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檢查了我們的臉部,但是他自己的臉部沒有檢查,胖子怕他玩這種心理游戲的手段,也要看看他臉上有沒有帶人皮面具。
悶油瓶紋絲不動,就坐在那里,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就尷尬的笑笑︰「以防萬一,小哥,你也是四個人之一啊,他娘的小心使得萬年船。」
悶油瓶喝了口水,也沒生氣,但是沒理胖子,我就對胖子道︰「你也不用偷襲啊。」
胖子怒道︰「什麼偷襲,我這是動作稍微快了點而已。」
我倒是習慣了胖子的這種舉動,無可奈何的笑笑,胖子就坐了回去,大概是感覺挺尷尬的,轉移話題道︰「這下可以證明咱們四個人都是清白無辜的了,那現在看來,這個‘它’的含義,可能和字面的意思不同了,說不定不是生物。」
「怎麼說。」我問道。
「它除了可以稱呼動物外,也可以稱呼物品,也許文錦逃避的,是一件東西呢?」
胖子總是有突發奇想,不過這個好像有點不靠譜︰「東西?」我就道︰「你是說,她這十幾年來,一直是在逃避的,可能是我們的內褲或者鼻屎嗎?」
「他娘的胖爺我說的東西當然不是指這些。」胖子道︰「你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和這件事情有關系的,都拿出來看看,說不定咱們能發現些什麼。」
我搖頭心說拿什麼啊,那幾枚蛇眉銅魚我都沒帶來,悶油瓶突然皺起了眉頭,道︰「不對,說起物體,我們少算了一樣東西。」
「什麼?」
「阿寧。」
一下我就一個激靈︰「你是說,尸體?」
這倒也有可能,我們陷入了沉思,卻感覺好像沒有直接的證據,不過阿寧身上發生的事情相當的詭異,也許真的有這層關系。
胖子卻拍掌道︰「哎呀,小吳,你還記得不記得昨晚我們在林子踫到的事情,該不是就是這樣,這阿寧有問題,所以死了就變成那玩意了。」
我張了張嘴巴,心說我怎麼說呢,這東西靠猜測根本證明不了,尸體也不在了,要說詭異,這里哪件事情不透著邪勁。
想著我就受不了了,立即擺手道︰「我看咱們我們不要談這個了。現在前提都還沒有明朗,說不定文錦確實是瘋了也說不定,這個時候非要在這幾個人當中找出一個來,我看是不太可能的,我們還是想想實際一點的東西,怎麼逮到她比較現實。」
胖子就沒興趣了,站了起來,道︰「想什麼,我說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鐵定想不出來,有條狗說不定還能想想。你又沒你爺爺那本事。現在實際的東西,是怎麼過今天晚上,這些扯淡的事情別聊了。」說著就走去,提起他們挖來淤泥的筒子,就往潘子的帳篷去刷。
我看了看表,已經入夜了,天空中最後一絲天光也早就消失了,為了保險,確實應該先做好防護的措施,于是嘆了口氣,也過去幫忙。
我們把淤泥涂滿帳篷,又在上面蓋了防水布,以免晚上下雨。我去檢查了一下潘子,他還在熟睡,體溫正常,胖子告訴我醒過一次,神智還沒恢復,就喂了幾口水又睡死過去了。不過低燒壓下去了,那幾針還是有效果的。
接下來是找武器,胖子是沒槍不安心的人,在這些人的裝備里翻了一遍,卻發現營地中沒有任何的火器。胖子撿了很多的石頭堆在一邊,說實在不行我們就學狼牙山五壯士,我說人家至少還有崖可以跳,我們丟完了石頭就只能投降了。
胖子扇起了篝火,將火焰加大,然後把在營地四周的幾個火點全點了起來,以作為警戒和干燥之用。紅色的火光,照的通亮。做完這一切,已經近晚上10點,我剛稍微感覺有了點安全感,四周又朦朧起來,他娘的又起霧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整個營地就沒蒙入粘稠的霧氣中,什麼也看不清楚。
