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韓停下車,老黃、老陳和吳村長走過來,老黃看見蘇小玉等人身上的傷,驚訝的說︰「小蘇,你們這是咋弄的?嚴重嗎?」
蘇小玉笑著說︰「沒事,雞咬的,皮外傷而已。」
老黃自責的說︰「唉,這……這,就這麼一會兒就出事了,小蘇,怪我照顧不周啊!」
吳村長緊張的說︰「……李……李富貴那臭小子真沒用,讓他看好記者,怎麼出事了。」
蘇小玉說︰「不怪他,他剛才被你們叫去干活,不在我們身邊。我們也沒想到幾只雞攻擊我們。」
老黃問吳村長︰「就是你說的那些怪雞?」
吳村長說︰「是,是,村里變怪的家畜已經打死不少了,有的跑了,沒想到又跑出來。」
老黃說︰「他娘的,等抽出時間來,一定要把那些蛤蟆雞鴨都打光!就沒事了!」
蘇小玉問︰「吳村長,這些雞鴨都不曾有禽類疾病吧?」
吳村長說︰「沒事,沒事,村里不少人都被雞鴨咬過,沒啥的。」他伸出胳膊,上面有些傷痕,說︰「我這是幾個月前被家里的雞咬的,早就好了。」
蘇小玉這才放下心,老黃嘿嘿笑道︰「小蘇,快進去吃午飯吧,今天村里特意辦酒席接待你們,就等著你們呢。」
蘇小玉三人進了大院,見院子里十分熱鬧,人來人往,就像辦事情一樣擺了很多張桌,警察們坐著抽煙聊天,人聲嘈雜,一些桌子坐著村民,也應該是村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正屋客廳里留著一張大桌,看來是給老黃、吳村長和蘇小玉幾位關鍵人物留的。
眾人進屋坐好,老黃介紹身邊一個漢子︰「小蘇,這是案子負責人老鄭,刑警大隊長。」蘇小玉與那漢子握了握手,大韓扛著攝像機,仔細看了一圈,問︰「那兩個央視記者呢?」
老黃瞪眼說︰「別提了,這吃午飯的當口,他倆不吃飯,卻跑去冷庫看丁二柱的尸體。」
大韓冷冷的說︰「他倆不來吃飯?」
老黃嘆氣說︰「我和老吳請他倆吃飯,沒想到他倆一點情面都不給我們。」他接著說︰「河西村就是為了你們和他們準備酒席的,就算鄉下沒什麼好酒好菜,也算是一番好意,但是他倆根本不講人情,斷然拒絕,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大韓听完,看了看蘇小玉,蘇小玉低聲問︰「黃大哥,丁二柱的尸體有什麼線索了麼?」
老黃搖頭說︰「尸體破壞的太嚴重,我們的法醫沒檢查出來啥,丁二柱的尸體應該是被撕裂的,然後好像被吃了。」
蘇小玉三人一驚,想起二叔說的話,難道丁二柱真的被什麼東西吃了?蘇小玉三人又想起老村的雞吃雞。
吳村長在院子里說了幾句客套話,酒席開始,有人上菜。除了腸胃不好的蘇小玉,眾人都開始吃喝,這時李富貴到屋里上菜,看到蘇小玉三人,驚訝的問︰「……蘇記者……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受的傷?」
吳村長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李富貴鼻子大罵︰「你……你還問?你看你,讓你干點什麼事都干不了,記者們都受傷了,你還能干點啥?」
李富貴低頭說︰「是我不好。」
蘇小玉說︰「這不能怪李先生,是我們不小心。」
李富貴問︰「蘇記者,你們傷的重嗎?」
蘇小玉說︰「沒事,被雞弄得,皮外傷。」
李富貴說︰「那還好,沒什麼事的,我也被雞咬過的。」
吳村長怒道︰「你還不去干活,滾!在這做什麼?!」
李富貴連忙點頭,扶了扶眼鏡,說︰「好,村長,我去上菜了。」弓著腰轉身離開。大院里的村民看見李富貴的膽小樣子,一陣好笑。
蘇小玉見李富貴一瘸一拐的,早上燙傷的腳還沒好,很可憐,她說︰「吳村長,就讓李先生在這吃吧,可以嗎?他勞累一上午了。」吳村長說︰「他算個啥,咋能跟咱們坐一桌呢,蘇記者,你吃你的,不用管他,讓他先干活去。」
李富貴正要端菜,听見蘇小玉的話,停了一下,他的背影顯得有些感動,隨後一瘸一拐走開。
老黃問︰「小蘇,剛才你們去采訪啥了?咋會遇到那些怪雞呢。」
蘇小玉說︰「我們剛才去采訪二叔。」
吳村長一听「二叔」,臉色一變,說︰「……他……他沒瞎說什麼吧?」
蘇小玉將二叔說的講述一遍,老黃問吳村長︰「老吳,以前真有這事兒?」
吳村長想了想,顫顫巍巍的說︰「當年搬村子的時候我就是請了個風水先生給看一看,二叔確……確實不讓搬,但……但是這事兒跟現在發生的事情有關系嗎?」
老陳說︰「能有什麼關系,那都是迷信,別亂講了。」老鄭也說︰「是啊。」
老黃喝了口酒,對蘇小玉說︰「小蘇,我告訴你,你們不用再費力氣查了,下午就會有答案。」他一臉堆笑說︰「中午有人會來,到時候就能查出這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韓問︰「哦,是什麼人?」
老黃臉色微紅,胸有成竹的說︰「我們把情況反映上去了,縣里為了破這個案子,已經召集了一個專家組來河西村調查。听說專家組里都是生物學家、醫學教授什麼的,水平很高,到時候他們到這里一看,究竟是什麼毛病,一查就查出來了。」
蘇小玉三人點了點頭,情緒也輕松下來,如果科學家到了這里,采集樣本檢查測試,不論是變異的雞狗蛤蟆,還是中邪的民警和村民,總能查到原因。
老黃哈哈大笑,像案子已經破了一樣,說︰「來,小蘇,多吃點,管他什麼怪雞怪鴨,等專家組到這用科學儀器檢查一遍,什麼結果都出來了!」
大院里人聲鼎沸,越來越熱鬧,一旁的冷庫卻冷冷清清,十分安靜。冷庫門外有兩個民警站崗,雖然有人給他倆送來飯菜,但他倆看著大院熱鬧的場面,又看了看碗里的幾樣菜,還是忿忿不平,回頭對著冷庫輕聲咒罵。
冷庫里溫度很低,燈光昏暗,陰森森的,只有天下和聖者兵兩人。他倆戴著手套,摘掉了防毒面罩,看著眼前一具四分五裂有些腐爛的尸體。聖者兵和天下的耳塞里,通過竊听設備,清清楚楚的響著老黃等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