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正廳坐畢,一陣寒暄過後,朱團長連忙吩咐勤務兵上茶,見我不住的往里觀望,知道是在搜尋四弟和小翠的身影,當下笑著說道︰「勤務兵,還不快去請兩位貴客出來。」
很快,便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在勤務兵的帶領下,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懸著的心終于是安定了下來。
打量過四弟和小翠後,這才轉過身去試探著問道︰「朱團長,不知找鬼某有何事差遣?」
話剛說完,只見朱團長‘呼’的一聲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猛的用手擊打了一下窗台。
心里被他的這個怪異之舉弄得有些犯迷糊,正想問他,卻听他悲憤的說︰「無事不敢驚動高人大駕。事情是這樣的,前一陣子,盤踞在雪峰山上的那股以王麻子為首的土匪經常擾民生事,他們打家劫舍,**婦女,無惡不作,弄的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不得已,我只好派了兩個連的兵力,想進山把他們剿滅掉,從而為這方百姓除去一害,沒想到我低估了他們的實力,那股土匪老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們熟悉山林,竟然事先做好埋伏。到頭來搞的我土匪影子沒見到一個,自己卻白白的搭上了三十多條兄弟的性命,真是讓我慚愧之極,實在是對不住他們啊!」
見他情緒激動之極,漲紅著臉,知道他在氣憤當頭,據說當年槍殺暴民一事就是在他百般勸解之後,暴民們仍然不知悔改的情況下,才在一怒之下大開殺戒,心里不禁對此人很是忌憚,生怕他喜怒無常發起 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朱團長長嘆了一聲,看著窗外正在勤奮操練的士兵,打住了話語,定了定,突然激動的說︰「本想就在這里把他們人土安葬,可他們怎麼說也算是為民犧牲的烈士啊!如此白白死在異地,實在是對不住他們的家人啊,畢竟,人都是爹娘養的。真正的軍人向來以戰死沙場為榮,我不僅沒有讓他們實現這個偉大的理想,還要把他們葬身異地,想到這些,我心里就揪心的痛。先前就打算把他們送回故地,但是這湘西山路過多,行走甚為不便,如果一一的抬回故里,尸體肯定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這才想到了湘西趕尸術。最好的方法就是叫人日夜兼程的趕回去,之前找過別人,但是他們說這麼多的尸體,自己趕尸道行不夠,都說只有鬼道長你才可以做的到,沒辦法,只有叫他們給我幫忙處理了一下尸體,讓士兵們的尸體在短時間之內不至于腐爛。想現在已快到六月天,尸體不經放,聞知你前幾天已經回到了長沙,便想請您幫忙。但你的那些同行說你從來不給zf和軍方辦事。所以在下才不得不用此下策。」
說完,竟自悲傷起來。听完朱團長長長的一番話,我心里倒是頗為感動,但僅為他而已,與上次從崤山返回之時所踫到的那些流兵痞子相比,這朱團長還算的上是一個正真的好軍人。
听完他的話,想不到又是王麻子這股雪峰山的土匪作亂,心里很是氣憤,之前五指村就是被這股禍害破掉了五子登科的風水,屠殺了村中多數的壯年男丁,搞的五指村陽氣不足,陰氣過頭,人氣大減,這才會出現血盆照鏡的凶兆,給五鬼的翻身提供了條件。
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說服此人再次動用軍隊征剿王麻子,順便去雪峰山找那些神秘的黑袍人。想到這些,心里已經有了底,眼下得和這個朱團長搞好關系才行。
當下定了定,說道︰「我雖然有不為zf和軍隊做事的規矩,但也是因事而定,我這個人向來是對事不對人的。你為民請命去剿匪,這是為人民百姓做好事,把那些犧牲的士兵們送回故里安葬,也是我應該幫忙的。之前你禁了唐四,我現在能夠理解。其實,這事情你大可來找我商量,我又怎麼會推托,否則,我這個人不就是分不清事情的好壞輕重了。」
听我這麼說,朱團長大為高興。見狀,我便氣憤的把那些流兵屠村的事情說給他听,當然,隱去了自己操控死尸殺人的那個環節。
听完,他拍案而起,大聲的罵道︰「這些軍中敗類,如果他們落在我手里,我非把他們全部處決,按軍法辦事不可。」
「如果天下的軍人,都像你朱團長就好了,那天下的老百姓就有福了。」我感嘆著。
敘話完後,我拉過四弟和小翠,關切的打量了他們一番,之前還真擔心他們出事。
看畢,連忙問道︰「我師傅可好?」
听到我的問話,四弟趕緊答道︰「大哥,我們沒事,只是天羽師父還是老樣子,朱團長已經命令軍醫仔細的照顧他老人家,用過了一些西藥,每天給他注射一些營養藥劑,這倒是省去了諸多不便,整個人看上去還比以前白淨了一些,不過,在來之前由于沒弄清楚事情就被朱團長請來,還弄傷了他好幾個手下,差點和他發生了沖突。」
朱團長听罷,呵呵大笑︰「僥幸僥幸,唐四兄弟那天沒有防備,中了我的計,否則,我怎麼能夠如此輕易的就把他帶來了,你四弟槍法如神,這兩天我請他教士兵們練習槍法,倒是讓我們受益匪淺呢。」
說完,便忙著吩咐人去準備席宴,準備招待我們。
見狀,我揮手制止說︰「朱團長,時間還早,不急,還是先帶我去看看那些犧牲的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