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桐的話音剛落,老頭就拽出一個證件甩了過來︰「自己看,別等我老人家發火。」
鄭一桐打開那小本一看,愣了︰「喲!還真是教授呢,我日,你別是賣假證的吧!」
我也糊涂了,難道這老頭不是個變態的殺人魔?
老頭把手放在箱子上,看樣子是準備打開箱子,我趕緊上前捂住箱子︰「別!萬一你這箱子里又竄出一群毒蛇呢。」說完對鄭一桐使了個眼色。
老頭冷笑道︰「無知!——」
接到我用眼神暗示鄭一桐,他心有靈犀的一巴掌砍在老頭的後頸上,頓時就把老頭拍暈在地。不幸的是,那個箱子的蓋也給打了開來。
我和鄭一桐齊齊後退了幾步,生怕箱子里裝著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因為這老頭的行為實在太離譜了,咋看都透著股邪氣。
箱子蓋打開以後,里頭並沒有蹦出什麼可怖的東西,我和鄭一桐湊上去一看,只見箱子底兒放著一個熟悉的金屬標志,安靜的躺著。
這標志我太熟悉了,又是那個鎮鬼八卦圖!
不過,在箱子的角落,還有一個非常眼熟的東西,我小心的用手指夾出來一看,心里頓時一沉。這是一顆鑽石,雖然不知道是不是Alice得到的那個,但是看大小個頭很象。
鄭一桐也是倒抽一口涼氣︰「老頭從哪弄來的這東西,Alice這下麻煩了!」
就在我倆面面相覷的時候,老頭唉喲一聲醒了過來,讓我和鄭一桐幾乎同時起了酷刑拷問的念頭。
看到我倆冒火的眼神,老頭渾身一個哆嗦︰「完了,這東西模不得!」
鬼話!我和鄭一桐齊齊陰笑著搖頭。
老頭艱難的說道︰「既然無法善了,我就全告訴你們吧,來,小伙子們,扶我起來。」
扶起老頭,鄭一桐皺著眉頭說道︰「老頭,老實點到外邊客廳去,這里的腥味太臭了,你丫的也能受得了。」
來到客廳,三個人坐下。老頭講了起來,說︰「我本來是個研究蛇毒的專家,半年前,突然有幾個陌生人在他一個人在野外抓蛇的時候綁架了他。他們把他帶到這里,叫他研制一種特殊的蛇毒,用來對付一些擁有強大力量的對象——我不能把這些對象說清楚,這是我保證過的,要不他們就會難為我。這個課題正是我干興趣的,所以我就留了下來。剛才你們看到的那刻鑽石就是他們拿來給我的,說是被那些擁有什麼力量的人污染過。叫我提取上面的特殊物質,用作科研。」
「你說那個鑽石是他們拿來的?」我問。真要是那樣的話,Alice可就真的麻煩了。
「真的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從拿弄來的。那上面的東西我化驗過,有某種神秘生物,對人體的危害還不清楚。」
正說著,門又開了,打外頭進來一人,站在黑影里冷冷的看著我們三個。
僵持了不到一分鐘,我就發出了一聲苦笑,自是認出了進來的人,唐暉!
