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矮虎縱馬疾馳,生怕那鐵腳七逃得太快,沒了蹤影。晚飯都沒顧得上吃,一路上馬不停蹄,一直跑到第二天天亮。那匹馬已是口吐白沫。這才停了下來,在路邊的一個飯店內打尖。剛把馬栓好,眼角余光一閃,只見一個又高又瘦的道士從店里走了出來,那道士好長的一張馬臉。
王矮虎大喜,這個道士不是別人正是鐵腳七。只見那道士身上背著一個包裹,包裹里露出一張嬰兒稚女敕的臉頰,那嬰兒食指插在嘴里,閉著雙眼,正自吸吮。
王矮虎啊哈一聲,掏出量山尺,拿在手中,雙手背在背後,迎面走了上去。通的一下撞在鐵腳七的身上。
鐵腳七雙眼一瞪,罵道︰「死胖子,走路不長眼麼?」
王矮虎脖子一橫,道︰「怎麼?不行麼?」
鐵腳七定神細瞧,罵道︰「他媽的,原來是你。」
王矮虎罵道︰「格老子的,就是你老子我。怎麼,不認識了?」量山尺猛地向鐵腳七劈面砸去。
鐵腳七的那把隨身鋼刀那日砍在連老漢身上,手中沒了兵器,當下只得左閃右避。
原來,那日鐵腳七搶走孩子之後,疾步下山。足不停步,走了幾十里後,懷中嬰兒哇哇哭叫,只得走到路邊一個村莊里,找了一個剛生下小孩的婦女,喂了幾口女乃,嬰兒這才停止哭鬧,沉沉睡去。
鐵腳七把孩子縛在背上,便即繼續趕路。他知道這嬰兒是吳真所生,自己抱了這嬰兒去,回到搬山派的駐地雁蕩山梯雲谷也好向老爺子有個交代。日後,把這嬰兒做個要挾,不怕吳真不拿那本藥典來換。心下正自得意,忽地左手手背一痛,抬起手來,只見左手手背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細細的黑線,那黑線正沿著血管慢慢向上爬去。
鐵腳七心下大駭,急忙放慢腳步。說來也怪,鐵腳七放慢腳步,那條細細的黑線就上行的緩慢,他一加快腳步,那黑線就飛快的向上爬去。
鐵腳七只覺胸口越來越悶。心知不好,肯定是在那地下古塔的墓室里中了招,只是不知是那兩個大粽子還是川南五義下的毒。看來自己不能再跑了。再跑的話,血行加速,毒發無救。于是急忙回到附近那個小村里,買了一匹馬。小村馬匹極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匹老馬。
那老馬腳步遲緩,奔行甚慢,鐵腳七一夜未睡,馬不停蹄,到了天亮,才下馬到路邊飯館中打尖休息。
剛吃完早點,準備出發,無巧不巧,正踫上來尋他的王矮虎。狹路相逢,鐵腳七暗道不好,自己受傷未愈,又中了奇毒,手上功夫折了八成,手上又沒有趁手的兵器,在王矮虎兩把量山尺暴雨般的攻勢下只好步步後退。
王矮虎步步緊逼。鐵腳七退到飯館門前搭的吃飯的棚子前面。順手抄起地上的長凳,當作兵器,猛然砸向王矮虎頭頂。
飯館里的食客們早已經避到一旁,生怕這兩個惡客傷到自己。
王矮虎見鐵腳七長凳掃來,勢大力沉,帶著一股勁風,不敢直攖其鋒,一個虎躍,跳在一旁。
鐵腳七見一擊不中,長凳月兌手飛出。身形隨即向後一閃,幾個跨步,來到王矮虎拴馬的馬樁之前,解開韁繩,縱馬疾馳。
鐵腳七身後所背嬰兒被這一陣殊死搏斗驚醒,哇哇大哭。
王矮虎避開長凳,再去追時,那鐵腳七已經馳出數十丈遠。王矮虎奮力直追,但他人矮腿短,那及的上那匹川南五義偷來的寶馬良駒。片刻功夫,鐵腳七已經跑的無影無蹤,遠遠的似乎還听得見那嬰兒隱隱的哭聲。
王矮虎累得呼呼直喘,追了一陣,停了下來,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