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廣坤曾經說過這樣一句名言,當太多巧合同時發生的時候,那便不再是巧合,而是命中注定。
我和老易現在傻乎乎的坐在旅館的床上,等著丑時的到來,即使是把電視開到了最大聲,也擋不住隔壁房間傳來的一男一女發自內心深處的吶喊。索性就當相聲听了。
由于剛才我給老易灌了點兒洗指甲水,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清醒了,我抬了抬頭,午夜兩點多,一會兒就能找九叔出來了,到時候問問他老人家怎麼收拾掉那小兔崽子以及石決明的事情。
一說到石決明,我又想起了晚上我們喝酒的時候,當時我跟他說︰「我知道你並不是劉喜的徒弟,你到底是誰?」
其實我哪兒知道他是不是啊,我這純粹是欺負他喝多了不清醒,想從他嘴里把實話詐出來,誰知道他竟然問了我一句︰「劉喜•••••?他是誰?」
他大爺的,我竟然忘了,他跟我講他的事的時候從來都是用老乞丐或者師父什麼的稱呼劉大叔的,由于我也只是懷疑,我知道現在和他撕破臉不好,而且我也沒告訴他劉大叔和我的關系,雖然他說的什麼白玉杯還是白玉輪的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萬一他真是好人呢?那我該多尷尬?
沒想到這一招不成,就已經失去了詐他口風的作用,于是我只好圓滑的打了個太極,對他說︰「哈哈,沒啥,劉喜就是老劉家的那誰•••••你沒看電視麼?《闖關東》里演的。」
石決明搖了搖頭說︰「沒看。」
我忙拿起了酒瓶又在他和我的杯中倒滿了酒,然後和他說道︰「沒看沒關系,來,再喝一個。」
好在多年在酒桌之上的模爬滾打讓我鍛煉的十分圓滑,因為以前在大學寢室時和那幫禽獸喝酒,酒多菜少,那幫畜生們就各自拿出看家本事來惡心你,不是談今天上廁所看到了什麼東西沒沖,就是死孩子皮長蛆的,剛開始我確實吃過不少虧,但是幸好哥們兒我有一張好嘴皮子,練到後來,酒桌之上不管你談的是啥,只要我一張嘴,馬上就能把你帶到別的話題上去。
不多時,老易便回來了,看來他這酒量還是沒見長,眼神兒直勾勾的回來了,坐在座子上就開始傻笑起來,我心想,看來這酒桌之上也問不出什麼了,只能在實戰演練中試探他了。于是我便扶著老易起身告辭。
回到了旅店之中,我用一杯洗指甲水弄醒了老易,老易問我,試出什麼來沒?我搖了搖頭,難啊。然後我讓老易先休息一會,自己便打車回家取了一些必備的東西,包括井水和符咒之類。
回到了旅店之後我倆便一直的等待著丑時的到來,直到現在,我從思路里回過了神,發現已經到三點了,于是我便拿出了那面小鏡子,開始往上面抹井水。
鏡面之上一陣氣的流動過後,九叔便閃亮登場了,只不過這次的九叔換了一身打扮,雖然還是之前那套古代衙役的衣服,但是已經從黑色變成了白色,一頂小白帽兒扣在腦袋上,看上去不像陰差,倒像是一個伙夫。唯有那沒有品位的領帶沒有改變,這里帶出一嘴,其實那領帶也是有說道的,有一次我和九叔聊天,他告訴我,原來現在下面講究什麼中西結合古今合並,所以就在傳統的陰差衣服上加了一條這領帶,真是夠有一鬧的。
老易之前已經見過九叔一次了,他見這小老頭兒出現,便一副奴才相的對九叔說︰「老前輩,你好你好。」
九叔這老頭兒還是以前那模樣,雖然很愛說冷笑話但是卻不苟言笑,他對著老易點了點頭,然後問我︰「小非,看你們兩個在一起,只怕叫為師又有什麼事吧,快說吧。」
夠直接,我最欣賞的就是這小老頭這一點了,于是我便對它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師父啊,您知道鬼嬰這種髒東西麼?」
九叔點了點頭,我便把那井中鬼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它老人家,本來九叔好像還很鎮靜,畢竟鬼嬰這種鬼怪相對于夜狐和極陰極煞之流來說應該是很常見的,但是它听我說到那井中的死孩子是七八歲的模樣時,頓時臉色就變了。
只見它搖了搖頭,竟然苦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我的徒弟啊,你說為什麼你遇到的都是一些很蹊蹺很難對付的事情呢?」
我心中一愣,要知道九叔這小老頭可不是輕易說笑的主,听它這麼一說就證明那井中的死孩子一定不是什麼善類。
于是我慌忙問它︰「我也不想啊,師父,是那謝必安和範無救引我倆到那學校的,說是能在這里找到那逃跑女鬼的線索,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麼個髒東西,我倆也不能袖手旁觀啊,師父,這小東西難對付麼,凶不凶?」
