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十七章培養液
張麗恆這麼一說,我也不敢沖動,仔細瞅瞅這個遺像,還是沒覺得咋地,依然神神秘秘的微笑著瞅我,仿佛活著時候也是這樣,一幅表情永遠都不會變,張麗恆小姑娘的眼楮應該夠毒,她說遺像不對頭,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我眯縫起眼楮再次仔細打量。
老古在後頭跟了上來,我听到他哼哼唧唧的聲音,忽然靈機一動,原來這遺像上頭少了點什麼,並且還多了點什麼!
張麗恆已經等不及了,拿手一指說道︰「你看她嘴角微微翹起,是不是露出來的地方,一顆牙齒都沒有?」
老古已經覷著眼楮看了一會兒,順口插話道︰「這不一老太太嘛,沒牙很正常啊!」
我氣的一拍他腦袋︰「老古你是咋看出一老太太的,淨胡說八道!你們看,張麗恆說的對,這女人不僅一顆牙齒都沒有,還有眼楮的地方,是不是給糊上了什麼東西!」
這個黑白遺像不是手工繪制的圖畫,而是用了真材實料的相片,除了尺寸稍微大點,別的黑邊之類該有的都有,年齡更不象老古說的那樣老,明擺著是一中年女人,只是嘴里一顆牙齒都沒有,而且眼楮的地方,被糊上了兩小塊有點發灰的東西,非常吻合眼眶的大小,不仔細看卻是看不出來。
此刻瞅瞅這中年女人微微翹起的嘴角,配上灰白的瞳仁,微笑的面龐很有點讓人不寒而栗。
我們三個人,小心翼翼的挨個爬了過去,踩著地面時,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吸引我們注意力的,自然還是這個古怪的遺像,比劃下尺寸,我看這個相片有點超大了,正面還抹了一層什麼東西,又涼又黏,正好粘在櫃子的底上,出其不意的嚇了我一跳。
這會兒安全了,趴個昏暗的洞里頭,旁邊擱一個似棺非棺的櫃子,我們就這麼有點滑稽、有點詭異的去研究那黑白大遺照,都想盡快搞個明白這人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到底張麗恆還算膽大,我和老古只是湊近去看,還不敢用手去動,她就一伸手把相片拉過自己跟前,還用手去模那雙灰蒙蒙的眼楮,讓我暗自咋舌,這小姑娘的膽量不是一般人能比啊,真夠猛的!
看她一個人研究那遺像挺入神的,我和老古就轉頭考察這個更加怪異的大櫃子。
相片粘住的地方是櫃子底,我們爬過來那頭是破裂開來的櫃子頂,看這個櫃子底還挺結實的,我不由後悔為什麼爬過來之前,擔心里頭有怪物爬出來,著急之下只顧著躲開那破口,要是先仔細研究一下櫃子裂口里,有些什麼東西,這會也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不管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再爬回去看看里頭是些什麼東西了。
雖然線索少的可憐,這個櫃子的底部還是提供了一些新的情況,我很快發現老古已經找準目標,蹲下來盯著一個地方努力的看,嘴里還念念有詞的嘀咕什麼,我湊近他一點,想听他嘀咕什麼,卻是听不懂的幾個單詞,但肯定不是漢語。
我疑心了,擠過去仔細打量老古看的是什麼,原來櫃子底上有一個巴掌大的地方,上頭訂了一個類似銘牌的東西,銘牌上有幾行外文單詞,我頓時大眼瞪小眼,連是哪國語言都認不出來,也沒個Yes、No的模樣,淨是些似是而非的字母。
老古嚷嚷道︰「別擠別擠,我正看著呢!這些是俄文,還有倆認不出來,正猜呢!」
張麗恆翻來覆去的看那個遺像,不時和這個櫃子比劃大小,看模樣是在懷疑為什麼會有個這麼大的遺像?此時听老古說發現了俄文的句子,趕緊湊過來把我扯出去,而自己削尖了腦袋往里擠,跟老古一起看那上頭寫的什麼。
我很無趣的瞅著他倆嘀咕,難道張麗恆也懂得俄語?
不一會兒工夫,倆人都是緊鎖眉頭的站了起來,把他們的發現講了出來。
櫃子上的只是一個俄語標簽︰
編號︰七
內置︰培養液
來源︰青海湖?
性狀︰尸芽?
日期︰1957年5月廢
三個人面面相覷,幾十年前就有了這個櫃子?老古說過,新安江大壩是1955年立項,1957年動工的,淹沒了1000多山頭,形成這個千島湖,難道早在1957年,蘇聯老毛子剛開始動工就已經在這里做下秘密勾當?
這里竟然真的是個蘇聯專家以前的秘密實驗室?只是那個尸芽是啥意思,難道指的就是張麗恆看到那些童尸?而這個櫃子原本就是用來培養這些童尸的,發現的那些童尸人訂按照張麗恆所說的形態,不正是很像櫃子長出來的芽嗎?
要是這樣的話,里頭的培養液為什麼注明是青海湖的來源?那個廢字又是啥意思,指的是這個櫃子其實是實驗失敗的垃圾櫃子?那我們這個石頭山的山月復不就變成個大垃圾堆了!
