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0月31日萬聖節。(本書轉載拾陸Κxs文學網)
大學畢業三年以來,在G市已經結婚生子的高風輝還是很喜歡在這個日子和當初的大學同學們聚一聚。通常這個日子,人們喜歡開化妝舞會,扮演成各種各樣的妖怪,小孩子常常是套上個南瓜頭去敲門索取糖果。不過在中國內地,這個西洋節日的知名度畢竟不如聖誕節,而且也不可能出現妖魔鬼怪滿大街跑的景象。何況,開化妝舞會也需要成本。
再者,節日也只是大家找個借口一起聚集下而已,不需要太考慮形式,只要有這個氣氛就行了。風輝的妻子對他管束得並不算嚴格,只要回來別太晚,不要喝太多酒就可以了。其實已經結婚的人也可以隨同太太一起前往,不過妻子要照顧才滿周歲的兒子,所以也就只好待在家里了。
萬聖節要過,班也要上。好在最近風輝的單位下班都比較早,下班後還有幾個同事邀請他去酒吧喝酒過萬聖節,他也是婉言謝絕,說是和大學同學一起過。
現在回想起來,因為各自工作的關系,上次見面已經是兩年以前了。去年和前年的萬聖節,都因為比較忙,所以大家都抽不出時間來。現在,還不太清楚大家的近況呢。而這次在電話里商量好聚會的地點,是在兵宗的家里。
兵宗和風輝是當初大學時代最要好的死黨,而且大家的志趣都很相符合,那就是酷愛恐怖電影。二人經常會去網上下一大堆很嚇人的恐怖電影,然後兩人一起在黑暗的寢室里面看。雖然很少有被嚇到,但這份回憶卻很是懷念。大學畢業後,他就很少關注恐怖電影了,而且結婚後也開始更多地看一寫家庭方面的溫馨題材電影。
兵宗還是老樣子嗎?在前往他家的路上,他坐在巴士上,腦海中開始勾勒起兵宗現在的樣子。
坐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年輕女子,而且因為其服裝得體,看起來充滿了氣質,似乎很有內涵。因此,吸引了巴士內許多人的目光。
就連風輝此刻也不得不贊嘆起這女子的絕美和氣質,她的眼神和儀態猶如是繼承了貴族之血一般,即使不說話,也讓人感覺到高貴。而那女子這時候正將一本書放在膝蓋上,目不轉楮地閱讀著。她看起來很是恬靜,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注視著自己的目光。
而風輝所坐的角度可以看到書的封面,書名是《認識G市》。
莫非她是外地人?雖然著裝簡樸,但是卻顯出一份素養,看起來像是經過了良好的家教的人。
風輝不禁開始猜測這女子的身份來,而就在這時候,那女子突然把書合上,站了起來。而這時候,坐在她身後的一名男子也站起身說︰「阿靜,怎麼了?還沒到站啊?還有一站路呢。」
「從這站下去就步行去吧,想先熟悉下周圍的環境。」
她開口回答那男子,而風輝也听清楚她被那男子稱呼為「阿靜」。仔細注意那男子,他驚訝地發現,男子的雙眼居然是紫色的。但是總體上看起來,他應該是亞洲人。
「習慣?還不確定會不會買這次的房子呢,」那紫色眼楮的男人說︰「再說要熟悉,也不急于現在嘛。」
這時候車門開了,那女子已經走下車去,而後面的紫眼男子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同她走了下去。
下車後,見巴士漸漸遠離,阿靜看起來似乎總算是松了口氣。
「怎麼了?」潤暗問道。
「你沒發現有不少人在看著我嗎?雖然不一定是諾索蘭公司的人,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原來是這樣啊,」潤暗這才明白過來︰「那恐怕是因為你很漂亮啊,不過那些看著你的人,都不是那種的眼神,都是充滿著驚嘆呢……因為你看起來太飄逸出塵了。」
「那也是自然的……我母親就是豪門的貴族,我外曾祖父在國外受封過伯爵,至今還和皇室有一些聯系。小時候母親就以貴族的標準訓練我的氣質,到了現在,都已經成為習慣了。」
