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著行袋,調侃道︰「還好啦,我出來混,可不是浪得虛名,至于人情嘛?也不要你們還了,只要回寨後多給我幾個狗頭金就是了。」
「知道你本事大,狗頭金到時候自然不會少你的。」苗女月兌掉頭戴笑道,說話間卻見一頭有如瀑布般的烏黑長發像水瀉一樣的很勻稱的灑到了她的背上,清秀嫵媚的面孔帶著柔美的笑意,看起來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美。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抱怨自己,身旁有如此一個絕代佳人剛才竟然沒發覺,忍不住偷偷的多看了幾眼,老六更是看的有如痴了一般。
苗女好像知道我在看她,臉上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時候不早了,先生快回房好好休息下,明天你們還要趕路呢。」
回到自己的房里,已經可以隱約的听到早起的鳥叫聲,天快亮了,再不休息這個晚上恐怕就要這麼交待掉。
和衣躺下後,腦海里卻盡是苗女的身影,這時老六突然驚慌的從門後拿著個東西走了過來說︰「鬼老大,這門後怎麼釘著一張紙,你看看都寫了什麼。」
我接過紙一看,大驚,只見上面寫道︰鬼道長,你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竟然解了我的中害蠱。但這次我和你只是玩玩,下次就要和你動真格的了,你手上還沾著我弟弟的血,忘記了血靈子是怎麼死的了嗎?此仇不報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獨眼人留。
不知道這紙條是在什麼時候留在門後的,或許他一直在暗中窺視著我?看著手里的紙張,心里‘怦怦’的難以安靜下來,此人竟然是沖著我來的,好比鬼魅一般神出鬼沒,從紙上留言的話語中看,他不僅把我解蠱的全過程盡數看在眼底,而且還有時間趕在我前面給我留下這個警告,並能夠逃過我和老六的耳朵而不露出一絲的破綻,看來這次的對手來頭不小。
「到底他是在什麼時候把這張紙釘在門後呢?我和老六沒有在苗人的房間里停留過久,看來他一直就在遠遠的窺視著我,難怪我會覺得背後有人看著。估計是找不到機會,這才用給苗人下蠱來分散我的注意力,從而趁此機會伺機對我下手。而且他好像很了解我,知道我要給這個中蠱的人解蠱,但他沒想到的是我身旁還多了個高手刀疤六。」我來回的在手里把這張寫有留言的紙張摩挲著,心里很是不解。
「哦,他竟然是血靈子的哥哥,難怪會找我尋仇。」想到血靈子,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這讓我想起了去年在趕尸途中和血靈子斗法的事情。按照趕尸的道上規矩,如果兩隊人馬不小心狹路相逢,同派的相互點個火抽袋煙,誰驅趕的喜神少誰就讓道,如果兩個趕尸匠不是同派的,那麼為了保存本派顏面就會相互斗法,敗了的就要自動讓路。那次是血靈子不義在先,他不僅沒有給我讓路,還想搶走我驅趕的尸體,結果被我一不小心用穿山刀砍成了兩截。
「哼-,搶別人的尸我不想管,搶我的,那就是你自己犯賤了?媽的,你獨眼龍要來報仇我還怕你不成。」我在心里冷哼著,看著手里的紙條。
「紙上寫了什麼?說說啊,老大,可別欺負我這種不識字的人啊。」刀疤六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抬起頭看到刀疤六疑惑而好奇的眼神,安慰他道︰「沒什麼,兄弟,你快去休息吧。」
說完,便倒在床上假裝睡了下去,留下刀疤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看你一臉凝重,肯定有事情,想不到也有讓我鬼老大犯愁的事情。」
我裝作睡著了沒有應聲,見我沒有理他,只好和衣躺下睡覺去了,房里很快又恢復了安靜。
躺在床上,雖然身體已困,卻是睡意全無,苗女的影子老是在眼前閃動,還有那個有如鬼魅般的獨眼龍,心里總是覺得不安。輾轉反側良久,正要睡著,模糊中卻听到有人敲門。
「客官,洗臉水送上來了。」原來是店小二,抱著脹痛欲裂的頭,我無力的起身開門,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洗完臉,叫醒刀疤,照例是下樓去吃東西。
下得樓來,幾個苗人已經坐在那里等我,苗女也在,現在總算是把她看清楚了。一身苗服,把她得身材襯托得勻稱有致,不過那張清秀的臉卻重新又藏到了垂飾後面,心里不免有點悻悻的,有種說不出的失望感覺。
見我下來了,苗女連忙客氣的給我讓座。此時還是早晨,店內沒多少人,我便把斗笠從頭上取下,坐到苗女身邊向她詢問那個武士的情況,听她說那人除了身體有點虛弱之外並無大礙,心里稍安,還沒聊多久,平時喜歡晚起的刀疤也下來了。
大家用過早飯後,便收拾東西繼續前往貴州苗寨,只是上次的五個苗人變成了四個,苗女沒有和我們一起上路。離開夜郎,騎馬繼續西行,不用半天的光景便出了湖南地界,進入貴州境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