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炎這一劍刺得即快且狠,眼瞧著魚腸劍的劍尖就要刺著陳叔的後心眼了,可哪想陳叔竟然腳上突然猛地向後一提,竟使可一招「驢踢腿」,一下子就把胡一炎的攻勢給破了,並且還一腳直接踹在了胡一炎的左臂之上。
只听 嚓一聲,胡一炎被這一腳踹得飛了起來,而他听到這聲響,知道自個的左手鐵定已經骨折了。
「師弟!」袁林見狀大急,由于害怕陳叔趁勢再找胡一炎麻煩,他只得持著桃木劍朝著陳叔的心坎上刺了過去!
陳叔見到袁林如此面目猙獰的怪臉上頓時陰陰一笑,即不格擋,亦不閃躲,竟然任由袁林手中的桃木劍刺到自個身上,但聞一聲碎木斷裂的聲響,袁林手中的桃木劍斷成兩截的同時陳叔右手上的手指甲突然爆長數尺,朝著袁林的脖子上就要刺過去。嚇得袁林猛然打了個機靈,也顧不上形象,一個「賴驢打滾」就躲到一邊去。
「師兄,這……這家伙好厲害……看來咱們得用那玩意了……」胡一炎忍著手臂骨折的疼痛站了起來,右手則從兜里拿出一截拇指般粗細的木頭釘子,但見那木頭釘子長相奇異,釘頭處附有倒鉤,而釘身之上亦是用朱砂字刻了一道紅色的字符。
胡一炎拿出的這一木釘乃茅山密宗用來對付起尸尸首最厲害的法器,名為「地煞伏骨釘」,一共十二支為一套,暗喻十二地煞之數,專門用來釘打僵尸以及所有起尸尸首的關節部位
由于人死亡之後尸體就會僵硬、腐化,而起尸的畜牲雖說都是濕尸,但是他們身體肌肉骨骼都已經僵化,是以凡是這類畜牲關節肌理皆不能正常運轉,「地煞伏股釘」就是運用這個道理,專門頂住起尸尸首的關節,封住其行動,這樣一來就算其以怨為力,有九牛二虎之力還不是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又能如何?!
這玩意是胡一炎在白日里頭為了用來對付旱魃而準備的,但是在茅山的歷史典籍當中,從來也沒有哪個茅山密宗的前輩說過「地煞伏骨釘」踫上旱魃到底會咋樣,所以此次胡一炎準備了這手玩意心里頭也是沒有底。
陳叔似乎識得胡一炎手中玩意的厲害,瞧著其手上那一枚「地煞伏骨釘」之後竟躊躇起來,兩只凶惡的紅眼一只在胡一炎渾身上下游離不定。
「師弟,這……這家伙似乎和一般的僵尸不動,它似乎知道你手上家伙的厲害……」在「茅山術」當中的理論,所有的髒東西應該都是沒有思維的,就算有,頂多也就是像修仙畜牲一般有著動物的本能罷了,而剛剛陳叔所表現出來的,無疑是告訴胡一炎和袁林他們,原來這世界上還存在有思維的髒東西……
「這畜牲知道怕就好!媽的敢踹老子,等會老子就叫他好看。」胡一炎記恨剛剛被踢的那一腳,狠狠地咬了咬牙,說︰「師兄,等一下你拿黑狗血來吸引他的注意力,等下咱就下手。」
說完這話,胡一炎就退到了袁林的身後,而袁林則是從身上拿出一小瓶盛有紅色液體的透明玻璃瓶,二話不說就朝陳叔的面門上砸過去。
盛有黑狗血的玻璃瓶子很易碎,一踫到陳叔的面門上就給打破了,那些暗紅色的黑狗血一下子全部都濺到了陳叔的臉上,不想竟好似水踫到燒紅了的火炭一樣,冒出了滋滋的聲響,而陳叔吃疼,捂著臉哇哇大叫起來。
胡一炎抓住這個破綻,單手持著「地煞伏骨釘」就沖了上去,猛地就將其給打進陳叔背後的琵琶骨上!
