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沒辦法打電話給你,對不起。」殿永說。
「哪里。我也在想,要是你打來的話就傷腦筋了,因為當時我正在外遇。」亞由美說。
「你這個人真有趣。」殿永笑著說。
這是在一家小餐廳,一邊吃中飯一邊聊的對話。
「茂木先生的傷有沒有好點?」
亞由美問道。
「雖然他本人好象準備要交代遺囑了,可是好象沒什麼大礙。」
殿永嗤笑,說︰「對了,對了。有關那些照片的事,調查的結果,好象的確是用望遠鏡頭拍的。」
「果然沒錯。」
「不過,你為什麼這麼認為呢?」
「老實說……」
亞由美把從安井常子那里听到的事,說給殿永听。
「原來如此。」
「當然,也不是只有永田先生才有望遠鏡頭,我只是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性。」
「這麼一來的話,永田也有可能就是那件恐嚇案件的罪魁禍首。」
「沒錯,或許是他利用尾田珠子做的。」
「這樣的話,永田照美被殺的原因,可能是她和永田與尾田珠子的三角關系也說不定。」
「可是,永田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
「就是啊。而且,又是相當完整的不在場證明。」
「那麼,尾田珠子呢?」
「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是用絲襪勒脖子,不太像女人作案的手法。」
「說的也是。還有也無從得知這和久惠有什麼關系。」
亞由美搖頭說。
「這一點我怎麼想都想不通。」
殿永點頭說。
「老實說,我還掌握到一件事情。」
亞由美挺出身子說。
「你該不會又去冒險了吧!」
「沒有!我哪敢。」
亞由美說明了永田昨天早上沒去上班的事,「他自己說他有去上班,你不覺得有點可疑嗎?」
「唔,原來如此。」
「在那段時間,他應該能夠殺死尾田珠子的。」
殿永搖頭說︰「你打算讓我們失業啊?」
「不過……當然,這些不能成為證據。」
「至少不能以殺人嫌疑逮捕他吧。不過,可以往這個方向去調查。」
「請查查看。」
亞由美接著說︰「久惠的戀愛對象如果是永田先生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沒錯,就是這一點讓我想不透。」
說了之後,殿永喝了一口咖啡。
「什麼想不透?」
「為什麼久惠小姐要自殺?」
「那是因為,永田他……」
「不管對方是永田,還是其它男人。我想不透的是,只因為對方提出要分手就尋死,我認為久惠小姐,應該更堅強才對的。你覺得呢?」
「說的也是。听你這麼說也對。」
「當然,我不是心理學家,所以不太了解像久惠小姐這樣的人。只是,因為失戀就自殺,我總覺得很奇怪。」
的確,或許是這樣沒錯。到目前為止,亞由美只顧著生對方那個男人的氣,至于久惠本身的內心到底怎麼想,並沒有多加考慮。
「況且,久惠小姐是極其冷靜地留下遺書才死的。從這一點看來,我總覺得久惠小姐會選擇死,應該有其它理由才對。」
「有什麼理由?」亞由美問道。
當然,殿永無法回答……這個亞由美也知道。
倒不如說,亞由美是在間自己……「姊姊!」
亞由美回到社區,正要進入自己住的大樓時,听到有人叫自己,所以回頭看。
「哎呀,是由里。」
在沙場附近,聚集了許多小孩,正熱鬧地在玩耍。昨晚帶由里來的女人,看到亞由美後,點頭招呼。
「是老師帶我們來的。」
由里接著說︰「現在是玩沙的時間。」
「這樣啊,好象很好玩的樣子。」
亞由美微笑地說。
假如,永田就是殺人犯的話,這個孩子……亞由美覺得有點難過。
但是……但是,事實早晚都得弄清楚的。
「哇咿!」
孩子們一邊揮灑著沙,一邊跑來跑去。由里也跑過去加入他們。
亞由美正想離開那里,突然看到掉落在腳邊的東西。
撿起來看之後,才發覺是個胸針……是由里的胸針。
好象是在她跑來跑去的時候掉下來的,後面用膠布黏著一把鑰匙。
亞由美猶豫了。不過,反正早晚都得這麼做的。現在是白天,永田不會回來。
亞由美決定之後,跨出了步伐,直接往永田家去。
走廊上沒有人在。
她趕緊用鑰匙開門,進入里面。
雖說要找,亞由美既不是刑警,也不是小偷。要從哪里找起,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就從看得到的地方開始找吧!但是,事後不能被察覺,所以她不能翻箱倒櫃地到處去找。
怞屜一個一個地找,馬上就過了將近三十分鐘。
「再繼續這樣找的話,天就要黑了。」
亞由美喘口氣,喃喃自語地說。
她突然看到了一張照片。那是永田被殺的太太,照美的照片。
她有一種直覺……要藏照片的話,會在照片的下面。
拆下相框背面的板子,把照片拿出來看看。有一張照片黏在永田照美的照片背面。
亞由美輕輕地取下照片,目不轉楮地看……果然。果然是這樣沒錯!
