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搖搖頭︰「這個,這個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什麼專家,不過我很擔心你,要是你真的是融王大將軍鄭可,而這個地方可是老融王布置的,你的處境倒是不妙的很,我倒真好奇那融王麾下第一猛將,怎麼會要謀反?莫非那個叫什麼趙珊的敵國女將和他有了什麼瓜田李下?」
我被田麗充滿醋味的問話徹底逗樂了︰「哈哈,你個女人,可真能忽悠人,都哪跟哪的事兒啊?你也能編排到一起!」
田麗很嚴肅的對我說︰「哎,我說老馮,這事兒可不是空穴來風,你沒听那趙誠說,他們在北京的首領就是趙珊…………不對,怎麼他們都姓趙?」
我快被田麗氣的要暴走了︰「打住!打住!我說打住!這沒根沒梢的胡亂猜測,你可別當真了!瞧被你說的,還真象有那麼回事兒似的?」
田麗不依不饒,只是語氣變的有點傷感︰「怪不得你剛才問我,如果你逼不得已拋下我在這里,我會不會怪你呢,原來你早就有了預感,這,這叫我可怎麼辦?」
我怪叫一聲︰「還人鬼情未了呢!你都要把我氣糊涂了!我說你這人什麼都好,怎麼滿腦子封建糟粕,得!我應承你,我決不離開你,咱倆一定可以、一起逃出、這該死的鬼打牆,好不?別提這茬了,再說我可真要發火了!」
一時兩人無話,黑暗中靜靜的握著手,體會這短暫的安寧。
幾分鐘後,田麗小聲嘀咕道︰「老馮你發現沒有?怎麼這會好像比剛才冷了許多?咱倆大聲說話,也不見這石壁上再下雨了,難道環境又有了什麼大的變化?」
我正在思考另一個奇怪的問題︰「田麗我有種感覺,現在這地方和咱們第一次進鬼打牆的感覺很不一樣,第一次進來時,好多地方都感覺腳底輕飄飄的,听彼此說話也有點空洞,不象現在,腳下很明顯是實實在在的土地,還踫到這許多尸體和活人,會不會這鬼打牆咱們第二次進來時,已經被破開了?」
田麗拉住我的手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確是明明白白被拉回了鬼打牆里頭,我還看到你和老徐被炸飛了出去,再醒來就已經是身處這個大洞了,對了,你和老徐出去後看到什麼了?。」
我困惑的說道︰「當時我和老徐出了鬼打牆後,周圍是一片雪地,頭頂象有個蓋子扣著,隱約可以感覺到月亮和星星,我和老徐當時猜想,這定是雪山山頂的一個環形山,人工修建的,建好後又用別的材料把頂給扣了起來。」
「按道理講,這鬼打牆最後的末端,突兀出現個上次沒有的大坑擋住去路,會不會陣式受了外力破壞,比如隕石、風雪什麼的,剛巧今晚消失力量,所以除了我們才有這麼多的觀光客,一個個趕集一樣進來?」
田麗有點動心了︰「那好啊!我們快快找出路吧?咱們鑽進來,最大可能是繼續往山月復挺進,如果前面沒有路了,咱們就退著走,肯定可以出去的。」
後退?我倒是覺得後面的危險遠遠大過前面。
亂七八糟的山洞中,爛棺材堆積的到處都是,我和田麗打開頭燈和手電,七拐八繞走的發暈,居然又回到了最先發現熊龍丹的地方,那個坐在棺材蓋上的尸體依然保持著那姿態,垂著頭,抄著手。
唯一奇怪的是尸體表面正在逐漸的結出一層淡綠色的晶體,呈現出條紋狀的慘碧色,在燈光下時隱時現,我和田麗剛走近想去瞧個清爽,尸體就象被打碎的雕像一樣,化成了一堆粉末,駭的我和田麗趕忙停下,只見粉末中蠕動著一條條的綠色小蛇,每條都只有一尺多長,渾身不停的往外滲透出綠色液體,把沾在身上的粉末立刻沖刷掉,然後四散蠕動著游走。
直覺告訴我,這些小蛇必定含有劇毒,蠕動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身後都拖著一條長長的綠色黏液痕跡,非常象我和老徐逃出鬼打牆後,踫到的綠色肉蟲,那潮水般的肉蟲當時個頭比這小了幾百倍,已經吞噬了成百只黑彌勒,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小蛇分明就是那種東西長大後的形狀,要是沒毒才叫出邪事。
一堆小蛇游散後,我和田麗松了口氣,難道這些小蛇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益蟲?
小心翼翼的拉著田麗朝碎魂碑的方向退去,我還在留意可別不看腳下,再一腳踩進死尸的腔子里,那感覺實在太惡心了!
