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來到校門前,遲疑不決。
門真的會開嗎?而且,即使開了,會不會發出驚人的聲音?三更半夜了,若是發出大聲響,附近人家可能听見……
女人正要推開鐵柵之時,再度回頭向後看。她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走出家門到這里的路上,一直覺得有人跟著,有人看見我了。
心理作用罷了,她告訴自己。
每次不想出門被人看見時,總有那種感覺。就像我和「老師」進酒店時,也經常覺得被什麼人看見似的。
結果什麼事也沒有。對,現在肯定也是心理作用。
為了擺月兌那種躊躇,女人深深吸一口氣,然後把心一橫,伸手推門。
喀噠喀噠喀噠……
聲音出乎意外的小,鐵門輕輕地往內側打開了。
她松一口氣。這樣子誰也不會發覺了。
女人走進里頭,把門關回原來的樣子。
女人之所以神經緊張,不是沒道理的,總之,四周十分安靜。
深夜十二時了。現在十二點左右還沒睡的年輕人不少,然而幸好現在從校門望見的房子,沒有一個窗口亮著燈。
近乎可怕的寂靜,沒有月色,幾乎黑暗一片。
女人望向校舍。走進校門是運動場,校舍就在運動場後面,不太遠。
其中一個窗口亮著燈。
「就是那邊了。」女人喃喃地說。
黑得看不清楚腳畔的夜。當她想到要帶手電筒時,已經晚了。
出入口的地方有一盞常夜燈,她朝著那里直往前走。
走近校舍時開始看到腳畔的周圍情況,不禁松一口氣。
這里的門會不會順順利利地打開?
門又輕易地被打開了,幸好沒出差錯……
走廊有光漏出,光線來自那間亮燈的教室。
她打開教室的門,這次發出稍微嚇人的巨響。
不過,在校舍里頭倒沒什麼反應。
「老師……」她低聲喊。
空蕩蕩的教室,比外面更冷颼颼。
外面已經夠冷了,快進入十二月之故,其實應該是教室里頭比較溫暖才是。平時人多的地方一旦空下來,情景十分淒涼。
老師去了什麼地方?
女人走進去,站在講台上,感覺上像做了老師似的,女人不禁微笑。
但是她的笑容馬上消失,想到今晚的事,心情就沉重起來了。
再度從別人的口中听一次不用說出也心知肚明的事,是件苦事,可是不得不听。
無論如何,這是我和老師兩個的責任。不能逃避。
走廊傳來四步聲,女人轉向門口,教室的門是打開的。
「你到哪兒去了?」女人說-—
她的表情變僵,身體動彈不得。
那人的手一直伸直過來,緊緊扼住女人的脖子。
她想喊叫,可是呼吸受阻,發不出聲音。
女人睜大眼楮,激烈地搖晃身體意圖掙月兌,可是掐住她脖子的手指絲毫不放松。
女人站不穩,雙方一同倒向學生桌位,幾張桌子翻倒,發出巨響。
兩人在地板上更激烈地糾纏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