腦海無法抗拒地飄進了範筱苓的身影。
「我的天啊!」彭逸皓煩躁地抱頭大叫,極力否定心里的感覺。「不!不可能,絕對不是這樣,這是一場游戲,我是為了替男人報仇才去誘惑她的。」
就這樣,彭逸皓拼命地催眠自己,否認自己對範筱苓已產生愛意。
「對,就是這樣,我沒有愛她,我是游戲設計者,一切當然是由我主導,所以我不會愛她,也不可能愛她。」稍微恢復過來的彭逸皓,慌張的立即驅車離開。
在TheRedPub內,彭逸皓才稍微恢復平靜。
「李奧,威士忌。」彭逸皓點了他想喝的酒。
只見李奧動作俐落地丟了兩顆冰塊于寬口杯中,那冰塊撞擊玻璃杯的聲音听起來沒有想像中輕脆,李奧斟上威士忌,迅速遞到他面前。
「今天怎麼不主動替我調杯酒呢?」對于李奧反常地依他的要求給他威士忌,彭逸皓覺得不對勁。
望著他好一會兒,李奧才給了彭逸皓一個猶如紳士般優雅的微笑。「你很清楚問題的癥結在哪里,不需要我提醒。」他意有所指地說。
「是嗎?」彭逸皓有些懷疑,他喝了口酒,單手支著頭抬眼看著李奧喃喃自語。「我真的清楚嗎?可我並不知道啊……」
彭逸皓望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輕輕搖晃酒杯讓香氛散發,稍等幾秒,湊近鼻子聞了一下,今日的威士忌中有隱約的泥煤味,淺啜一小口,濃濃的辛辣味于口中熨燙著。
「你要是清楚癥結為何,就不會在這里。」對于自己的第六感,李奧很有自信。
的確,離開教堂後,亂了心緒的彭逸皓便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晃,一個下午就這麼開著車不停地到處繞,直到李奧的PUB開店,才來到這地方歇腳。
彭逸皓瞟了李奧一眼,見他忙碌便不再打擾。
原想藉酒精松弛緊繃神經的彭逸皓,怎料神經還未放松,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一個人?」一身性感紅衣的女子不知何時來到彭逸皓身旁,發出柔軟嗓音詢問。
他緩緩收回思緒看向她,一見對方是大美人,隨即露出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招牌笑容,輕點頭回應。
彭逸皓挪了一,讓出身邊的位置示意著,惹得女子泛起嬌媚的笑意,柔順地坐到他身旁。
兩人天南地北地聊著些毫無意義的話,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一夜,聊天只是探詢對方的意思,此時的兩人心知肚明。
向來浪漫多情的彭逸皓坦承臉蛋漂亮、身材火辣的性感女人會激起他的,促使他積極行動,至于一夜,他更將它視為是浪漫的實踐。
「李奧,再一杯。」彭逸皓點了今晚第四杯酒。
紅衣女郎不禁蹙起了眉,不解他何時才會展開行動,為了催促他對自己的想望,她索性將惹火的身軀依偎在他手臂,手指更不經意地滑過他的胸膛。
他並非沒發現她暗示的舉動,只是累得不想動,更不想觸踫她。
紅衣女郎再也沉不住氣了,但又礙于面子問題不好主動開口,只好不斷扭著身軀輕輕摩擦他的手臂發出無聲邀請,並開口申吟著解放的渴求。
「我晚上沒空。」彭逸皓簡扼地拒絕。
聞言,紅衣女郎不滿的火氣立即爆發,語氣極差地道︰「早說嘛!浪費我的時間。」說畢,便踩著高跟鞋忿忿走開。
聞言彭逸皓沒生氣,反而朗聲大笑。
對于這種受不起被拒絕的難堪而翻臉不認人的女人,他可是第一次遇到。
「晚上當真沒空?」身前的李奧則是緊盯著他的眼問。
彭逸皓不禁怔忡住。
方才,他的確有意和那女子共度今晚的浪漫夜,但不知怎麼地,在得到她的暗示後他卻臨陣退縮,他明白身體疲累只是藉口,但因心底不願再成為他人口中的花心大蘿卜外加游戲人間的紈子弟,才臨時打消自己的荒唐念頭。
「你能躲避多久?」
李奧突來的話,讓向來心思縝密、腦筋清楚的彭逸皓完全亂了。
範筱苓那張清秀臉龐突然浮現眼前,讓原本陷于沉思中的他,彷若遭受雷擊般醒來。
彭逸皓強忍住內心的沖擊,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地吸了幾口,企圖掩飾內心的不安,讓裊裊上升的煙霧模糊面前焦點。