怕處有鬼,癢處有虱,倒霉的我還是一腳又踩到了那個惡心的地方。
連田麗都忍不住笑了︰「老馮你可真夠笨的,居然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怎麼說你好呢?」
我恨恨的踢踢腳,在地上使勁擦鞋底子。
田麗卻有點好奇的問道︰「這個尸體好奇怪哦,你說是比我們早進來一點的那幫人,腐爛的也太快了吧,要是古代葬這兒的話,早應該成枯骨了,尤其是你看他穿的衣服,既不是現代的,也不是古代的,怎麼好象是一種什麼皮子?」
我看了看尸體,也是看不出為什麼會這麼蹊蹺,只好安慰田麗︰「說不定這位就是在鬼打牆中找到出路那人,把小女孩放在刻的口訣上頭,救了我們,自己一個人一直跑到這兒的,雖然看不出他怎麼死的,但是瞧這脖頸的斷裂模樣,應該是被什麼東西一刀砍死的。」
田麗搖搖頭說道︰「難說,至少目前沒有證據證明這就是那個高人,哎!對了,老馮你去翻翻口袋,看有什麼東西?」
我苦著臉看著腫脹的死尸,又沒有推月兌的借口,總不能讓一個女人去干這種髒活粗活吧?
只好俯子,一邊嘴里嘀咕道︰「打擾打擾了,有道是搭肩不搭手,所以兄弟我就當你是這里墓主,按最高規格的接待禮儀來招呼,千萬莫怪,咱就從你肩膀開始吧,千千萬萬別介意啊。」
田麗站旁邊叫我︰「哎,我說老馮你嘀咕啥子呢?快著點啊,要是證明這個家伙就是從鬼打牆中逃出來的人,不就說明咱們肯定是在鬼打牆外邊了?我都緊張死了,你搭著人家肩膀干嘛?我看你應該先模口袋呢!」
我沒理田麗,專心的抬起一邊快要粘在地上的肩膀,順著胳膊,頭燈的光就照到了皮衣的口袋,我試探著伸進去一只手掏模,可真他娘夠臭的,這股子臭味非常的濃厚,竟然是尸體內部被捂著的腐爛尸氣,一下沖了出來,慌的我趕忙低頭躲避那股黑氣。
田麗叫道︰「老馮快點快點,不好了,好多那個小蛇正往這邊游過來!別模了,咱們快逃!」
我強忍住要吐的喉嚨,再次伸手進去,做賊一樣的只感覺指尖模到什麼東西,就趕忙拽了出來,忙不迭往懷里一塞,跟著田麗就跑。
後面果真有幾十條那種綠色小蛇正尾隨著我們,我益發慌神,蛇這種軟體動物,我相信我比田麗都要害怕。
不知不覺,我們又跑到了石碑那兒,喘氣喘的我一坐倒,也難怪,一夜了,又累又餓還渴,該死的鬼打牆里,又好象是個混亂的時間,但我知道我的胃和我的嘴,是不會欺騙我的腦子的。
碎魂碑下,那具我和田麗都沒管的尸體,此時業已成了粉末,看來那些綠色的小蛇很有可能是長期使用巫毒的會盅之人死後,由身體里頭釋放出來的毒物,因為我剛才模的那具尸體還好好的沒有碎成粉末。
只見地上一個圓圓的黑洞,而碎魂碑的一角也微微上翹,難道這具尸體里頭的小蛇都鑽進了地下?
尾隨跟來的小蛇停在一米遠的地方,弓起了身子,豎著蛇頭,蛇信子已經伸出來到處亂嗅,有個別的已經把身子象彈簧一樣往後壓去,看起來馬上就要蜂擁而上,凌空撲向我和田麗。
當時在天津老宅下頭,我從出手、割畫、疊畫、到纏上膠布,行動之迅速準確匪夷所思,真如同電光石火一樣,一個人的潛能被逼的發揮出來時,竟然那麼驚人,可能到了生死關頭,不管是誰都可以激發出一些潛力,我想我就是這樣。
嚓——,我和田麗幾乎同時揮動了手中的短刀,兩條一尺長的小蛇被劈成兩截,飛出老遠在地上蠕動,這兩條小蛇都是撲向田麗的,再看沒有躍起來的小蛇,也都是虎視眈眈的向著田麗,作勢欲撲。
隨著手腕的翻動,我鼻子里聞到一股淡淡的雄黃味,莫非我手腕上戴的熊龍丹可以克制毒蛇?
不管了,試一試吧,我趕忙和田麗站在一起,同時把手腕上的熊龍丹在田麗的胳膊腿上都使勁蹭了蹭。
小蛇越聚越多,目力所及之處,盡是綠油油的一片慘碧。
田麗緊張的叫道︰「老馮,快想想,咱們這樣不是個辦法!」
「啊——」我痛的一聲慘叫,卻是一條悍不畏死的小蛇,趁機撲上了我的後背,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疼的我眼前一黑,幾乎栽倒在地。
蛇頭叮在我的肩膀上,只有身子在外邊不停扭動,田麗用短刀把它割成兩截,,費了好大勁又把蛇頭剜了出來,而我肩膀上已經一片鮮紅,麻木的沒有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