袁林見狀,亦是欺身而上,和胡一炎一樣,抽出數枚「地煞伏骨釘」,就朝著陳叔身上其他的關節部位插進去,沒過轉眼工夫胡一炎和袁林師兄弟倆人就將十二枚「地煞伏骨釘」全部打入陳叔關節部位,一時間,陳叔整個人的全身關節好似給木板架住了一樣,整個人倒在地上那是動彈不得。
「他娘的,看你個王八畜牲還敢踢咱不?」傳說中的旱魃威名太大,雖不知道眼前的陳叔是否就是那怪物所化,但是毫無疑問,這生喝豬血,連自個親生兒子都想下手的哪里還是陳叔,未免夜長夢多,胡一炎只得狠下心來,趁其被十二枚「地煞伏骨釘」給制住的時候舉起手中的魚腸劍,當著陳叔的胸膛就要刺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胡一炎和袁林出門的時候忘記給祖師爺上香,遇到事情總是萬分棘手,與剛剛一樣,眼見胡一炎手中的魚腸劍劍尖就要刺著陳叔的時候不想其突然大吼一聲,霎時間那十二枚插在其關節部位上的「地煞伏骨釘」竟全部從陳叔的身上倒射而出。
胡一炎離陳叔最近,其中一枚倒射而出的「地煞伏骨釘」不想正好對著他的腦門!
眼看著胡一炎就要鬧出被爆頭的下場,幸得在一旁的袁林眼見受制的陳叔突然高喊,暗道不好,急忙一把將胡一炎給推開才使其逃過這一劫,不過袁林自己可就沒有這麼好命了,那枚釘子正好在其月復部上來了個透心涼,從後腰桿上激射而出。
「師兄!」胡一炎眼瞧著袁林身中這一下那是肝膽欲裂,急忙就想沖過去看看師兄的情況如何,可哪里想到一直躺在地上的陳叔突然發難,猛地站起來,一下就把胡一炎的脖子死死地給掐住哪里還給其動彈得了?!
至此,胡一炎和袁林倆人的心一下子都給掉到冰窟窿里頭,要知道這陳叔即不怕「雷引符」,亦不懼茅山密宗用來對付起尸尸首最厲害的「地煞伏骨釘」,這他倆二人哪里還能有其他的手段呢,「他媽的……沒想到這畜牲竟然這麼厲害……咱不甘心啊……」陳叔的雙手越發緊實,說到這兒胡一炎一口氣已經卡在喉嚨里頭出不來了,而受了重傷倒在地上的袁林瞧見自個的師弟如今命懸一線,頓時就想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可由于剛剛被木釘射到的那一下使其失血過多,一時間渾身竟然使不上勁來,只得爬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揮打著陳叔的腳脖子,但是這幾下打在陳叔腳上就好比蚊子咬一樣,陳叔連理都不理,手頭上一直在加勁,看樣子不把胡一炎給活活掐死那是誓不罷休。
「我的媽呀,這……這回咱完了,咋不知道祖師爺他老人家是長啥樣的,咱到了下邊怎麼能認出他老人家呢?」此時的胡一炎已經萬念俱灰,完全放棄了抵抗,只等著牛頭馬面來把自個的魂魄鉤子,但是哪想這個時候陳叔竟然顯露出驚慌的表情,沒過一會就變成了恐懼,突然放開掐著胡一炎脖子的雙手,向後倒退了五六步。
事情發生得突然,胡一炎和袁林一下子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大約就這麼了楞了十幾秒鐘,胡一炎忽然發覺自個的兜里有啥東西在抖動,手頭向其模去,不想那一直在抖個不停的玩意竟然是在老宅時候老狐狸為求饒而送給胡一炎的小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