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些有如樹林一般密密麻麻豎放而成的石棺,大家都是驚恐之極,這不計其數的石棺把墓廳內襯顯的甚是陰森,讓人彷佛就像置身在地獄一般,看來這墓主為了讓自己死後不受到後人的侵犯,真是用心良苦,我們才經過佛家重地,此刻卻又到了尸家重地了。就連我這個平日里經常和死人打交道的趕尸匠,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悚,如此大規模的石棺林,生平還是第一次看到。
借著壁燈的火光,隱隱的能夠看到石棺的盡頭處,正閃著一片金光。此刻,那成堆的寶藏好像在誘惑著我們,一定要穿過眼前的石棺林去把它們拿到手。
老六搓著手,眼里已是沒有了驚恐之色,正在不住的向我看來,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發話。
「看樣子,這墓主應該就葬在這里了,這些豎放著的棺材,應該是墓主死後陪葬的人。如此多的陪葬,不免讓人驚嘆,看來這墓主生前應該是個大人物或者帝王將相之流。而且,棺材里面的人,肯定是這墓主生前的妻妾或者重要之人吧。」二弟在我身邊猜測道。
正想吩咐大家穿過石棺林前往寶藏處,卻听到司馬林不安的說︰「大家先別急著去拿寶藏,我覺得眼前的這些石棺頗是詭異。它們全是豎放著的,我的前輩們曾經說過,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御嶺繞著走,所以我們還是要小心些。」
司馬林的話很有道理,剛才我差點就帶著大家直接走入了石棺林內,想那墓主肯定不會輕易的讓我們接近他的尸體。
「司馬兄說的是,此時切莫被前面的寶藏所誘而丟了性命。我們還得從長計議,必須要看出這石棺林里所隱藏的危險。」二弟待司馬林說完後,建議道。
我點點頭,小心的走上前去仔細的查看著面前的棺材,心里卻在想這棺材里面的人究竟是怎麼個死法,但打開死人的棺材向來是師門大忌,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可以。
只見眼前的這些石棺打造的甚是講究,石棺不能像木棺那樣用鐵釘釘牢,往往都是石板拼湊而成,如果豎立的話,搞不好就會散架。
這些石棺之所以能夠豎立而不散架,完全要歸功于那塊壓頂的石板,壓頂的石板不僅非常的平整,而且遠遠要比構成石棺的其他幾塊石板要厚上好幾倍,因此,重壓之下,石棺雖然豎立,其他的幾塊石板卻有如被固定了一般不能散開。僅這一點就可以判斷那造墓之人是個了不起的巧匠,在當時就已經能夠正確的充分利用這些石板的不同的物理特性。
經司馬林和二弟提醒之後,大家竟都在原地猶豫起來,個個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見狀,我說道︰「你們看這石室的盡頭處,那里就是寶藏的存放之處了,我們不能在猶豫,在這里呆的時間越久,危險越多,所以,現在必須要想辦法穿過這片棺材林。」
眾人好像沒有被我的話所動,心里不免急躁起來,急道︰「怎麼都不說話,如果都不敢過去的話,我們就只好原路返回了。」
正在心里發愁,三弟突然說道︰「大哥此時切莫急躁,你看這些石棺,擺放的很有規律,這儼然就是一個很厲害的陣法。我怕我們貿然走進去的話,就很難輕易的走出來了。」
三弟既然這麼說,我當然無可厚非,當下只好強制按住心里的沖動,問道︰「老三,你可知這是什麼陣法,又該如何化掉此陣?」
三弟搖搖頭,答道︰「這里光線暗淡,看不到這石棺陣的全景,實難破解。不過,利用裝有死人的棺材做陣石的,只听大師傅說過有太陰陣,我想就是這樣的擺勢了,但是他並沒有告訴怎麼破解這樣的陣法,可能他老人家自己都不知道破解之法。」說完便沉默不語,好像在思考什麼。
見老三滿臉驚懼的樣子,我好奇的問︰「什麼叫太陰陣,三弟?」
「太陰陣,要用裝有死人的棺材做陣石,木棺材也可以,只有在陰氣很重的地方才能擺設,因為這個陣法必須要借助很強的陰氣才能產生幻象,我觀此地陰氣沖天,應該具備了設下此陣的條件。如果不小心闖進去,里面就會一片鬼哭神號,眼前能夠看到索命厲鬼等一些無限恐怖的東西,雖然一切都是幻象,但是對人的精神折磨卻是很大的。足以要了人性命,進去後根本走不出來,說不定會被活活的嚇死。」
听三弟說完,心頭里一陣驚駭,算好沒有貿然闖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以我對陣法的了解,要破解任何的陣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的陣石亂位,這樣,就可以打亂陣形,陣法的效果也就沒有了。」三弟繼續說道。
搬動石棺,亂掉陣石,墓主肯定會考慮這方面,否則他這太陰陣豈不是白設了。
正想說這石棺的構成是不能夠輕易的移動的,一動棺材就要散掉,卻見六弟已經騰出膀子搬動起離他最近的石棺,邊搬邊說︰「這好辦,我老六最擅長做的就是這種不需要動腦子的事情了。」
心下大驚,想出聲阻止已經是來不及。只見六弟已經搬動了他面前的石棺,老六不知這石棺構成的奧妙,這一搬動,所有的石棺定會一下之間全部倒塌,當下只好閉上眼楮,不敢看那等下將要發生的事情。
奇怪的是耳朵里卻並沒有傳來‘轟隆’的聲音。睜開眼楮,只見老六竟然很聰明的沒有先去踫觸那塊壓頂石板,其他幾人也都紛紛的在給老六幫忙,各自扶著還沒有散架的石棺。
見狀,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心里暗自慶幸這座石棺沒有散架,否則,這里所有的石棺都要盡數的倒下了。雖然可以看到很壯觀的場面,但是後果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隨著大家小心的把那座石棺拆散,只見一具長發女尸赫然便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女尸穿著華麗的絲質嬪妃服,竟然還是挺直站立著的,這倒是有點讓人奇怪。
寬大的嬪妃服完全的遮蓋了這個女尸的任何身體部位,加上長長散落的倒垂過來的長發,連那可能已經變成白骨的臉,竟也看不到分毫。
「不對啊,這人死了少說都有幾百年了,怎麼還能夠站立,那她的骨頭還真是硬實。」見狀,我對大家說道。
說話間已是走到了女尸的面前,撥開女尸的頭發一看,大驚,那女尸的額頭上,赫然貼著的就是一張黃色的鎮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