「久惠!」亞由美說。
照片上的佐伯久惠和水田靠在一起。久惠笑得很幸-的樣子。
這種開朗的笑容,亞由美幾乎沒有看過。
「久惠……」
她再度喃喃自語。
這時候,傳來這樣的聲音。
「你找到啦。」
奇怪的是,亞由美沒有太大的驚訝。她覺得永田會在那里,好象是理所當然的。
「是你殺了久惠的吧?」
亞由美接著說︰「我是冢川亞由美。我和久惠是青梅竹馬的朋友。」
「你根本不會懂!」
水田顫抖著聲音。
「我不懂什麼呀?」
亞由美回了話。「久惠說她要結婚,看起來是那麼的幸。而辜負她的不就是你嗎?」
「不是!」
「怎麼會不是!」
「我……我原本打算和久惠結婚的。是真的。可是……照美硬是不同意。無論如何我老婆就是……」水田臉色蒼白,額頭上直冒汗。
「我老婆她自己明明也有外遇,卻不準許我愛久惠。」
「這不是理由。」
「我……我是愛久惠的!」
永田大聲嘶喊之後,突然撲向亞由美。
水田冷不防的偷襲,雙手掐住了亞由美的脖子。
亞由美拚命掙扎想甩開他。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往房間里面去了「危險!」
傳來大叫的聲音。
「啊!」
永田短促地大叫一聲,放開了亞由美。
亞由美模著脖子,氣喘吁吁地站了起來……站在那里的是安井常子,手上握著菜刀。
「我……不知不覺,就不顧一切……」
安井常子以發呆的表情說。
永田用手壓住從側月復流出來的血,走到陽台去。
「由里!由里!」
他一邊喊叫,一邊把手伸向天空。
「糟糕!」
當亞由美站起來的時候,永田的身體,已經消失在陽台的那邊了。
「怎麼會這樣?」
亞由美大吃一驚。
「汪!」
「天啊!你要做什麼!」
听到喊叫聲之後回頭看,才發現不知道從哪里跑進來的唐璜,正咬住安井常子的裙子不放,一直拉著她。
「唐璜!不要這樣!」
亞由美繼續說︰「是她救我的!唐璜!」
壞就壞在不應該便把他們拉開。喀嗤一聲,安井常子的裙子就裂開一大片。
「天啊!」
她一聲大喊……亞由美看到,從常子的裙子里,唏哩嘩啦地掉了滿地的照片。
撿起來看之後,發現那是……和那個矢原晃子所看到的,被利用來恐嚇的照片一模一樣。
尾田珠子像撒嬌似的,挽著其它男人的手腕。
「這個照片,是你……」
亞由美看了安井帶子。「原來如此。是你利用尾田珠子,讓永田拍照的吧。然後再加以威脅哪家的夫婦處得不好,你是最清楚不過了。」
安井常子重新握好菜刀。
「沒錯。」
她回頭看亞由美,說︰「要在社區里擁有勢力,是需要花錢的。因為永田比較禁不起誘惑,所以老是和別的女人發生問題。所以,要抓住他的弱點,讓他听從于我,是很簡單的。」
「你為什麼要殺死尾田珠子呢?」
「是永田帶她來的。水中一定是听說她是那個佐伯久惠的朋友,而且很需要錢吧。」
「為什麼又要殺永田呢?」
亞由美說了之後點頭。「原來如此。你原本打算把一切的錯,都推到永田身上吧。你知道我要來這里,所以讓永田先進來,然後假裝要救我,好殺害永田。然後把這些照片,藏在這個房子里的話,大家就會以為全部的恐嚇,都是永田一個人干的……」
「那個人已經沒用了-小如鼠,誰曉得什麼時候會露出馬腳。」
「是你讓永田殺害尾田珠子的吧!」
「因為她打電話來告訴我你的事。而且,她說她把記事本給掉了,反正遲早會被你查出來的所以找吩咐永田把她給殺了。」
「好狠心!」
「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
亞由美睜大眼楮,「那麼,殺死永田照美的是……」
「是我。或許你看不出來,其實我滿有力氣的。為了要讓現場看起來像是男人所為,所以我把昏倒的她,特地拖到浴室之後才殺死她。」
「是永田拜托你的嗎?」
「因為他很想和佐伯久惠結婚。所以找挑了有絕對完整的不在場證明的時候,把照美騙了出來。利用和她外遇的男人的名字。照美在飯店打了電話給征信社。」
「那麼,有久惠的名字的便條是……」
「因為我看到了那張便條,所以就把它撕回來了……接著,就輪到你死了。要把殺害你的責任推到永田身上很簡單。」
說了之後,帶子重新握好菜刀。
「可沒那麼簡單哦!」
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把菜刀放下!」
亞由美目瞪口呆。
「茂木先生!」
「你就光會做些危險的事!」
茂木舉著槍搖頭,說︰「你要我怎麼安心住院呢?」
安井常子臉色蒼白,把菜刀丟到腳邊。
「然後……」
茂木接著說︰「永田掉到下面的花圃。雖然身負重傷,但沒有死。他應該會坦承一切才對。」
安井帶子變得全身無力,當場癱坐在地。
「汪!」唐璜叫了一聲。
「總之,幸好你沒事。」殿永說。
「是啊……」
亞由美一邊走在醫院的走廊,一邊說︰「可是……久惠還是好可憐哦。」
「就是說啊。」
久惠很了解永田,知道他是個懦弱的男人,有一被逼上絕路就會狂亂的個性。
「她感覺到永田想殺死他太太,所以久惠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萬萬沒想到同一天晚上永田竟然會叫安井常子殺死他太太。」
「果然……」
「是的。果然很像久惠的作風。與其要犧牲別人,寧可選擇犧牲自己。」
「果然是你的朋友。」
「我的……不過,換成是我的話,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
亞由美把手上的花束交給殿永,「這個,請交給茂木先生。」
「你親自交給他比較好……」
「這個事件,根本不能說是好結局。我想早點忘記。」
「我知道了。」
殿永微笑地接下了花。「真可惜,這束花不是給我的。」
「那要等到有下一個事件的時候了。」
听了亞由美的話後,殿永瞪大眼楮說︰「你還打算搞什麼花樣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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