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睡了嗎?」腳步聲到了門口突然停了下來,有人在門外急促的問道。
認得是那個帶頭的苗族武士在叫我,從急促的話語中可以判斷,他們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以他們苗人好強的性格,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來找我。
輕輕的把門打開,只見那個為首的苗族武士正站在門口,奇怪的是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比他身形矮小的人,從那凹凸以有致的身形來看我敢肯定的說她是個女人。
見我開了門,武士竟然恭敬的給那女人讓開路來,看來此女在苗族族內的地位不低。
女人跟我走進了里屋後,懇切的說︰「先生,王長老說你是個高人,我們一個兄弟不知何故竟然著了別人的道,我用盡了所有辦法也沒有任何效果,只好來請你出手幫忙,酬金回寨後一並結算,可以麼?」
听聲音,此女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只不過,頭上帶著的垂飾擋住了她的樣貌。
我抬起頭,透過那用金銀做成的漂亮垂飾,從她那帶著求助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並沒有被我丑陋的相貌所懼,我很想問問他們晚上到底去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著了人家的道,因為別人和你無冤無仇一般是不會對你下毒手的。
此女應該是在這里接應這幾個苗族武士的人,但想到這事情可能是關系到他們族內的事情,自己身為一個族外人問起來甚是不便,只好打消了心里的這個想法。
等她說完之後,我冷冷的說道︰「能幫上忙我自然會幫,幫不上我也無能為力,這里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治好他。」
見苗女點頭,我站起身來,輕輕的把刀疤六叫醒。老六睡的正香,涎水順著口角澆濕了枕頭,可能晚上有人把他抬走賣去做了豬玀或許都不知道,還虧他是個練外家功夫的人。
被我弄醒後,反應倒是非常靈敏,伸手閃電般的抓上刀,警惕的看看四周,見是我站在身旁,臉上稍安,揉揉眼楮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鬼老大。」
我真有點忍不住想用手指在他頭上重重敲幾下的沖動,生氣的說︰「起來,干活了。」
老六‘呵呵’的笑著,有點傻里傻氣的模模頭,很自覺的給我背上行袋,那里面有我出行的必備物品。
跟在苗女後面,四人悄悄的穿過走廊來到他們的住處,可我卻總是覺得在身後某個黑暗的角落里,有只眼楮正在偷偷窺視著我們,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我搖搖頭,不安的跟著苗女進到房內,一進房便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同路而來的武士,借著燭光,只見他已是有氣無力,臉如蠟色,表情顯得甚是的痛苦,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正想和苗女說話,卻見她正用用求助的眼光看著我,問道︰「先生看出什麼了嗎?」
走到床邊,仔細的把躺在床上的武士周身檢查了一遍,轉身對苗女冷笑著說︰「這不是你們苗人的絕活嗎?難道你看不出來?」
听到我的冷言,苗女並沒有生氣,模著手上戴著的玉鐲,一臉疑惑的說︰「我覺得被人下蠱的跡象不明顯,況且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士,給他下蠱沒有多大的意義,當然也不能排除是他以前得罪過的人所為。多數時候他是鬼哭鬼叫的,好像被鬼上了身一樣,還說自己看到了鬼,這又不像是被人放蠱後的表現。有時候他甚至自己用手掐自己,我覺得中邪的跡象倒是很明顯,又感覺被人放了降頭,王長老說您能驅魔降鬼,不知先生是怎麼認為的?」
我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看樣子她對自己本族的放蠱之道並不是非常精通,難怪會有這麼多的疑問產生。只是我現在想的卻不是怎麼去解掉此人身上所中的蠱毒,而是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怎麼著了別人的道。
當下便對苗女說道︰「你們苗族無論是在湘西還是在貴州,都是其他族的人不趕惹的角。我說他是被人放了蠱就不會錯,我不僅知道他中了什麼蠱,也知道怎麼解他的蠱毒,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他何時何地因何事怎麼中了別人的道,因為我們行里有行規,道上有道規。我也不想隨便和人結下梁子,如果你的朋友做了什麼不義的事情,卻反要我幫忙給他解蠱,這可是我們道上大忌。」
苗女顯然不信我能救治那人,更不相信他的族人是被人放蠱所致,帶著幾分不屑的問︰「先生,你說他中了蠱毒,可否說出到底是中了什麼蠱?我雖然對本族的下蠱知道知之甚少。」
見她不相信,我心里有點生氣,冷言說道︰「中害蠱。」
听完我的話,苗女大驚,從她的眼光里我看到了她的恐懼,與她看到我樣子的時候的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我倒是覺得奇怪,不被我的相貌所嚇,卻被這蠱嚇成這樣子。
不過想想也是,中害蠱是一種最厲害的蠱,我出道這麼多年以來也是第一次踫到,此蠱絕非一般的蠱師能夠做的出來。
苗女听我說有辦法能夠救治此人,怔了怔,這才下定決心開始告訴我這個苗族武士是怎麼中了這中害蠱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