阿靜還真是個淡定的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全然沒有炫耀的口氣,就仿佛她母親的家族就是個普通的家庭一般。
「好了,不說這個了……讓我看看,」潤暗拿出一張紙來,上面記載了房屋中介公司給他們的正急待出售的房子地址。似乎房子的主人急著移民國外,才要把國內的房子盡快賣出去,所以價錢也不貴,今天二人就是要去那里商量房子的價錢。
「這樣不錯啊,裝修的費用也可以節省很多了……說起來,今天是萬聖節呢,」潤暗注意到一些商店門口掛著的南瓜頭,說︰「這個日子,不會是鬼門大開的日子吧?」
「所以啊……你盡量別去收魔女的糖果啊……」
「喂,我明明是很正經地在和你說話啊……」
風輝到了兵宗家的公寓下面,突然想起還沒有買些禮品,畢竟都兩年沒見了,雖然說是死黨,但也不能空手上門啊。于是跑到他家門口的水果鋪去挑選橘子。
攤主給了他一個塑料袋,他于是選出好的橘子往里面放,其中有一個看起來挺大的橘子,他正打算去拿,卻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抬頭一看,他頓時愣住了。
拿橘子的是個一身職業裝束的女子,看起來是個白領,風輝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園秀!」
他立刻月兌口叫出她的名字來,而那女子一下沒反應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風輝,也頓時叫道︰「啊,是你啊……高風輝!」
陸園秀是當初他們大學的校花,同時也是學生會的副主席,交際很廣,和誰都很合得來。不過風輝沒想到她也會來,畢竟畢業後就再也沒和她聯系過了。莫非兵宗和她還在通信?
「很久沒見了,听說你已經結婚了?」園秀繼續挑選橘子,並問起風輝的近況來︰「有孩子了嗎?」
「是的,是個兒子,剛滿周歲。」風輝把挑好的橘子遞給攤主,說︰「你也是來看兵宗的吧,你也喜歡過萬聖節嗎?」
「因為我最近迷上了恐怖小說,」她說到這里的時候,還突然掏出一本書來,說︰「這本書你看過沒?」
書名是《死離人形》,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恐怖小說,而作者的名字是「伊潤暗」。
「這是筆名吧?」他接過書,略微翻了翻,說道︰「印刷得不錯。不過,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喜歡看恐怖小說的?」
「確實是很嚇人……」她說到這里,似乎手還在微微發抖,就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感覺冷了。
「那怎麼還當寶貝一樣捧在手上?」
兩人這時候都已經付了錢,都向兵宗的住處走去,而園秀還在詳細說明這本書怎麼怎麼好……難得見一面,就開始詳細說起一本小說的劇情來,估計最近她很迷戀這本書啊,否則不至于那麼興奮。盡管他明顯看得出來園秀似乎很害怕里面的劇情,但還是很喜歡里面的劇情。
潤暗和阿靜就要走到約定好的看房地點時,突然之間,他開始產生了死亡預感。這次和之前不一樣,圖象是非常清晰地產生了出來。
「怎麼了?產生預感了?」阿靜的反應實在是很快,潤暗稍微有了點不協調的表情就立即察覺出來,並問道︰「把名字說出來,還有長相。」
「龍岳,名字是屠兵宗,長相是一個頭發濃密,遮住了左眼的男性,畫面是……站在電視機前……」
「電視機?難道和電視機有關系?」
如果把電視機和鬼魂聯系在一起,對日本恐怖電影有所了解的人都會冒出《午夜凶鈴》四字。
「如果是這樣不就再簡單不過?遠離電視機就可以了啊。」潤暗明顯感覺到這不會如此簡單,從過去的經驗來看,任何恐怖事件都是以殺害被詛咒者為最終結局,所以也不會輕易地產生出讓被詛咒者能夠逃月兌的狀況產生,也就是說,一定還存在其它限制,接下來就要看阿靜預感到的關鍵詞信息了。
