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夜,就像橫空拉開了巨大的黑幕,四周進入了死寂,除了蛇蟲淒厲的叫聲之外,還有那間隔良久,才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是皮鞋和地面的摩擦聲,來人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過大的發出聲音,因他們的性命,似乎就懸在自己的腰上一樣,一不小心,就會掉。
這些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向橫行霸道慣了的山口組織,即便是再鬧市里,拿著AK47亂掃,甚至跟警方對射,他們都面不改色,甚至還仰頭狂笑,不把正義放在眼里。那些狂妄和驕傲,在這個夜色之中,不復存在。
領頭的短須男子,一臉精悍,面帶刀疤,顯得十分的凶悍,但是此時,他額頭冒出的冷汗已經淌進了眼楮里,都不敢大力去抹,真怕發出一絲的聲音。
這黑夜的力量,讓他們感到害怕,他們手中的熱兵器,在這里絲毫沒有作用,沖鋒槍的瘋狂怒吼之後,換來的便是開槍者的咽喉處被飛梭而來的荊葉給插穿,月光下閃過一抹閃光和淡淡的銳響。
只要一不小心,不知從何處冒出一截被削尖的樹枝迎面而來,直穿額頭,進入頭顱之中,干脆有勁,讓人喉嚨里來不及發出一絲喊聲,就這樣倒地抽搐,幾下之後,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有誰能在硬物穿破自己頭顱,腦漿四射的情況下,還能存活超過半分鐘的呢?
這些山口組的殺手,畢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受到幾次埋伏,也沒能把他們嚇住,他們甚至拼死沖上前,一陣狂烈的槍響,打中了阿拉卜的一名親衛後,更刺激了他們的凶性,但是,接下來,真正讓他們瘋狂的是,水玲瓏和水月,這兩姐妹的手段。
他們以為有兩百年歷史的忍術,神秘無比,超乎想象,但是水月如煙一樣的身法,從黑漆漆的四周突然間出現,又突然間消失,有如白影鬼魅,讓他們驚詫。在他們的瘋狂追逐下,進入了一個山谷,從那時候起,他們再也出不來。
他們能听到四周同伴的呼叫,讓他們轉身,但是他們轉身,面對的確實懸崖峭壁,而向前,又是迷霧重重,找不到邊際。
水玲玲布的迷魂陣起了效果,在陣內的人,發瘋了似的向跑出來,亂吼亂叫,而陣外的人,瞪大了眼楮看著陣內那些發瘋一樣的人,他們不明白為何那些人會原地拼命的跑,而且像瞎眼了一樣亂轉。但是當他們走進去,便又是另一番天地。
看到這瘋狂的一刻,沒有人敢再亂走一步,一個自以為聰明的人,利用火把想把那些困在陣中的人引出來,卻沒料到,這火把直接葬送了陣勢內所有人的生命。
整個迷魂陣變成了烈火陣,沒有人能逃得出來,在里面燒得黑焦黑焦的,四周飄散著肉香。領頭的短須男子發瘋了一樣的亂吼,頓時間四處像炸開了花一樣,手雷在這些人的怒氣中四處亂扔,發出陣陣的起來,破碎的彈片橫飛。
在這一陣瘋狂之後,一陣如風的荊葉自暗處飛出,要命的速度只在眨眼之間,這些荊葉的力度和精度,絲毫不遜色于弓箭,一條條打在人身上,從前胸直慣入,透過後背……
而地上的陷阱,卻是數不勝數,長草設的絆腳套,一不小心就會摔個大跟頭,身體貼地之後,會聞到一股腥味兒,之後便是毒蛇出現……
總之,在夜色的掩護下,這群山口組的殺手,就像一只瞎眼的老虎,陷入泥石流之中,看不到模不著,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短短一個小時,來支援的一共三撥人,帶著各種武器,照明設備,都無津于事。
但是這畢竟是日本,他們是地頭蛇,黃少沒跟他們打持久戰,一番分工後,黃少、水月、阿拉卜以及阿拉卜的兩名親信殿後,其他人都先撤離。
衛紅林和水玲玲率眾從捷徑穿過山頭,下了山,正好一列火車經過,他們爬上了火車,離開了這地方。
正當他們下山的之際,山口組的第四波人已經到了,他們這次動了真格,運來了夜視鏡,並利用關系發動了兩輛直升飛機搜索黃少的位置。
黃少和水月他們早早做好了準備,看到衛紅林他們已經安全離開,他們5人偷偷潛下山,躲再山腳下的公路旁。
這時,一輛大貨車經過,水月一個飛身竄上了駕駛室,手中的利刃架在司機的脖子上。那司機嚇的直打哆嗦,開始之間白影一閃,以為見鬼了,後來看到副駕駛座位上多了一個白衣女子,趕緊嚇得立即剎車。
黃少他們緊跟著也上了車,打開貨櫃後躲在上面。車子徐徐的啟動,漸漸離開了這地方,但是不遠處傳來叫嚷聲,之後便是子彈飛梭而來的聲音。那些山口組的人發現了這兩貨車,立即紛紛回頭,開車緊追,只是等他們下山上車之後,貨車已經開出很遠。
貨車的貨物沉重,行駛速度並不算快,以山口組的那些轎車速度,兩個小時之後便會追上。
