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有人死亡,這種事並不常有。
他們兩人有可能是被謀殺,也有可能是一同自殺。
「絕對是被謀害的。」伢子一口咬定地說。
「嗯。這點要慢慢調查。」市沼安撫似地回答著。
「慢慢調查。要查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了,冷靜點。」
「我已經夠冷靜的了。」伢子一臉激動的表情。
地下停車場,擠滿了穿著白制服的護理人員、警官還有亂哄哄的人群。
伊東夫如吃了安眠藥,進到車子後,將排氣口的橡皮軟管放進車內,然後發動引擎,被發現時,已死亡了。
公寓的住戶也都圍了過來。大家怯懦地互相竊竊私語著。
「一起自殺的吧。……」
「沒有小孩。太寂寞了。」
「但是,看起來滿有錢的。」
「對外說是自殺比較好!」伢子建議著,「凶手也會因此而大意些。」
「嗯……」市沼有點含糊地應著。
「怎麼了?又不是你的過失。」伢子安慰地說。
「謝謝。但是……」市沼正要開口時。
「讓開!讓開!」一陣咋啦咋啦的聲音傳進了停車場。
回頭一看,亂哄哄的群眾被排開了——不。應該說被推開了,進來一名矮胖的男人。
「是巡佐!」市沼說道。
「那是巡佐?」伢子定楮凝視著,「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市沼!怎麼回事?」巡佐朝著市沼走來。
從外表看不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中年人。讓人感覺不怎麼有頭腦,不過體態滿強健的。
「那對設計師夫婦雙雙自殺了。」
「這我听說了。有其他的發現沒有?」說完看著伢子,「什麼呢?這個是……」
什麼這個那個,真是-—
伢子有些懊惱,瞪著眼楮,不多加理睬。
「這個,這位是大石伢子小姐。」市沼解圍說著。「這是鈴井巡佐。」
「咦,這就是那個女人?」鈴井巡佐直盯著伢子看。
「有什麼好看的,又沒多個尾巴!」
鈴井一副若有所悟的神色凝視著伢子。
「有點奇怪,這個女人?」他對著市沼問道。
伢子有點冒火了。
「嗯!我來跟您說明一下情況。」市沼急忙將鈴井拉往里頭的方向。
市沼倒是一副很在意的神情。想到這伢子笑了起來。
停車場中的空氣很不好。總覺得伊東夫婦死亡的那部車所排出來的廢氣一直殘留著。
伢子穿過人群往出入口方向走去。
「啊!舒服多了!」一走出地下室,不由得深呼吸好幾次。
其實,這附近並沒有樹木什麼的。只是與地下室一比。感覺清爽多了。
究竟怎麼辦才好呢?
對伢子來說,當然,最掛心的是還有500萬沒到手,但更值得顧慮的是。那對夫婦的死,跟自己有沒有關系呢?
唉!心情還是不好。凶手一天不抓到,心情就好不起來!
這一點。伢子和自己同年齡的一輩比較起來,責任感強多了。
「大石小姐,」突然間有人叫伢子,一回頭,迎面走來了一臉笑意的伏見佐知子。
「佐知子!是你!在這里做什麼呀!」伢子問著。
「我也感興趣呀!就到現場來看看!」一臉純真的表情。
「這兒怎麼擠滿了人呢?」
「跟那件事有關系吧!」
「嗯!那你進展得怎麼樣了?」
「嗯!漸漸地——也還談不上啦。」伢子搖著頭表示。
「你哥哥還好吧?」
「老樣子,還是躲在那森林中的家啦!」佐知子說。
「警察方面,似乎也了解到那伴事並不單純,一定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听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了。回頭一定轉告我哥哥。」
「嗯。你就說放心交給我辦吧!」
伢子竟也夸下海口了呢。
最重要的是往後的500萬元也不要忘了,當然。這句話她還是忍住了,沒說出口。
「那,我去買東西了。」佐知子一說完,便走了。
「小心一點哦!」伢子跟她揮揮手。
市沼他們不知如何了?
