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余芬芳帶著一包新衣服回到輸液室。她看到小蝶的衣服已經很髒了,便向實習護士借了留在更衣箱里的衣服。
兒子已經困得在旁邊睡著了,而小蝶也閉著眼楮沒醒來。吊針已經快結束了,余芬芳叫醒了小蝶,將針頭從她靜脈里拔了出來。
整整一瓶藥水吊了進去,尚小蝶的體力已恢復了很多,可以自己下來走路。余芬芳輕聲說︰「姑娘,你衣服都髒了,換些新衣服吧。」
尚小蝶腦子都一片空白了,她順從地跟著護士長,來到一個小房間里。她月兌上的髒衣服,剛要換上那件新衣服時,余芬芳忽然叫了起來︰「等一等!」
她看到了尚小蝶胸前的胎記。
49歲的護士長瞪大了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那丑陋的印記,幾乎瞬間冷汗就下來了,腳底一軟幾乎倒在了地上。
尚小蝶害羞地護著胸前,尷尬地說︰「這不是傷疤,是胎記,自打我生下來就有了。」
余芬芳已嚇得魂不附體了,她的嘴唇繼續顫抖,眼神里的恐懼無法用語言描述。她又把目光移到小蝶臉上,連連搖頭道︰「不……不……」
尚小蝶模了模自己的臉,難道剛才在蝴蝶公墓還傷到臉了?還好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就是些粉刺痘痘罷了。她迅即把新衣服套在身上,低下頭說︰「謝謝。」
余芬芳嘆了一口氣︰「回去吧,今晚要好好休息,還要按時吃藥。明天高燒還不退的話,再到醫院里來找我。」
小蝶出來,莊秋水也醒了過來。他向媽媽點了點頭,便護送著小蝶離開了醫院。
已經超過半夜11點了,他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回S大。
莊秋水又給雙雙打了個電話,讓她不要再擔心。他會送小蝶回寢室的,讓雙雙先睡下吧,她可以明天再來看小蝶。
忽然,尚小蝶又感到渾身無力了,漸漸倒在了莊秋水肩上。
她迷迷糊糊地說︰「剛才那老護士真奇怪,在我換衣服時拼命盯著我看,那眼神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我是個妖怪似的。」
「她是我媽媽。」莊秋水冷冷地回答。
「啊!」
小蝶完全沒有想到,她把頭靠到另一邊車窗,再也不說話了。
20分鐘後,出租車穿破城市的黑夜,來到S大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