「打個電話給潤麗,」阿靜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說︰「時間不多了,就快到我們約定看房子的時間了。如果和上次一樣,死亡日期都在預感產生的當天,我們必須立刻尋找到那個人。那個時候就麻煩了。現在快要五點了,今天等于已經過去一大半了。」
潤暗點點頭就開始撥打手機號碼,但是卻沒有人接听。潤麗現在應該是在旅館里,難道她連手機都不帶就出門了?這樣的話不就麻煩了。
現在要不要去看房子?從昨天的談話看,這間房子還是不錯的,但是另外一邊是人命關天,但都到了這個點上,不太可能在今天內找到對方。
「這樣好了,你先回旅館去找潤麗,我去看房子吧,就說你因為臨時有事不能來了,」阿靜想出了這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于是潤暗也接受了這個提議,立即走了。
「歡迎歡迎啊,二位!」
兵宗把風輝和園秀迎進屋子後,二人已經看到門口堆滿了鞋,看來來了不少人啊。
走到客廳,人果然不少,都是大學時候的同學,有幾個風輝都認不出來,而茶幾上擺滿了瓜子、花生和糖果。
「來這里不過是聚聚而已,何必破費買橘子呢!」
兵宗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他接過那些橘子後,說︰「下次可別這樣了。對了,都準備好了?」
「準備?」風輝茫然地問︰「準備什麼?」
「恐怖片大展播哦!只是大家圍坐著談天,哪里有萬聖節的氣氛啊。最近幾年我家里也收集了不少恐怖電影,大家可以挑選喜歡的來看哦!」
「啊……好象你昨天在電話里是提到過……不過,」他看有也有幾個女孩子,說︰「不怕嚇到她們嗎?」
「沒關系啦,那麼多人聚集在一起還怕什麼!」
這話是那些女孩子說的,其中還包括園秀。
風輝看了看在座的人,把他、園秀和兵宗也算進去,一共有九個人,好在兵宗家客廳夠大,所以也不擔心擠不下。他向還認識的幾人打了招呼,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始終都那麼肥胖的龍庭,還有就是非常不合群,一言不發的鐘子離。
「你結婚了對吧?好羨慕啊,我們都還是單身漢呢……」龍庭摟住風輝的肩膀說︰「怎麼今天不帶你老婆一起來聚一聚呢?」
「因為兒子剛出生不久,她還需要照顧,今天若非是那麼多朋友聚會,我本來也要留在家里的……」
大家都嘻嘻哈哈起來,各自談天說地,直到兵宗抱了一大堆影碟出來,乍一看,少說也有二三十張吧!兵宗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喜歡恐怖電影啊。
把影碟堆積起來後,他說︰「大家一起挑選吧,四個人以上贊同的就放!」
挑了不久後,很快大家幾乎是一致地通過播放《死離人形》!這也就是潤暗被拍成電影的那部小說,而風輝也感覺挺巧的,對園秀說︰「這不就是你喜歡的那本小說嗎?那電影你也看過了吧?」
「當然看過了!」她此刻手上還抓著原著小說,興奮地盯著電視機屏幕,說︰「但是經典的東西看多少遍都還是經典啊!」
風輝也就靠在沙發上,隨著大家的興致開始觀賞。影片一開場,就是一個人在黑夜的街道下瘋狂奔馳,而每個人都是凝神屏息地看,許多人甚至手緊抓著大腿,還沒有見到鬼出來,已經是神色駭然,隨時做好被嚇一大跳的準備。
有那麼恐怖嗎?風輝也不禁好奇地繼續看下去。而此刻畫面已經到了樓道內,那個人是名中年男子,看起來很壯實,而他此刻還不時回頭看著背後。
開場的確滿吸引人的,盡管也不算新穎,不過好看也就可以了。
而就在影片開始大約3分鐘的時候,男子就如同是看到了什麼一般跌坐在地上,而觀眾們幾乎都注視著屏幕,連眼楮都不敢眨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