我想知道他倆心里是啥想法,于是狐疑的問道︰「什麼尸芽?這是啥意思,你倆不會翻譯錯吧?里頭那些黏液還是打青海湖運來的?青海湖離這兒可有十萬八千里呢,這也太能扯了吧?」
老古點點頭說道︰「當年蘇聯老毛子,可是沒少在咱們國家東奔西走的,就算這真是青海湖運來的什麼寶貝,也沒啥希奇的,我確實一直尋思尸芽這個詞兒,不知道翻譯的對不對,想到現在,覺得就應該是這個字眼,沒有其他含義了。」
張麗恆出神的想著,這時候緩緩說道︰「我想我知道尸芽是什麼意思了,肯定是那幾個童尸!我記得幾個童尸都是從櫃子的上部長出來的,還有正在往外擠的樣子,里頭液體已經順著孔洞漏出去不少,要不然我踩破櫃子頂後,不會才淹到我的膝蓋處,更不會那麼輕易的弄翻櫃子了。按照標簽上的意思來猜測,櫃子里還有其他東西是一定的,只是這櫃子的材料,我真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看看櫃子,想想在上頭爬時那種奇怪的感覺,我逐漸明白了張麗恆說的是什麼意思,心頭隱約覺得,鬧不好就是人皮,肯定是櫃子外頭裹了好幾層經過特殊處理的人皮,再混合點別的什麼東西做黏合劑,所以我爬的時候,心里一直涼涼的,感覺很古怪,似乎有陌生人在旁邊看著我,只是有何奇效,就只有去問當年的蘇聯專家了。
老古和張麗恆應該猜到了櫃子的材料有古怪,齊齊的站遠了幾步。
我罵道︰「你瞅你們那點鼠膽,就算真是人皮做成的,也都幾十年,死的透透了,怕個鬼呢!」
老古有點難堪︰「不是怕,這玩意有點邪門是真的,我想起我剛才還趴上頭喘氣呢,也不知道嘴巴挨上去沒有,真惡心啊。」
至于里面所謂的培養液,不管來自哪里,都必定是些極為神秘的東西,很可能櫃子的最終實驗目的,就是為了長出童尸,最後卻研究不成功,才會連櫃子一起給拋起在了這里。
如此說來,童尸必定不是童尸,而是一種叫做尸芽的東西,老毛子選擇此地做實驗,應該和這塊地方的什麼特殊屬性有關。
這些疑團看來一時半會也解不開,我索性不去想了,他倆也是一頭霧水,念叨著那幾行字只是發怔。
我瞅見張麗恆手里那個遺像的大小,跟這個櫃子底的尺寸,比例似乎差不多,心頭一動,莫非這個遺像的本來位置就在櫃子的底部?
張麗恆說道︰「只是這個遺像有點問題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個遺像,看年齡也就三十出頭,難道和這櫃子有什麼聯系?想不明白。」
我笑著說道︰「小張你看出來沒有,這遺像上的女人和你還真有點象呢,都漂亮的很,哈哈。」
張麗恆沒理我,拿著相片走上去一比劃︰「黃寧你就別耍嘴皮子了,我看這相片應該是夾在什麼地方的,哎,櫃子底有條縫呢!」
我和老古走上去看,剛才只顧著注意櫃子底了,還沒仔細看這櫃子呢。
張麗恆一皺眉︰「不對勁,相片塞了一半,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你倆站遠點,我覺得似乎是個什麼彈簧。」
我趕忙攔住她︰「別別,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哪能讓你冒險,起開起開,還是讓我來吧。」
張麗恆瞅瞅我,猶豫了一下,把相片遞給我︰「你擦著邊兒往下塞,有一個彈力那地方,小心點啊。」
我拿過相片,這相片真的兩面覆蓋了一層什麼東西,搞的整個相片蠻挺括的,下頭還有些不規則的小鋸齒,真難以想像,這玩意可以放進櫃子底的空隙里。
我沿著縫隙的邊兒,把相片插進去,踫到那個什麼彈簧樣東西的時候,我心里突然一涼,想起了一件事兒。
蘇聯老毛子搞這個實驗室的目的,如果是為了培養什麼怪物出來,而且在櫃子底兒保存一張女人遺像,豈不是說明這個櫃子里頭,除了培養液之外,應該還有一樣東西,我覺得很可能就是相片上的女人尸體!
我這要是不知好歹的打開了什麼機關,把駭人的東西給放出來,一旦這東西有說不清楚的劇毒,我們豈不是都要遭殃?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的手還是哆嗦著把相片硬塞進了這條縫隙,下頭鋸齒樣的邊緣卡著一條有彈性的東西,使勁往下一摁,輕輕的 嗒一聲,整個相片嚴絲合縫的塞進了櫃子底里。
我倒退兩步,仔細察看有什麼變故發生,卻啥都沒有。
走上去用手試探著一掀那櫃子底部,相片噌的又從縫隙里彈了出來,正對著我,慌的我以為什麼東西竄了出來,差點破口大罵出來。
哦,我明白了,剛才從櫃子頂上爬過來時,我看到的是女人遺像的臉,現在轉了個面,相片對著我的還是正面,莫非我放反了方向?
取出相片,我掉了個面,再次往下塞去。
有動靜!相片剛剛全部塞進去,就听見 嗒 嗒連響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