半個小時後,阿拉卜看到不遠處有白色亮光,仔細一看,居然是一種雪白的山脈,在夜色之中,白雪映著月光,倒十分迷人,即便是阿拉卜這個大老粗,也是贊嘆的叫了一聲。
黃少自然不知道這是富士山,他正在尋思如何擺月兌那些瘟神,然後和古晶他們會和,沒多久,他們看到後面遠遠的車燈。
黃少看了一眼後,說︰「他們追上來了!咱們馬上下車。」說完,向水月吹了個口哨,然後幾個人從車上竄了下來。
那司機看到水月往外面一躍,下了自己車,心里暗喜,急忙加大了油門,免得再被人用刀架脖子上。
「這邊!」黃少帶著他們,朝著富士山的方向而去,眾人走了十多分鐘,看到山口組車子飛馳而過,繼續追著那輛貨車,他們相視一笑,想著,這些山口組的就算知道自己的下車地方,等他們再追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沿著富士山的方向走了半個小時,即將到山腳下,風景漸漸優美起來,樹林成片,有規則的排列,綠草茵茵,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只是不知,這一帶是因為旅游地區才建設的,還是私人之地。
往前走不遠後,他們看到山坡之上有一個山莊,似乎有人煙,燈光閃爍。黃少看向水月,笑道︰「這下可有地方讓咱們飽餐一頓了。」
水月假裝看不到,鼻子冷哼了一聲,讓黃少老大沒趣,尷尬的訕笑。
走近那個山莊後,看到有人遠遠喝了幾聲,幾速電筒光向他們照射過來,之後便是野獸的低吼聲。
三個人影走近了,地里呱啦的對黃少他們指手畫腳的,他們每人手中牽著一只巨大的藏獒。這些藏獒兩眼發綠,死死的盯著黃少他們,沒有普通狼犬那樣大吼大叫,反而是發自鼻子處的怒哼。
黃少急忙作揖,跟這三人說道︰「眾位仁兄,我們在此迷路,不知各位能否行個方便,」他話還沒說完,一只藏獒看到他兩手一動,激動的想撲上去。
這三人絲毫听不懂黃少的話,黃少他們自然也听不懂他們的鳥語,但是看著這三人傲慢的口氣和手勢,也知道這三人讓他們離開這。
阿拉卜是匈奴的大將,平生沒啥愛好,唯獨愛吃狗肉,特別是黑狗,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沒踫過狗肉,做夢的時候早垂涎三尺了,如今看到藏獒盯著他,他心里躍躍欲試,興奮之極。
看到其中一只藏獒如此之凶,想著越凶的狗,狗肉越想,再加上這幾個人傲慢的神色,他心里不禁發怒,對自己兩名手下低吼一聲,三人直撲而上。
他的兩名手下自然知道他心意,三人撲上的時候,黃少都沒反應過來,就只听到犬喊人喝的交錯聲。
這三人似乎帶了武器,喝罵一聲之後放開狗鏈,然後想掏出武器,被黃少和水月兩人幾下給打倒了。阿拉卜他們三人對付的藏獒倒是有些麻煩,花了一分多鐘,用拳頭很揍再藏獒的額頭和月復部上,才把這三只藏獒給鎮住,一動不動。
阿拉卜一臉饞像,嘿嘿笑道︰「今晚就烤狗肉吃,咱不用進這山莊。」話音剛落,不遠處一人對他們厲聲大喝,那聲音震耳欲聾,底氣十足。
黃少和水月心里一震,這聲音十分熟悉,兩人相視了一眼後,驚訝的朝來人看去,仔細一看之下,不禁失聲大叫︰「金田佐佐?」
來人也嚇了一跳,楞在那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驚喜的叫道︰「黃君,黃君!你果真來日本了。」說話之人,便是金田佐佐,不久之前在廣西的中部和黃少交手,拜在黃少手下。此人不是山口組的人,但是確是一個典型的武痴,喜歡四處找人挑戰,不過黃少比較欣賞的是他的正值。
金田佐佐看了水月和阿拉卜一眼,開懷大笑︰「歡迎各位中國朋友來到我的日騰莊,開心,開心滴!」說完熱情的請眾人進莊。
阿拉卜看到來人如此招待,還和黃少是舊識,自然不好意思再抱著那藏獒,放開了之後跟著黃少走,沒走幾步又往回看,眼里盡是不舍。
金田佐佐早就留意阿拉卜他們三人,心里暗自驚心,那藏獒可是他花巨大代價從西藏買回來的,凶悍無比,即便是虎狼見到,都退避三分。沒想到這幾個黑不溜秋的大漢,居然幾下把他們撂倒了。
不過金田佐佐這人倒是十分夠意思,上百萬一條的藏獒,說殺就殺,不管肉質如何,客人看上了,他沒一點不舍的,連夜把最好的廚師給叫了過來,讓他們弄一桌狗肉大餐。
「黃君,上次一別,我的,十分掛念,十分希望再跟你功夫,指點,指點。」金田佐佐中文還算流利,黃少听了之後大致知道他的意思,答道︰「金田兄太客氣了,在下這幾下花架子,怎能丟人顯眼呢!」
「花架子?不,不!你的功夫,是這個!」他拇指一申,表示是第一,但是看到水月在一旁淡笑,想到她那鬼魅的身法,即便是黃少也有所不及,那可是真正的功夫,對水月又說道︰「黃君,太太,厲害,更厲害!」
水月不知道「太太」就是老婆,夫人的意思,笑道︰「太太?」
「太太!夫人!厲害無比!」金田佐佐十分認真,但是看到水月滿臉紅霞,心里暗自好笑,以為水月不好意思被夸,卻沒想到水月和黃少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