九叔搖了搖頭,對我說出了所謂鬼嬰這東西的真實面貌,之前已經說過了,鬼嬰即是胎死月復中的亡魂,一般來說此類亡魂由于才投胎到陽世便被母親所殺死所以怨念極大,但是因為自身還未成形,所以沒有什麼太大的危害,由于鬼嬰都是投胎的靈魂化成,而亡魂也分為許多種,尋常百姓的亡魂不屬五煞,所以即使是變成了鬼嬰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大不了過些年再次輪回罷了。
怕就怕是極惡的亡魂所化的鬼嬰,所謂極惡之魂便是那種不修業只造業的人,往往死後都會下十八層地獄,再經過受無盡的苦難後,好不容易有機會投胎,卻又沒有被生下來,這種鬼嬰,才是最恐怖的。
這麼說也許大家會不怎麼明白,我來用一種簡單的方式跟大家形容吧,所謂不修業只造業,便是指那種生前壞事做絕,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佔全了,還打瘸子罵啞巴,踹寡婦門,挖絕戶墳的人,就是這樣的一位大哥,注定不得善終,死後下了地獄,受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苦,終于贖清了滿身的罪孽,有機會重新當人了,滿心歡喜的投生到一個孕婦的身上,不曾想卻這麼倒霉,十月還沒滿就被打掉了,這放誰身上誰能忍的了?
此時的鬼嬰,被稱為‘煞胎’,或者是‘胎童’,听這名字便知道它不是什麼善類,煞胎不同鬼嬰還有機會重新投生,因為它的怨氣實在是太大了,比那基本無敵的極陰極煞差不了多少,煞胎會吸取凡人的血氣而成形,如同尋常兒童一般的長大,等它長成*人形的時候便可由鬼成妖。危害一方,當然了,它成型後的第一個目標一定會是自己的父母。
但是這種煞胎形成的幾率一般很低,大概在二十萬之一左右,所以自古以來都沒出現過幾個,九叔還是听它的師父韓友道人提起的呢,講民國的時候,河南一帶就出了一個煞胎,據說那次鬧的是很邪乎,由于煞胎長成之前並不會太明顯的作祟,所以等到有白派先生發現時就已經晚了,據說當時死了不少人,除了那墮胎的夫婦全家外,就連附近的十戶鄰居都沒能幸免,無一例外的被這煞胎開膛破肚,心肝都被吃掉了。
還好當時正是陰陽先生最輝煌的時代,于是有不少的白派先生一起前去消滅這成了形的煞胎。要知道那時候的先生和我還有老易可是不一樣的,基本上個個都經驗豐富,專業技能扎實的主,可就是這樣,愣是沒有鎮住那煞胎,反而被其干掉了兩個,好在最後有一位先生想了個主意,設好了陷阱引那煞胎入甕,然後用狗血涂了石磨,將那煞胎給碾死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每次听完九叔跟我講解我遇到的髒東西是什麼後,我都有一種想撞牆的沖動,我去他大爺的,我的運氣怎麼就這麼背呢!?沒想到遇到個死孩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不過我看那死孩子好像沒什麼威力啊,除了不怕業火燒外,也沒見它有多大的戰斗力,估計是還沒有成型吧,這死孩子也夠倒霉的了,沒成型就讓它遇到了我和老易,如果不趁它病要它小命的話,那我和老易得多矯情了?
于是我心一橫,干了,我和老易兩個大老爺們兒還能讓個死孩子給嚇住?于是我便對九叔講︰「師父啊,那有什麼方法能把它引出井里並且消滅它麼?」
九叔想了一會兒,便開口對我說︰「有,那煞胎雖然凶惡,但是卻還是孩童,應該對玩具之類沒有什麼抵抗力,只要在那口井附近弄出玩樂的聲音,應該就可以將它引出來,只是不好消滅它,對了小非,你能弄到銅錢劍麼?用銅錢劍外加一種掌心符,應該就能消滅此物,只可惜為師以前的那把一百二十枚銅錢劍給了你的大師兄,而他現在也不知道漂泊在何方呢。」
銅錢劍?當然能弄到了,不僅能弄到,我還經常耍呢,要說文叔這老神棍可真是幫了我不少忙,雖然他不知道他的寶貝已經被我給偷用了,但是我心里想著我是用于征途,總被比那老神棍終日放在床底下的好。
于是我便點了點頭,對九叔說︰「我能弄到,師父,你說還要再加一種符,不知道是什麼符?」
九叔望了望我,好像在審視我的實力一般,它對我說︰「想你修道也有些年了,以你現在的功力也應該能使出這符了,你听好,我要你使的這符便是《三清符咒》中第二百三十三頁上所記載的‘劍指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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