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腕表射出的光線中,一條白色的人影正撲面而來,呂明陽慌忙張口就將那口血水噴出,頓時一團淡淡的紅色煙霧彌漫開來。
但這次卻沒有听到應有的慘叫,呂明陽緊緊的皺起眉頭,一邊奮力的再次吸允著舌尖,一邊借住著手腕上的燈光快速的巡視著。
什麼都沒有,整個後牆一片空蕩,那白影似乎只是一團幻影一般,憑空消失了。
難道那白衣女鬼已經再次穿牆而出,離開了整個房間?
應該沒有這種可能的,因為自己一方完全是處在劣勢之中,雖然韓怡手中的弩箭對她有著足夠的威懾,但在這樣一種黑暗狹小的環境中,卻根本就發揮不了什麼威力,她的目的也並沒有達到……
想到這里,呂明陽慌忙低頭,在那束細小而耀眼的光線下,地上的侯慶波依舊直挺挺的躺著,依舊毫無聲息!
呂明陽頓時心中一驚,他抬腳輕輕踢了侯慶波一下,侯慶波依舊直直的躺著,毫無任何反應。
難道?呂明陽慌忙蹲子,想去試探一下侯慶波的呼吸,就在他蹲子的一瞬間,忽然一道陰風襲來。
幸好呂明陽從小就經受著特殊的訓練,反應速度絕對不是一般的迅速,他順勢調整身體的中心,就地一滾,堪堪躲過那陣陰風的襲擊。尚未等身子停穩,一口血水驟然吐出。
但那白衣女鬼卻更是迅速,身形一閃之間,再次消失了蹤影。
呂明陽心中暗自焦急,侯慶波不言不動,難道他已經遭了毒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情勢只怕更加凶險。「鬼母」既然達到了她的目的——對侯慶波封口——那她依舊不離開,只能說明她的目的並不僅僅是侯慶波,只怕自己和韓怡也已經被列入了她的死亡名單。
呂明陽抬起手腕,將那束光線照在依舊不言不動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的侯慶波的身上,他凝起心神感應著周圍所有細微的變化。
寂靜而黑暗的環境中,人的听覺就會便得異常的敏銳,呂明陽撲捉到了韓怡細微而悠長的呼吸聲,接著又感應到一絲時斷時續的呼吸,頓時心中稍微松了口氣,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侯慶波的呼吸,有呼吸就證明他還沒有死,他應該只是昏迷了過去。
緊接著呂明陽忽然感應到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響聲,仔細撲捉卻又並沒有任何的聲音,心中正在疑惑著,忽然整個房間燈光大亮。
驟然從黑暗中進入光明,呂明陽不由得緊緊眯起眼楮,緊緊眯起的眼楮卻撲捉到一個模糊的白影一閃而過,接著只听到一聲弓弦之聲響起,幾乎同時,又是一聲女人的痛呼聲。
這不是那個白影女鬼的痛呼,她那如同嚎叫的痛呼聲絕對讓人輕松的就能分辨出來。
是韓怡!呂明陽頓時心中一緊,對準門口的方向,張口就是一口血水吐出,頓時又是一聲痛呼聲傳出,這次的聲音淒厲而尖銳,這才是那白衣女鬼的嚎叫聲!
眼楮已經漸漸適應了光線,呂明陽一邊警惕著,一邊用左眼望去,只見那白衣女鬼嚎叫著身體扭曲著,迅速的就朝著對面的牆壁沖去,倏忽間整個身體就陷進了牆壁之中沒了蹤影。
呂明陽緊緊的皺起眉頭,按道理來說,自己這一口血痰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威力的。就算用純粹的舌尖血潑在這「鬼母」身上,也絕對不至于能傷她多嚴重,更何況自己連續幾口之後,這摻雜這口水的舌尖血早已經異常稀薄,最多也只是能讓她感到一絲微燙,起到一點威嚇作用罷了。
呂明陽心中疑惑著,轉過身子快步走到門口,韓怡正臉色蒼白的撫著胸口癱坐在地上,手弩也跌落在了一旁,顯然剛才她受到了白衣女鬼的襲擊,受傷了暗傷。
「你沒事吧?」呂明陽上前扶著搖搖欲倒的韓怡,焦急的問道。
韓怡緊緊的皺著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快,看看他怎麼樣了。」
呂明陽轉過頭來,只見侯慶波依舊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依舊是那副姿勢,一動也不動。他走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看來侯慶波應該是在摔倒的時候磕到了頭部,只是昏迷了過去。
他使勁掐了一下他的人中,侯慶波便悠然醒來,瞪著一雙驚恐的眼楮,歇斯底里的叫道︰「怎麼回事!剛才是怎麼回事!」
呂明陽暗嘆一聲,使勁的搖了搖他的肩頭,盯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的道︰「把你剛才要說的話馬上告訴我!」
侯慶波依舊心神不定的嚎叫著︰「剛才是怎麼回事?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呂明陽頓時沒了脾氣,一耳光抽在侯慶波的臉上,侯慶波頓時一呆,終于平靜下來。
「把你剛才要說的話說完!」呂明陽沉聲道。
「剛才……」侯慶波有點腦子不夠用一般,疑惑道。
呂明陽沒脾氣的緩聲道︰「就是你剛才說的在事發前兩周,最後一趟公交……」
「啊,你是說那件事啊。」侯慶波頓時回過神來,接口道,「那天晚上,最後一班車,走到天河路口的時候,我忽然听到車廂里有人爭吵,原來是一個女的……」
忽然一陣鐵門的響動聲傳來,侯慶波頓時住了住了話頭,呂明陽轉頭望向門口,直接韓怡已經站起了身子,正身形迅速的將地上散落的弩箭收起,接著又是輕輕一躍,將插在屋頂上的弩箭也拔了下來,她身形剛落地,鐵門已經緩緩的被拉開。
門外正站著那名獄警,他探頭探腦的朝房間內望了一眼,只見呂明陽正半蹲在地上對著侯慶波,那名美女正施施然的站在一旁,臉上卻沾著幾點紅紅白白的污點,三人都是一副十分狼狽的樣子,不由得他微微皺起眉頭。
「你們……呵呵……」獄警干笑兩聲,心中不由得狐疑起來,看著情形,莫非這兩人在進行刑罰逼供?那也不對啊,逼供也只應該侯慶波狼狽,但這兩個家伙看起來比侯慶波還要狼狽。
呂明陽對著獄警微微一笑,道︰「警官,能不能再給一點時間?」
「這個……」獄警一副為難的表情道。
呂明陽無奈的嘆息一聲,站起身子從懷中又模出一疊錢來,朝著門口走了兩步,抬手朝獄警塞去,卻忽然感覺道一股凌厲的寒風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