頂著落跑新娘頭餃的範筱苓,讓彭逸皓一開始以為她是個好享樂的膚淺女孩,然而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證明了他之前對她的看法並不公平,他發現了她的善良單純,和她不知該如何表達心里真正情感的矛盾個性。
彭逸皓煩躁地灌一口酒,再度陷入自己復雜的情緒中。
心底明明渴盼著她的愛,但是在他心中,她那些過往猶不能成為雲煙,她的婚姻不良記錄,仍是他心中最大的結。
範筱苓嘆了口氣,關上手機,轉頭看向胡彗嫈,不由得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還是沒接電話。」看到好友失望擔憂的神情,胡彗嫈已猜到答案。
範筱苓苦笑點點頭。「不知道是沒能接,還是不願接。」
她在心里頭輕嘆了口氣。
「你這次是認真的?」胡彗嫈微偏頭瞧著她,這明明比誰都害怕去愛人的好友,現下卻慌亂地等著戀人電話,完全不像平日的她。「以前從沒看過你拿著電話進行鎖命連環Call。」
人談起戀愛,不但沒了理智,連性子也變了。
「他很認真……」範筱苓難為情的回應。
胡彗嫈無力地看著她,「小姐你有哪段感情對方不是很認真的?」她將手中粉紅色Logo涼鞋放入展示櫃內。
「說的也是。」範筱苓聳聳肩,不否認好友所說的。
兩人開始動手為這季鞋款分類上架。
半晌,胡彗嫈突然停下動作,猶豫了會兒才開口︰「彭逸皓在外的風評,似乎不怎麼優。」
「嗯……」範筱苓垂下頭,關于這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
「熙言她們那天的話,你介意嗎?」一想到好友們那日的言行,她知道身為當事人的範筱苓一定不好受。
範筱苓抬眼看了她一眼,扯出一抹艱澀的笑,點著頭。
「那天你們有見到文仁?」胡彗嫈追問著。
「是文仁先看到我的,所以我……」範筱苓回憶起那日的情景,像想到什麼似地瞠大眼,急急說︰「會不會就是因為逸皓見到文仁,想到我之前逃婚的事,所以才不跟我聯絡的。」
胡彗嫈沒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她不曾見範筱苓為自己逃婚一事這麼手足無措過,而且還是因為考慮到彭逸皓的感受而有如此反應。
「這該怎麼辦才好?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去跟他說清楚,還是……」
瞧範筱苓緊張慌亂的樣子,胡彗嫈明白,好友是真正墜入愛河中了,她因此而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你放心,男人不會那麼小氣的……」胡彗嫈拍拍範筱苓手臂要她放心。「他應該是躲起來反省。」
「反省?」範筱苓不解地看著她。「有什麼好反省的?」
「當男人良心發現,或者真心愛上某人時,他們的本能會要求他去反省。」胡彗嫈淡淡地笑著解釋。「像男人那種高傲又自大的動物,一旦發覺事情超乎自己的預期,或是沒了控制能力,便會暫時的逃避。」
「那麼……你覺得如果逸皓真如你所說跑去自我反省,那反省的理由是為了什麼?」範筱苓擔憂地問。
胡彗嫈擺出一副心理輔導員模樣,神情認真地對她說明彭逸皓的情況。「他因為愛上你,所以良心發現,對于以前的荒唐感到非常懊惱。」
範筱苓秀眉緊蹙,並非不相信好友的話,而是訝異她幾時成了愛情諮商大師。
「你說過愛他了嗎?」胡彗嫈問道。
範筱苓遲疑地點頭。
「那麼他就是你要找的人羅!」胡彗嫈挑了挑眉,難得露出俏皮模樣,一面搖頭一面說著。「我想『我愛你』這三字,應該就是他的最大致命傷。」
範筱苓無言以對。
「不只是他,你自己也是如此。」胡彗嫈暗示她。
听出好友的話中之意,範筱苓忍不住手叉腰,壓低嗓音喊道︰「原來是拐著彎來說我!」
「有嗎?」胡彗嫈歪著頭看著好友,故意裝傻。
看來他們這一對算得上是標準的對愛情遲鈍、不果斷,該要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