「李先生真是信人,這麼快就來香港找我了,不錯不錯,真是不錯。」唐暉率先打破了沉默。
站在我們身邊的老頭在唐暉說話之後,緩緩走了過去,看得出來他們是彼此認識的。
我故作灑月兌的甩甩手笑道︰「是啊,和唐先生一別之後,總是在想那天的蹊蹺事兒,這不,專程又跑來找你了,不過我奇怪的是,你這間屋子里到底是干嘛用的?唐先生你可知道我手下一個姑娘出了什麼事兒,就是那天你見過的Alice?」說到最後,我的語氣中明顯帶出了一點敵意。
唐暉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那個姑娘啊,我想奉勸一句,李老板你就放手吧,我們已經看上了她。」
我愣住了︰「你說什麼?你要把Alice弄到你們那里?」
唐暉笑了︰「不是我弄她進來,是她自己主動要求加入我們的。」
我有點氣急敗壞,但是更多的是不相信︰「不可能?!她人呢?我要親自問問她是不是這樣,你們怎麼能這樣,搶我的人?」
唐暉為難的說道︰「這恐怕不行,我已經送她去了我們的基地受訓,暫時無法出來。」
唐暉說完後,看我又要大聲質問,于是不慌不忙伸手從衣兜里掏出手機︰「你可以親自打電話問問她,是不是被迫的。不過李老板放心好了,我們內務部雖然夠強,卻從不強迫別人跟我們做事的。」
我狐疑的接過手機放在耳朵上︰「喂,是Alice嗎?我李雙湖啊。你在哪呢?」
「李生是這樣的,我……我見到了內務部的人,就想……就想去他們那邊呆一段時間,真的,李先生,我有自己的原因,沒有告訴你……我不得不這樣做,很對不起啊。」
听到是Alice的聲音後,我放下心來,不過也知道Alice有她自己的原因不肯再和我們一起,心里挺難受的說道︰「噢,明白,明白,我明白,Alice你覺得合適就行,不用抱歉。真的,我先掛電話了,有機會記得來看看我們幾個好兄弟。」
不等Alice接口,我就掛掉了電話,扔給了唐暉,偷偷瞟了鄭一桐一眼,看到他在旁邊抿著嘴唇,似乎有話想說,卻始終忍著什麼都沒說。
唐暉把手機揣進衣兜說道︰「這間屋子是有點怪,不瞞你說,是在做實驗,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試驗的內容。」
不等他說完,我就打斷話頭說道︰「別說了,我不想加入你們,等將來再看吧,估計這房間里的試驗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我想問的是,Alice的鑽石為什麼會在這里,以她的性格,不會自願給你吧?」
唐暉沉吟道︰「這顆鑽石有些其他問題,不過確實是Alice交給我的。這樣說吧,鑽石上頭沾染了一些不干淨的東西,我們的人正在想辦法消除。你也看到了,我們的研究人員正在這間房里忙活。」
我哦了一聲,心想這鑽石原本屬于慘死在地牢里的唐麗琪所有,或許就因為這個,她哥哥唐啟德才會在我們回到香港後,老是夢到可憐的妹妹,說是沾染了不干淨的東西,恐怕是和唐麗琪有關系。
我想了想又問道︰「你知道林大成後來的情況嗎?」
唐暉怔了一下說道︰「林大成不是死了嗎?我的刀下不可能有活口,刀上有我們內務部特制的秘藥。」
我嘆口氣說道︰「恐怕不見得。這一趟來原本是想找你問問我師傅的下落,卻意外感覺到林大成好象還沒死,也跟著我們來了香港。」
唐暉說道︰「你師傅倒是不用擔心,他過的很好,最近一直在阿根廷的大草原上,跟你大師兄一起,對了,你還有個二師兄就在香港,要不要我給你引見一下。」
我冷冷說道︰「免了,你也沒那本事。」
唐暉哈哈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那本事,我們內務部在香港的力量,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去陰間給我引見吧?——我師兄昨天過世了。」
唐暉的表情漸漸凝固了︰「昨天過世了,怎麼回事兒,我還不知道呢。」
我說道︰「說來話長啊,你先看看這個,是和林大成有關的,看看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
唐暉接過面具,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面色越來越凝重,終于長嘆一聲︰「失策啊失策!這面具好像和傳說中的古物一樣,如果那傳說是真的,林大成就很有可能跑掉了!」
我著急的問道︰「怎麼回事?唐暉你別藏著掖著,趕緊說說看。」