上公寓去看看吧。正想著,突然,幾名刑警從停車場的方向跑過來。
「到那里去了?」
「找找看!」
他們來勢洶洶地叫喊著。
發生什麼事了?伢子睜大了眼楮。
于是,其中一人,看到了伢子。
「是她!」大聲叫著。
接著,向伢子涌了過來。
伢子驚慌失揩起來。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對方終究是警察,身體頓時一陣無力。
那三、四個人蜂擁而上,伢子本能地往外跑。
「別逃!」其中一人叫道,然後象在玩是球似的,抱住伢子的腳。此時。盡管伢子再怎麼使勁,雙腳被緊緊夾住,動彈不得,整個人便往前倒下。
「在那里!」隨聲而來的幾十個警察,不——夸張的說,真象是有那麼多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伢子身上。
象踫到雪崩般,連呼吸都感覺困難,伢子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潛意識中,手腕象被冰冷的手銬咯當一聲圈住了……
「為什麼沒搞清楚,就亂抓人。」伢子口沫橫飛的嚷叫著。
「不,這實在是有點誤會。」市沼萬分為難地解釋道。
「什麼跟什麼呀!叫我嘗盡了苦頭,光一句誤會就能了事嗎?」
也難怪伢子會氣成這樣,整個額頭、下巴都擦傷了,講話時,連嘴巴張大一點都會痛。
「因為我不能呆呆地站在現場呀!「鈴井巡佐一臉羞澀地說道。
「即使是那樣,也大可上前來問,犯不著把我壓成這個樣子嘛!」伢子斬釘截鐵地咆哮著。
「我只是說搜查那個女的罷了!」鈴井轉開視線說道。
「這件事呀,」市沼表示。「也是踫巧,那位同事是是球隊員,所以才……」
「我可不是是球呀!」伢子撅著嘴抱怨著,「侵犯人權,我可以提出起訴的!」
向來小氣的伢子,當然不會在這件事上花錢,這點市沼是無法了解的。
「唉呀!不要說這些話了,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嘛。」
市沼百般加以安撫。
「不必那樣奉承她了!」鈴井不以為然地說。
伢子一听又受不了了,「你是什麼意思?」一臉怒容。
市沼在旁邊直撩汗,好不容易要平息了,卻又-—
「巡佐,我們去伊東夫婦的屋子查一下吧,你也一起來吧!」
市沼這麼一說,伢子的心情倒舒服些。算了,不跟他計較了,還有伏見委托的事要辦。
這家伙。另外再想辦法對付他吧!
但是,還沒嫁人,臉上就有傷痕,真夠晦氣的。
伢子心中暗下決定,非敲5頓午餐、3次晚餐,讓他付個夠不可。
伊東夫婦的屋子里,讓人感覺很淒涼。並不是因為主人不在的關系。
象神戶里津子的房間,干干淨淨的,卻一點也不覺得淒涼。而伊東夫婦的房間,雖到處掛滿了裝飾品,卻讓人覺得很冷寂。
或許正如剛才附近人家所傳談的,這對夫婦過得並不幸福……
「有什麼發現嗎?」鈴井來回巡視著。
「如果推測正確的話,一定是誰收買了伊東夫婦,要他們保密。」市沼又說,「交換條件就是要他們出門旅行。」
「死亡之旅!」伢子接著說。
「但是,如何把他們夫婦弄睡呢?」市沼不解地問。
是呀!伢子也想到了這一點。
那對夫婦既然已上了車,沒理由睡著了呀?
「喝了什麼東西呢!」
「酒嗎?也不太……」
「會不會去停車場後,讓他們喝下什麼呢?」
「實在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伢子沉思了一下,「會不會在這兒將他們弄睡,然後再運到下面去。」
「但是,那樣做的話,會被人看到的!」
伢子點頭表示同意,「是呀!又不是夜晚,是中午呀!」
「在電梯里。也會被人踫見的!到底是怎麼做的呢?」
听這麼一說,鈴井笑了出來。
「玩推理游戲呀!我可沒興趣了!」
伢子朝鈴井使勁瞪了一眼。吐了下舌頭。鈴井臉通紅什麼也沒說。往沙發上一坐,從口袋中掏出個東西。
伢子眼前一亮。鈴井正取出了雪茄,叼在嘴上。
「午餐不說了,只能請你吃兩頓晚餐。」市沼面無表情地說,「你不知道公務員的薪水少得可憐啊?」
伢子將客飯吃得精光。
「好吧!我懂了,那午餐一定要附加份甜點才可以。」
市沼點了份最便宜的客飯。
「喂,市沼。」
「什麼事?」
「你們那個巡佐,是怎麼一個人?」
「巡佐。」市沼眨著眼楮問,「巡佐怎麼了?」
「沒什麼啦,只是好奇想問而已!」
「鈴井巡佐嘛,處事有些生硬。直率,不過,還滿有聲望的。」
「哦!」
「做事很專心,他最出名的是從來不請假。」
「難怪!」伢子點了點頭。
「難怪什麼?」
「沒什麼!」
伢子隨後點了份蛋糕。
一本正經的警官沉迷于,這是常見的事。
那個女人。如果是神戶里津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