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即將進入夏季,天空蔚藍,陽光燦爛,偶爾吹過一陣微風,伴隨著青草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堅固的長城橫亙在遼闊的草原上,哨站上有十多組將士看守著,讓站在城牆上遙望遠方的嬌小身形顯得格格不入。
「好漂亮喔!只可惜我不會騎馬,要不然騎著馬在草原上奔馳一定很快意。」金伝懿穿著淺粉色衣裙,仰首望向身旁高大的身形,笑意燦然。
「不會騎馬又有何妨?我和你同騎一匹馬不是更加甜膩?」
皇甫邵身穿黑色便袍,及腰長發隨意的束在身後,看起來放蕩不羈。
她睞了他一眼,嬌笑的說︰「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食言了。」
「怎麼會呢?為夫的何時對嬌妻食言了?」他撩起她的一繒發絲,輕輕嗅聞,胸腔里滿是激昂的愛情。
前年,皇帝金燁命令宰相上宮胤調查斷定金伝懿命格的已故前任國師,才赫然發現國師年輕時愛上金伝懿的母親,求愛不成,于是放出風聲,告訴大家她所生的女兒命格極差,導致金伝懿被流言蜚語所困擾。
事後又發現,金伝懿出生那年,麟山崩塌是天為,她的女乃娘與母親則是自然死亡,其它與她有所接觸的人,全是國師為了印證自己所言不假,派出下手殺害,讓他的預言成真,以達成他對心上人的報復。
無辜背負克夫罪名的金伝懿得知真相的當口,沒有怒氣沖天,有的只是感激上天讓她總算不必日夜擔心皇甫邵的安危。
「爹、娘……」稚女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接著一名年約三歲的可愛小男孩爬上石階。
「過來這里,讓爹抱抱。」皇甫邵蹲子,待小家伙奔入他的懷里,才一把抱起他,面向金伝懿,讓她逗弄。
「少爺,你又亂跑了。」喜春氣喘吁吁的爬上來,沒好氣的看著調皮的小祖宗。
「喜春,你怎麼不去照顧小七?跑來這里做什麼?」金伝懿看見喜春不去照顧昨日為了救馬匹而被捕獸夾夾傷的丈夫,反而追著兒子跑,感到詫異。
「那家伙好得很,不需要我照顧,與其照顧他,我還比較愛跟少爺玩呢!」喜春一邊說話一邊逗弄小男孩。
兩年前,在金伝懿的牽線下,喜春嫁給年紀雖然小她三歲,卻十分寵愛她的小七,夫妻倆感情甚篤,羨煞旁人。
「對了,老爺說今日命人烤羊肉,要我跟駙馬爺和公主說一聲,待會兒到老爺的帳篷前,大伙一起用晚膳。」喜春突然想到皇甫驊的吩咐,趕緊開口傳達。
皇甫邵點了下頭,「知道了,我跟伝懿沐浴餅後便過去。」
還記得四年前他首次與父親和妻子一同在午後的小亭里喝酒吃菜,當時氣氛凝結,全靠金伝懿與喜春說笑話,才避免太尷尬。
一開始他有想要放棄與父親親近的念頭,是金伝懿不屈不撓,強拉著他一同在午後聚首,倘若當日他因為宮里有事而無法前來,她也會強拉父親一同用晚膳。
半年後,在她的努力下,父親總算和他說上幾句話,直到現在,雖然兩人之間還不算熱絡,但是會噓寒問暖,甚至有了孩子後,他們又添加一個話題可聊,感情越來越好了。
「娘帶你去下面走走好嗎?」金伝懿要皇甫邵放下兒子,然後牽起兒子的手,一步步的走下石階。
微風吹亂了皇甫邵的黑發,可是他一點也不在意,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嬌小的身影,內心的情感是洶涌的、澎湃的。
突然,他明白了三件事,嘴角微微的勾起,沒有了然的恍然大悟,而是淺淺的、淡淡的窩心環繞在胸腔中。
原來一個月前皇帝金燁要他到早已納入版圖的前寮國國土視察,並聲明想帶多少人、任何人前往都行,目的恐怕是要他趁著這次以視察為名,修補為實的出游計劃好好的修補逐漸完好的家庭。
當夜他同金伝懿說起這件事,她馬上擬定人選,除了簡單的隨從與護衛外,喜春、小七、父親和照顧他多年的小麗姐也是出游名單上的人,而她的舉動現在看來的確是奏效了。
原來金浚肩負金伝懿的未來幸福當口,選擇讓她嫁給他是有更深一層的用意,因為在金浚彷佛能看穿人的眼眸里,他與她是同樣的一種人,唯有內心渴望相近的人才懂得惺惺相惜。
他與妻子對于家庭的渴望、對于尋求他人認同的心是相仿的,兩顆斑駁的寂寞心髒找到了相同的跳動頻率,而他的堅強和她的溫柔讓搖搖欲墜的家庭有了生機,一同創造了屬于他們與身旁家人的幸福,這樣不離不棄、攜手努力的濃厚感情,是所有的人都無法介入的。
原來他窮盡學富五車的知識,都無法形容映入眼底的她是那樣美麗、那樣耀眼、那樣溫柔、那樣堅強,而幾乎要沖破胸膛的洶涌奔騰愛意不斷的在他的胸臆間來回敲打,這樣的感情、這樣的情緒,他無法言明,僅有努力揚起嘴角,才能勉強隱忍住。
長腿一跨,皇甫邵步下石階,抬頭看了眼藍天白雲,再望向不遠處兒子小小的身體在草原上忘情的奔跑,最後低頭注視著金伝懿,內心的激動情緒竟然在瞬間平緩,那是源遠流長的綿綿情感。
一只粗糙的大掌突然包裹住一只柔白的小手,兩人沒有言語,深情的望著對方,有志一同的揚起嘴角。
他們的愛情不曾寂寞,他們的未來絕對不會面臨煢獨的心碎困境,因為他們擁有彼此,握著的雙手傳來對方的溫度,僅此,就已畢生無所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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