唐暉回頭和那個老頭嘀咕了幾句,就見那老頭恨恨的瞪了我們一眼,轉身進了那間貼滿蛇皮的房間。
唐暉伸手拉開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屋里味道不好,我帶你們去別處詳細說說……這個面具你先拿好了,還有大用處的。」
出門後,我們三個又回到了剛才的排擋,找了個里頭的房間坐下。
唐暉皺著眉頭說道︰「這個面具在內務部早些年的檔案里存有記載,說的是大部分面具已經被毀滅了,但是還有極個別的漏網之魚,失落在伊拉克民間。」
我不想听他去講這個面具的歷史由來,按捺住性子問道︰「到底什麼意思?你說的失策又是怎麼回事?揀重要的講。」
唐暉無奈的說道︰「根據傳說,這面具有一個隱藏的秘密,就是說能夠暫時存放使用者的精神和意志,然後還可以把這些思維轉移到其他人的體內,相當厲害。」
鄭一桐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插口道︰「人類的精神和意志?那豈不就是靈魂了?這麼神奇啊?誰有了這玩意兒豈不是長生不老?快死了就找個人來轉移一下!」
唐暉溫和的笑笑︰「也沒那麼神奇,據說這面具的隱藏功能只能用一次,而且流傳在世的極為稀少。幾百年來,我們已經通過追查毀掉了絕大部分,你手里拿的這個,說它是世上最後一個都有可能。」
我說道︰「看來林大成這家伙,很有可能得到過這面具,上吊自殺和被你砍死的那個,弄不好就是替身……這傳說是真的還是假的,有沒有這麼玄乎,你老是說內務部多麼厲害,難道研究不出這東西的原理嗎?」
唐暉苦笑道︰「我只是在老資料里見過記載,哪里見過實物……如果傳說是真的,這種東西就不該存在世上,其實我也有些懷疑林大成,既然有本事害死我伙伴,憑什麼擋不住我的一刀?現在看起來,林大成應該知道香港有這面具,他一定知道怎麼用這東西,唉,說真的,這東西到底有沒有隱藏的功能,又該怎麼使用,我們內務部都不清楚,沒有記載流傳下來。」
我暗自點點頭,唐暉這麼一說我就想明白了很多事兒,林大成來到香港後,搶奪面具的過程中意外殺死了肖晨,至于他踫上富商林民榮就不是意外了,很可能是計劃好的一個替身計策,讓凶手當眾死掉使這個案子變成鐵案,又可以解釋林民榮經過這場生死關後的細微變化,因為他佔用了林民榮的身軀和思想後,肯定不可能完全融合,受這一場驚嚇後變的失常就可以解釋通了,就連林民榮是個鑽石王老五的情況,也是在他計劃內的。
只有這麼去相信面具含有隱藏的功能,這一切,包括肖晨師兄留給我的線索,才有可能解釋的通。
林大成完成秘術的地方是在被警方包圍的現場,他成功移魂後發現了王林和鄭一桐,也就肯定知道了我在香港,那我明天約談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到底是要找我報仇,還是會因為忌憚內務部的存在而放過我?
鄭一桐在旁邊看我的面色變幻不定,以為出了什麼事兒,擔心的小聲問道︰「老大…老大…你沒事兒吧?」
我回過神來,看著大俠和唐暉那疑惑的眼神,轉了個話題問道︰「唐先生,你當時警告我不要接觸世界的黑暗面……OKOK……我不是問你幽冥地獄的事兒,知道問了你不會說的,我只是想問問你那天和林大成在星海電子廠里見面,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兒?」
唐暉說道︰「那天啊……那天要說也有點奇怪,我去了殯儀館後,看出尸體有些蹊蹺,就跑去林大成的別墅一探究竟,意外的發現那兒居然有個地牢,立刻感覺這事兒變的不簡單了,緊急叫了在附近的搭檔來幫手,把整個地牢都用石灰封住,又設置了一些機關防止出事兒,跟著就按圖索驥去找林大成,在星海電子廠找到他後,哦,我們也有我們的一些手段,這個就不和你細說了,總之找人的事兒,內務部還是有辦法的。」
「當時我就準備干掉林大成,可是沒想到他很強,還有很厲害的幫手在暗中躲著,差點讓我著了道,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林大成的幫手突然失蹤了,嗖——的一下飛出了窗外,而林大成緊跟著就借機逃了,這事兒我一直在奇怪,為什麼他那個幫手會臨陣月兌逃?沒理由啊,當時只用再加把勁兒,死在那兒的就是我了。」唐暉說到這里,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我的腦海里轟然一聲,終于又搞明白了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