看著四周一片迷蒙,我感覺到冷汗直冒,已經完全沒有能見度了,就算是火焰,離開兩三米的距離也就看不清楚了,此時要想防範或者警惕,都已經不可能。
鼻子里滿是混雜著泥土味的潮濕的味道,而且,在這里看起來,霧氣的顏色和在林子里的有些不同,不知道為何霧氣有些偏藍,這讓我有點不舒服。
我想到這霧氣是否有毒?昨天在雨林中,沒法太在意這些事情,但是現在需要注意了,我听說雨林之中常有瘴氣,到了晚上氣溫下降就會升起來,特別是沼澤之內,瘴氣中含有大量有毒氣體甚至重金屬的揮發物,吸的多了,會讓人慢性中毒,甚至慢慢的腐爛肺部。
想到這里,我就問胖子是否應該去模那些帳篷的裝備,想找幾個防毒面具出來備用。
胖子道︰「這絕對不是瘴氣,瘴氣的味道很濃,而且瘴氣哪有這麼厲害,瘴氣吸多了最多得個關節炎,肺癆什麼的,西南方山區多瘴氣潮濕,那邊人愛吃辣子就是防這個,你不如找找這里人有沒有帶著辣椒,咱們呆會兒可以搞個辣椒拌飯,絕對夠味。」
我說︰「別大意,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我看還是找幾個帶上的保險。」
胖子和悶油瓶開始往身上模泥,這肯定是極其不舒服的過程,所以他語氣很差,搖頭︰「要帶你帶,這種天氣再帶個防毒面具,他娘的撞樹上都看不見。還怎麼守夜。你要有空琢磨這些,還不如快點睡覺,等會兒說不定就沒的睡了。」說完立即呸了幾口︰「烏鴉嘴,烏鴉嘴,大吉大利。」
我給他說的悻然,心理其實有點挺恨自己的,他們兩個人守夜,潘子受了重傷,我卻可以睡一個晚上,這簡直和重傷員是同一個檔次,這時候想是否自己來這里確實是一個累贅。
進帳篷躺下,我心說這怎麼睡著啊,腦子里亂七八糟,身上什麼地方都疼,因為外面和著泥,篝火光透不進來,用一只礦燈照明,為了省電也不能常用,就關了在黑暗里逼自己睡。听著胖子在外面磨他的砍刀,听著听著,真的就迷糊了起來。
那種狀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蒙蒙的,腦子里還有事情,但是也不清晰,一直持續了很久,就沒睡死過去。在半夜的時候,就給尿憋清醒了。
醒來听了一下外面沒什麼動靜,心說應該沒事情,就模黑撩起帳篷口準備出去防水。
一撩開我就驚了一下,我發現外面一片漆黑,所有的篝火都滅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立即就完全清醒了,縮回了帳篷,心說︰完了,難道出事了?
可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剛才我沒有睡死啊,我自己都能知道自己是在一種半睡眠的狀態中,以悶油瓶的身手,能有什麼東西讓他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就中招嗎?
我靜下來听,外面什麼聲音都沒有。就有點慌了,這時候不敢叫出來,立即模回去,模到我的礦燈,然後打開,但是撥弄了兩下,發現不亮了,又模著自己的口袋,掏出了打火機,打了幾下,也沒亮,甚至連一點火光都沒有。
我暗罵一聲,立即深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冷靜,心說怎麼要壞都一起壞。收起來就想去打我的手表熒光。一收我卻發現打火機很燙。
我有點奇怪,心說怎麼會這麼燙,剛才明明連個火星都沒有,我又再次打了一下打火機,然後往我自己手心下一放,一下我的手就感覺到一股巨燙,立即縮了回來。
我楞了一下,心說打火機是打著的。
可是我的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一點光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